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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心里的病

小说:丹江幻女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更新时间:2019/7/21 14:49:06

2、心里的病

艳艳这个样子肯定是没吃早饭,别看林跃平时大大咧咧,关键时候,还真善解人意。

冷静下来后,林跃说:“你快梳洗梳洗,我去给你买饭。”

艳艳没有拒绝,林跃骑上艳艳的电瓶车,一溜烟地去了。

林跃知道,艳艳喜欢吃包子,喝豆浆。来到平时他们吃饭的早饮餐点,林跃要了一份早点,带了回来。

“艳艳,快过来,趁热。”林跃把包子笼打开,把豆浆盛进碗里,放到了桌上。

“你别说,我真有点饿了。”艳艳坐下来,多情地看了林跃一眼,拿起一个小笼包子吃起来:“真香。”

看着艳艳细嚼慢咽的样子,林跃是一种欣赏,一种享受。

“呃——”刚吃两口的艳艳吐了起来,憋得满脸通红。

“怎么了?”林跃赶紧过来,拾起掉在地上的包子,包子上粘着一粒比绿豆还大的老鼠屎,湿漉漉的,连他看后也感到反胃。

“该死的老鼠!”林跃愤愤地骂。

艳艳再也没胃口了,林跃窘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时,监工的来喊:“林跃,去2号那里把那几根钢筋截短。”

林跃答应了一声,趁机逃了出去。

林跃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他恨自己拿包子时咋不仔细看看,在关键的地方、关键的时刻、关键的人物面前掉链子。因为有心事,干活的时候常出差错,监管说:“林跃,今儿个怎么了?心上人夺了你的魂?”

“对不起,昨晚没睡好。”林跃撒谎遮掩。

“就是嘛,你平时干活够细心的,今儿个像没魂了一样。”监管说罢,摇摇头走了。

中途因为缺料,监管让几个技术工停下来歇歇。要在平时,林跃肯定要到艳艳的临时办公室里喝茶,今天他不敢。倒是艳艳没把早饭的不愉快放在心上,亲自过来请他,他才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磨磨蹭蹭进了艳艳的办公室。

林跃:“艳艳,对不起,平时看那家怪干净的,谁料到包子不干净,让你受苦了。”

艳艳:“什么呀?别自责了,你又不是故意的。”

林跃:“我觉得自己真笨,有时候我自己就恨自己。”

“咯咯咯咯……”艳艳笑起来,这笑声在林跃看来,是世界上最美的音乐。

“有啥新闻?”林跃问。

艳艳:“林跃,我空间里有一段视频,特感人。”

林跃:“什么视频能让你这位挑剔学家感兴趣啊?”

艳艳:“挑剔学家?难道我真是一个爱挑剔girl?”

林跃:“你是最伟大的挑剔权威,丹江两岸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来。”

艳艳:“就算是吧,我不和你贫嘴。林跃,一位名叫‘孤独的人’的业余歌手唱的《爱情的傀儡》,我调出来,你听听。”

艳艳打开了她的手机,找到了那段视频,压抑、低沉的音乐在艳艳的办公室里响了起来:

端起清冷的酒杯

烛光里我与我相陪

情人节左手送右手玫瑰

光棍节魂魄和影子同去同归

我活得好累好累

我过得没滋没味

我的身心在狼狈中疲惫

我的青春在疲惫中狼狈

爱情的花园熠熠生辉

蜂蝶起舞是否能分辨出南北

是谁在肥沃的土层里施肥

是谁在给爱情的幼苗浇金水

是谁在林荫下低唱孔雀东南飞

是谁剥开花瓣在欣赏金色的花蕊

我活得好累好累

我过得没滋没味

我的心花在沉醉中枯萎

我的心海里流淌的是苦涩的泪

谁是我,我是谁

我是悲鸿的孤雁向南飞

谁是我,我是谁

我是超时代爱情的傀儡……

歌手的声音苍凉、悲怆,听起来让人感到窒息、压抑,林跃感慨万千,差点留下泪来。艳艳托着腮想心事,想什么,林跃不知道。

歌声把两个人的心拉到了一起,艳艳把手伸过来,放到了林跃的肩上,林跃正要趁势把艳艳搂到怀里,监管在外面大喊:“打,快打!”

林跃和艳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出来看,监管又没头没脑喊:“老鼠钻进那个水泥管道里了,快堵住,打!”

林跃哭笑不得:以为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原来是这么个事。唉,合该没福分和艳艳亲热一会儿。

年轻人的烦恼像浮云,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尽管林跃和艳艳没能发生戏剧性的交臂,林跃还是有一种幸福的冲动,走起路来恨不能把水泥地平踩下一个大坑,眉毛、头发、汗毛上都是笑。他在心里暗暗祷告:那只可怜、可爱的大老鼠啊,你一路走好,要不是你,我今天能和心上人有这种刺激和兴奋吗?

夜里,林跃又开始做梦。

一个丑陋无比的黑脸老头站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臭小子,别得意得太早,我要和你较量较量。”

林跃一脸惊讶:“较量?我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算什么账?你是谁?”

“问得好,你说我是谁?我是你百般**的,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鼠精。我已修行多日,离功德圆满只有一步之遥,没想到上了你们的圈套,被你们用胶体束缚了我的手脚,关键时候你不但不救我,还变本加厉让我吃尽苦头。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你不想和那个小妖精浪漫吗?我棒打鸳鸯不给你下手的机会!”

林跃恍然大悟:“原来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你在暗中捣的鬼?”

鼠精:“没错!你给小姑娘买包子,给她献媚,我就在包子上给你们添一味,祝你的那位有个好心情,好胃口。歌声让你们这些失落人产生同感,你们想找找电击的感觉,我就再弄点动静,让你们热不起来。嘿嘿,你让我活不成,我让你没机会对你的意中人下手,我就让你在你的心上人面前威风扫地,看谁狠!”

林跃:“你的目的达到了,咱们扯平了。”

鼠精:“想的美!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林跃:“臭老鼠,你咬人衣柜,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还厚颜无耻来找我算账,再让我逮着你,我就慢慢烧死你!”

鼠精:“你已经送我见我祖宗了,我还怕什么?臭小子,你等着,咱们的好戏还在后面,对你的惩罚我将继续,我会再找机会给你和那个小妖精来点更遗憾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林跃醒来,又是一身冷汗,他去关窗户。香樟叶子微微作响,他在心里说了句:“香樟仙子,如果你真有神灵,就给我指指路,别让那个贼心不死的鼠精那么猖狂。”

林跃睡着以后,又做了个短梦,梦见绿裙女站在他面前安慰说:“林跃,你不用搭理那个无赖,它耍阴谋使手段都是徒劳的。”

林跃说:“难道就让它继续上蹿下跳?”

绿裙女说:“你真的不要把它放在心上,它所做的正是你们的结局。”

林跃纳闷:“我们的结局?”

绿裙女:“听我的没错,你所要做的就是我前面告诉你的,你爹妈就要开始行动了。”

再说,在林跃家,林跃的母亲对林跃的父亲林有山说:“他爹,咱也去买点月饼吧,八月十五快要到了,丹江两岸的人们都要敬月老哩。”

林有山:“咱今年不跟着凑热闹,省俩钱办正事。”

林跃母亲:“挤牙缝那点钱能办多大的正事啊,还不够买市内房子的一块砖。”

林有山:“谁让你当年不生个闺女哩,咱不慢慢挣慢慢凑行吗,现在男方家娶媳妇快撵上电话号码的钱数了。”

林跃母亲:“家家都过中秋节,家家晚上都拜月亮,咱能不摆几块月饼拜拜?”

林有山:“拜月亮干啥?年年拜,也没见月下老人在哪里?今年咱偏不拜她。”

林跃母亲:“那咱就冷冷清清过个中秋节?”

林有山:“你去割点肉,包顿饺子,意思意思就算了。没有过渡到下一代的桥墩子,咱还有什么快活头?”

林跃母亲:“唉,也真是,月下老人也不知道给什么样的人牵红线?”

“他是昏官,是最大最大的**分子,只会给有权有钱的人家当月老牵红线,对穷苦百姓的终身不管不问。”林有山越说越激动:“今年咱不买月饼,等咱愣头青有了下家的,咱就让他开着三轮给他老丈人送月饼!”

林跃母亲:“如今的年轻人啊,不知道怎么想的,别说咱们这样的家庭,就拿一个公职人员来说,就是他不吃不喝不行人情,他能有多大的本钱去应对儿女们‘一动不动’的婚事?”

林有山:“不是这种攀比风气,哪会有那么多人冒险去捞外快?不是这种互相摆阔的婚俗,哪会出现那么多**分子?不是这种扭曲的爱情观,哪会让现在的年轻人有了爱情没有缘分,有了缘分失去了爱情?唉!”

眼看和林跃一般大的小伙子一个个都有了老婆有了孩子,林跃的父母急啊,急得心头发烧,巴得眼睛发红,然而,他们的心愿却是丹江河道的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林跃的妈妈,一天三顿端上饭碗都唠叨着娶儿媳妇的事,哪一顿不唠叨,就好像是饭里面少了油盐一样,听得林跃脑袋都大了。

林跃一家心急如焚,村里人饭后聊天自然要张家长李家短说一些闲话。焦金金说,林跃已经相亲十多次了,因为达不到“一动不动”的标准,全都泡汤了,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难道天生是和尚命?王医生的老婆说,彩礼由最初的“百里挑一”变成“千里挑一”,由“千里挑一”变成“**挑一”,由“**挑一”变成“**挑七”,现在你们没看网络上又爆出了8888888的彩礼新娘,小伙子们娶媳妇比过火焰山都难。

赵婆接口说,林跃家和张鲁家都住在那个土梁子上,林跃说不来媳妇,杨丽来了好几年了,肚子瘪得像扁豆,那地方弄不好是绝宅。这种没根没秧没滋没味的闲言碎语让赖皮当成了圣经,到处散布谣言说林跃娶不来媳妇,是因为林家宅子风水不好,是绝宅。这话你传我,我传你,传到了林父的耳朵里,林跃的父母更焦心了,因为,他们跟前就林跃一个孩子。

当年的计划生育形势紧,提倡一对夫妇只要一个孩子,乡里为了完成上面分派下来的流产、结扎、罚款等任务,成立了工作队,对那些违背计划生育政策的夫妻采取了强制措施,很多人为了躲避计划生育,连夜出逃。林有山不逃,他对老婆说:“一孩就一孩,孩子多了是累赘,只要咱人不懒,多给他攒点家业,就能让他走在人前面。”

可万万没想到,老两口苦撑苦挣也跟不上时代的节拍,省吃俭用也跟不上婚俗的超时代演变,就是这样的一孩,终身大事成了老林两口子的一块心病。

林有山供林跃上学,书没读成,倒学了一门手艺——焊工。他的焊接技术是一流的,焊的东西不但美观大方,还很耐用。水泥管道场听说有这样一个人才,就高价把他聘了过去。

林有山从林跃二十岁的社会就张罗着给他娶媳妇,如今八九年过去了,连个儿媳妇的影子也没有,你说他能不急?

林有山有个表兄,是山那边的。一日,表兄来家,和林有山唠起了家长里短,林有山把自己的苦恼对表兄说了,表兄说:“这是大气候,我们庄上像你家这样的也有好几户。唉,年轻人的婚越来越难结了,其实,要我看,男婚女嫁的绊脚石是自己设的,你看我,我看你,就形成了气候。”

林有山:“谁说不是呢?别人家的事咱管不了,问题是咱家林跃到现在八字还没一撇,这可该怎么办?”

表兄:“这好办,我们村有个风水先生,看风水可灵了,你去把人家请来,给你指点指点。”

林有山:“这是迷信,我根本不信这一套。”

表兄:“我能骗你?别说你,就是县里有些大官也用小车请人家去看风水,咱老百姓不信,当官的信的可实在了。”

林有山:“真有这样的高人?请得动吗?”

表兄:“你破费俩钱,他能不实话实说给你选块好宅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为了保证林家有后,林有山翻山越岭到山那边去请来了姓刘的风水先生。

刘先生一到家,林有山就让老婆杀鸡割肉买烧酒,招待的级别和规格跟得上当年他第一次登岳父家的门。风水先生酒足饭饱之后,带着罗盘,房前屋后走了一遭,连连叫好:“背对青山面朝河,不缺吃来不缺喝,箱里柜里样样有,身上穿的是绫罗。好风水,好风水!丹江岸上难得的好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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