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学火车杀鬼子

华北大中城市、铁路干线、资源重地，大都被占了。鬼子本想捞点，却发现华北没石油、钢铁、橡胶，连粮食、药品都得从大本营补给，“以战养战”算是废了。

中国地盘太大，抢了又舍不得吐出来，鬼子只好组建治安师团、补充师团，弄一帮渔民、山民抵数。安阳一战，暴露鬼子后继乏力。华北广大农村、边远县城，没几个鬼子，个别县城仅靠伪军维持治安。

这下有戏了，总部立即命令刘师，挺进冀南、豫北、鲁西北，扩张根据地。八路素以游击战、运动战著称，鬼子哪见过这阵势，还抱着“速战速决”，对付国军的战法，结果被打成猪头。

一听要打鬼子，杨鑫来劲了，急忙赶回旅部。特种营早离开黄崖洞，随旅主力开赴战场。

“哎哎，你去哪儿”，王政委拦住杨鑫，都要走了，浑小子去晋西北干啥，方向不对。

杨鑫边准备武器，一边理直气壮道：“接年货啊”。

年货？去晋西北买啥年货，脑子进水啦。

杨鑫只好说清楚点，“伪军欠我点东西，我得拿回来”。

王政委愣了愣，总算明白咋回事，劝道：“算啦，三斤，总部命令，东西归贺师，咱们…”。

“啥，那是我的”，杨鑫急了，这不明抢吗。

“胡说啥，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八路”。

王政委也有火，白花花的大洋，陈旅毛都没见着，还被扣个违反公约的帽子，上哪儿说理去。

“…”，杨鑫气得，腿肚子都哆嗦。

王政委没心思理杨鑫，忙催促政治部、后勤部收拾，主力开拔了，吃喝拉撒还得他张罗，头都大了。

一路行军很平静，快到安阳，杨鑫拐了个弯。王政委也没察觉，等到了安阳，才得知浑小子搞出大事。

也是杨鑫多事，寻思全旅一万多人出征，又快过年了，吃啥喝啥。没想他只是一个小营长，居然操这么大心。

搞啥呢，猪肉、大米、面粉得弄点，红薯就算了，那东西膈嗓子。杨鑫边想边走，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呜呜”，远处传来火车嘶鸣。

对啊，火车，鬼子也要过年，得抢点年货。杨鑫跟闻到鱼腥似的，迎着火车方向狂奔。

年前，华北方面军换了指挥官，寺内寿一下课，杉杉元上岗。老鬼子不敢掉以轻心，沿着平汉线、京沪线、石太线、石德线、同蒲线，巡了个遍。

邯郸、安阳遭袭，说明国军、八路不死心的。杉杉元立刻调了一个旅团，守卫邯郸。

安阳已被八路光复，磁县成了前沿，鬼子旅团长谷口少将，紧急派遣一个大队，正乘火车赶赴磁县。

“咔哧咔哧”，火车速度不快，似乎挺沉的。

发财了，杨鑫眼冒绿光，舌头都快卷起来。也就他敢打鬼主意，国军一个团也不敢起心思。

“嗖”，杨鑫飘上火车头，刀子都拔了。

里头两个中国人，一个司机，一个司炉工。他还以为是鬼子，准备宰啰。

两个师傅正好是父子，常年跑火车，手艺精湛。骤然冒出个人，手里拽着枪跟刀子，差点没把两人吓瘫。

“大爷，我是八路，别害怕”，杨鑫急忙解释，一边收起刀子，“那啥，车上有年货没”。

劫火车，搞年货，老头跟看外星人似的。

杨鑫摸摸后脑勺，也是，火车挺大的。怎么弄呢，要不把车弄翻啰。

“小哥，翻不得的，鬼子会找麻烦”，老头姓彭，本分人，为鬼子卖命，也就混口饭吃。

“爹，快到磁县了，怎么办”，彭小拴可不敢乱来，杨鑫手里有枪，鬼知道他会不会杀人。

老头也不知道咋办，活了一辈子，第一次见人劫火车搞年货，土匪也没这么干的。

杨鑫摸摸下巴，说道：“这么着，大爷，你教我开火车。教会了，你俩赶紧跳，其它的别管了，行不”。

学火车，很难的，彭小拴傲娇地甩头，牛哄哄的。

瞧不起人，小哥我开过飞机、战车，火车算个球啊。

彭老头一脸讶异，小八路会开飞机、战车。扯呢，八路哪有这东西。

杨鑫不乐呵了，撺掇老头教他，现学现卖。就不信摆不平火车，不就轮子多点。

老头拗不过杨鑫，只好手把手教。杨鑫也学得挺带劲的，浑不觉火车过了磁县，偏偏鬼子没人查看。

“大爷，要不我来两手，你挑挑毛病”，杨鑫自认学得可以，手痒痒了。

老头也高兴，一不小心收了个徒弟，还八路，谁不知道八路爱护百姓，结个善缘也好。

杨鑫寻思练难点的，刹车就不错。没见彭小拴鼻孔都朝天了，爷们怎么能服输呢。

前面有个弯道，刹车不宜的。杨鑫哪知道这个，前后扳了两次，幅度挺大。

“咔嚓，呜”，很有节奏感，火车晃了晃，杨鑫没什么感觉，两师傅倒霉了。

“吧唧”，老头撞到后箱板，起了个包包。

彭小拴脸有点白，刚差点扑进煤炉，要不是杨鑫手脚快，人就进去了。

失手，不及格，杨鑫讪讪地陪着笑。

“你到底会不会开，别人开车要钱，你开车要命啊”，彭小拴气坏了，一把抓住杨鑫脖领子，气呼呼的。

“哎哎，文明点，这不徒弟吗。等会儿，我找到感觉了”，杨鑫不为所动，刚开出点意思，怎么能停呢。

彭老头、彭小拴还算好的，里头可热闹了，一车鬼子有一半晕了过去，不是撞脑门子，就是胃出血。

刚一阵子，跟火山、地震似的，令人防不胜防。

“八嘎，大队长死球啦”，有鬼子惨叫，夹杂着哭声。

原来饭田中佐挂了，老鬼子倒霉，两位持刺刀枪的警卫，本来是开道的，结果火车前后咔哧，两警卫向后撞过去，刺刀恰好顶上，出了点血。

一听饭田没了，鬼子急眼了，纷纷挤向火车头，鬼叫鬼叫的。不把两司机灭了，难消心头之恨。

戏剧性的又来了，好死不死，前面一段轨道被拆了。杨鑫眼尖，下意识刹车，一扳到底。

“滋”，车轮子刮得火星四溅，很猛烈。

两师傅早有准备，鬼子哪知道这个，车厢内闹翻了天。

“碰碰”，鬼子撞得七荤八素，前面的飞向车板，后面的刺刀捅过来。这下大发了，满车厢血彪彪的。

鬼子也傻，打开刺刀干啥，不知道火车会晃啊。

“八嘎”，鬼子哀鸿遍野，当场丧命的一大片。个别疼得磕车底板，忍不住，干脆割自己一刀，解脱了。

一千多鬼子，还没下车就快整没了，杨鑫没想到，陈旅没想到，谷口也没想到。

“嘘”，火车终于刹住了，杨鑫长吁一口气。

好险，差点脱轨了。

杨鑫赶紧下车，一检查，心蹦蹦跳。奶奶的，怎么轨道被拆了呢，谁干的。

刚抬头，四周冒出一大帮八路、民兵，吓杨鑫一跳。

有八路就好，正愁年货没人搬运。

王政委来了，脸是青的，貌似在解枪套。

杨鑫拔腿就跑，撤他丫的。再不跑，黑屋子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