第五章 危机

练法习武本来也就是玩玩，自从来了两个妖怪后，悟能和翠兰不禁紧张起来。

悟能倒不担心自己，他担心老婆的法力武艺太低被人杀了。翠兰听了悟能说了一大堆江湖的事，也不觉有些怕，练起剑来也不敢象往常那样嘻嘻哈哈，而是专心练剑。

剑练习久了，渐渐与剑共鸣，那工布剑还真化作一只铜手镯套在她左手上。取剑只要一拿就可，不用劳神地背在背上或挂在腰间。

这天，她兴冲冲地拿剑手镯跑到正在粮仓里记帐的悟能面前给他看。

悟能笑笑，说道：“这只是刚开始，什么时候你能将剑飞起，伤敌于百里之外，那才是得道了。”

翠兰问道：“你能伤敌于百里之外？”悟能言塞，过一会儿才说道：“这种太小儿科，与高手打斗容易被对方识破，我不练那招。”

翠兰说道：“呸！是你根本不会！什么时候教我腾云驾雾？”悟能说道：“练到大周天，腾云驾雾自然就会了。”

翠兰啊的一声说道：“那要练到什么时候？”悟能说道：“几许你一辈子也会不了。”

翠兰说道：“我不管，我一定要会。不会你给我骑。”说着一跳跳到悟能背上。

门呀的一声开了，高太公推门走进来，看到两口子正嘻闹，连忙转身出去，站在在门咳嗽一声才走进来。

悟能和翠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爹爹找我们有什么事？”

太公说道：“明天我和三叔公他们进城，办些年货，再进一些棉被之类的。可能要在你二姐那住上几天。早些年离庄到外面讨生活的庄客，听说他们当中有些人要回来。富贵，你把我们那几间空房子清理一下。如果他们回来，就先租给他们住，五个钱，每人每月。”

悟能说道：“好咧，还有什么事吗？”太公说道：“没有了。哦，下次记得把门插好。”

待太公走后，悟能说道：“你爹真黑呀，五个钱一人！就是城里也不过三个钱。”

翠兰说道：“也是你爹。这事我们没法管。你给不给我当坐骑？我现在就要骑。”悟能说道：“给给给，我们到里面骑。”翠兰说道：“呸，我就在这骑。”悟能说是：“门还开着哪。”

六天后，当悟能和翠兰把空余的房间清理好后。和太公及三叔公出去的一个庄客跑了回来，一进屋就大哭。

高夫人一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那庄客将事情说了。原来进城办完事后，回来途中，遇到了强盗。强盗把货物及太公等十多人都劫了，留下他回来报信，说是要三百两银子才放人，否则撕票。

高夫人脸色惨白，连忙说道：“报官没有？”那庄客说道：“哪敢？一脱身我就回来了。”跟着进来了几十位被劫持的家人，他们都在大厅中抱头痛哭。

悟能和翠兰练剑回来，众人一见悟能当他是救星，都围了过来。

问了情况，悟能说道：“强盗在哪，我去救他们回来。”高夫人说道：“要不我们凑一凑钱罢。”

悟能说道：“现在全庄上下也就百八十六两银子。我每天计帐，根本拿不出三百两来。怎么凑得齐？还是得动粗。我去去就来。”说着就往外走。翠兰说道：“我也去。”跟了悟能出去。

来到土地庙，悟能呼唤：“土地，老祖宗！”土地出来。

悟能问道：“有股强盗劫了太公和庄里的财物，你知不知道？”土地说道：“他们现在在二十里外的野猪林。我说孙子，他们中有一个是妖怪，你们要小心些！”

翠兰说道：“妖怪怎么会和人在一起？”悟能说道：“这不奇怪，妖怪变化**了，会融化在人群里和人一样的做事。老祖宗，那妖怪是什么成精？怎生个模样？”

土地说道：“那妖怪身材十分高大，披头散发，眼睛圆圈的。看不出它是什么成精。”

翠兰心念父亲，连连催促说道：“快走快走，等打倒它，不就知道它是什么成精了？”悟能一手抱起她的腰，一手抽出钉耙用钉耙在石头上撞出一个火星，念了口诀，驾起火遁直向野猪林飞去。

到了野猪林外，悟能按下云头，和翠兰隐身于一棵大树后，细听了一下动静。

果然听到林子深处有强盗的说话声和太公三叔公他们的求饶哭泣声。

翠兰要硬闯，被丈夫拉住。悟能说道：“强盗们要钱，他们在等钱。所以你爹爹和三叔公他们目前没事。我们冒然闯进去，他们一急起来，只怕会伤了你爹他们，我们看清了再说。”他话刚落，就听到一声惨叫，一个洪钟一样的声音传来：“今个先吃他这条腿，等下再吃他那条腿，新鲜的才好吃。”

翠兰脸色大变，挣脱丈夫的手，取下工布剑，冲了进去。悟能只得紧跟着上去。

悟能还没走到，就看见翠兰的长剑劈向那坐在高处吃着人肉的魔头。他看了一眼，翠兰的突然袭击使那魔头手忙脚乱，一时间还占了上风。

他当即挥钉耙打散了其他强盗，解了太公他们身上的绳索，替那个被砍了腿的庄客包扎。忙完后，回头过来看翠兰，只见两人剑来刀往斗得旗鼓相当。

悟能挥耙助战，那魔头不敌，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青烟望西而去。

悟能也不追赶，和翠兰回到父亲身边，问道：“爹爹怎样？”高太公已吓得脸色发青。

翠兰和悟能扶他坐下，过好一阵，太公才说道：“我们的货物没丢失吧？”悟能说道：“命差点就没了，你还惦记着货，我谁都不扶就扶您！岳父大人！货没丢！但伤了一名庄客！”

太公说道：“那不要紧，不要紧，只要棉被衣物没丢，这冬就能过，百十口人都还指望这个呢。伤一个庄客要什么紧？并不影响明年春耕。”

悟能说道：“我是该说一声‘言之有理’呢？还是说一声‘胡说八道’”？翠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就别在这滑嘴了，爹爹都吓成这样了，还在寻开心！”

太公说道：“寻什么开心？出这档事谁还在开心？”翠兰大声说道：“没人开心，大家的命都保回来了！货物也没丢！爹爹，我们回去吧！”

太公说道：“好好好，我们快走，等下强盗又追来！”翠兰扶太公上了牛车，正要赶车，太公突然说道：“等一下，把强盗的那些家伙都带上。多少值几个钱。”

连翠兰都忍不住笑了，这个爹吧，说他不糊涂，他还真找不到北，说他糊涂了，他还知道地上的刀值几个钱。

当下吩咐其他人捡了强盗丢下的刀，拿回去也好，趁这农歇，让庄上的青壮年操练操练，免得再碰到强盗边连手的机会都没有。

走了许久，太公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他问翠兰：“刚才我见你拿了把剑，又不见你藏起，怎的不见了？”

翠兰望了悟能一眼说道：“爹爹，是您眼花了，我哪来的剑？我的剑还放家里呢。”太公说道：“我刚才明明看见的，还有富贵，你好象拿了个大铁耙，是吧？”

悟能说道：“没有，刚才我拿的是木棍。”太公说道：“不可能呀，难道是我眼花？三叔，你们看到他们在使剑使耙了吗？”

那三叔公还没答，翠兰说道：“三叔公，你辈份大，我爹都眼花了，你是不是也花了？”三叔公不明白她在搞什么，既然她这样说了，也只得应道：“我没看清。”

翠兰向其他人说道：“你们看清没有？”大多数人摇摇头，其中一个没反应过来，说道：“刚才好象是……”话没说完，头上挨拍了一板，翠兰大声说道：“好象是什么？”

那庄客捂着头说道：“我好象没看清。”

原来悟能在教翠兰法术武艺时就特别强调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理由很简单：悟能是妖怪，如果别人知道翠兰会法术和武艺，就会追问，那样一来悟能就藏不住了。要不是出了这档事，悟能和翠兰也不会亮出武艺。

那怪吃不住翠兰和悟能的夹攻，化了道青烟遁逃。一口气逃出两百余里，按下云头，背靠一棵大树**。

它心里不服，但想到那妇人剑利，那汉子耙重，自己万不是敌手，正脑怒间，突听有人言：“今日造化了，捉得凡人五个，回洞府，吃酒去。”

它大喜，跳将出来说道：“常二哥，这里来！小弟今日遭人打了！。”

那唤作常二哥的妖怪常灵一怔，说道：“三弟，你不是到外面扩展地盘了么？遭何人所打？”盘石说道：“一言难尽，我到一个穷庄附近，遇上几个泼皮，露了些手段，他们拜我作大王。一个商队正经过，我们劫了他。不想来了一男一女，他们甚是了得，把小弟打了。”

常灵说道：“有这等事？！我们黑松岭本就要向那边扩展，竟然有人阻碍，这不行！他们是神？是妖？是神的话给他几分薄面，不去就行了。是妖，不妨拉他入伙。”

盘石说道：“看不出，那妇人身重不似神，也不是妖。那男的则更看不出，他那耙子厉害！”

常灵说道：“难道他们是凡人？凡人有如此厉害？”盘石说道：“千真万确，我都被打了那还有假？”

常灵说道：“待我去看看，那是什么地方？”盘石说道：“那地方叫作高老庄。二哥，你只怕也不是他俩对手，不如我们叫上大哥，一起去。”

常灵沉默片刻说道：“好！我们先回洞府，小的们！先回去。”七个小妖一齐应道：“好咧。”推推扯扯将那五个凡人拉着走。

到了他们的老巢黑石洞，常灵和盘石抢先进洞，盘石一见大哥寅也立马放声大哭说道：“大哥，今日小弟叫人打了，望大哥为我作主！”

寅也也是一怔，问道：“谁敢打你？那是不给我们黑松岭面子！你慢慢说来，哥哥好为你报仇。”

盘石将事说了，最后说道：“大哥，二哥，我们黑松岭正要扩展地盘，这事要是传出去，怕是引起江湖人士笑话，那大家也别混了，散伙回家得了。这仇一定得报啊！”

寅也问道：“那高老庄有多少人？”盘石说道：“听那泼皮讲，原来高老庄只有五十来人，后来给他们做好了，发展到了八十多人。”

寅也说道：“这么说那高老庄有点底子。”盘石说道：“那是肯定的，要是没钱粮，那会在半年内聚回三十多人？大哥怎样？”

寅也说道：“既然他们庄内有点钱粮，我们为什么不去？三弟！这仇大哥为你报了！我们全去，灭了那高老庄，让江湖人士看看，我们不是好惹的！”这时有小妖来报：“大大王，二大王，三大王，有人从我们洞府门前经过，是不是动手拿了？”

寅也笑道：“今天真是好运气，竟然有送上门的，操家伙，我们拿了他！”说着提了九环大砍刀走出洞来。

出得洞府，伏路小妖给大大王指看：“大大王，你看，一共四个，两个男的两个女的。其中三个好象带有兵刃。”

寅也说道：“才三把兵刃，不当事！看我怎样拿他。”说着提刀冲了过去，还没冲到就听对面来人说道：“是混世魔王寅也大哥么？我是玉虚。”

寅也一怔，看清了立即收刀说道：“原来是玉虚老弟，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把你当过客拿了。老弟这是要到哪里去？”

玉虚转身向一位道姑说道：“师父，这位就是黑松岭的扛把子大哥寅也，人称混世魔王。”

那道姑说道：“我不见外人，我们走罢。”

玉虚向寅也拱手说道：“寅也大哥，我和家师有事，就不打扰了，后会有期。”寅也一惊说道：“龟灵圣母来了！我等正要拜见前辈，玉虚道长，可替我引见引见？”

玉虚说道：“家师说了，不见外人，我们就此别过。”说完就走。

寅也说道：“等一等，你们要到那去？”

玉虚说道：“高老庄，那有个道力很深的妖怪，我们和师父前去除妖。”

寅也笑道：“高老庄？！不瞒你说，我正要找高老庄晦气。玉虚道长，不妨请你师父到我们洞府坐坐，我们共议此事。”

玉虚笑着说道：“家师是不会到你那洞府去的。你们什么时候和高老庄结上梁子？”

寅也说道：“我那三弟，黑旋风盘石，在途经高老庄时，差点被那妖怪拿去吃了，我们正要商量怎样抄了高老庄为民除害。”

龟灵圣母听到了问道：“你们跟那妖怪交过手？”寅也、常灵、盘石一齐躬身到她面前说道：“是，交手了，高老庄不但有个男妖怪，还有个女妖精。其他妖怪有多少不得而知，可能全庄都是妖怪。这件事还请圣母掂量掂量，不如到我洞府中，我们好好商量合兵一处，共同商讨除妖大计。”

龟灵圣母哼的地声说道：“你那洞臭，我呆不惯。我等你一日，招集你的小喽啰，我们这就走罢。”

寅也说道：“也好，那就请圣母多等一日，圣母您为什么不腾云驾雾去高老庄？”龟灵圣母白了它一眼说道：“我喜欢走。”说完坐到一棵树下坐下，不再理它。

玉虚笑笑对寅也说道：“家师定力好，喜欢慢慢消磨妖怪。”

太公他们回到庄里， 庄里的人见大家都回来，自是欢喜。那个被妖怪吃了脚的，悟能跟太公说了，赔他十两银子，带大他两个儿子到十六岁，太公和三叔公他们都没异议。

夜里，人们都睡下时。悟能来到土地庙，找到土地问道：“那妖怪的洞在哪？”

土地说道：“这就不知道了，以前没见过他，想是刚到的。”悟能说道：“你向天庭报了没有？”

土地说道：“报了。他们说你在这，要你看着办。”悟能说道：“我现在又不为天庭做事，看我办什么？”

土地说道：“他们说你现在为高老庄做事，就让你看着办。”悟能说道：“扯什么蛋？一码归一码。我在这做私事，关他们屁事啊。”

土地说道：“我也是这样对他们说。你猜他们怎样回答？他们说：‘那个猪刚鬣现在是沙门弟子，沙门弟子不是乐善好施吗？这等积德的事就让他去办吧。’若，就这样，交给你办了。”

悟能说道：“交给我没问题啊，你就没问为什么不把那妖怪的洞在哪也交给我？”土地说道：“这个他们没说。”悟能说道：“那就怪不得我了，我不办！那妖怪我又不知道它在哪，难道要我满天下去寻他？没那功夫！它不来我这，我就不办！”

土地说道：“它会来的，你们打了它，它记着你。”悟能说道：“等它来了再说吧。我要回去睡觉了，它要是来了，就通知我。”说完转身要走。

土地一把拉住他说道：“如果妖怪请来帮手，你怎么办？就你和翠兰，能行吗？”

悟能说道：“来了再说吧。”说完回去了。

土地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心想高老庄真是多灾多难，先是蚂蚱精吃光粮食；穷得叮当响后是被泼皮欺侮；好容易有了起些色，却来了强盗和妖怪。此时全庄人的性命全系在这猪悟能一人身上。

第二天，悟能拿了铜锣在家门前铛铛铛的一阵乱敲。

太公和高夫人出来问道：“富贵，你这是干什么？”悟能说道：“把庄里人都招集过来，我有话要说。”太公问道：“你要说什么？”悟能说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等全庄人都来了。悟能说道：“老少爷们们！昨天我们庄的人和货物被强盗劫！还伤了一人！你们是都知道的了。如果强盗再来，我们怎么办？”

所有人都望着他。

他继续说道：“只有拿起刀，砍他娘的！”

庄客说道：“我们不会呀？”

悟能说道：“那不要紧，我会。我行伍多年，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不在话下。你们听不听我的？！听！就挑出二十个壮年来，昨天我们得了强盗的一些刀，我们这就操练操练。”

太公说道：“你什么时候又行伍多年了？”

悟能说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说出来怕吓着你。几万人我都能调动自如，区区几十人不是问题。”

太公狐疑道：“你还是将军？”悟能说道：“比将军大点。”太公点点头，竟然也信了。不由得他不信，因为这女婿实在太厉害，好象没有他不会的，当然除了吃得多点是坏毛病外。

二十个青壮年挑出来了，悟能根据各人的特点给他们选了不同的兵刃。

在捡回强盗的兵刃中竟还有两副弓箭，悟能将两个特别灵活的小伙子选为弓箭手。对他们说了拉弓的要领：开弓一盏茶时间，停一下再开，反复练习，说完后让他们一边练习。

然后将剩下的十八人分两队，从例队开始，口令的传达，共进，共退，反复练习。

一名小伙子不解：“我力气最大，为什么要我站在排第一排的中间？”

悟能说道：“就因为你力气最大，你要站第一个！妖怪……啊呸，强盗来时往往就冲队伍中间过来，就是你的位置！如果你不死，你左右后面的弟兄就不会死。如果他们都死了，你也活不了！你是这队伍中的顶梁柱。左右的都听了：中间这高阿牛是标杆，你们尽量向他靠拢，举刀挡敌，替他守住两肋，你们是一个整体，不要让敌人接近他。听明白没有！”

大家稀稀啦啦地回答听到了，悟能大声喝道： “大声点！我没听见！” 大家这才齐声大声回答：“听到了！”

悟能说道：“这样才象话，要有气势！夫战勇气也！气势强，妇人都能杀敌！”接着他又说道：“现在操练！前排的只管举刀上下砍，每砍一刀上前一步，动作要齐，不要快，也不要慢，不要做多余的动作！别把旁边的兄弟砍翻了！后面的紧跟着前面的人，别以为没你们什么事，前面的顶不住，就轮到你们上！有你们在，前面的会信心百倍！照这个砍十次，然后换一下，后队变前队再练！翠兰，这两队交给你了，我去看一看那两个弓箭手。”

悟能对两个弓箭手说道：“你们站在阵队的右后侧，强盗来时瞄第一个射！因为如果你们射其他的，冲在前面的不知道，他还是勇不可挡。你们要是将第一个射倒了，他身后的人会放慢脚步。你们就可以再射第二箭，乃至第三箭。这对阵队的压力减轻不小。你们的准头还没练好，两人同射一个人，得一个算一个，就是不中，两支箭的威力也比一支箭的强，能让强盗放慢脚步，你们就立功了。”

太公走过来说道：“我能干什么？”

悟能说道：“岳父，你是重中之重！若，这铜锣你拿着。强盗来时，你和三叔公就敲响锣，把全庄所有人都招集到我们家里。把门关上，用大木顶上。全庄老小的安危全在你们身上了。”

太公说道：“要不要我到庄外巡逻？”悟能说道：“不用，已经有人在巡逻了。”

太公问道：“谁在外面巡逻？”悟能说道：“是一个老祖宗。”

太公不解问道：“哪个老祖宗？”翠兰过来说道：“爹，这个你就安心吧，有那老祖宗在，不会有事。”

太公喃喃说道：“庄内还有谁比我和三叔公老？哪来什么老祖宗？”

五六天后，天降大雪，悟能在院子内练兵，突听外面吵嚷。太公跑进来说道：“抓到一个强盗细作。带上来！”

几个手拿锄头的老汉及妇人将一个老头推了上来。

悟能和翠兰一看，连忙排开众人，说道：“老祖宗，怎么这副模样？”

土地气呼呼地说道：“我本来要给你们报信，那知这帮孙子竟然把我当细作给绑了！真是岂有此理！”

翠兰笑着帮他解开绳子，道：“他们都不认识你，我给祖宗赔不是。大家都散了吧，这是误会。老祖宗，我们屋里说话。”

进了屋，翠兰问道：“你不是说凡人看不见你的吗？怎么叫人给绑了？”

土地说道：“我不是变化了吗？你们又不到我那去，我只好过来了。大白天的，难道让你们当众跟鬼说话？”

悟能笑了一下，说道：“妖怪来了多少？”土地说道：“三百。”翠兰一惊，说道：“三百！都是妖怪吗？”

土地说道：“都是妖怪。一个凡人也没有。它们现在在二十里外，天黑就到这里。领头的叫混世魔王寅也。”

悟能笑道：“又是一个叫混世魔王的，这个号好象很通用啊！一只老虎精。其他的呢？”

土地说道：“第二个是穿山王常灵。”

悟能笑道：“穿山王？一条小蛇而已。第三个呢？”

土地说道：“就是你们上次打跑的那个黑旋风盘石。”

悟能说道：“黑旋风盘石？不怎么样，蜈蚣一条，上次我们见到它披头散发的，它的头发是怎样长出来的？”

土地说道：“怎么长就不知道了，反正它的头发也不给它增长法力。最后一个是龟灵圣母。”

悟能不说话了。

翠兰见丈夫脸色有异，问道：“这龟灵圣母是何人？她有多厉害？”

悟能不答，他问土地道：“龟灵圣母怎么会和那些妖怪在一起？”

土地一瞪眼说道：“我怎么知道？她是什么人？”

悟能说道：“龟灵圣母不是妖怪。她是道行极深的道人。法宝很多，不好对付。嘿嘿，到了我这里，那就比一比。法宝嘛，我们也有，最厉害的法宝！叫爹和三叔公把庄里的狗和鸡都杀了，留血，用人畜粪便和雄黄搅了，再温水温着，别让它结块了。再在门外二十步堆满木柴，我有用。叫庄里的人都退到这屋里来，外面由我和壮丁对付。现在杀鸡做饭，吃了好杀妖。”

高老庄杀鸡屠狗做饭那会，悟能走到门外，大喝声：“天工开物！移山倒海！”开始施法，三十六天罡大法非同小可，他保持着自家不变，留作全庄老者妇孺人避难所用。其余的移物变形，布下了易守难攻的地形。

鹿柴遍布，尖木插地，泥墙一堵又一堵在道路上错排，地上冰厚三尺，滑溜无比。妖怪如要进庄，不可能列队行进，最后就只能走一条直线。 而悟能将率队居高临下地等着它们。

此时他也不隐藏了，将法力在众人眼下展开。

三十六天罡大法所改变的是移环境外貌为我所用，有改天换地之能。和七十二变的地煞相比，地煞变化小巧了些，不够大气。

悟能展完神通，拿了张椅子在门口台阶下坐下。

翠兰端来饭菜，悟能抱着饭桶边吃边对她说道：“等下你到里面去，防止妖怪混进来。这由我来守。”正说话间，庄外黑云突起，野兽叫声彼此起伏。

悟能笑道：“它们来了，兄弟们！列队！迎接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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