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张 洗脑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简单洗漱一下后，我向军官食堂走去，记得藤间大尉说过，军官食堂是24小时供应的。

吃完饭，我点上根烟，开始思考一件事。

我已经被迫来到这个基地，目前看来、逃跑无望，既然这样，我就调查清楚这个基地、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那个神秘的“组织”到底要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做鬼也不能做个糊涂鬼。

要想达到目的，跟中山静一搞好关系是必须的。

昨天晚上，我跟中山静一把那14瓶青酒都喝完了，仅凭我手上的绿劵、也就再喝一顿，怎么让手上的蓝劵变成其他颜色、还得变得更多，我得好好谋划一下。

突然，我看见前面有群人在吵闹，我走了过去，就见那群水手正在把一个小包丢来丢去，中间一个年轻人在追逐那个小包，水手们放肆的、戏谑的怪叫、嬉笑，旁边站着的人也在跟着起哄。

那个年轻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那些水手还没有住手的意思，这个年轻人长得很清瘦、文质彬彬的样子，我记得他是昨晚跟我们一起来到地下基地的，他应该也是孤身一人，我决定帮帮他。

“住手！把东西给我！”我走出人群说道，水手们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来管闲事儿，楞了一下，冷眼看着我，并没有把东西交给我的意思。

“给我！”我走到拿着小包的水手跟前说道，他并没有害怕我这个中尉，而是偷瞄一个魁梧的水手，那个家伙冷眼看着我，双手交叉、“啪啪啪”的骨节响声传来，那家伙慢慢向我走了过来，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那个年轻人惊恐的看着我，无奈，我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直视。。。仰视着那个家伙。

没人知道我现在有多紧张，心跳加速、双腿微颤。

那家伙很快走到我的面前，不屑的撇了下嘴，钵盂打的拳头向我砸了过来，我两眼一闭、准备硬挺他的这一拳。

片刻后，应该砸到我身上的一拳并没有落下来，我心中窃喜，那家伙被我镇住了！

当我睁开眼睛才知道我错了，是中山静一拦住那一拳、并把那家伙拉倒在地。

“他是大副！谁再找事儿、别怪我不客气！”中山静一指着我、霸气的说道，水手们都有对强者发自内心的恐惧、敬畏，拿着小包的水手、赶紧把小包给我送了过来，我招呼了一下那个年轻人，跟着中山静一一起走了。

回到我的宿舍，我把那个小包还给年轻人，通过聊天，我知道了他叫西尾勋，是个天文爱好者，能根据日月星辰辨别方位和方向，来基地之前，组织还给他做过培训，学习通过GPS的漏洞进行通讯的技巧，这样做可以让人无法侦知他所在的位置。

西尾勋跟三个水手住在一个宿舍，那个小包里面是西尾勋全部票劵，那帮水手欺负他取乐，于是，我让他搬过来、跟我住一间宿舍，把他高兴坏了，由此，中山静一的大跟班————我，我也有了一个小跟班————西尾勋。

西尾勋搬过来之后，我就给他安排了第一项任务：出去散播我有富余的蓝劵，想要的拿其他劵来换，价高者得。

我不准备一次把7张蓝劵都拿出来，每天只兑换一张，一是显得蓝劵紧缺，二是希望每次都能水涨船高、换回更多的其他劵。

西尾勋还是很聪明的，放出消息后就消失无踪了，那些想换蓝劵的免不得打听、有人看见他没有，这样，大家都知道竞争者还不少，免不了把心理价位再提高一点。

等第一个找到西尾勋的人，允诺用自己一周的白劵、红劵、绿劵，换取那张蓝劵时，西尾勋故作为难地说，有人愿意用两周的烟、酒、副食劵换一张娱乐劵，那家伙不辨真伪，咬咬牙同意了，西尾勋先拿出自己那张蓝劵，换了这个人的红白绿劵和一张欠条。

西尾勋刚回来给我表功，就有两个人组团来了，直接表示愿意用两周的劵换一张蓝劵，条件只有一个，下周还得再换一张给他们，这算什么条件，我马上答应他们了。

后来，又有人来换劵，我直接让西尾勋把他们打发走了，今天售罄、明天赶早！

刚打发完这些人，藤间大尉又来找我了，中山静一公开宣布我是大副，那就是一条军舰上的二把手了，所以，军衔比我还高的藤间大尉，很客气的把一份通知交给我，让我通知大家新的作息时间、明天的工作安排。

我为了能掌握点主动，提出下周开始，我们这些新来的人的各种票劵，由我来负责发放，藤间大尉开始楞了一下，每个人发多少是有定数的、没有**的空间呀？不过，最后，他还是答应我了。

他走后，我让西尾勋去通知其他人，另外加了一句话：有不服从、故意迟到者，酌情扣罚一定数量的票劵！

因为基地位于地下，全靠电力照明，所以，很难分辨时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这里到处都有、按24小时显示时间的挂钟，现在是16：27，我拿着换回来的票劵去杂货屋了。

杂货屋就在宿舍旁边不远，我信步走了过去，房间不是很大、货物摆放的很整洁，让人一目了然。

“欢迎光临！”一个穿着禾服的女人迎了上来，这是个身材和脸型都很圆润的女人，皮肤很白，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个地下基地缘故，长得谈不上惊艳，但是却很妩媚、最起码是我喜欢的类型。

“请多关照！有莺花牌青酒么？”见到美女、我很自然的就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很客气的问道。

“这种高档酒只有在元旦、天长节、海军节才有，现在只有新潟市山梨镇的五十嵐青酒，这个酒味道鲜爽、酒质清洌、香气浓郁、口感圆润，喝过的人都说比莺花的还要好呢！”老板娘很是健谈的说道，我想也许是少有人来的缘故吧，但是，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来卖东西的水兵几乎是络绎不绝，看他们的眼色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板娘知识真渊博！您也善饮？”我讨好的说道，要是能有老板娘这样的女子陪着一起饮酒，就让中山静一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心里想到。

“你说笑了，我个妇道人家那谈得上知识二字，都是听别人说的。”老板娘谦逊道，不过从她的脸色看，还是很受用我的赞誉的。

“香烟有什么牌子的？”我接着问道。

“这种流星卷烟、一张劵十支，还有这种舰长牌的一张劵五支。”老板娘说道。

“给我拿十盒舰长。”我心里默算了了一下手上的白劵，加上西尾勋“孝敬”的、一共有42张。

“您稍候！”老板娘大概没想到我有这么多白劵，兴高采烈的去取烟了，她拿回来一条舰长和一盒流星、放在柜台上。

“青酒只有五十岚一种么？”我还是觉得她没说实话，于是又问了一遍。

“是的，不过还有一些黑鹤牌的白兰地，不过需要二十张绿劵才能换一瓶。”老板娘依然笑容可掬的说道。

“五十岚青酒一箱多少瓶？”我接着问道。

“24瓶。”老板娘答道。

“劵不够，可以用副食劵抵用么？”我客气的问道，心里默算了了一下手上只有35张绿劵。

“5张副食劵抵一张绿劵。”老板娘有些吃惊的答道，她想象不出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劵。

“来一箱青酒、一瓶白兰地。”我一边说着一边把35张绿劵放在柜台上，又把45张副食劵点了出来、一并交给她。

“您不用急着搬酒、怪沉的，我再买点其他东西。”我拦住要走的老板娘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老板娘说着、款款行了个鞠躬礼。

由于只剩下35张副食劵了，所以我买了几个罐头和能下酒的袋装小菜，用剩下的钱又买了两块巧克力。

老板娘把我买的东西一一放在柜台上，我交了副食劵、并没有急着走，旁边好几个水手离得远远的，他们手上那点儿劵，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来找老板娘结账。

“您就是新来的基地司令吧？”老板娘有点套近乎的、温言软语的问道。

“不是，我是大副。”我回答道，基地司令？那一定是中山静一！我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显赫的身份、老板娘却知道，显然，她的消息很灵通、也许她不仅仅是个老板娘，得跟她搞好关系！

跟老板娘又聊了一会儿，西尾勋才传达完通知、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我让他去帮老板娘搬青酒、拎东西，等他走后、我才礼貌的跟老板娘告辞，把那盒流星香烟和一块巧克力送给了老板娘。

然后，我才右手掂着白兰地、左手拿着那条烟告辞而去。

中山静一瞪着眼睛、张大嘴，看着我和西尾勋把东西放到他客厅的桌子上，很是夸奖了我几句，然后安排留美和西尾勋去军官食堂要几个菜回来，我们俩打开罐头和小菜、先喝了起来。

当听说我们把蓝劵换出的价格后，中山静一直骂我是奸商，我说这叫各有所好，有些人就是热衷于那种事，反正基地管吃管喝、又饿不着他们，再说到基地以后、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乐一天算一天。

中山静一打着哈哈，就把我的话岔开了，他显然知道的更多，但是，他到现在还不想告诉我。

当我问到高桥雄岩、龟冈匠真、大久保金洋，他们到底哪儿去了、做什么事儿，中山静一只是说他们有重要工作、需要单独训练，其他就啥都不说了。

我把我的猜测说出来，关于他族弟选国会议员的事、是不是跟大久保金洋有关，中山静一依然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个劲儿的劝酒。

我又问他明天的通知、怎么执行，他说早饭后，他来训话，然后让我带队去第一阶段培训，我问他是什么培训、他又不说。

本来昨晚酒就喝多了、今晚又话不投机，所以，我们很快就散场了。

第二天早饭后，我们和原来就在这个基地的人被集合起来，这时我才知道，我们这新来的二十多个人，在这个基地只是极少数，整个基地大概有六七百人，藤间大尉并不是什么基地高官，他是管军需、供应的后勤部队长。

我们列队站在那里，藤间大尉带着几个兵、还在布置**台，看样子还有更大的官要来出席今天这个会，中山静一在这时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吃饭时也没有看到他。

当远处挂钟显示时间已经到了8：55时，一阵音乐声突然传来。

是《军舰进行曲》！

基地原来的人和我们这次一起来的水手，开始随着音乐哼唱，渐渐变成齐声合唱，这首歌片甲国几乎人人会唱，由于我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所以，我也开始“对口型”。

防守，进攻！万能的钢铁堡垒啊！

诚恳的拜托您，我漂浮的城堡！

漂浮的城堡啊，捍卫这个莺花国度的四方吧！

进攻！向仇视大片甲的国度！

你是那无坚不摧、真正铁的战舰！

煤烟就是那大海上摇曳的巨龙！

火炮的巨响是风暴中唯一的惊雷！

战舰掠过那**波涛，

帝国的光芒闪耀永远！

在这歌声中，一堆人走上**台。

除了穿上一身崭新的海军大佐军装的中山静一，我认识的高桥雄岩、龟冈匠真、大久保金洋居然也穿着一身少佐军装、站在后排，这三个人居然比我还高两级，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那是谁？井江宏明！这个传销骗子居然也穿了一身“特务大尉”的军装站在后排。

一个中年大佐主持会议，首先请出站在**台最中间的、穿一身三式海军少将军装的柴山良介讲话，这个人的出现让我异常吃惊！

柴山良介是退役的海上警卫队幕僚总部前参谋长！

这个神秘的组织有这么大的势力？

柴山良介讲话时间不长，都是些空洞的、口号式的鼓噪之词，但是，台下的反响之热烈，让我也不得不挥臂“高呼”；“天王万岁！”

我身后有个家伙的方言口音太重，他一直在狂呼：“田黄万碎！”、“田黄万碎！”，害得我一直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柴山良介的讲话唯一震撼我的事，是我终于知道组织的名字了，这个组织叫：天王羽卫军（如果按照意思翻译成中文的话，应该是：天王御林军）。

而更可怕的是，柴山良介仅仅是天王羽卫军、海上师团、潜行旅团的旅团长。

柴山良介在讲话的最后，任命中山静一为潜行旅团第一联队联队长、兼海上师团四号基地司令官。

柴山良介给中山静一授旗后，中山静一也站在台上慷慨陈词了一番，唯一让我欣慰的是，我的军衔应该也能达到少佐级。

刚欣慰了不到两分钟，一个噩耗又来了，接下来的三天，我们这些新来的人、必须要接受培训，给我们上课的居然是：井江宏明！

一想到要接受井江宏明这个骗子的洗脑，我就浑身不舒服，他在台上啰里啰嗦的长篇大论、我基本没听。

我又想起杂货屋老板娘来了，当然想的不是她妩媚的身姿，而是，她怎么会比我们还先知道，任命基地司令的事，显然她并不认识中山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