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铁骑无奈夜宿双龙洞 败兵被迫落草两龙山（中）

这事要细说起来，比一匹棉布长多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就像关振海说的：“往事不堪回首，说来让人心寒，不说又心不平气不顺。”

原来，这个关振海，原本是国军的骑兵营长，他所在的部队，便是曾经在长城抗日举世闻名，震惊中外的喜峰口大捷，大刀队威震敌胆，七七事变镇守平津，打响卢沟桥抗战第一枪，大名鼎鼎的国民革命军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宋将军麾下，三一三旅旅长马元英少将手下的骑兵营营长，并且还是一个候任的骑兵团的上校团长，也是一员深受旅长马元英师长，和宋哲元军长都非常器重的骁勇战将。

关振海出身于山东泰州一个殷实之家，父亲关承宗继承祖业，做的是古玩字画和金银玉器生意，因为他经营有道，积聚了一份不小的家当，在老家乡下有几百亩田产和山林，还有十几处店铺作坊，就是在泰州城里也有不小的名气。

关振海父母在县城里打理生意，一年到头很少回到乡下，他跟随祖父祖母和两个哥哥一个妹住在乡下，他是跟着祖父祖母长大的。

两个哥哥长大以后，一个成了父母的帮手，一个进了县衙门当差。

他在家里排行第三，小时候读过私塾，后来又上过新式学堂。

关振海非常聪颖活泼，也非常顽劣，他对读书没有多大兴趣，无论是在乡下私塾还是在县城的新式学堂里，他都不是非常用功的学生，有时候还会逃学，学生和村里的野孩子打架，每次都少不了他，但让人奇怪的是，他每次考试的成绩，却总是出人意外的名列前茅，他的老师和父母，都觉得他是个读书的坯子。

谁知关振海对读书却没兴趣，倒对舞枪弄棒，练功习武格外来劲，十多岁就成了村里的孩子王，拉帮结派，抱打不平，无事生非，没少挨祖父的巴掌。

可关振海劣性不改，每天缠着祖父，执意闹着要进武馆学功夫。

他父亲倒觉得现今的世道不太平，自己家大业大名声在外，如果儿子能学些武术功夫防身保家，倒也不是坏事，于是就依了他，给他延请了一位武师。

与关振海同时拜师习武的，还有他两个伙伴彭定军和游大勇，他们虽然比关振海的年纪要小一些，却是他最好的朋友，自然也是他打架的得力帮手。

他们的师父叫岳镇南，自称是大宋朝抗金名将岳飞的后人，他教的自然是岳家祖传的武术功夫，也教他们以岳飞为榜样，要精忠报国，立志抵抗外侮。

而那个时候，正值日本人占我东北，图谋灭我中华，国人群情激愤，一致要求国府出兵抗击日寇，光复国家大好河山，自发起来抗击日寇的人也不少。

他们的师傅岳镇南，原本是个忧国忧民之士，他经常告诫弟子们说：“你们既然要学习我岳家的武功，我自然要倾囊而授，但愿你们各位学成岳家功夫之后，也能向我的先人岳武穆一样，成为保家卫国，抗击外侮，不惜血洒疆场的英雄。”

岳家军抗金的故事，是他们拜师以后，师傅给他们讲授的第一课。

他们深受岳家军抵抗外侮的熏陶，对岳飞非常崇拜，岳母刺字，精忠报国的故事也就烂熟于心，那年的关振海，刚刚过了十四岁生日。

俗话说严师出高徒，他们年龄虽小，在师父岳镇南的调教下，三个原本不谙世事的顽劣孩童，很快就上了正道，练功能吃苦，学业也异常精进。

关振海那时就立下志愿，长大以后，要做个杀敌的勇将，报国的忠臣。

他与彭定军游大勇脾味相投，性情相似，还学着三国演义中，刘玄德、关云长和张翼德来了个桃园结义，偷偷举行过撮土为香，义结金兰的仪式。

他们学了三年武功，出师后不敢荒废功夫，虽然在校读书，却不管是炎天暑热还是冰雪寒冬，都能鸡鸣起舞苦练成钢，不管烈日寒冬从不间断。

他们长大以后，虽然觉得磕头结拜有些荒唐，关系却更加亲密，无论是关振海投身二十九军当营长，还是兵败逃往保定，以及在两龙山打家劫舍做土匪，打出铁血团的旗号抗日，这两人都是他的左膀右臂，彭定军不但有一身过人功夫，而且他心思缜密善于思考，是关振海最得力的助手，老三游大勇是个拼命三郎，后来也成了他手下一位楼立战功，勇猛非常的连长。

那一年，日军在沈阳制造九一八事变，紧接着就大举入侵华北。

那时的中国虽然贫弱，可举国上下，抗日救国的呼声却越来越高涨。

国民革命军二十九军不负众望，长城抗战，喜峰口大捷，特别是大刀队的英名震撼了中华大地，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抗战必胜的勇气和必胜的信心。

关振海家所在的滨河镇，也是个交通要道，信息灵通的地方。

那些南来北往东奔西跑的客商，给人们带来了日本人发动九一八事变，炸死了东北王张大帅，占领了沈阳及东北，扶植清末余孽溥仪成立满洲国，现在又一路势如破竹打过了山海关，占领热河，入侵河北，到处杀人放火，奸**人的消息。

听到这些消息，关振海义愤填膺，他本就有保**邦的志向，觉得男子汉应该在战场上报效国家，马革裹尸在所不惜，从那时起就打定了投军当兵的主意。

因为二十九军抗战的名气最大，国人众所皆知，也就是那个时候，刚刚满十七岁的关振海，还没有完全脱离稚气，就萌生了投奔二十九军的愿望。

这年秋天，他得到了二十九军招兵的消息，便大义凛然，死缠烂打的说服了父母和祖父母，以及两位哥哥，答应了他到二十九军当兵的要求。

就在他出门启程的那天，他结拜的两个异性兄弟，彭定军和游大勇也闹着要跟他一起去投军抗日，却因为他们年纪太小，事机不密，被他们父母知道了，两人都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这才没有一起同行。可两年后，他们仍然来到二十九军投了军，经关振海的引荐，并通过严格测试，最终被二十九军录用，分配在关振海的骑兵连，因为他们本就是人中豪杰，功夫了得，没多久就都当上了排长，后来又升了连长，成了关振海的左膀右臂，那是后话了。

也就那个时候，国民革命军二十九军要扩充部队，正在招募新兵，关振海打听得这个消息以后，便天天缠着父母，一心要去当兵，以期报效国家。

他的父母拗他不过，只好替他打理行装，整备盘缠，了却他的心愿。

那时候二十九军远在热河，离关振海的家乡很远，又无车马可乘，他只能背着简单的行囊徒步前往，一路上千里迢迢，要爬山涉水，关振海却全然不顾。

一家人将他送出十里长亭，父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洒泪而别。

他含泪拜别父母兄长，怀着满腔报国的壮志，踏上了投军之路。

俗话说的好，“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刚满十七岁的关振海，身高体壮力气惊人，身手也非常了得，但那时他毕竟只有十七岁，**臭未干，第一次出门就闯了大祸，却因闯祸而因祸得福，意外的得到了他梦寝以求的机会，正是那个机会，让他一路平步青云，成为二十九军马元英旅长骑兵营的营长，不料在北平保卫战中几乎全军覆没，往保定撤退途中，又因为他生性刚直不会变通，无意之中得罪了纵兵劫掠的**军，因此而背上了‘叛军’的罪名，在保定又遇上了对头，差点成了屈死他乡的冤魂，他侥幸逃脱了仇人的围追堵截，被迫率领弟兄们在深山老林躲避追杀，一路逃到两龙山，让他不得不干起了打劫客商的土匪勾当，后来又成了铁血团总指挥，都与那次闯祸不无关系。

可这些都是后话了，还是回到出门投军的关振海身上来吧。

他日夜兼程长途跋涉，这天天黑时，来到一个叫虎山的地方，这里正好有二十九军设立的一个招兵站，他立刻挤进报名的队伍准备报名，却因为天色已晚，招兵的长官要他们明天再来，他自然没有办法，只好就近找个客店住下了。

晚上无事，便跟几个刚刚结识，也是来投军的伙伴，去街上溜达。

虎山镇是个交通要道，地方不小，也算得上是个繁华之地。

他们信步闲游，来到一个豪华酒家门前时，见不少人围在街上看热闹，他一时好奇便也挤了进去，这一看不打紧，却把个血气方刚的关振海惹怒了。

他见到几个不三不四的无赖，正在调戏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生的水灵俊秀，她身后有个白发老头，手上拿着一把古色古香的龙头二胡，背上背着个太平鼓，一看就知道是卖唱的祖孙俩。

这白发老头自然是小姑娘的爷爷了，他们祖孙刚从酒楼出来，刚刚来到大门口就被这伙人强行挡去，生拉硬扯的，要这小姑娘陪他们玩一晚上。

这爷孙两人自然不肯，这伙人便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地不肯罢手，还把那白发老翁推到在地，两个壮汉上来，强拉着小姑娘往人群外要走。

关振海是来投军的，原本不想惹是生非，但一见此情此景，便不由顿时心生一股莫名的恼怒，他问旁边的当地人：“这些都是什么人，怎的如此凶横？”

那人见他不是本地口音，知道是来投军当兵的，便告诉他说：“这几个人仗着衙门里有人撑腰，常在镇上招摇撞骗敲诈勒索，不是欺负良善就是横行霸道劫财劫色。这小姑娘长的如此水灵，今儿个是被他们看上了，这种事对他们已经是家常便饭，连镇上的警察都不管，谁敢管谁要遭殃。”

关振海怒道：“有这种事，难道这里就没有王法了么？”

那人摇着头道：“什么王法，他们说了，他们的话就是王法。”

这时，那老人拉住吓得直哭的孙女不放，哀求恶人们放过她，并把卖唱得来的钱币悉数拿出来，都给了那几个恶人，只求退财免灾。

谁知恶棍们把钱收了，却把老汉推倒一边，非要把小姑娘带走不可。

关振海一见，再也忍耐不住了，全然不顾自己是单鞭独马，只见他一个箭步挡在大街的当中，展开双手拦住了几个流氓的去路。

他晴空霹雳似的猛地大喝一声道：“给我站住！你们几个人生狗养的东西，快把钱还给这位老人家，松开你们的狗爪子，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如此放肆，欺负他们老弱妇儒算什么球本事，简直就是一伙坏了心肝，不知廉耻，禽兽不如的东西!”

几个流氓被这喝声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一个毛头小子挡了道，便嘿嘿连声冷笑着骂道：“喏！那来的野小子，敢挡爷们的道，你活的不耐烦了。”

话还没说完，一个大高个便抡起巴掌，直朝关振海脸上掴来，可他却没想到这回碰到了硬钉子，关振海后退一步，叼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只见那大个这回“噗”的一声被摔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都没爬得起来，引起围观人群一阵大笑。

这几个地痞流氓，在这地方为非作歹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从来就没有碰见过敢管他们闲事的人，不想今天碰上这个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的人，竟敢当面骂他们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还把他们的头儿打翻在地，真是反了天了，几个人便一涌而上，拳头巴掌再加上毛驴尥蹶子，只照他要命的地方招呼，一定要他知道厉害。

好个刚勇的关振海，只见他不慌不忙，闪躲腾挪，东跳西窜，真个像武侠小说描写的古代英雄那样，从容不迫地使出了他的精湛功夫。

关振海虽然刚刚满了十七岁，却是个高头大马虎背熊腰的大高个，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摆了个门户，使出了头上乌云盖顶，脚下枯树盘根，左边鸳鸯连环腿，右边伏虎罗汉拳的凌厉招式，虚虚实实的几个来回之后，就不再避让了。

没几个回合，五个地痞流氓，前面两个倒在地上嚎叫不绝，后面两个却被一位出来帮拳的矮个子，三拳加两腿，只打得他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另一个被叫做大哥的，被关振海一脚踹在胸口上，嘴里直叫饶命。那伙恶人这才知道大事不妙，一个个只好趴在地上，捂着胸口一个劲求饶。

关振海叫他们把钱还给卖唱的爷孙俩，让他们赶快离开，等他回过头来寻找那位帮拳的矮个子时，那人却一溜烟钻进人群，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一阵全武行，把围观的人群看得齐声叫好，他自己也觉得解气，便不再管那些地痞流氓怎么收场，和一起出来的伙伴，径直回到了他投宿的客店。

他以为没事了，洗刷完了便躺在床上睡觉，因为旅途疲劳，很快就入睡了。

不成想这天晚上的深更半夜，一伙警察冲进旅店，找到他的房间，不由分说把他抓到了警察局里，问都没问就丢进了黑屋子，让他蹲了半夜的班房。

大概是警察见他身高力大，功夫又高深莫测，倒也没敢跟他动粗。

待到第二天吃罢早饭，警察把他提到大堂，一个警官简单问了几句，根本没分个青红皂白，就大笔一挥，给他判了个“寻衅茲事，搅乱治安，念其年幼无知，罚银洋两百”了事，叫他赶快通知家中父母，带上银洋来警署赎人。

这回可让关振海为难了，警察不讲理不说，他包袱里的盘缠，被抓他的警察趁乱洗劫的一文不剩，连找谁要都不知道。他家虽然算不得百万富豪，要凑个两三百大洋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这里离家千里之遥，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警察要他告知父母不过是废话一句，耽误了他报名投军可就白跑一趟了。

刚满十七岁的关振海，第一次尝到了发愁的滋味，他想：实在不成，就只有想办法偷偷的跑出去，再不行就来他个霸王硬上弓，一路打将出去。

他觉得只要出去投了军当了兵，几个混账警察就奈何不了他，至于打出去以后的结果会怎么样，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便一门心思盘算着寻找逃走的机会。

这一夜，他在班房里靠着墙头坐着，压根就没有合眼。

中国有句古话说：“吉人自有天相”，大意是说好人必有好报。

关振海是不是吉人还说不准，但凭着他生就的这副英武身板，应该是个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人，按相面先生的话说，他生的相貌堂堂，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虎背熊腰又双手过膝，虽然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却已经是一副英豪的模样。

这模样大概就是“吉人”的形象吧，因为后来的事，却是峰回路转。

直到天亮以后，他还躺在号子里胡思乱想，忽然就有人闯了进来。

闯进号子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军人，身着笔挺的将校呢军服，脖子上的领章两条杆杆两颗星，腰挎短枪，后面还有好几个跟班，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小的长官。

后面的跟班都全副武装，有挎短枪的，也有扛长枪的。

警察见了当兵的，不知道他们此来何事，一个个瞪着眼不敢出声。

那个警察头目却不能装聋作哑，只好出来问道：“请问长官有什么吩咐？”

身材高大的长官指着关振海说：“这是我们的兵，你们别管了。”

关振海倒奇怪了，“我还没报名呢，咋就是你们的兵了？”

警察头目也吓了一跳，忙说：“既然是你们的兵，就交给您了。”

“你叫什么名字？”军官模样的人问关振海。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关名振海的便是。”关振海稚气的回答。

“你就是昨天晚上在畅春楼门前，打得流氓乞求饶命的英雄？”

“什么英雄，现在都成狗熊了。”关振海懊丧地说。

那军官笑道：“现在没事了，跟我走吧。”

“跟你走是什么意思，你要把我带去什么地方去？”关振海问道。

“你不是来投军吗，我们团长让我来接你，你去还是不去？”

关振海一听就更加奇怪了，“你们团长是谁，怎么会来接我？”

那高个军官一听就喝道：“本人是二十九军独立团的参谋长，这里的招兵站就是我们团设立的，我们团长已经听说了，昨天晚上，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痛打为非作歹的地痞流氓，胆子不小功夫也不错，又知道你是来投军的，让本参谋长来带你回去，你倒是去还是不去，不愿去就还在这里蹲着！”

关振海忙道：“去！可这里还要两百大洋呢，我……”

那警官忙说：“不要了，不要了，你走就是。”

关振海却不依不饶的说：“还有我的包袱呢？”

那警官没办法，只好把包袱还给了他。

关振海打开包袱看了看说：“还有好几十个大洋呢？”

那警官立刻跨着脸说：“胡说八道，谁见了你的……”

那位军官瞪了他一眼，喝道：“拿出来，他没钱能到这里来！”

警官无奈，只好把手下集合起来，把分到的银元都掏了出来。

关振海把银元收好，才跟着那位参谋长，先去招兵站报了名，随后又跟伍飞鹏乘车来到独立团的团部，见到了团长马元英，并当上了马元英的贴身卫士。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晚上他教训流氓，以及被警察抓走的经过，都被这位主管招兵的伍飞鹏参谋长知道了，他立马将这事从头到尾向团长演说了一遍，马元英一听就发了无名火，拍着桌子大骂混涨，立刻让他去警察署把他抢回来。

这位马元英团长，是宋哲元将军的一员爱将，他见到关振海以后，便详细询问了他的家世出身，学业专长和武功师从，从关振海的言谈举止之中，看出他不仅有一身精炼过人的搏杀功夫，年纪不大志向却不小，他报效国家的决心，和独自一人就敢出来惩治恶棍的性格，更是受到了马元英的十分赞赏，对他也就十分青睐。

马元英称赞他说：“看你小小年纪，竟然善恶分明，敢于惩恶扬善，颇有些大丈夫的英雄气概，军人报效国家义不容辞，爱护百姓也理所应当。本团长就看上了你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勇气，如果以后再碰到这种事，该出手时就出手，警察要是再把你抓进局子里坐班房，我还把你抢回来。但有一条，可不能违反军纪。”

关振海觉得这位长官不错，难怪会派人把自己从警察署抢出来，敢情他也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情中人，不由的便对他产生了格外的敬重。

那个时候正是兵荒马乱的年头，经常发生土匪恶霸和散兵游勇，到处招摇撞骗抢劫民间财物，欺压百姓，污辱妇女的事件。特别是那些打了败仗的溃兵，更是什么缺德的事都干得出来，这种事关振海都听说过好多次了。

他不知碰上溃兵抢劫老百姓财物该不该管，便问道：“如果是当兵的呢？”

马元英听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关振海的意思，便干脆地说：“只要是祸害百姓欺负良善，败坏军纪危害国家，都应该军法从事，严惩不贷。”

正是马元英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训话，使关振海更有了底气，对这位长官也立时产生了由衷的敬意，不是有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吗，从那一刻起他便决定了，要把自己交给这位马元英团长，就跟着他出生入死，报效国家，永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