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日谍千代子

王志杰手上拎了一个油布包，悠闲自在的慢慢走回到仁杰诊所。

他刚要伸手去拉诊所的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一辆轿车呼啸着停在了他的身后。

王志杰转过身来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正是日本陆军医院的副院长荣上正。他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轻姑娘。王志杰打量着荣上正咧嘴笑了笑说道：“荣上君，你可真是鼻子长啊？我这刚刚买了半只烧鸭，准备晚上自己喝点，你就闻着味来了？”

荣上正哈哈一笑走过来伸手搭在王志杰的肩上说：“美食岂能独享啊？王桑，你看我还带了一位美人作陪呢！”荣上正说着指了指那位姑娘道：“千代子，过来，见见我的老同学王志杰先生！”

那个姑娘顺从的走到王志杰面前深深一躬道：“王医生你好，早就听荣上君说起过您，今日一见果然是仁者风范啊！”

王志杰看看荣上正指着姑娘诧异地问：“荣上君，这位漂亮姑娘是……。？”

荣上正伸手揽过姑娘的腰笑着说：“她是百合千代子，叫她千代子就好，我的好朋友的干活！”

“好朋友？不是吧？我怎么看像是你的红颜知己呢？哦，我明白了，千代子小姐一定是荣上君的未婚妻喽？你看看你们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呀？荣上君身为陆军医院的副院长事业有成，千代子小姐又美丽大方，文良贤淑，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王志杰笑着说。

千代子脸色一红低下头，荣上正笑了笑说：“王桑，开玩笑的不要”

“志杰，怎么站在门外说话呢？”随着话音，陈梦推开门看着他们三人问。

荣上正看看出来的陈梦对百合千代子说：“这位就是王桑的夫人，陈梦女士！”

此时，王志杰的头脑中快速回忆着林暮晓的话。八音盒的牺牲，会不会和眼前这位百合千代子有关系呢？这个千代子是不是就是八音盒的同母异父的姐姐呢？

王志杰拉着荣上正走进诊所，直接上到楼上。千代子跟着陈梦在后也上了楼。

王志杰招呼他二人坐下之后笑着问：“荣上君找我有事？”

荣上正摆摆手对千代子说：“你的去车里的拿酒还有我准备的下酒菜，我要和王桑好好喝一杯”

“是，我这就去”千代子起身冲着王志杰点点头，王志杰看看陈梦，陈梦便道：“我陪你一起去拿吧？”

千代子一笑弯腰道：“有劳夫人了！”

待二人下楼之后，王志杰坐在了荣上正身旁低声说：“大大的漂亮，荣上君桃花运的大大的！”

“哈哈，王桑，千代子是个美人，你不知道啊，她的妹妹纯子更漂亮，可惜呀……。”荣上正看着王志杰说。

王志杰拿起桌上的酒杯看着荣上正问：“可惜？可惜什么？难道荣上君还想把他们姐妹二人都给娶了？”

荣上正摇摇头摆着手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的妹妹，百合纯子是**的干活！”

“你说什么？**？她的妹妹是**，她们不是日本人吗？”王志杰站起来吃惊的看着荣上正问。

“嘘，大声的不要，百合千代子的不愿意听见，你的明白？”荣上正拉着王志杰坐在自己身边。王志杰张着嘴看着他，荣上正低声说：“同母异父，你的明白？她妹妹的，父亲的是你们中国人的干活！”

“噢，噢，我明白了，你是说百合千代子和百合纯子是同母异父，百合纯子的父亲是中国人，所以，她是**！”王志杰看着荣上正问。

荣上正点点头：“他父亲叫肖默生，是满洲抗联的干活，地下党的，你的明白？”

王志杰点点头说：“明白，明白了！那可以让百合千代子劝劝她妹妹嘛！”

荣上正摇摇头说：“百合纯子是**，是千代子发现的，是她抓了自己的妹妹交给竹笠忍兵的，不过竹笠忍兵的蠢猪的一样，百合纯子已经自杀了，自杀了！”

“难怪呢，荣上君说的可惜是指百合纯子的死可惜了？也是呀，如果不死，没准可以问出更多的情报呢”王志杰说。

荣上正看着他竖起拇指说：“你的说得和我的想法一样的！竹笠忍兵不懂得怎么对付女人，他的武夫的干活！”

王志杰笑了笑说：“荣上君，你是个医生，怎么还关心这些事情来了？我们还是喝酒吧！你有百合千代子陪在身旁就别再惦记百合纯子了！”

“你不知道，百合纯子比她的姐姐千代子漂亮，我的喜欢纯子，可惜啊，她是**，又死了，要不，我一定娶她回家的！”荣上正说着看看王志杰。

这时，陈梦和千代子一起走上楼来，王志杰拉了一把荣上正说：“不要再提百合纯子了，千代子回来了”

荣上正看着王志杰狡黠的一笑，伸手拉过上楼的千代子坐在了自己身边对她说：“跟我的同学王桑干一杯吧？”

千代子端起酒杯道：“王先生，千代子敬你！”

王志杰端着酒杯说：“千代子小姐年轻美貌，荣上君真是很有福气啊！”

百合千代子端起酒杯看着王志杰说：“尊夫人陈梦小姐也很漂亮嘛，王医生的福气很好嘛！”

“喝酒，喝酒！”荣上正看着千代子说。

千代子一仰脖子喝光了杯中酒将酒杯对着王志杰道：“王医生，有个问题可以问你吗？”

王志杰点点头说：“千代子小姐随便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知无不言的！”

“仁杰诊所在给病人治疗过程中是否会发生病人死亡的情况？”千代子问道。

王志杰放下酒杯指了指楼梯口说：“千代子小姐可以下楼去看看嘛，我这就是一个小诊所，大病看不了的，也就能看看感冒发烧这一类的小毛病。说句不好听的，断胳膊少腿的我这都治不了，唉！说来惭愧啊，我本是和荣上君一个学校毕业出来的，虽说医术没有荣上君高，但是，也还算可以吧，只可惜啊，我家道中落，实在是没有钱开一家大医院，你看看我这的医疗设备，哪里能看得了大病呢？所以，我这里不会发生治疗过程中死亡的情况！”

千代子点点头又问：“这里离着博爱医院很近嘛，王医生何不接一些重大病患者，再推荐给博爱医院，这样岂不是还可以赚取一些……。”

“不不不，这可使不得，一旦病人有大病，那就应该直接去大医院的，在我这里会耽误病情的！再说了，博爱医院我也不熟悉，没有熟人，是不好办事的，要是那样的话我还不如直接介绍病人去荣上君的陆军医院呢”王志杰看着荣上正说。

“博爱医院的唐仁凯院长我很熟悉，既然王桑不愿意去我的陆军医院，如果王桑要是愿意的话我也可以介绍你去唐院长那里，这间小诊所嘛，就不要再开了，你在这里是在荒废你的医术”荣上正笑着说。

王志杰摇摇头说：“荣上君，陆军医院是你们日本人的医院，接治的都是日本军人，我一个中国人去了，我担心会给你添麻烦的。唐院长那里管得又严，我是个不受约束的人，所以恐怕受不了那种管束，我还是开我的小诊所比较好，又没有人管着我，愿意动就多看几个病人，不愿意动就关门歇着，岂不悠闲乐哉？够我们两个人维持生计就可以了！”

荣上正点点头说：“既然王桑这么说，我也就不能再勉强了，不过听王桑的话，你对博爱医院很熟悉的吗？”

“没去过，也不熟悉，都是听闻的，这位唐院长也没有见过”王志杰回答说。

千代子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看着王志杰说：“前些日子，七十六号抓了一个**分子死在了博爱医院，尸体被人偷出来扔在了法租界那边，王医生听说过吗？”

王志杰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具体的情况不大清楚，只听说博爱医院丢了一具尸体。”

荣上正一笑看看千代子说：“千代子，博爱医院的事情在这里就不要再提了，那是你们特高课和梅机关还有七十六号的事情，我们是医生的干活，对这些消息不感兴趣的”

千代子点点头说：“是荣上君提到了博爱医院，我才随口问了一句，并无他意！”

“千代子小姐是做什么的呢？我可没听荣上君说过他还有你这么一位漂亮的助手啊？”王志杰看着千代子问。

“王桑，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是千代子发现了她的妹妹纯子是**，所以就抓了她，她自然是特高课的了！”荣上正说。

千代子点点头说：“我在特高课”

“我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了，想不到像千代子这样漂亮小姐居然会在特高课这种机构做事”王志杰用一种非常不理解的眼神看着千代子和荣上正问。

“我们大日本帝国有不少像千代子这样的优秀女孩子都在做情报工作呢！当然了，千代子是她们其中最优秀的特工了！”荣上正笑着说。

王志杰伸出大拇指对着千代子比划着说：“巾帼不让须眉啊！”

千代子看看坐在王志杰身旁的陈梦笑着说：“王医生的夫人也很优秀啊！”

“她？她就是一个护士而已，谈不上优秀！”王志杰说。

千代子摇摇头笑着说：“据我观察，陈梦小姐具有很高的特工素养呢！”

“哈哈哈，千代子小姐真会开玩笑！”王志杰哈哈笑着说。

千代子收住笑容道：“尊夫人步履轻盈，身形灵敏，她还有一个常人没有的特异功能，她的耳朵是可以受控能动的，捕捉声音的功能超乎正常人，她的右手拇指指肚非常平滑，这应该是常年使用发报机一类的东西所留下的痕迹吧？”

陈梦闻听千代子的话，心中一惊，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王志杰看看她说：“伸出你的右手，让千代子小姐好好看看！”王志杰说完又转向荣上正问：“荣上君还记得我们上学时，有一个同学是如何推针的吗？”

荣上正看着王志杰想了想摇摇头，王志杰一笑说：“荣上君真的忘了？忘了江闇柳了？一个用大拇指和中指夹住针管，用食指推针的女同学了？”

荣上正猛地一拍脑门指着王志杰说：“哦，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个来自香港的女同学，江闇柳，对的，就是她，她的特殊推针法非常有意思，当初教授希望她改过来，可是就是改不过来！”

“是的，陈梦就是和她一样的习惯！”王志杰说。

“哦，呦西，呦西，我的明白了，你当年就喜欢那个江闇柳，可是人家没有答应你，结果你找了一个和她有着一样习惯的陈梦小姐，哈哈！王桑，你的大大的厉害！”荣上正笑着说。

“谁是江闇柳？”陈梦板起脸看着王志杰问。

王志杰赶忙说：“一个同学，同学而已！”王志杰说完转向千代子道：“千代子小姐，明白了吧？”

千代子看了一眼荣上正，荣上正端着酒杯自顾自的喝酒。陈梦看看她问：“我不知道千代子小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千代子忙说：“没别的意思，只是感兴趣问问而已”

“我从小就发现自己的两只耳朵可以受控于大脑，只要有特殊声音发出，我就能在第一时间内捕捉到。这算是不上什么特殊功能吧？至于千代子小姐刚才说的什么特工素养，我听不懂，我也没坐过特工，我就是一个护士，跟着老王有段时间了，是他要求我走路要轻，不能打扰病人休息，手法要灵活，这样可以尽最大可能减少病人痛苦，难道这些不是做一名合格护士的基本素质吗？”

千代子点点头说：“陈梦小姐真是难得的好助手，好护士啊！”

“千代子，你要为你刚才的话向陈梦小姐道歉，你们的职业习惯很不好，我说过多次了，不要在日常生活中用你们的职业习惯去看待别人，你怎么还是这样？”荣上正板起脸看着千代子说。

王志杰摆摆手说：“荣上君，你这是何必呢，一句玩笑话嘛！”

午夜时分，荣上正和百合千代子从王志杰的诊所出来，荣上正钻进车里，百合千代子发动车子，王志杰站在门前笑着和他们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