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当家的

在山寨的这段时间里，赵希武学到了很多基础性和实战性的技巧，也正是因为在这段时间里的勤学苦练，他的各方面技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有了这些训练之后，他才感觉貌似自己之前十几年所学的都是一些没用纸上的功夫。

而在山上一块几个月所学的却是实打实的真功夫，硬功夫！

他不但学习了枪法和拳脚功夫、而且学习很多侦察，野外生存，隐蔽，埋藏陷阱等等等等，甚至学会如何杀人不见血，如何隐蔽自己不被别人发现，总而言之，土匪的那一套手法，赵希武都学会了，在这段时间里，他还甚至参加了几次实战行动（抢大户）！

抢大户的过程中，肖四喜欢抢大户，更喜欢玩弄女人，说到这里还有一个笑话，第一次抢大户的时候肖四问他去不去“吃饽饽"。

最开始，赵希武以为真的是吃饽饽，直到每次抢劫到的大姑娘小媳妇，肖四除了自己喜欢的留下来过夜，其他大多都分给手下的兄弟，赵希武才知道所谓的吃"饽饽“是指挂在女人胸前。

所以开始的几次肖四还打算给赵希武发一个女人，直到赵希武几次婉言拒绝，肖四才没有再给赵希武送女人。

无论是出于从小的教育还是对于徐颖的情感都告诉赵希武，自己不能那么做。而他也渐渐地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适合作为土匪。因为他的心太软了，见不得无辜的人惨死以至与很多时候不忍下手，为此还和肖四吵了一架。

时间过到1929年的秋天，赵希武感觉在山上学到的本事已经差不多了，枪法虽然不能说百发百中，但在这山里除了大哥肖四也可以算得上是属一属二了。

当然与赵希武从小在军营训练和肖四对他倾心相教有关。

这一年赵希武已经19岁，虚岁20岁了，落草为寇半年之久的赵希武对大哥肖四说：“大哥，我从监狱跑出来的时候也有半年，将近半年没有回家，我想通知家里二叔个信儿，告诉他们我还活着，让他们不要担心。”

肖四想了想说道，那也好，但是最好不要和你二叔见面，赵希武说：“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们肯定不会见面。”

三天后的中午，当二叔赵孝勇正在家中吃饭的时候，飞刀直接插在门外，飞刀下面的还有一封信。

赵孝勇见飞刀下面的信就是一惊，他以为又是土匪或者仇家发给的勒索信，而他打开信的时候却发现是自己的侄儿赵希武熟悉的笔迹，信上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二叔我还活着，健在安好，万望二叔珍重身体，勿念。

信纸没有落款，却是很熟悉的字迹。

赵孝勇却感觉半年以来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希武还活着，顿时几个月在二叔心中的雾霾早已散去，只有心里默默的想——希武，你这孩子到底去哪儿了？

这一年的12月份，大雪早已纷飞落下，赵希武到山上也已经十个月了，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人知道自己是“已决杀人犯”——赵希武。

因为赵希武受到肖四的器重，也逐渐在山寨树立了威信，作为四当家的，为了让自己的名号更响一点，他还特地将自己在土匪中的绰号起名为”雪上飞”！

此时的二龙山地区因为进入了寒冬，此刻早就是到处都是积雪，上山下山的路显得都不是那么好走，这一天，赵希武正在和肖四在山寨里大厅擦枪，突然探子来报：“报大当家的二当家还有四当家的，山下的兄弟来报，官军进山了！”

肖四又问：“来了多少人？大当家的听说人数小2000，还配有钢炮，警察局里咱们的线人说，说上面是要剿灭咱们这一代的所有土匪。”

赵希武赶快对大哥说道：“大哥，我听说这次官军整的响动比较大，咱们附近的这几个山头比较大的胡子头冰上飞和独眼龙都已被官军剿灭了，冰上飞前天从山头的后山崖子跑了，独眼龙可是当场被官军打死，独眼龙那个山头上人数可不比咱们山头少，咱们也应该想想对策。”

肖四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说：“他娘的冰上飞和独眼龙也能跟咱们山寨比，他娘的他们算是个什么东西？除了打家劫舍玩女人还有什么本事？我他娘听说冰上飞被抓的时候还挂的女人怀里吃饽饽（女人的胸脯）。”

肖四说完，又轻蔑地说：“咱们山寨地势险要，进山就那么一条道，你让官军来这里，随便咱不怕来个几百人。”

肖四这样说，赵希武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说道：“那我们也应该想个计策，这次的官军人数众多，毕竟这不是以往的时候。”

“我说老四，你不免太杞人忧天了吧......”

肖四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几声尖锐的炮声开始在由远而近并开始在头顶爆炸。

“怎么回事？”

肖四正在询问的时候，一个土匪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报告大当家的，官军打上来了。”

肖四的脸上早已不见了刚才的欢快和不屑：“怎么回事？我们布置在山下的暗哨呢？”

肖四不知道，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原来这次官军早已做好充足的准备，在没上山之前就早已派出了小分队将布置在山下的暗哨全部杀掉。

山上所有的土匪都在疑问，这次的官军火力怎么这么猛，究竟是什么样的火力？

原来，这次官军出动的是省防12旅的两个团，配属张廷枢的独立第二旅的一部、独立炮兵第一团共计2000余人，加上奉天城内的公安总队及辽西各地山林警备队、总兵力人数不少于3000人，在当地警察所和附近村民的指引下进行拉网式、逐个拔点清剿，其根本目的在于彻底肃清活跃在辽西走廊的土匪。

而这次出动如此多的部队，事先并没有通告各县警察系统，直到部队集结后，抵达辽西地区，这才命令各地警察集合带路。

赵希武听闻外面激烈的枪炮声，转过身来对大哥说道：“大哥，情况紧急，官军用炮了，快撤吧，我来掩护。”

肖四没有理会他，也拔出枪：“弟兄们别怕，有我肖四在，大伙一定能活着出去。”

山寨外，二当家端着轻机枪又跑过来对肖四说：“大哥，官军的火力太猛了，弟兄们快顶不住了，你先走吧。

赵希武拔出大镜面：“二哥你带着大哥跟我出去向左，然后从后山山崖往后面跑，其他的兄弟掩护大哥撤退。”

肖四周围的几个兄弟立刻开始拖拽着肖四，可肖四依然纹丝不动，指挥着山寨的兄弟往外面冲。

山寨外的枪炮声如同炒豆子一样，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官军动用了迫击炮数量很多，迫击炮弹摇曳着弧线打了过来，即便是躲在障碍物后面，不时也会被炮弹击中。

情况十分危急，周围不断有炮弹落下，见怎么劝说肖四他都不肯撤离，赵希武突然将手枪对准了自己说：“大哥，快走吧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就当兄弟还了你救我的一条命，你要再不走我就在你面前消失。”

肖四的眼眶泛着泪光，说道：“保重。”

肖四说完，和几个兄弟向山后跑去，赵希武对着剩下的土匪命令道：“弟兄们出去和官军拼了！”

他一挥手带着剩下的土匪一块到山下去阻击官军了。

此时的赵希武已经从学生转化成了一个“悍匪”。

山寨外，枪声大作，官军的火力十分的凶猛，三当家对赵希武又说：“兄弟，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