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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线索中断(山重水复疑无路)

小说:乱世太平之游园惊梦 作者:三十二画生 更新时间:2020/3/17 11:15:30

车上,高秋阳问高瞻远:“局座,那个叫小蝶的女佣究竟是什么人?”

高瞻远道:“她的原名不叫小蝶,而叫张小娥,当年曾是大兴戏班的一个小杂役,而且据说是经粟双飞的徒弟柳小飞介绍进去做事的。”

高秋阳奇怪地道:“这样的话,粟莲君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她?”

高瞻远道:“张小娥之前并不是在粟莲君身边做事的,粟莲君有可能会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但她不可能完全没有和粟莲君接触过。张小娥在这件事情上向我们说了谎,甚至对粟莲君都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明肯定有问题。”

高秋阳皱眉道:“我们之前安排在粟莲君住处外盯梢的人前两天就都撤了,就怕那个女人已经跑了。”

高瞻远道:“资料上显示,张小娥这几天还一直正常出入粟莲君的住所,有可能是以为我们将粟莲君抓去后就不会怀疑到她身上。所以,秋阳,我们现在要趁她察觉之前赶紧抓到她,你再开快些吧!”

很快,高瞻远和高秋阳就到了粟莲君住处。

高秋阳尝试着按了几下门铃,却始终不见有人来开门。在高瞻远的授意下,高秋阳取出一根自己随身携带的特制铁丝,三下五除二就把门锁给打开了。

接下来,高秋阳如法炮制,将小洋楼的门也打开后,和高瞻远一起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高瞻远和高秋阳分头快速查看了一遍一、二层所有的房间,确认此时整个房子空无一人。不过,张小娥的衣物等日常用品一应都还在她的房里,看样子她应该只是临时出去一趟。

就在高瞻远还在搜查张小娥的房间的时候,她突然听到玄关的门被打开了,于是马上走出去一看,却是汪怀赤并几个警员正跟着张小娥走进门来。

这时,在二楼收集证物的高秋阳也闻声走了下来。

“怎么回事?”高瞻远问道。

汪怀赤道:“我们在门口停车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在向这边走来,于是就和她一起进来了。”

那张小娥此时故作害怕地问高瞻远:“警官,你怎么在这里?是粟先生出什么事情了吗?”

高瞻远盯着她道:“张小娥,是吗?”

“警、警官,你说什么?谁是张小娥?”张小娥的眼神有些闪烁。

高瞻远道:“你不必再装了,我们已经查出了你的真实身份。另外,我也知道你用‘乱花’换了粟莲君用来注射的镇静剂,刚才我在你的枕头里找到了这包用剩下的药粉。”说着,举起了用手帕捏着的一个白色小纸包。

高瞻远这一番话说完,张小娥脸上的惧色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脸冷若冰霜,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换了一副面孔一样。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把我抓走吧。”张小娥冷冷道。

高瞻远问道:“你就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张小娥道:“事情确实都是我做的,你们也找到了证据,我何必再浪费力气去辩解。”

“你现在是承认自己利用粟莲君杀人了吗?”

“那三个人都是我自己杀的,跟君少爷无关。”

高瞻远道:“既跟他无关,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药陷害他?”

张小娥摇摇头:“我给君少爷下药不是为了陷害他,而是要帮他在双飞少爷面前赎罪!双飞少爷托梦给我,希望我能为他杀了那些害过他的人,这样他在九泉之下才能安息。当年是双飞少爷大发慈悲,同意戏班收留我,我才能活到今天,所以只要是他的吩咐,我一定会照做!而君少爷是双飞少爷的挚爱,双飞少爷为君少爷做过那么多事,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就含恨去世,所以我绝不允许君少爷直到现在仍旧置身事外!”

高瞻远道:“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或者说,你已经对粟莲君做了些什么事情?”

张小娥从容地说道:“君少爷收到的那封信是我仿照双飞少爷的笔迹写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将他骗来太平城。君少爷到太平城后,我就立刻制造机会接近他,成为了他家里的女佣。我本来就知道君少爷有梦游症,所以一开始就在他的牛奶里下了‘乱花’,趁他昏睡的时候在他耳旁说话,诱导他梦见双飞少爷,并给他上妆,还将他转移到别的地方,让君少爷以为自己的梦游症又开始复发,并且变得很严重。

“后来,君少爷从医院拿了镇静剂回来,我就偷偷地将他的镇静剂换成了‘乱花’,等他注射完‘乱花’开始做噩梦,我就出去杀人,然后利用带血的匕首和手帕让君少爷以为是自己杀了吴纯一。

“我还花钱雇了一个假道士和我一起合伙騙君少爷,让君少爷对双飞少爷回魂借他身体杀人的事情深信不疑。之后我又趁君少爷昏睡的时候杀了丁兰,然后将他运到惊梦楼,并把沾了鸡血和丁兰的血的新手帕和新匕首放在他身边,这样一来,他就会以为自己是用那把已经被扔进湖里的匕首杀了丁兰。

“接下来,我在佛堂点了‘迷幻香’,迷晕了抄经书的君少爷,给他留了纸条,让他去惊梦楼。等他到了惊梦楼,我就再次迷晕君少爷,跑去杀了郭奕清后,把君少爷也运到江边。到这里,我的全盘计划基本已经顺利实现。

“还有几天就是双飞少爷的忌日,我本想着等做完这一切就和君少爷一起去找双飞少爷,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怀疑到了君少爷身上,抓走了他,最后甚至查出了我的真实身份。”

高瞻远问:“你是怎么杀死吴纯一的?”

张小娥道:“我知道吴纯一那个老淫棍一直包养着一个叫黄晓智的相公,所以就想方设法打听到他们约会的时间,在那之前偷偷爬进黄晓智的住处,给黄晓智的咖啡放了镇静剂。之后我又乔装成男子去找了吴纯一,当时吴纯一正好在洗澡,但留着门,所以我就悄悄进去,从他背后用装了镇静剂的针管扎了他,使他昏迷过去,然后用匕首割去他的脸皮、心脏和**,然后还在他的身上放了一片干牡丹花瓣。”

“你为什么要割去吴纯一的三个器官?”

“我割去他的脸皮是因为不想让双飞少爷在九泉之下看到他可憎的面目,而割去其他两个器官只是为了泄愤。”

“为什么要放牡丹花瓣?”

“我想告诉双飞少爷我为他报仇了。”

高瞻远又问:“那么,你杀丁兰的过程呢?”

张小娥道:“有一天我去给君少爷送东西的时候,无意间在牡丹戏园里捡到了丁兰那个**写给她的情夫伦哲叙的信。我偷偷看完后就将信扔到了花坛里,然后按信上写的时间和地点去找丁兰,趁她不备,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又用匕首杀死了她。同样的,我用丁兰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不想让双飞少爷看到,而且也在她身上放了一片干牡丹花瓣。”

高瞻远问:“那郭奕清呢?”

张小娥道:“那天晚上,我从郭奕清走出喝酒的地方时开始悄悄跟着他,直到发现那个车夫把他扔在了半路,我就开着君少爷的车将他运到了江边,然后给他注射了镇静剂,在他的嘴里放了干花瓣,把他的手脚用麻绳绑好,又在他头上套了一个黑布袋,最后将他扔进了江里。”

高瞻远问:“你还记不记得你在丁兰身上划了多少刀?”

张小娥茫然道:“我不记得,杀人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去数划了别人多少刀?”

“那你应该也不记得绑郭奕清的时候打了多少个结吧?”

“当然。”

高瞻远点点头,又问:“也就是说,上述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张小娥肯定地答道:“没错!”

高瞻远问:“在惊梦楼扮鬼吓记者的也是你?”

张小娥冷笑道:“谁让他们两个人多管闲事,所以我才决定给他们一点教训!”

高瞻远略一沉思,道:“据说,在太平城,粟双飞的唱功无人能比,他的小嗓音色也是独一无二的。”

张小娥道:“这本来就是事实!”

高瞻远问:“你当年跟他学过唱戏吗?”

张小娥迟疑道:“我只是个杂役,怎么可能有资格跟双飞少爷学戏!你问这个做什么?”

高瞻远道:“既如此,你应该不会唱戏,更别说能模仿粟双飞的唱腔,那么你是怎么在惊梦楼扮粟双飞的鬼魂唱戏吓唬那两个记者的?”

听完高瞻远的话,张小娥的神色难得出现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昨晚我没有在惊梦楼唱戏,也没有任何人在那里唱戏!那只是两个记者因为闻到‘迷幻香’而产生的幻觉。”

高瞻远问:“‘乱香’是江湖秘药,一般人手里是不可能有的,那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张小娥道:“当年我从戏班离开后,遇到过一个病倒在街头的老师傅,我照顾了他一段时间,后来他就在临死前把自己身上珍藏的‘乱花’送给了我。”

高瞻远道:“你最好说实话,因为杀人是要偿命的!”

张小娥笑了:“我本就打算带着君少爷随双飞少爷去的,又怎么会害怕被你们杀死?”

高瞻远道:“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又杀了三个人,就只是因为你做了一个梦?”

张小娥道:“那不只是个梦,那是双飞少爷在向我求助!”

高瞻远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最后一个问题,粟双飞的遗体被你搬去哪里了?”

张小娥道:“我已经将双飞的少爷火化了。”

“骨灰呢?”

张小娥诡异一笑:“都在君少爷身体里了。”

汪怀赤闻言大惊道:“你不会是将粟双飞的骨灰放进粟莲君的饭菜里给他吃了吧?”

张小娥没有说话,只是回汪怀赤一个满足的笑容,让汪怀赤不由得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汪怀赤赶紧冲守在张小娥两边的警员挥挥手:“好了,你们马上把她带上车,押回局里关起来!”

望着张小娥离去的背影,汪怀赤小声嘀咕道:“这女人可真太可怕了……”

一旁的高秋阳却笑道:“所以以后你最好不要在外面随便招惹女人,否则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汪怀赤无奈道:“我何曾在外面招惹过女人了?”

高秋阳并不理会他,而是看着陷入沉思的高瞻远问道:“局座,你在想什么?”

高瞻远道:“我觉得有几个地方很奇怪。其一,张小娥不过一个弱女子,她是怎么靠自己一个人做完所有事情的,尤其是还要多次搬运那些男人的身体。其二,张小娥认罪的态度过度坦然,讲述犯案过程的时候太过流畅,情绪也没有什么波动,像是在背出事先准备好的话一样。还有一点,我们之前判断杀人凶手惯用左手,但据我观察,这张小娥明明是右撇子,这究竟是我们之前的推断有误?还是她还有其他的帮凶?”

汪怀赤问:“局座,你的意思是,张小娥也有可能不是真凶?或者,真凶不止张小娥一个人?”

高瞻远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药包连着手帕一起递给高秋阳,道:“这样,秋阳,等会儿我们回警局的时候,你将这包药粉以及你刚才在二楼取来的佛堂中的香灰、香杆一起拿去给陈瑞化验。”又对汪怀赤说:“怀赤,我们两个就再去见一次粟莲君。”

赤阳二人闻言都应道:“好!”

高瞻远和汪怀赤来到了粟莲君的拘留室。彼时,粟莲君早已吃过午饭,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发觉有人进来,粟莲君遂睁开眼睛,见是高瞻远,便道:“高局长,您怎么来了?”

高瞻远在粟莲君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大兴戏班有个叫张小娥的女杂役?”

”张小娥?”粟莲君回想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不记得。”

“张小娥当年是你的师侄柳小飞介绍进戏班的,而且也在帮粟双飞做杂活,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

粟莲君恍然大悟道:“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以前是有个小姑娘经常和小飞待在一起,但我跟她很少接触,所以印象不深刻。”

高瞻远道:“你可知道,现在在你家帮佣的小蝶,其实就是当年那个张小娥?”

粟莲君吃惊道:“什么!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从你在上海收到粟双飞的信,到你在太平城从混混手中解救了张小娥并收留她,这一切都是张小娥的计划。”

粟莲君一脸难以置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为粟双飞报仇,并要让你也身不由己地陷入其中,所以才化名接近了你,给你下药,对你进行催眠,让你误以为粟双飞回魂并借你的手杀了人。但据她所说,那些人其实都是她杀的。”

“这、这怎么可能?”高瞻远的话让粟莲君的脑子里“嗡”地一声炸了:“这一切实在太过疯狂、太过荒唐了!想不到我这将近一个月的梦魇般的经历竟然是别人给我设下的圈套!”

“我好奇的是,张小娥和粟双飞以前的关系是否很紧密?”

粟莲君苦笑道:“以前我与师弟几乎朝夕相处,如若张小娥与我师弟关系紧密,我怎么会连她的容貌和名字都不记得?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与我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怨恨,以至于要这么害我?”

“张小娥自言曾受过粟双飞的恩惠,所以想要为粟双飞报仇。同时,她认为你有负于粟双飞,所以当她打算为粟双飞杀人的时候,不甘心让你置身事外。”

粟莲君一脸痛苦地说道:“也就是说,我师弟为了我多番遭受吴纯一侮辱的事情都是真的?我是一个多么愚蠢可恶的人呐!就连一个只是略微受过我师弟恩惠的人都知道知恩图报,而我的师弟为了我几乎牺牲了一切,我却什么都不曾为他做过,甚至对他经历的一切毫不知情!我确实该死!该受到惩罚!”

高瞻远见粟莲君已经几近崩溃,于是不再问下去,带着汪怀赤离开了拘留室。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高瞻远对汪怀赤道:“目前看来,张小娥和粟双飞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紧密,如无其他特殊的理由,张小娥是断不可能为了一个梦就执意为粟双飞杀那么多人、做那么多事的。这说明,张小娥的背后应该还藏着一个人。当年张小娥是柳小飞带进戏班的,柳小飞是粟双飞的徒弟,和粟双飞关系十分密切,若是柳小飞想为粟双飞报仇,而张小娥在帮助柳小飞,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

“这柳小飞算来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跟粟双飞当年差不多年纪,且他又是粟双飞的亲传弟子,只有他才能做得到在惊梦楼扮粟双飞的鬼魂唱戏而不被人识破。还有,柳小飞正值青年,搬运男人的身体对他来说应该不会太费劲。所以,我想是存在这种可能的——柳小飞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和行凶者,而张小娥只是负责里应外合,帮助柳小飞实施他的一整套计划。”

汪怀赤问:“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查柳小飞的行踪?”

高瞻远点了点头:“你等下给你师父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查一查柳小飞这么多年来都去过那里、做了什么事。”

“那粟莲君放不放?”

高瞻远摇头道:“暂时不能放。我总觉得张小娥如此配合我们也许是别有居心,刚才她说自己原本是想带着粟莲君一起去死的,我认为他们有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放弃这个计划。所以把粟莲君留在警察局,一来不惊动可能存在的另一个凶手,二来,我们可以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然而,当天夜里,却发生了一件令高瞻远意想不到的事情。

半夜,已经回到归真书店的高瞻远正准备上床歇息,却突然接到了汪怀赤从家里打来的电话。

原来,张小娥竟然在拘留室里服毒自尽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高瞻远急忙叫上高秋阳,马不停蹄地赶去了警局。而汪怀赤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警局,并且把陆骋也叫来了。

陆骋为张小娥的尸体做了初步检验,发现张小娥在自己贴身穿着的肚兜里缝了一小纸袋砒霜,她是趁着看守的警员不注意,服食砒霜自尽的。等后来警员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张小娥已经七窍流血而亡了。

汪怀赤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盯着张小娥的尸体蹙眉凝思的高瞻远。关于柳小飞可能是案件主谋的想法本就只是高瞻远没有任何实际证据的推测,而如今唯一能指向真凶的跟案件有直接关系的张小娥竟然自尽了,这无疑等于中断了案件的关键线索。

此刻,与市参议会约定的十天限期已经过半,现在案件却因为张小娥的暴毙几乎陷入了瓶颈。汪怀赤不免在心里为高瞻远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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