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斗医

MS村距离喇叭乡15公里，离汤镇30公里左右，距离HR城区200公里，离燕京市区约有300公里，但这里百花簇拥、白桦成林，山清水秀，故而有着“京北第一村”的盛名，每年慕名而来观光旅游者数不胜数。

MS村东，异闻阁中，一缕温暖的阳光直照在我的脸上。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微微张开眼睛发现，我师傅正拿着早餐朝我走来。

我和师傅坐在一起吃了还算丰盛的早餐，师傅背了背包自顾自的往外走去，微微偏头，道：“印小天，我们今天进城一趟，晚上回来！”

“呃……好！”我愣了一下，赶忙应道。

我心里暗暗高兴，今天师傅突然喊着我进城，以前我想跟着他，都是一口回绝。

七岁那年，师傅告诉我说，他抱我回来就是让我帮他做一件事情，故要我尽快传承他的衣钵。

除了可以进城，另外就是今天是阴天，按照师傅的规矩，肯定不是去奔波劳碌，可能是他老人家发了慈悲，带我去逛逛，长长见识。

故而，我中难掩兴奋地跟师傅上了去往HR城区的公交车……

约莫70分钟，车子停在新街口，一幢高十九层的商场映入眼帘，我跟着师傅下了车。

商场内，我看着装饰华丽，灯光璀璨，柜台陈列着各种精美的饰品、化妆品，还有非常高档的服装，让我有些目不暇接。

“嗨！嗨！臭小子，收敛点儿，别给我丢人现眼！”师傅瞪大着眼睛，咬牙道。

“哦！”我顿觉双颊火热，嘟着嘴应了一声，暗暗庆幸没人听到，淡定的平视了前方。

我跟师傅刚下来三楼的扶梯，看到不远的过道处一堆人围着，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仿佛是看着热闹，议论着什么。

这时，商场的广播响起：“顾客朋友们，哪位是医生，请速到三楼扶梯口处，有人急需帮助……”

广播重复的播放着……

我听了广播意识到，原来是他们围着的就是需要医生帮助的人。

我快走了几步，却没想到师傅一把拉住我，示意我稳住。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过了3分钟，就见人群中挤出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人，他厉声喝住了欲帮忙扶起晕倒的老人的人，道：“别动他！”

几人不禁互望了一眼，我见他们纷纷闹了个大红脸。

那医生走到老人的身边，用拇指狠狠的掐了一阵儿人中，又让人拿了温毛巾边擦着脸边解开老人的衣领处的纽扣。

折腾了一分钟，仍然没见老人有丝毫的反应。

“已经打了999吗？”医生问着老人身旁的年轻人。

“嗯，打过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是晕倒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看着晕倒的老人脸色愈发惨白，忍不住上前握住了老人左手的脉门。

“你干什么？”医生一把拉住我，同时伸手去抓，我把脉的手臂。

我甩了下身子，挣开了他的手，方才停下把脉，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快速给老人施了针。

“你乱动会出人命的，到时候你承担得了责任吗？”医生气冲冲地冲我吼道。

“按您方才的说法和做法，恐怕这个老人等不到999来……”

“屁！”

“你说什么？”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放开我！他只是晕倒，你这么乱扎针会弄出人命的。”

医生整理了衣服，继续道：“大家都看到了，一会儿要是出什么事情，都是这小毛孩子害死的老人。”

医生说着狠狠地甩开了我的手臂，紧接着轻蔑的打量我一番，又道：“你那个医院的有行医证吗？”

“是啊！”

“这么年轻，过来就扎针，这小伙子太冒失了。”

“大家看，这是我的行医证和工作证！”医生说着从皮毛里取出来，在人群中炫耀着。

“啊！原来他就是区里有名的甄仁甄专家。”

“是啊，他是第一医院心脑血管科的专家。”

正当所有人都纷纷鄙视我的时候，那老人身旁的小伙儿喊道：“大夫，您看，我爷爷他。”

他说着扯了下我的手臂，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我爷爷的脸色，好像好了点儿。”

我“嗯！”了一声，再取一根针扎了上去。

“呃！这怎么可能？”

“是啊！”

那医生一把拉起蹲着的我，狠声道：“你的行医证呢？”

我正要发怒时，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家少爷的行医证从不在身上，也不需要！”

“屁！”

“切！”

“我看别是骗子吧。”

“自以为是的家伙，大言不惭啊，现在年轻人真是浮躁啊。”

“小伙子，你还是听甄大夫的，老实等着999来比较稳妥。”围观的人们，说什么的都有，有几个人少人挤出来，拍着老人旁边的人提醒着。

“既然你想看，我就给你看看也无妨。”我说着就拿出了行医证，塞到他手里。

甄仁打开行医证，嘀咕了一句：“中医？”

随即他“哈哈……”一阵大笑，高举着行医证，转身道：“大家看看，中医，还是上个月才拿到的行医证。”

“啊？”

“这不是骗子吗？”

“庸医，拿人命开玩笑！”

“就是，中医能治什么病？”

“哎！说不定真的是哪里出血，现在看不来但是碰不得，这下子一折腾恐怕这老人的命……”

那老人的孙子也不由得有些脸红，复杂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我。

“小伙子，你不用紧张，你爷爷方才什么样子，现在又什么状态，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是啊小伙子，我看这小医生还是有些本事的。”

“对啊，他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而且呼吸也趋于平稳。”

“我看是甄专家处理得当，那庸医就是沾了光。”

“不对吧，甄专家可是折腾了一分钟，没效果人家才出手的。”

人群中，各执己见，纷纷议论起来。

老人的孙子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的老人，探手在他鼻尖儿处停了5秒，才道：“我相信这位大夫。”

甄仁顿时满脸涨红，不禁矢口吼道：“你疯了，尽然相信他？你爷爷要是有什么事情，别说我来过。”甄仁气愤无比地吼着。

我看着他快吐血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对老人的孙子道：“方才那跟针到医院确诊之前，都不能取下来。”

“我劝你最好拔针，等着9999来！”

“甄大夫，我最后说一次，我爷爷现在昏迷，但是他醒来他会知道这里的一切。”

“哼！”甄仁冷哼一声，眼神仿佛射出万道利剑一般的望着我，随即又望了望老人的孙子。

甄仁与老人孙子对视的瞬间，我见甄仁的眼神竟然有些飘忽，好像有些心虚忌惮的样子。

又过了三分钟，就听一阵急救车的鸣笛由远而近，老人的孙子不禁喜出望外，望着老人，关切地道：“爷爷，您要坚持住啊，救护车来了。”

很快，救护人员到了。甄仁当先走去跟推着车子的两位医生说了什么。

两个推车的医生，停车在老人身旁，抬起老人的头颈，竟然要去拔针。

我一咬牙伸手过去，可没想到有人比我更快。

就见那拔针的手，已经被老人的孙子那只青筋暴露的大手攥住：“你要干什么？”。

拔针的医生，疼得瞬间脸部扭曲着，道：“放开，疼……疼啊！”

老人的孙子“哼！”了一声，甩开了他的手，道：“除了这位大夫，谁敢动这根银针，我就跟他没完。”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别那么大火气嘛，先送你爷爷去医院要紧。”

“就是，他以为他是谁啊！”

“到了医院还不是都得听医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请问各位，你们遇到自己的亲人这般情况，你们怎么办？”我话一出口，顿时鸦雀无声。

“那个……那个……大夫，能不能麻烦您……”他吞吐着，有些不好意思。

“可以。”我笑着道。

“太谢谢您了！”他双手握着我，激动地说道。

“医者仁心，这是我该做的。”

“甄医生，麻烦您自己到医院上班吧！”他伸手拦住正要上车甄仁，冷冷地道。

“哼！不识好歹！”甄仁切齿发声，转身下了扶梯。

说话间，两个医生抬了老人到担车上。一阵急救车的鸣笛，来到到了HR区第一医院。

我本以为抢救紧锣密鼓的展开，却没想到我下了车到急救中心时，竟然看到一帮大夫争执不下。

这时候，人群中再度传来熟悉而又急切的声音：“你们一帮大夫，枉称白衣天使，竟然在这里争执西医和中医治疗的问题。”

“小伙子，你爷爷已经让人安排做了检查了，我们是在讨论治疗方案。”

甄仁挤出来客气地道。

“哼！我爷爷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们都给我等着。”

“呃……这什么回事。”

“是啊，这人谁啊，这么嚣张！”

围观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都安静下，不要影响其他病人。”这时，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挤出来，边说着边伸手把脉。

“王春华，这人是我们西医科带进来，该由我们主治。”

“就是，没听说过中医还能治病，这人这么大岁数可能是急性病呢。”

“你胡说什么，你才急性病呢，你全家都急性病。”老人的孙子矢口喊道，几乎失去理智。

过了2分钟，王春华把了老人双手脉搏后，却轻轻摇了摇头。

“什……什么……意思？”老人的孙子担忧的问着，眉头拧成疙瘩。

“情况有些复杂，我一时还不知道什么毛病，看看检查结果再说吧。”

“切，王专家都没确诊，你一个小屁孩儿拽什么？”

那拔针的医生瘸着鼻子，翻了白眼儿冲我说。

“那是他医术不精，恐怕不是我们少爷，这位老人，挺不到你们西医急救车赶到。”师傅的声音悠悠响起。

“不管怎么说，这病人是我们科室带过来的，就应该我们主治。”甄仁拍了下桌子，愤愤地道。

“我看还是叫你们院长出来定吧。”一把浑厚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爸！妈！你们可来了。”老人的孙子疾步走过去，一把拉住说话的中年人的手。

“切！又来个更嚣张的。”

“这一家人都什么人啊！”

“他以为他谁啊，竟然叫我们院长来。”

“甄医生，还不去请你们苏院长？”中年人挑了下眉梢，拉长了尾音，催促着。

甄仁目光游离了一阵儿，赶忙应道：“好……好的！”说话间，他几乎转身小跑。

“不用请了，我来了。呵呵呵……原来是叶总啊，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