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秣马厉兵

牛归田很快带着田策回到了大本营，并且立刻开始视察周围的地形。

魏天鹏带着他的小队，已经返回了太行山，向天啸等人也各归其位，暗中盯踪石原蜃胎郎的行踪。这厮躲在暗中操控着一切，盯住他便能及时掌握妖孽的动态。

牛归田登上南城头，指着下方的电网问老大：“我曾经吩咐过，清除掉绝缘瓷瓶上的青苔和污垢，为什么没有做？”

“清理了，时隔几年，又长出来了。”老大回答。

“马上清理！都要擦拭干净！不然，我们没有被老鼠杀死，也会被高压电流烧死！”牛归田板着脸怒气冲冲。

“最近试过几次，也没有出事……”

“没出事是你的运气！”牛归田毫不留情地斥责：“别指望老鼠会对你仁慈，要有长期坚守的准备，遇上阴雨天，整个城墙都会带电，工事里人一个也休想活！马上全体出动，清理瓷瓶！”

大本营地处沙漠边缘，干旱少雨，但天有不测风云，老天爷的脾气谁也说不准，真要遇上阴雨天，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的那个什么电，真有那么厉害？”柴太朗表示怀疑。

牛归田冷冷地说：“你要不信……”突然感受到，他被锁定了。

这是一种气场的锁定，一种玄之又玄的“炁”之场域。

他不动神色，继续说道：“回去把手指插进闸刀试试。”

“你在危言耸听吓唬人。”昌九接言道，双手叉腰，像个故意找茬的青皮无赖：“我昨天就试过，有点麻，就像被人踢了一脚，然后全身有点酸，是不好受，但绝对不会被烧死。”

大本营的照明用电，大部分都是36伏直流低压电，这种电压打不死人。而电网的电压高达36000伏，会在瞬间将人烧焦。

柴太朗及其手下，对人类曾经拥有的文明所知有限，来此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电，不相信电会具有如此强大的威力。他们一见到牛归田，便对他那种疾世愤俗，说话不留情面，咄咄逼人的行为极为憎恶，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牛归田对柴太朗道：“信不信无所谓，但你必须按我说的做！你的人多，南门和西门由你负责，必须在三天之内完成！”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柴太朗拒绝服从：“我的人都是高贵的武士，他们可以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流血牺牲，绝不会去做那种卑微下贱，而且毫无意义的工作！”

牛归田突然一笑，说：“你们想死的话，就走远一些，别臭了这块地方……”

“混蛋！你敢侮辱我们？”柴太朗用他们的语言怒吼，按住了手枪。

吴云和昌九、孙晋、石根、池天、屯地等等一干随从，蓦然举起了步枪。

老大和山生等人，也举起了枪，城头上剑拔弩张，气氛一紧。

牛归田听懂了他的方言，脸色一沉，忽地笑了，回首问道：“喂！山大王，你从哪里弄来这样一群不会说人话，满口草腥味的东西在这里沐猴而冠？他刚才说什么？”

叶凡喝道：“柴太朗先生，你要干什么？”

“这家伙哪里来的？”柴太朗大声喝问，他从未见过牛归田，也感受不到炁场气息，以为是叶凡的手下，咄咄逼人：“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

“因为我们都想活下去，所以必须按他说的去做。你为什么拒绝服从？莫非别有所谋？”叶凡一字一吐，话中有话。

“我要亲眼看到了，才能相信他的话。”柴太朗有些心虚，声音低了一度。

“看到什么？”

“他说电能烧死人，除非亲眼看到烧死了人，否则，我绝不相信！”

“这好办！”牛归田嘲弄地笑，大声道：“老大，找一节电缆来，接到配电室，请高贵的柴太朗先生试试。电压不用太高，接360伏的就行。如果你觉得那滋味是一种美妙的享受，这一切，你可以不做。尊贵的武士先生，请！”

配电室在城门洞里，柴太朗不甘示弱，举步向下走，来到了城墙下。

老大很快从配电室引出一股电缆，指着线头笑嘻嘻说：“尊贵的武士先生，请！”

柴太朗回头道：“昌九，你来！”

昌九突然害怕起来，退后一步，说：“我昨天试过，到现在身上还有点不舒服，池天，你来！”

池天不信邪，举步上前，伸手便摸。

叶凡一把拉开他，沉声说：“柴太朗先生，你真要你的手下枉送性命？”

池天傲然道：“我们是天照大神的子孙，神勇的大鞨武士，没有人怕死！”伸掌又摸。

忽闻远处有人用鸟语高叫：“柴山君，快叫他住手！”

牛归田立刻听出来了，是石原蜃胎郎的声音，这家伙知道电老虎的威力有多可怕，疾声喝止。

“走开！”柴太朗一把拉开同伴，说：“去营房叫一个菜人来！”

他所说的菜人，是被他们关在营房中的那些半痴半傻的女人。

叶凡怒气勃发，高叫：“柴太朗，你敢用人来试，就给我马上滚出大本营！山生，准备战斗！”

东门一带，是老大和山生的防地，一声令下，百余弟兄荷枪实弹地抢出，将柴太郎等人围在核心。

柴太朗只带了十余名同伴，以一敌十，毫无胜算。

一名大汉趋近前来，耳语几句。

柴太郎松开枪炳阴阴一笑，说：“我可以不用人试，但你必须证明给我们看。”

叶凡也不想将事态闹大，说：“老大，去带一只克隆猫来！”

实验室还有几只半大的克隆猫，老大很快便带来了一只。牛归田在铁笼上接通了36000伏的高压电缆，命人们远远地退开，合上了电闸。只见那只克隆猫陡然蹦起，接着全身冒烟，霎时烧成一堆灰烬。

柴太朗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缓过气来，连叫厉害不已。

叶凡说：“如果绝缘瓷瓶不加清理，遇上阴雨天，所有在城墙上的人，都会像这只猫一般，瞬间化为灰烬。”

“好！我服从！”柴太朗登时气馁，挥挥掌，带着手下往回走。

走到半途，昌九说：“这个新来的家伙好像懂得不少东西，他和1108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人们为什么叫他们老祖宗？”

“别管那么多，总之，这几个家伙不能留，要把他们统统消灭！”柴太郎不肯说明。他曾听安姆说过，这几个家伙是从铁棺材里出来的活死人，懂得很多菜人不懂的东西。

“我去！”孙晋和石根自告奋勇，摩拳擦掌：“今夜就动手，鸡犬不留！”

“不行！现在的敌人是老鼠，一切等打完这一仗再说！”

吴云说：“我们真要和老鼠大干一场？”

“特使大人有令，必须狠狠地打！”柴太朗咬牙说：“只有打痛了，它们才会老老实实地考虑我们的条件。传令下去，战役结束前，要与1108的人密切配合，不得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这是特使大人的命令，违令者军法从事！”

众人唯唯。

一名大汉走近前来，说：“柴山君，特使阁下有请！”

石原躲在城墙根的一间小屋内，看到柴太郎进来，脸色一沉，说道：“柴山君，我一再嘱咐你，大战结束前，要与1108的人和睦相处，你为何不听？”

“那个新来的家伙真是岂有此理！”柴太郎愤愤地叫：“竟敢对我指手画脚，叫我去干那些卑贱的工作。”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1108的一名手下而已，没什么了不起。”柴太郎轻蔑地说。

“我记得，我曾对你说过桃花源的事。”

“你是说……”

“那一次，你的几名手下，我的十几名手下，全部为舔黄陛下玉碎了。”

“你是说……”柴太郎脸色微变。

“他便是那伙修行者的头领，我曾亲眼看到他轻而易举地打败了经过千百年修炼，已经炼化成形的圣殿十二神将之一，战神三三元将军……”

柴太郎早就风闻这位当年叱咤风云的将军，死后阴魂不散，在精鬼神社享受供奉，又在伏尸山神宫修炼千百年，已经修炼成形，成为一个半人半神半魔的怪物，成为圣殿的十二护法之一，就连圣殿大总管犴狈先生也尊称其为“战神”。

圣殿的十二护法，个个皆是法力通玄的地行仙，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绝世高手。这样一位高手，竟然被一个毫不起眼的支那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打败了，简直是骇人听闻。

“真有此事？我不信！我试过，在他身上没有感受到炁场。”

“这说明，你和他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石原毫不留情地奚落道。

“阁下，你在侮辱我！”柴太郎横眉怒目。石原虽然是圣殿派来的特使，但他也是一路诸侯，而且兵强马壮，这家伙竟敢一而再，再而三，毫无顾忌地侮辱他，真是斯可忍，孰不可忍。

“我对你忍耐很久了，阁下!希望你对我放尊重一些！”

“我没有侮辱你，这是事实。”石原一点也不为他的愤怒所动：“我曾一而再地嘱咐你，老鼠即将大军压境，当务之急是与1108联手御敌，而你却纵容你的手下，一而再地挑衅闹事。刚才，如果不是我阻拦，你与你那些桀骜不驯的手下，是否能活着，还很难说。”

“我有千余名骁勇善战的武士，有他们不多，没他们不少！”柴太郎狂傲地说。

石原目光阴冷，冷冷地注视着他，一字一吐说：“我忽然感到很怀疑，你是否适合这个位置。”

柴太郎惊退一步，沉声说：“阁下，我刚才说过，我有二千名骁勇善战的武士！”

石原突然咧嘴一笑，说：“我记得，初到大本营之时，你好像只有数十号人，其他人都是我建议圣殿大总管，从本土为你招募来的。我可以将他们交给你指挥，也可以将指挥权交给其他人。”

柴太郎脸色涨红，猛然握住了腰间的手枪，野狼般的眼睛里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