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变异兽

向天啸目送众人远去，回头问道：“头儿留下我们做什么？”

崔浩四面一指，说：“我和头儿刚才在楼顶上看过了，这里整个村庄是一座九宫八卦阵，但已残破不全，头儿要我们留下来，在这栋小楼四周再布一座法阵。天色不早了，快动手！”

向天啸说：“可我不懂奇门遁甲这一套呀。”

“没关系。”崔浩笑笑说：“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走啦！”

桃花源数百年渺无人烟，草木疯长，淹没在无边的茅草与林莽之中，狐兔出没，成为野生动物的天堂。

出了村，穿过一片灌木林，不足百米，便是那条小河。

小河不算小，足有齐胯深，水清见底，游鱼可数，傻乎乎见人不惊，很容易捕捉，不像文明时代的小鱼小虾，看到人影便惊慌逃窜，想捕捉一两条，得煞费一番功夫。

“原”是捕鱼的老手，举着一根细长的木棍，蹑手蹑脚走近河边，觑准目标猛然一棍插下去，准确地插到一条三四斤重的大鱼。

田策看得眼热，走到河边，觑准一条鱼影正要动手，“哗啦”一声水响，水中蹿出一条怪物，血口大张，向他扑来。

这东西长约三米，粗若碗口，浑身乌黑，生着一个三分像人，七分下个**的大脑袋，一对牛眼般的大眼睛，眼角倒立碧光四射，血口大张，露出两对拇指粗的獠牙，当头便咬。

“原”惊叫一声，丢下鱼抱头鼠窜，梅樱则腿一软，瘫倒在地，傻愣愣地望着，吓傻了。

田策毛发森立，急退一步，一棍挥出。

“啪！”一声，正中蛇身，犹如打在石头上，震得手臂发麻发痛。

怪蛇“吱哇”一声怪叫，身躯向下一沉，蛇尾点地，借力发力，猛然蹿起，向他胸前撞来，凶悍绝伦。

牛归田看到同伴遇险，正要上前，水声再起，“呱”地一声怪叫，河中又蹿出一个怪物来。

是一只巨大的癞蛤蟆，学名叫蟾蜍，属两栖动物，体表有许多疙瘩，内有毒腺，俗称癞蛤蟆、癞刺、癞疙宝。在我国分为中华大蟾蜍和黑眶蟾蜍两种。从它身上提取的蟾酥以及蟾衣则是一种名贵药材。

蟾蜍在中国民间被视为吉祥物，有许多关于它的民间传说，譬如刘海戏金蟾，甚至以蟾宫比喻月宫，将癞蛤蟆说成在月宫中与嫦娥为伴的神仙。如《后汉书·天文志上》中说，“言其时星辰之变”南朝梁刘昭注：“羿请无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之以奔月……姮娥遂托身于月，是为蟾蠩。”

而在现实生活中，蟾蜍却是人类的一道美食，不过，要将皮剥掉。皮可入药，孙思邈称：“蟾蜕（衣）除恶肿，神也”。

李时珍《本草纲目》称：“蟾衣乃其蓄足五脏六腑之精气，吸纳天地阴阳之华宝，如若获之一，一切恶疾，未有不愈”。

总之，这东西一身皆是宝。

通常的癞蛤蟆最大仅有手掌大小，最重不过半斤，而眼前这只，却有簸箕大小，重量至少二三十斤。普通蛤蟆生性胆小，不会袭击人畜，而这只却张开大嘴朝他扑来，口中长满了细碎的锐牙，被它咬上一口，保证灾情惨重。

“他娘的，何来这许多怪物！”牛归田心中骇然，木矛一抖，挽出一团枪花，绞向怪物。

怪物左爪一伸，抓向枪尖。

牛归田没料到这东还会反击，大吃一惊，想要收招变式，慢了刹那，怪物快如闪电，一把抓住枪头向口中一送，“咔嚓”一声，将枪头咬去了半截。

木矛粗若儿臂，是一种坚韧的硬杂木，用刀也很难砍断，却被它如同吃黄瓜一般，一口便咬为两截。

牛归田大惊失色，大吼一声，双臂用力，木矛成绕花，在头顶奋力一抡。

手上一轻，怪物被甩脱，向身后飞去。

蓦闻一声大叫响自身侧，转身望去，只见田策扭身躲开怪蛇的扑袭，顺手一抄，抓住蛇尾，大吼一声，向地上摔去。

“啪！”怪蛇被摔在沙地上，发出“唧唧”的怪叫。

“别松手！摔死它！”牛归田大叫，纵身向前扑。

“啪啪啪……”怪响连声，田策丢开木矛，双手抓住蛇尾，左一下、右一下，连摔七八下。

打蛇不死，抱怨三生，牛归田飞身扑到，挥手一棍，打在蛇头之上。

“啪！”一声大响，蛇头四分五裂，眼看活不成了。

崔浩松开手，急退几步，抬掌望去，还好，掌心仅有少许粘液，并无异状。

牛归田拨弄着蛇头，惊讶地说：“他娘的，脑袋像人又像猴，这是什么东西呀？”

话音方落，蓦闻田策急促地叫：“头儿，身后！”

叫声入耳，牛归田毛发一竖，爆发出超人的应变反应，人向前纵，手中棍向后猛然挥出。

“噗”一声，打中了。

是那只癞蛤蟆，它去而复返，蹿出草丛，向牛归田后心扑来，被一棍打中腹部，落在草丛中，“呱”地一声，便要跳起。

说时迟，那时快，风雷乍起，五尺棍挟风雷而至，落在后背。癞蛤蟆一声哀鸣，返翻身滚得几滚，寂然不动了。

“谢谢。”牛归田抹着汗水上前道谢。

“不客气。”出手者是田策，他拎起蛤蟆，说：“头儿，这是什么东西？”

牛归田仔细看了看死蛇和蛤蟆，说：“据老常说，他和叶凡曾在辐射区边缘遭到变异蚂蚁和蚂蚱的袭击，这些变异蚂蚱，像鸽子一般大，蚂蚁长达五六寸，足有小半斤重。这种蛤蟆和怪蛇，应该也是变异物种。”

“这里距辐射区很近？”崔浩吃惊地问，若然如是，这些怪物必将源源而至。

“那倒不是。”牛归田笑答：“我查过电子地图，这条小河一路像东，再折向南，进入华中平原，那里是重辐射区。估计这些东西是沿着河流流窜过来的……”

另一种可能他没有说，这二个变异兽，如果不是自己溯水而来，便是被有心人驱役而来的。

田策听得手中之物是从重辐射区逃出来的变异兽，心中一惊，手一松，蛤蟆落地。这些东西来自核污染区，身体必定受到了核污染，接触它们，会受到交叉污染。

牛归田取出多功能手机，贴在蛤蟆身上，没有测出辐射物质，怪蛇也没有受到污染。

“请放心，没有核辐射。”牛归田收起手机，安慰道。

田策松了口气，重新拎起蛤蟆，说：“田鸡肉是一道美味，这东西能不能吃？”

“剥了皮应该能吃，南方人常吃这个。”牛归田笑答。

田策喜道：“足有二三十斤呢，如果能吃，足够三天的给养了。”

“没问题。”牛归田肯定地说：“天快黑了，带回去煮粥吃。喂，原，你的鱼呢？”

恶战结束，“原”战兢兢走上前来，望着怪蛇，兀自满脸恐惧，听到询问，看看四周，指着河水说：“水里。”

他抓到的鱼掉进河里，飘走了。

牛归田指着怪蛇问道：“这东西能吃吗？”

原望着怪蛇想了想，说：“能……”

牛归田说：“能就送给你，走！”

四人拎着猎物往回返，走到半途，崔浩与向天啸前来接应，看到猎获的怪物，惊诧不已。

“住处收拾好了吗？”牛归田问道。

崔浩瞥了一眼原和梅樱，说：“头儿放心，一切就绪。”

二人不仅在小楼周围部署了一座法阵，而且收集了不少柴薪。村里有不少枯死倾倒的树木，都是上好的柴火。身处险地，生一堆篝火，既可做炊驱寒，驱散黑暗，亦可防止野兽袭击，一般的邪灵鬼物，也不敢接近。

自从普罗米修斯盗来天火之后，火便成为人类不可或缺的朋友。

晚饭后，牛归田下令轮流值守，其他人马上就寝。奔波一天，身心俱疲，明天的日子不会太平，必须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妖孽就在附近，极有可能会乘夜发起突袭，二楼出入不便，因此，牛归田改变初衷，四个人都住在一楼东边的一间会议室内，而“原”和他的女人，被赶到西边的一间屋内，并被警告，夜间不得允许，不得接近四人的房间。

夜渐深，向天啸值第二班，他替换了田策，向火堆添了几根柴薪，而后在门前台阶上席地而坐，望望深幽的夜空，听听四周动静，吸口气三吐纳，心意神内敛，成了一个石人。

四周身外的声息，在他耳中息息俱现，连虫行蚁走也清晰可闻。

他不是单纯地用耳朵听，而是用心神去探索，这是人类久已失去的一种先天本能，一种不可理解的，在末法时代的知识范围中无法解释、无法接受的现象，一种超常理的潜能，在他身上出现了。

修为高深的修道者知道有这种潜能存在，所以穷尽毕生精力修炼、找寻、探索。信佛的人，征得三昧，想苦修成佛的所谓六识，指的正是这种潜能。

三昧是佛家重要的修行方法，它是修行者集中思虑的能力，或者修习所得的，发展了的集中力。从而，它也就变成了可以使修行者进入更高境界，并获得完全改变生命状态的神秘力量。

能够达到这种近乎于地行仙境界的人，在末法时代，犹如凤毛麟角，而向天啸就是其中之一。

一阵细微的悉索之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声音来自村前，沿着南边的几个入口小心翼翼地进入，向小楼方向步步接近。人不太多，大约二三十人。

侵入者摸索良久，最终，各路人马集中，沿着四人白天出入的道路，渐渐接近了小楼。

向天啸蓦然长身，虎目中神光四射，似乎，他全身焕发出只有行家才能感觉到的灵异气旋，一种神秘力场的形成，似乎整个人已陷入神秘、离奇、莫测的气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