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倒灌崖（1）

碧玉在一边暗笑，她只顾看阿沫的一举一动，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林飞雪却一直在看着自己，也如阿沫一样傻痴痴的。看见阿沫快要住手不抹了，碧玉急忙说：“抹得少了，还要给脸上都要抹一点儿。”阿沫听了，也就顺势而为，从瓶里再倒了一点儿出来，就要给林小小抹在脸上。

这时，外面那个船家大声说：“脸上不必抹！”阿沫说：“已经倒了一点儿出来了。不能浪费呀。再抹这一丁点儿。”

那个林小小有些晕沉沉的，也没有反对什么，任凭阿沫给她抹在脸上。阿沫一边抹着，心里荡起万丈高，一颗心都简直要飞了起来，盼了几个世纪的愿望，今遭似乎就要实现了，感谢这东海，感谢她晕船，感谢船家的这个药瓶儿。林小小那嫩滑如雪的肌肤哟，真是仙女下凡!

阿沫在尽情地给林小小抹着，真是舍不得离开。

外面那个船家却催促起来了，说：“抹得差不多了吧！”阿沫心里暗恨：催什么催？但是也只得停下手来，走出船舱，把那药瓶儿还给那个船家。

林小小抹了这些药水，果然好了一点儿。

阿沫坐在林小小的旁边，呆呆地看着她的一张秀脸，暗暗地心里回味则刚才给她抹药的那段时间，时间虽然不短，但是在阿沫的心里，却真是过得太快太快了，真希望那会儿的时间能够暂停，能够停留在那一刹那，就好了。这份满满的春情，**得人心里好慌好乱。那滑腻粉白的脸蛋啊，永远地留在了阿沫的心里，怎么也拭不去了。

阿沫看着林小小的脸蛋发呆，林飞雪却又在看着碧玉的秀发发痴。忽然当哐一声，那船儿颤了一下。顿时，那昏沉沉的林小小，傻痴痴的两个人，还有睡意朦胧的张帆和田海，偷着笑的碧玉，都被惊醒了过来。

田海大声说：“咋啦？”船家在外面放下船桨说：“好像是碰着什么了？也许是暗礁！”

几个都急忙出去看。田海一边走出去，一边在嘴里嘟囔说：“划的什么鬼船？”

只见船家正趴在船舷边上看水下。几个跟着一瞧，那里真的似乎有一块礁石挡在那里。

阿沫说：“怎么办？”张帆说：“移开吧！挪一点儿方向。”

船家从船上伸手下去试试，却始终还是碰不着船底的礁石。船家又反复试了几次，因为跪着弯腰，因此而累得气喘吁吁的，却始终碰不着。

田海说：“搞什么？看我的。”说着哈，脱了衣服裤子，只穿着一个光叉叉的短裤，从船上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几个站在船边看着，阿沫说：“小心点！”碧玉听得田海跳下水里去了，有些焦急说：“他那么小，礁石又藏在暗处，只怕？”林小小急忙安慰说：“不要担心他。他是在水里长大的。”

话音未落，只觉得船儿微微动了动，那船家大喜说：“离开了礁石，离开了礁石！”急忙用竹篙去撑了撑，那船儿动了几下，终于离开了暗礁。

碧玉说：“他怎地还没有上来？”

林小小说：“放心，难道淹得死他？”

只听得噗嗤嘟嘟两声，一个影子从水里跳了起来，扑通一下落在了船板上。

那个船家大喜说：“小伙子果然好水性，了得了得。”林飞雪拍起巴掌说：“小兄弟厉害，超高水平。”碧玉向着田海伸出了大拇指。田海用一只手抹着脸上的水珠，眼里是笑眯眯地。

船儿悠悠，在水里行了一阵，果然看见前面一处荒岛。道上林木稀疏，灌木甚多。灌木之间，缭绕起一缕烟火。几个脑袋露在那灌木之上，似乎是在烤火。

船家说：“今天好运气，有些打鱼子在那里歇气。”

几个都出了船舱，打量那荒岛之上。

船儿快要靠岸，眼见得那荒岛之上，灌木之间，似乎有两个在裸着身子。阿沫眼尖，急忙推攘林小小和碧玉说：“你们快回到舱里去！”两个还没有弄明白什么原因，就被阿沫推着到了舱里。

林飞雪看着岸上，脸上皱起眉头，急忙说：“那两个，你们赶紧穿上衣服，这船里有你女眷！”

那两个**着的打鱼子听了，飞快地穿上了衣服。

原来那两个是湿了衣服，是用手牵在火上烘烤。现在听说有女眷来到，就只好胡乱穿了湿漉漉的衣襟。

船儿靠岸，那几个打鱼子都认得这个船家，大声叫着和她打招呼。

船家一边应声，一边等着他们几个上岸。

船家随后上了岸来，对那几个说：“兄弟们鱼打得好哇。”

听得船家这样问吗，那些打鱼子里面，有的欢喜有的愁，看来各人的运气不一样。但是无论是什么脸色，这会儿都注意来看他们这个陌生面孔，待到看到林小小和碧玉仙女一样的容貌，似乎个个都神魂颠倒起来，就连那起初几个没有打到鱼的，这会儿似乎都打到了鱼一样。

船家说：“他们几个要去倒灌崖，哪个兄弟愿意送他们去走一趟？”一听说是倒灌崖，一群鱼子似乎个个遇到一个大难题一样。一个忍不住说：“你们去哪里干什么？那里可不是什么好耍处。”

张帆说：“我们去有要事。但请哪一个带带路，我们愿意出高价钱。”一群打鱼子听了，多的却是面露难色，也有一两个胆大的跃跃欲试，说：“我们两个带你们去，不过，我们可不上岸。”

张帆听得奇怪说：“你们怎么不敢上岸？上面有吃人的野兽吗？”一群人异口同声地说：“差不多！”

林飞雪惊异地说：“吃人的野兽？”

张帆正待要问，那两个大胆的打鱼子已经飞快地弄过来了一艘乌篷船，催着他们上船。

几个都飞快地上船去。张帆也不好再问，就跟着上船去了。

这两个打鱼子的划船水平果然大不一样，一个在头，一个在?，把船划得飞快。

几个坐在舱里，看着那荒岛飞快地向后面去。

张帆站在船头，问那个打鱼子：“请问鱼哥，你方才说的那里有野兽，是什么回事啊？”那个打鱼子说：“那个崖上，住着一个怪人，不知道是神仙还是妖怪，会时不时地发出古怪的声音来，有时候一些人上崖去，会被活活地震死在上面。”

张帆听得一惊，舱里的几个也惊了一下，说：“这样厉害？”

不仅如此，还有海水有时候要倒灌上岛去，铺天盖地，把整个崖都给吞没了，就仿佛眨眼之间，整个崖都沉浸到海里去了一样。

众人都听得更是一惊，面面相觑说：“这样危险？”

那打鱼子说：“可不是？所以借个胆子给我们，我们都不敢上崖去。”

张帆担忧地说：“那么这个潮水什么时候倒灌上去？”

两个打鱼子都说：“这个说不得，看老天高兴不！”

行了一阵，也说了一阵，不知不觉之间，眼前出现一个荒岛，上面生着嫩黄色的浅草，长着一些灌木，当中一些怪石，乱七八糟地摆布在荒岛之上。荒岛的那边，突兀地耸着一堆巨石，大约有七八丈之高。

船上之人顿时个个都注意看。

碧玉急忙说：“这里就是倒灌崖？”

一个打鱼子说：“不错，这里就是倒灌崖。”

那个碧玉急忙又说：“那个怪人在哪里呢？”

一个打鱼子看看说：“这个不好说。那个人怪得很，但凡从这里经过的，都很难看到他一眼。”另一个说：“我从这里经过十几次了，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虽然如此，都不敢上岛去，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人是鬼，还是妖怪！”

几人听得，都有一些泄气，田海说：“难道我们来得不巧，他出岛乱逛去了。”

阿沫说：“无论如何，既然来到此处，都得上前看看，否则如何甘心？”

那两个打鱼子划船靠岸了，几个都陆续地跳了上去。

张帆想想什么，急忙回头对那两个打鱼子说：“你们可不要走了，要等着我们，不然我们怎么回去呢？”那两个打鱼子相互看看，都踌躇了一下。

张帆唯恐他们溜走，急忙掏出一大把幻币，拿给他们说：“收下钱财，帮我们消灾。等回去以后，还有重谢。”

两个打鱼子嘿然大喜，说：“要得要得，你们尽管放心。我们虽然不敢上岸，但是会在这附近溜达着，等你们的召唤。”

张帆点点头，也跟着上了岸去。

那两个打鱼子坐在了那船里，在欢天喜地地分钱。

几个上得岛来，只听得隐约有鸟叫声，放眼一观，却又没有看到影子

整个岛上长着浅浅的嫩草，灌木之间，间杂着无数怪石，大的小的，圆的椭的，各种都有。

碧玉走在最前面，满脸的焦急，四下里张望。林飞雪跟在她的身后，一直注意着她，唯恐她出了什么意外。

阿沫说：“这个怪人却是住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