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军人的生命光彩

严长江感受到了女儿的心思，也感受到彭军作为军人的热烈，从第一次彭军帮忙拿大包小包到他家，至第二次义无反顾送他去医院，他对那位年青人赞口不绝，一是没有丢弃军人的风骨；二是闺女和彭军也到了嫁娶的年龄，他俩位年青人，假如，你未娶，我未嫁，郎有情，妾有意，不就两全齐美的事情？

严长江打算他们回来后私下问询女儿和彭军的想法，他一个人就坐在茶几前，一杯接一杯自得其乐的喝，喝时，杯举过眉，如此思考，便浅斟慢酌笑了。

从大门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脸上配戴金边眼镜，浅浅笑容和严长江陡然升起的幸福涟漪相映成趣，严父想着不久以后就多了一个女婿也是人间之幸事。

“大伯！”严长江转过身，他拍了下大腿，“哎呀，陆思哲！”

陆思哲提着一袋进口礼品，美国高丽参送到严长江面前，“大伯，你仍象我出国前，身体硬朗得很，这点小礼你收着!”

“托国家的福气，给我事做，在派出所一干三十年，每天充实有干劲，身体能不硬朗吗？”

“大伯，你都工作了一辈子，素娥出来上班了，你还兢兢业业在岗位发光发热啊！”

“发光发热倒也没有，平时还是处理一些民众的事情！”

“你额头怎么了？”

“前几天去你村办事回来转弯处碰车了，好在你伯母来得及时，啊，彭军送我去医院！这小伙子麻利得很！”

“素娥出去了？”

“对！”

陆思哲去厨房和张惠英打了招呼，出来跟严长江讲，“大伯，我先回，下次我再过来！”，陆思哲的家要经过严家村庄，孩时每次放学后必定和严素娥一起回来，再一起去严家小坐，然后才回去，他的好习惯，彭长江很熟悉！

这次，陆思哲从国外回来，彭长江叫他吃了晚饭再回去，陆思哲笑说，“家里等着一起晚餐，爸妈煮饭了！”严长江才注意到，大门口放置一个行李箱，严长江客气地说，“明天过来，素娥周六在家！”

陆思哲应允，后脚出去没多久，彭军和严素娥从红树林有说有笑地回来了，厨房准备得差不多，年青小伙子们，一盘一碗地端出芳香四溢的佳宴。

严长江招呼彭军前来，要他先坐，严素娥则坐在严父另一边，严长江半侧着身体低低地倾向女儿说，“思哲回国了！”严素娥有些吃惊，要知道他俩从小玩到大，他回来，严素娥可一点也不知情啊！

饭桌上，严长江以茶代酒谢彭军，叫在座的年青小伙子向彭军看齐，明年春季去服兵役，小伙子们有幸和彭军结识一一碰杯，严长江冀以希望，未来他们成为有骨气的青年，把抡着棍棒用在正途上，他先举起茶杯，道，我以茶代酒先喝，吃完，严素娥替他倒满，严父又说：

“孩子们，国家多一些象彭军助人为乐、奉献的青年，富强**文明的国家在世界上就更加大放异彩，几天前的事，你们说说，自己人打自己人有意思吗，没出息，就那点私心和小我，敢情你们个个都成为国家的栋梁后，能为百姓安居乐业、民族团结、祖国繁荣昌盛发点光、奉点热，孩子们，那你们有功啊，祖上也有功德，想想当年泉下多少抗战将士不负使命沐血奋战。 我们为什么要从军，为什么要团结，抵御强权和外来侵略啊！过去，我们还不够苦吗？上海租界地挂了一块牌子，“华人与狗不得进入！”中国人丢脸啊，这是耻辱！今天你们享受和平，和盛世中华一起成长，多幸运啊，当年我的父亲死在日寇下，这是为什么我要当兵的理由，只有怀惴铁臂铜强的心愿，我的家国才不会血流成河。新中国成立以后，近十几年来，我们国家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势如破竹，发展生产力，解放思想，工人、农民、知识分子齐头并进，发展工业、发展农业、发展科技，我们做什么，我们就是他们的保护伞，我们抓破坏分子、犯罪分子、暴力分子、**、分裂分子，你们看看，香港回归、澳门回归，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有实力了，以前我们领土被侵占，被分割，国家强大了，谁还敢欺侮我们，你说你们去欺侮一个小孩子，错了没？”

“叔叔，我们错了！”年青小伙子们听得醐醍灌顶，“原来小我的世界里只能满足私欲；而大我的世界里可以成就生命的价值。”

严长江说，“明年，我统统给你们报上！”小伙子们起身，“是，所长！”一个晚餐不就正好教育了这帮青年，严长江哈哈笑！小伙子们走后，严长江趁着妻子张惠英去村部和一伙热爱生活的妇女跳广场舞，便对在坐的彭军和严素娥说，“你们也不小了，素娥呢，她本身素质教育好，这功劳归于她妈妈，在校学习成绩优异，考上师范成为老师坐上教辅编制的位置上。小彭，你呢，你爷爷跟我爸爸是抗战英雄，你爸爸是消防军官，你是武警，一家响当当，浩气长存，为国家为人民奉献毕生，我老严，工作岗位平凡，在小地方当个所长，我既然是军人出生，国家干部，我就要对得起这份粮，对得起手中的职，我就要忠于事业，忠于理想，忠于信念！”

“伯伯，这杯酒我干了，小彭我敬你，敬你是我师长，敬你刚才一席话激荡我的心，我家几代如你所说，为国家为人民，我小彭没有私念，我只有真诚去为人民服务，今天伯伯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言开口，小彭我都愿意接受！”

“爸，我知你心，我和彭军萍水相逢，俩人无话不谈。晚上就是吃个饭，不要搞成教育大会好吗！”严素娥插了一句话。

“闺女，你这么说，爸爸可不高兴了啊，就你是专业老师才有资格谈教育啊，爸爸是过来人，经历了诸多人和事，孩子啊，那群小伙子养尊处优，欺侮弱小，不教育能行吗？”

“伯伯说得对，我赞成伯伯的观点！”

“就是嘛，小彭跟我是同一战线的人，理解，我跟你说啊，素娥，应试教育不单为了教书本、教理论，教练习，你需要传授爱国和政治思想教育，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人，家被孩子弄到坐牢的份上，这个家还成家吗？”

严素娥点点头，她知道父亲的初心，她只是觉得爸爸刚出院，他仍那么劳苦用心，除了喝了茶和几口汤，全用在敦敦教诲下一代青年上，她觉得以她的想法，在某个环境要适应成为好角色，比如家里，要成为好父亲角色；在工作，要成为好所长角色，她的童年几乎难得父亲陪伴，她更觉得父亲难得在家，当俩人难得一起时，应该多问问她学校的情况、她近期有什么愿望，或者在工作他碰到什么棘手的问题，父女俩人也需要交流，不过，她是理解父亲的，就如严长江所讲，当一个人小我时，仅仅满足当下的私欲；当一个人大我时，就可能实现生命的不凡价值，这可能就是平凡的父亲不平凡的眼界吧。严素娥嘻笑自己，她应该不断滤去小我的念头，支持父亲的义举，象父亲说的编制教辅的目的，不仅是加强学生的技能水平，还要在加强学生训练的过程，真正懂得怎么样让知识成为他们未来腾飞的翅膀，在**行事上，如虎添翼对待热爱生命的过程中实现不平凡的价值。

彭军走的时候，严素娥照例去送他，他们穿过红树林。夜月当空，碧清幽静，彭军边走边说，“可能是军人身份，我理解你父亲，你不要怪他，小时候，我和一群军大院的小朋友一起玩，父亲在角色中的地位在我心中很浅，可我知道每一次他出警时，我妈妈比任何时候心中思挂着他，最开始我还不理解，长大一点我理解了，当了军人我完全理解了，意味什么，生命负重不是为了享乐，生命负重是体现军人的本质光彩，可能随时会准备奉献生命！素娥，请听我说！”严素娥的眼睛早已**大海，她从前埋怨父亲很少陪，不就象彭军所说，从不理解到理解吗，甚至他没回家时候，总这样思念着父亲，每次他面对艰难的工作，她很害怕父亲出现意外，这些年，她把对严父的爱隐藏的很深，她理解，非常理解。

“我是爱我爸的！”

“你看，月亮美吗？”

“美！”

“不哭了啊！”

“是啊，不哭了”严素娥擦去眼泪

彭军停下来，从口袋掏出一枚徽章，送到她面前。严素娥也停下来，月光如练，映出彭军清晰的脸庞。风吹过，他大手拂去她脸上的余痕，他说，“这是我珍藏的徽章，当人有力量之际，除了某种信念，也可借助于物和精神的力量，你我相识，这是我们之间邂逅的缘份，我以徽章送你，是我想成为象你父亲一样的人！”

夜风把严素娥的长发吹起打乱，长长缕缕浮在彭军的面前，女人多柔美，他是知道的。红树林的叶子摆动，象燕尾凤蝶要起飞远行，天际一颗发亮的星星距圆月不远，严素娥想起一句诗词：“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看着他大步跨上车子的背影，彭军回首的目光铿锵，她时时被他的样子和气质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