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组长的洗衣之约

终于有天，老卢将我和阎鸣还有沈聪都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我当时正在4中队的仓库里琢磨新看来的术法，4中队没人之后，这里也就空荡荡的适合我来这儿练习。阎鸣一直都知道我在这里，但他比我忙，也没注意我究竟在干嘛，他也就知道我会一手奔雷术。他过来叫我过去，又顺带叫上了沈聪。这哥们当时躲在一处啃鸡腿，地上的骨头都堆成小山了，我当时就纳闷他什么时候胃口这么好了。三人进门时，我看到里面还多一个人的时候愣了一下。老卢招呼我们坐下，几个人边围着他坐在了椅子上。多出来的人是赵孤烟。她也很不解地瞄我，我一见她眼光扫来，马上翻白眼看天花板，她见状也冲我翻白眼。我陡然想起来这妞欠我一个月的衣服，一天都没洗呢。老卢见人都坐稳了之后才道：“今天有个任务交给你们四人小组……”他话还没说完呢，赵孤烟腾然跳起来道：“等等，要和他一起执行任务？”右手指着我。我也条件反射地跳起来，歪着脖子说道：“怎么了，你要不要先偿还一下洗衣债再说？”

看到我们两人针尖对麦芒，老卢扑哧一声笑了：“都是30左右的人了，怎么都跟孩子似的。这就是一个民营公司的小业务，所以才交给你们四人去办。”他话音未落，阎鸣上前一步不乐意的预期道：“卢副总，您这是几个意思。看不起人是吗？”老卢一脸尴尬道：“口误。你和江湖同志虽然都是初来乍到，但是良好的表现让领导非常满意，这是准备给你们一次单独处理危机的机会。只是呢，这第一次要是就你俩去，风险还是有的，保不准你俩又捅出什么大篓子……”说到此处，卢旺达是对着阎鸣看的，阎鸣却睨过来看我。我就不乐意了，“看我干吗，难道避雷针没你一份？”赵孤烟据理力争半天，最后也是发现和领导谈政治，那她还得再修炼几十年。不得已，一脸不悦地默认了。卢旺达好像故意似的，既显示出安慰赵孤烟，又是制衡我们，宣布赵孤烟是小组长。这下子我和阎鸣不答应了。论岁数我比她大，论能力阎鸣比她厉害，论经验沈聪怎么也干了近10年了，比这个才29的大姑娘要强吧。卢旺达出来说话了：“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内部要团结。论年纪，江湖你是比她年长几岁，但是闻道有先后，你出道比她迟。阎鸣你呢，的确是这波新人中的佼佼者，但咱们这个工种如果经验不丰富，很容易翻车。沈聪也算是老人了，但是缺乏领导能力，最近受伤刚痊愈，也不宜担任小组长。”他说完我和阎鸣不屑地盯着他。他有点不自然，又道：“小赵同志一入公司便是当做未来的干部培养的，所以一直担任我的秘书，这次有机会，自然要让她展现一下多年的培养成果。”我心道：原来你是想把她扶正，正好从小案子给她练手，拉我们三个当陪衬。也罢，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我们三人都没吭声，算是默认了赵孤烟组长的身份。然后老卢递过来一份案卷。我和赵孤烟同时伸手去接，两人一瞄，我无奈地将手缩回来。等到她看完之后才传给我们看。

本地一家大型外贸出口企业最近两个多月来出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那个公司在江西区的某个双子座写字楼里租了连续5层楼。一开始是有加班的员工说是上厕所的时候经常有人影出现，但是凑几个人壮着胆子去看，影子却消失了。然后就开始有女员工晚上加班上厕所的时候混到。一开始公司老板也不当一回事，这种事恐怕报警了警察都没法给立案。可是第二个月恐怖的事情就不能不放之任之了，这些昏倒在女厕所的女员工都来请假，都说是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后发现妊娠了。可能是一开始的几个女职员本来就都有男朋友，也没人太在意。不过等两个单身的女职员也跟着妊娠的时候就不可思议了。主管以为这两个人自己没洁身自好弄出来个孩子，不信他们。可人家信誓旦旦赌咒发誓的时候，主管和老板都慌神了，这可是从来闻所未闻的事。莫不是昏迷期间被人玷污了。公司赶紧报警，连之前几个女职员也开始怀疑自己怀上的不是男朋友的种。公安局接警后，十分重视，派出了刑侦大队过来调查。首先就是从差监控开始，那晚上的监控翻到几个女职工昏倒到被人发现的时间段的时候就发现有干扰源，图像丢失。被从如厕到被人发现昏迷的时间段因为出入人数不少，所以时间很短。而时间段向前追溯却一点异常都没有，假如真有嫌疑人，那至少有提前潜入女厕的图像。等于说昏迷之前没人潜入，之后逃走的图像不一定捕捉到。刑侦大队的办案人员想了很多办法取证，却殊无所获，就连受害的当事人自己也回忆不起来当时的情况，周围也没发现有目击。办案人员还假设了无数种可能，最后一一否定。但是案件并没这样结束，居然在办案人员在调查的几天，晚上又有受害者产生，然后整个公司乃至整个写字楼陷入了留言和混乱之中。大批女性职员辞职。几个公司的老板都开始扛不住了，毕竟虽然喜欢男员工，但大批女职员离职公司也没法正常运作了。外贸这个行业经常性的加夜班，也不可能因此而晚上不办公。几家老板天天泡在市公安局，成了常客，他们同时准备搬离大厦，这样无形让大厦的所有公司惧怕因此丢掉租金，也一起天天进公安局各种公关。最后公共关系科和领导们都不厌其烦，准备限期破案的时候。有个老警看出来门道，告诉领导这事不是咱们能了的，该交给29号安保公司。领导是厅里刚调任的，以前是负责政法工作的，对这事虽有耳闻，却不甚明了。听到老警的建议，一语惊醒梦中人，立马拍板跟那几个老板说了隐晦的情况，说这安庆刻不容缓，虽然也可以通过GA系统从部里转过去，环节较多时间却至少要一周以上。但是再过几天恐怕不是单位的人走光就是大厦没人租了，不如凑一笔钱直接找29号安保公司本地分公司委托办理。于是这单子转了一圈又来了我们涌城分公司。反正，这活儿现在落在我们四人身上。赵孤烟自从政法大学毕业进入29号安保公司当老卢的秘书到现在已经有5个年头以上，基本上每次老卢都带着她出勤。尽管大部分都是待在后面学习或支援，但次数多了，小丫头早就跃跃欲试。

除了办公室的门口她就堵在我前面。“从现在开始你得服从我的命令！”她比我还是矮了半个头，抬头瞪着我。阎鸣耸耸肩，示意我先走一步，便和沈聪要走。我急忙拉住他，朝赵孤烟倒道：“你冲我说干嘛，你怎么不跟他俩说！”

“因为你总惹本姑娘生气，小阎比你听话！”赵孤烟一边说话，一边朝我又逼近了一步，害的我只好后退一步。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心道。灵机一动说道：“要是你把那个一月的衣服债还了，以后我就认你这个组长。”曾几何时，我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要靠洗衣服躲避小娘皮。

出乎我们三人意料的是，赵孤烟居然咬牙说“行！到时候你可不能耍赖。”说完踩着小皮鞋“噔噔噔”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