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泣不成声

叶子认出了儿子，哭喊道：“孩子，我的孩子，我是你妈妈，叫妈妈……”

“儿子，她是你妈妈，快叫妈妈……”叶凡流着眼泪说。

孩子怯怯地叫了一声“妈妈”。

“我得儿啊……”叶子放声大哭，伸出双臂哭叫：“哥哥，叶子错了，放我进去……”

“妹妹，原谅哥哥，我不能……”叶凡掩面泣不成声。

叶子“噗通”跪倒，伸出双臂，仰天哀号：“哥啊，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妹妹错了，妹妹错了，哥啊，放我进去吧，妹妹再也不离开你了……”

“放她进来！”叶凡痛心疾首，不顾一切地咆哮。

“叶凡，你要害死我们大家吗？”陆医生一把揪住了叶凡的领口，回头喝道：“把孩子送回去！”

老大的妻子带着孩子急急走了。

陆医生将叶凡拉至墙角，说：“那家伙强迫她回来，就是企图把疾病传染给我们所有的人。你看！他就躲在那个墙角下等着看结果。你如果放她进来，除非把她们强制隔离起来，否则，我们就全完了。你愿意你们的孩子看到他的母亲撒泼胡闹，或者像牲口一样被关起来吗？”

“你是医生，救救她，求求你……”叶凡哀求。

“你知道我救不了她。”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冷落了她……”叶凡双掌掩面泣不成声。

“你没有错。”陆医生冷冷地说：“你把太多的责任抗在自己肩上，就没有时间陪着妻子卿卿我我，作为你的妻子，被冷落是必然的。来人，把他送回去！”

两名弟兄走上前来，架起叶凡走了。

叶子仍然跪在门前苦苦哀求。

陆医生探出头劝道：“叶子，你听我说，我是个医生，我不能瞒你，你感染了一种非常可怕的疾病，任何一个和你接触的人，都会被传染。这种病非常可怕，在文明时代，曾经在全世界流行，每年要夺去数百万人的生命。我原以为，它已经随着人类文明的毁灭而消失了，可是不久前，我在柴太朗的手下身上，又看到它了。他们把这种疾病传染给了你，又把你派来，就是企图通过你，把这种病传染给你的孩子，传染给叶凡，传染给我们所有的人。”

“胡说！我只是得了感冒，它不会传染。”

“叶子，你曾经看过大量的文明时期的影视剧，应该知道什么是艾滋病吧？”

“艾滋病！”叶子惊骇地叫，影视剧中，有大量有关艾滋病的情节，那情景，看过之后，曾令她恶梦不绝，也因此而对艾滋病的初期症状有所了解，而此刻，这些症状，都出现在她的身上，这两个男人身上的症状，尤其明显。

她心中灵光一闪，忽有所悟，一把扭住一个男人的领口，嘶声大叫：“你们两个，是他们派来的，是不是？”

男子惊慌失措，张口结舌。

陆洋说道：“叶子，放开他，让我来问好吗？”

“你问吧！”叶子松了手。

“请问二位，尊姓大名？”

“我叫山本十六。”一男子回答，另一个叫松下雄男。

“二位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来这里？”陆洋问道。

“我们来自京都实验室。”山本如实回答：“他们把我们两个送到这里，要我们和这个女人同吃同住，做夫妻。”

“柴山君说，他那里没有粮食了，这个小城堡里有很多粮食，要我们回到这个小城堡，继续做夫妻。”松下嬉皮笑脸。

“啪！”响声震耳，叶子突然挥手一记耳光，掴在松下的脸上。

“巴嘎！你敢打我！”松下暴怒地叫，张牙舞爪向前扑。

叶子曾随老常练过几天拳脚，虽不入流，但对付三两个莽汉游刃有余。

她急退一步，莲足疾飞，一击窝心脚重重地踹在松下的心口。

“呃……”松下闷叫，脚下大乱踉跄后退，脚下一绊仰面摔倒。

叶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疾扑而至，连撕带打，如发疯着魔。

“住手！住手！”山本怒叫着向前抢，松下是他的同伴，二人结伴渡海而来，又结伴来到大本营，亲不亲，故乡人，不能坐视不管。

“啪！”一声，叶子反手一击，打在山本的鼻梁上，登时鲜血长流。

山本看到血，登时便成了发疯的野兽，吼叫着扑向叶子，松下也跳将起来扑向叶子。

“哒哒哒！”枪声骤起，震耳欲聋。

山本与松下惊跳而起，惊怖四望。

“你们这两个混蛋听着！”老大枪指二人，大嗓门像打雷：“再敢在这里欺负女人，老子一枪打爆你们的头！快给我滚！”

山本和松下抱头鼠窜而去，之后，二人被驱逐出境，结伴漂泊四方，也将病毒传播到四面八方。

叶子仰望苍穹，神色百变，最后渐渐趋于平静，望着城头说道：“陆医生，我曾经在影视剧里看到过有关这种疾病介绍，凡是传染了这种病的人，最多能活十年，这是真的吗？”

陆洋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叶子，你曾经阅读过很多文学作品，看过很多影视剧，应该知道人生自古谁无死这句话。我们每个人，一出生就踏上了死亡之路，有些人可以活到七八十岁，有些人却在青春年华便失去了生命，还有些人仅仅活了几岁，甚至几个月便夭折了。黄泉路上无老小，既然我们终究难逃一死，又何必对死亡耿耿于怀呢？”

叶子惨然一笑，说：“我不怕死，可我有些不甘心。”

陆洋说：“有句老话叫做三寸气节千般用，一日无常万事休。人活着争名争利，无所不争，突然有一天死神降临，一切的一切，将会在瞬间失去。譬如叶凡，他在矿区和这里建立了几个实验室，要以自己的方式拯救人类，可是眼下，他失去了一切，甚至身陷重围，危在旦夕，也许今晚，也许明天，他们便会发起进攻，将小城堡里的人打入十八层地狱。叶子，放下吧，放下所有的恩怨情仇，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一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安度余生。如果调理的好，很多这类患者，能够存活几十年呢。”

叶子沉吟不语。

陆医生委婉地说：“如果没有那帮家伙，如果我们还能在这里安安稳稳地住下去，我会找个地方安顿你，使你每天都能看到你的孩子，看到你的哥哥。可是，我们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他们把我们看成眼中钉，很快就会把我们赶出去，占领这个地方，甚至把我们全部杀死。我们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所以，我不能留你。叶子，如果你还爱你的孩子，爱你的哥哥，就走吧，赶快远远地离开大本营，离开那些人……”

她已经病入膏肓，留下她，不仅对她毫无帮助，还会威胁到城堡内的每一个人，因此，医生不得不狠下心肠赶她走。

“哥哥还爱我吗？”叶子问道。

陆医生说：“你听到他刚才的哭声了吗？我从未见他哭过，可是，他一而再地为你流泪。一个男人，有谁会为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而痛哭失声呢？”

“好，我走！”叶子扬起脸说，苍白憔悴的脸上挂满了泪水，能在这种时候得知亲人还在爱着她，使她感到莫大的安慰：“转告我哥哥，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还有，他们搬出来很多毒气弹，不知道要干什么……”

陆洋说：“谢谢你，叶子，天黑以后从西门出城，我会通知守城弟兄，为你准备一些干粮和衣物。下面，我教你一些基本的自我调养护理方式……”

“谢谢你，医生，请讲。”

天黑以后，叶子悄然离去，镇守西门的弟兄，不仅送给她一大包干粮衣物，还送给她一支自动步枪和弹药 。

叶子的话令陆医生惶惶不安，安姆和大猫来过之后，老鼠便不再袭扰大本营。柴太朗在这种时候搬出毒气弹，不会是为了对付老鼠和大猫。陆医生下令，立即进入全面戒备状态，严防柴太朗突然袭击。

这天早晨，阿信刚刚来到实验室，突然接到吴云的电话，命令她和阿枝立即离开小城堡。

“为什么？”她心中一沉吃惊地问。

“不要问为什么，马上离开！”吴云的语气不容违抗。

柴太郎明知道阿信和阿枝背叛了他，却命令二人撤离。原因很简单，军营里的女人已经被全部押解出境，新的女人尚未到达，两千大鞨武士没有了女人的抚慰，他们的肉体和灵魂都开始骚动不安。柴太郎一边竭力安抚，一边就近寻找女人，以解燃眉之急，他首先想到了阿信和阿枝。

阿信以为柴太郎要对小城堡下手了，离开小城堡，同样死路一条，不禁惊出一身冷汗。灵机一动，说：“阿枝不在家，她和陆医生刚刚飞走了。”

“混蛋！干什么去了？”

“她和陆医生去野化训练基地附近的大山里采药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通常要去两三天……”

“混蛋！”吴云气得只是顿足。

大本营中只有一家医务室，为所有的人提供医疗服务，所有的药物，都是中草药。每个人都知道，陆医生和阿枝常去山中采药。

阿信说：“还有件事，要向首领报告。”

“什么事？快说！”

“他们昨天打开了一个秘密军火库，搬出了很多重武器，好像要采取什么行动……”阿信急中生智，使出了缓兵计。

“军火库有多大？”吴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几间很大的房子，都堆满了，是了，还有很多炸药……”

“好极了！我们终于可以得到补充了……”

“可是，库门是密码控制的，我还没有搞到密码……”

“没关系，我们可以炸开它……”

“这不行！”阿信急急说道：“里面有自爆装置，任何外力，或者输错密码，都会引起爆炸……”

耳机里传来柴太朗的声音：“阿信，暂时不要撤离，我命令你们，不惜一切手段，把密码搞到手！”

“是！”阿信松了一口气，放下电话，飞快地找到叶凡，说出了一切。

“看来，他们要迫不及待地动手了，谢谢你，阿信！”叶凡抱住阿信，感激地说。

野化训练尚未完成，老大和常海满载着动物刚刚飞走，叶凡当机立断，决定立即实施撤离预案。他用无线电通知老大和常海，将飞机上的动物马上就地放生，立即返航。

这些动物已经基本掌握了野外生存方式，提前放生，应该能够存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