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高浩仁渴望当所长

听到秦洁的问话，徐保华的脸刷一下子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秦洁赶紧解释说：“保华子，大姐就是问问你，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啊。”

“没有的事!”徐保华回答说：“秦姐，你可能不知道，肖院长和我表哥是中国医科大学的同学，我调到卫生所就是肖院长给帮得忙；不过这个忙纯粹是因为他和我表哥是同学的缘故。秦姐，肖院长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人家心里另外有人；至于说到我和肖院长的关系，其实我就是同情和敬仰肖院长，并没有别的意思！肖院长对我也只是出于和我表哥的同学关系，较为关照罢了。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汪军谈着呢。”

“是这么个情况啊！”秦洁说：“汪军也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家庭条件也不错，好像他父亲还是济南哪个区的什么副部长”

徐保华说道：“历下区武装部副部长。”

秦洁就说：“也是个大干部嘛！”

徐保华笑道：“那算什么大干部？!”

秦洁想了想后说：“应该和咱们团赵团长的级别相同。”

徐保华笑了笑说：“在济南，哪个级别的干部太多了。”

秦洁不认同徐保华的说法，心想，汪军的父亲，咋说也是个副团级的干部，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这样想着，秦洁就说道：“保华子，你和汪军都是济南知青，你们要是能好，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秦洁想撮合一下徐保华和汪军的关系。

徐保华沉默不语。

秦洁心想，或许徐保华另有想法。

故此，秦洁又说道：“不过，保华子，感情上的事是你们自己的事，就像鞋子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一样，别人能知道什么？都是雾里看花而已。”

徐保华答道：“就是，感情这事，挺复杂的，有时候特别令人烦恼。”

秦洁闻言就笑了，说：“那是你保华子另有想法呢！不过，保华子，大姐我个人觉得，找对象是一辈子的大事，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生活的；可儿戏不得啊。哎，保华子，假如肖院长愿意，我怎么觉得你和肖院长倒也蛮合适的。”

“大姐，你别胡说！”徐保华闻言急了，赶忙说道：“我对肖院长真的没那个意思。”

秦洁闻言严肃了，她想肖京生是不是真的神经不对劲，以至于徐保华并看不上肖京生。按说，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人，怎么可能当院长呢？医院是什么地方？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保华子，我问你，肖院长神经是不是不对劲啊？”

“哈哈哈哈……”徐保华闻言大笑了起来，说道：“哪里的话，大姐，那肖院长就是脾气古怪一点而已，医术可高了；最大的毛病就是对脾气的人热情的过分，不对脾气的人，一脸的严肃，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肖京生的医术秦洁自然是知道的，其他方面秦洁还真的了解得不多。

徐保华和秦洁闲篇了一阵子后就回药房去了。

说来也怪，秦洁也觉得，高浩仁、魏海清、梅子、韩新娟这四人最近很不正常，经常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由于他们是一起由团部医院调到一营卫生所的，而且又都是两口子，秦洁也没有特别在意。

吃过晚饭，秦洁带着齐书剑，正打算出门去转转，刚拉开门，就看见高浩仁迎面过来。

“秦大夫！”高浩仁高声叫着说道：“正打算到您家坐坐呢！怎么？您这是要出去啊？”

“哦，是高所长啊！”秦洁笑着说道：“您高所长来了。我还上哪里转去？来，来，快进来，家里坐吧。”

秦洁很热情地把高浩仁让到了屋里，给高浩仁倒上了开水。

高浩仁坐了下来，接过秦洁倒的白开水，喝了一口，问道：“秦大夫搞医务工作有些年头了吧？”

“二十多年了。”秦洁答道：“刚解放的那阵子，我就在徐州荣校就干护理了，后来，糊里糊涂地，跟着国龙就来青河了，来了后也一直在干医务工作，算起来可不都二十多年了？”

“是这样啊？”高浩仁笑笑，说：“秦大夫，您是老革命了，干医务工作都二十多年了，到现在还是个大夫，是有点亏啊。”

秦洁闻言，开玩笑地说：“你说亏啊？那你高所长就给俺升升呗！”

听了秦洁答话，高浩仁暗喜，心想这不是瞌睡遇着枕头了，我正要动员她反肖京生呢，她就入套了。

“秦大夫！”高浩仁一边喝着水，一边说：“按您的资历，应该当个副所长。”

“是吗？”秦洁闻言就笑，说：“我当副所长，那您干嘛去？”

秦洁一边随口应着，一边想，高浩仁今天来恐怕另有目的，倒不如听听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是，秦洁就耐心地和高浩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秦大夫，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肖院长没必要兼任咱们卫生所的所长；他如果不兼任咱们卫生所的所长，我和你不是都有机会了？我可以干干所长，你也可以干副所长嘛。”

“哦哟，这个可真没想过。”秦洁一边说着，一边想，原来高浩仁来家是这个目的。

秦洁忽然感到高浩仁这个人很阴险，自己应该和他拉开一些距离，免得以后和他搅成一伙了。

“高所长！”秦洁说道：“我觉得吧，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当好个大夫就已经不错了，我可没有当什么副所长的想法；当然，您要是能当所长，也是很不错的，我是坚决拥护的。不过这个得团部决定，是吧？”

“那当然，我也只是随便说说。”高浩仁又开始闲谝一些其他事情，许久后，又把话题扯到了卫生所的人事上。

“秦大夫！”高浩仁说：“其实我们应当向上面反映一下，为了不影响卫生所的工作，充分调动大家工作积极性，团部应当给咱们卫生所独立的管理权限；比如我吧，直接就是所长，很多事当场当场就可以定下来，不用来回向团部医院请示报告，是不？再说了，那肖院长神经又不太正常，能把团部那摊子事情管好就不错了。”

“高所长，你究竟是啥意思？”秦洁说道：“你明说吧，如果我觉得合适，就同意；不合适，我也不反对，你们看着办就行，你们不用考虑我的意见。”

高浩仁闻言答道：“我们的意见是写个材料上去，要求团部调整卫生所的领导班子；我们希望你也能在意见书上签个字。”

秦洁闻言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高浩仁的要求。

“秦大夫，”高浩仁说：“我的意见是由我任所长，你和魏海清任副所长，咱们共同把卫生所的医疗工作给搞起来，搞像样，你觉得如何？”

面对高浩仁的逼问，秦洁觉得为了不影响工作关系，签个名倒也没啥，团部也未必就同意，只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当什么副所长。

“这样吧！”经过略微思考后，秦洁说：“我可以签个名，但我不担任副所长，你和魏海清干吧。”

听到秦洁答应签名，高浩仁高兴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至于秦洁干不干副所长，高浩仁原本就没有关心过，无非是出于策略说说而已。

“哎呀，秦大夫！”高浩仁兴奋地说：“我就知道秦大夫是个畅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秦大夫，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算是说定了？”

“行，说定了！”秦洁答道：“签名是招呼我一声就行。”

高浩仁高兴得屁颠屁颠地走了。

几天后，高浩仁真的搞了一份申请报告，当然是以大家的名义搞得，要求团部从有利于工作的角度出发，使一营卫生所能够有更大的自主权，需要在人事上适当调整等等。

申请报告倒是没有明着说要高浩仁担任所长，但那个意思到了。

秦洁把高浩仁他们几个人起草的申请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在申请报告上签了名。

这份申请报告由高浩仁通过严靖副参谋长递交到了团部。

后来，秦洁听说，这份申请报告转到了赵天智那里，赵天智看了后很生气，并毫无顾忌地当着严靖副参谋长的面说，高浩仁连个阑尾都割不了，当什么所长？要想当官，调到哪个连队里当连长去，医院还是要专家当家。

团部否决了高浩仁搞得材料，并因此批评了严靖副参谋长，这使得严靖非常恼火，除了对高浩仁一顿臭骂外，更是对肖京生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心理，但碍于赵天智的面子，严靖也不便表现出来。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意见时，能够当面讲出来，这个事情就是小事；如果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有意见，不但不讲出来，反而装得很热情，这个问题就较为严重了，搞不好，另外那个人就要倒霉了。

事情确实如此。

为了搞倒肖京生，高浩仁把眼光投到了徐保华的身上。

高浩仁暗想，肖京生对徐保华不错，要是能把这孤男寡女给逮到一起，扣他个乱搞男女关系的帽子，不愁搞不倒他肖京生。

这样想着，高志奇阴险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