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章 冲破地面

“灯塔正在佛罗里达，重建航天基地，以实施最新的登月计划。它的目标不是重复载人登月，而是月球背面的氦3，这些物质将成为灯塔下一阶段空间武器的主要燃料。我得到这些情报时，也吓了一跳，看起来，它的抱负，远不止于消灭我们。”

———赵青

战斗机俯冲下去，对目标进行了锁定。铁明州在几秒钟内，将24枚毫米波弹道被一股脑发射出去。这是一次空前华丽的攻击，如同流星雨穿过大气层时的景象。

地面坦克里，许慎舟的警戒雷达探测到空中导弹逼近，一时间，坦克内警报声大作，他以为是战斗机昏了头，向他开火，赶紧命令坦克向前冲，撞进附近破烂楼房里躲避。紧急状况下，他的反应总是很快，绝不拖泥带水。

毫米波导弹擦着许慎舟的炮塔过去，飞向后方的独眼机甲。

与此同时，独眼巨人向肖勇开火，但是肖勇突然转移了位置，它的机关炮走空，但是强大的火力，仍然打塌了大楼半边。

来不及调整，天上毫米波导弹劈头盖脑砸下来。将这台1800吨的机甲，打的千疮百孔。其中几枚后到的导弹，从变形的装甲边缘钻进去，引爆了机甲内部弹药，一时间，巨大的爆炸腾起了蘑菇云，其冲击波威力，将附近几条街上剩余的雾气吹散。躲藏在废墟一角的大量马克IV被暴露出来。

这群马克IV，几分钟前，也在大雾里打转，不知道去往何处。直到看到军士长发射的信号弹，才急速赶来。它们原本的高度，还可以在薄雾里隐藏一会儿，但是现在提前暴露出来。

铁明洲看到了目标，可惜他的反坦克弹药打光了，他恨自己刚才有些鲁莽，原本可以先发射一半。不过，拉起时，他注意到到了可疑的空中目标。他转头望去，持续跟踪这片模糊不清的东西，几秒钟，他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随动视线的格斗导弹的红外导引头，捕捉到了热源。他果断发射了导弹。

铁明洲看到的，正是逃跑中的残暴侏儒。侏儒正试图与灯塔的中继卫星取得联系，但是发射的导弹到了。爆炸将驾驶舱撕成碎片，孱弱的侏儒从里面被抛出，直挺挺掉向地面。他临死前的几秒，想必备受恐惧，当然也根本来不及上传意识。

一个编队的架疣猪突然出现在附近，扑向地面挤作一团的目标。

铁明洲最讨厌这些攻击机的地点方在于，每次自己与灯塔周旋半天，刚迫使敌方漏出破绽时，它们就会如同草原上的食腐动物般，出现在附近。

铁明洲的看法，当然有些偏颇，这些攻击机早上已经来过一次，急着回去装弹补油，现在是第二次加入战斗。他们的连续出动，才是把握到战机的根本原因。

攻击机从略比楼房高的高度飞机，向下面失去大雾掩护的目标扫射。马克IV集群中的“弹弓”防空机甲（一种在马克IV底盘上安装4管快炮和防空导弹的机甲），开始反击，并干净利落地摧毁了其中一架A10。但是领队的长机，一起一路间，将炸弹扔在了马克IV的密集队形中，将第一台“弹弓”也一并摧毁。

古铁雷斯上尉投弹后，低空掠过，他擦着建筑物飞行，以避开潜在的弹弓。他来不及用肉眼观察到敌人防空单位，但是他习惯于用惊险的低空飞行，引诱敌人开火，让他们自己暴露出来。以地面上敌人装甲部队的规模而言，显然会有不止一部防空火力。

雷达告警响起，来自弹弓的测距雷达。古铁雷斯知道射击会在几秒钟内进行，他迅速压下机头，在建筑物间穿行，以破坏其瞄准。

另一部“弹弓”原本正在瞄准跳伞的飞行员（灯塔装备总是优先杀伤人员），但是射击流程，突然停止，迅速转向古铁雷斯的飞机。1。5秒前，弹弓接受到了其他单位的数据链信息，它们的光学系统，扫描到了其中一架攻击机上密密麻麻的击落标记，和特别的战术编号，这显然这是需要优先解决的目标。和铁明洲一样，古铁雷斯上尉也是灯塔小本子上挂名的“凶恶敌人”。

炮弹在残破的楼群间爆炸，一些穿透大楼，在攻击机四周飞舞。上尉侧过机身，方便在两座相邻的楼房间穿过，一些破片击中了攻击机，但是这样的攻击，很难对这架皮实的飞机，形成真正的伤害。

上尉回头看了一眼，两枚格斗弹紧追而来。自己显然在不可逃逸区内。不过，所谓的不可逃逸，只是一个数学概念。它代表着，在理想空间内，谅你怎么转弯都无法逃脱过载更大的导弹。但是这里是一片水泥钢铁的丛林，想要逃脱并不困难，就看你有没有胆子。

他侧过机身从贴着地面飞行，看到前方高大的建筑，猛拉杆侧转。迅速躲到建筑后面。导弹瞬间事情目标，它们只能盲目飞过去，撞到残破的百货商店里。

上尉摆脱了导弹，继续惊险穿越城市，从楼房间的间歇，观察那部防空机甲，确定它已经晕头转向，找不到自己了。不过弹弓所处的位置很刁钻，四面都有障碍，无法直接飞过去，一梭子干掉。

攻击机一下子拉起来，再次暴露自己。

“弹弓”迅速调炮。但是上尉已经飞到它的正上方，那里高射炮的高低射界的死角。

这门四管炮的仰角只有85度。只要飞到它的顶部，它就无计可施。

“弹弓”意识到灭顶之灾，试图做最后的顽抗，它的火控，允许它做一些极限外的操作。

防空机甲的双腿向后绷直，试图仰起身子，为四门炮再增加几度仰角。

它的努力取得了效果，攻击机被纳入到它的射击范围内。但是上尉没有掉头下来，而是垂直爬升中。他的速度表，正在迅速回转，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弹弓”机炮开始连续射击，后坐力成为压垮笨拙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部机甲终于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疣猪终于失速，掉头落下。但是它维持可控飞行的最小速度很小，在空中跌落了一段，迅速恢复了速度，再次改平前，甚至腾出手，进行了一次点射，消灭了两台马克IV。

铁明洲在空中目击了这一幕，有时候他必须羡慕这些添地攻击机，在低速状态的优越可控性。

在灯塔的机甲部队，横行地面后。联军突然发现，最可靠得到对抗武器，竟然是那些老掉牙的攻击机。它们比直升机快些，火力又狠又准。

“少校，迅速向050方向。”预警机上某人说话。

“去岛东部？什么敌情？”

“未知敌情，特殊情报来源，可能有敌方重要单位出现，需要战斗机在空中待命。”

铁明洲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可能有什么重要的机会等着自己。他驾驶轰炸机加速爬升，无论待会儿需要应付什么威胁，他需要积累一些能量。

飞机拉起时，可以看到下面攻击机，正在痛击失去掩护的敌人装甲部队，想必，摧毁马克IV的竞赛榜单，今天又会有些变化，他预料自己会从第4名，跌到第7或者第8，甚至跌出第10。总之，这架老掉牙的多用途战斗机，不适合对地攻击，那些更加老掉牙的添地飞机，倒是很适合痛打马克IV。

“老天爷……”后座韩光突然感慨起来，“下面马克IV太多了。至少有上千部……”

灯塔失去防空网核心雷达后，只能在空中散布浓雾，保护原本准备用于进攻的装甲部队。现在在舟山的第一步气象控制站被摧毁，漏出了大约4平方公里的一片区域。攻击机反复扑下去进行攻击。

“让他们去打这些低价值目标好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使命……”铁明洲不屑一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