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老妖婆

所谓结印，就是结手印，简单的说就是通过两手十指相互交结成不同的形状，并配合想象意念形成的修法。

结印术五花八门，源远流长，最早源于中国夏代早期。 即以二手十指之曲折屈伸来标识如来内证之本誓。密教最重其法，结印契须就师亲承禀受，而不为他人所见，且必用涂香。

相传若不遵法而结印，诸魅及毗那夜迦等作诸障难，死必堕地狱。又于未灌顶者或不发菩提心者前，不应结印。

如果从密宗念诵咒语的修习方法来讲，它是利用一种特别的音符，震动身体内部的气脉，使它发出生命的潜能，变为超越惯有现象界中的作用，而进入神妙领域，乃至可以启发神通与高度的智慧。所以在东密的三部密法中，如金刚部、胎藏部、莲花部，便各有不同的咒语，使修习者为不同目的而达到不同的效果。如果从这一观点的立场来说，密宗咒语音密的最大重心是音声与人体气脉的关系，纯粹是一种超越物理的神秘作用。

东密，也是中国佛教密宗分出来的一派，即指空海所传，而以东寺为根本道场之窝国真言密教，又称东寺流，俗称东密。

这老妖婆，竟然是个东密高手，一个修炼千余年成形的鬼魅魑魅。

对东密而言，透过人体两手十个指头，配上心理想象的意念，契合某一修法，互相结成各个不同的“手印”，便可产生加持修学密法者的效力。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是东密中的九会曼荼罗真言。施法者结手印，念诵真言，便可全身热血沸腾，以至在战斗中可以暂时忘却痛苦，完完全全成为一部全功率运行的杀人机器。

只见她口中快速念诵真言，双手十指飞快地交叉飞绕抱拳，突然一声轻叱，双掌一摊，掌心出现一颗鸡蛋大小，黑光四射的圆球，闪电般朝关之岳射来。

这黑光，即使在白天，眼睛也看不到，但关之岳能够感觉得到。

黑球一闪即至，他一声沉叱，手中齐眉棍一式神龙摆尾，闪电般一拨。

“啪！”一声，棍头奇准地击中黑球。

黑球一分为二，飞向两边，“噗”地一声，落在两位美貌女郎怀中。

糟了！原本静止不动的两位女郎，有如接通了电源的战车，一声清叱，蓦然弹起，长袖飞舞，凶猛绝伦地贴身进搏，一左一右，猛攻关之岳的胸腹要害，势如山崩。

他虎啸震天，豪勇地以野战八方应敌。

黑夜交锋，极为凶险，近身相搏，更是险象环生，双方都快，皆想将对方置于死地。

“啪啪啪铮……”棍与长袖相接，竟然传出金铁交鸣的铿锵之声。

棍闪袖飞，人影快速地进退翻飞盘旋，攻招封架捷逾电闪，每一击皆是力道如山的狠着，看谁先被击中要害。

“啪噗铮……”怪响连声，人影两分。

关之岳后腿数步，举棍的手似乎没用内劲，但他脸上的神情却冷森得怕人，脸上汗光闪闪，每一块肌肉皆跃然欲动。

他手中地的齐眉棍，棍头短了半尺长的一截，棍身更是伤痕累累，皆是被美丽女郎用长袖所伤。

一位女郎，被他拦腰打为两段，仆地而灭，幻化为两小片闪闪发光的薄铁皮，另一位被打断了左臂，仆地化为铁片。

“铁皮式神！”他心中暗叫。

制作式神的材料五花八门，为了携带方便，一般采用纸、布、丝绸，或者薄铁片，薄铜片制作，也有木雕、泥塑，甚至连人的魂魄都可以使用，以及以活的生物为凭借做为式神的，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老妖婆的六名女郎，皆以铁皮制作，难怪能削断关之岳的齐眉棍。

“你很了不起，居然能破了我的法器。”老妖婆从黑暗中闪出，扬手一招，破铁片飞入她手中，不住地抚摸揉弄。

片刻，老妖婆喝声“去”，信手一挥，适才被打坏的式神落地，重新幻化为两位位美貌女郎，朝老妖婆躬身施礼，转身进店去了。

“你能破了我的法器，身手可圈可点，我很欣赏你。”老妖婆笑吟吟说：“你若能拜在我的门下，我保你青春永驻，一辈子受用不尽。”

“拜在你的门下？哈哈！老鸨子，拜在你的门下做什么？当汉奸，还是当王八？我堂堂华夏铁血男儿，好好的人不做，岂能自甘下贱，与禽兽为伍做畜生？”

“当王八有什么不好？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

“所以你至今还赖在世上为祸人间？”

“娃娃，我对你一忍再忍，休要不知好歹！”老妖婆变了脸色。

她一而再地称关之岳“娃娃”，关之岳并不在意，按实际年龄在计算，老妖婆长他数百年，是长辈，有资格在他面前倚老卖老。

“你最好别忍。”他**棍上的伤痕，轻描淡写地说：“看我能不能抽了你的贼筋，敲碎你满身的贼骨头。”

“嘎嘎嘎……”老妖婆狂笑，挥手一招，“嗡”地一声，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寒光四射的金柄长刀。她轻抚刀身，森然说道：“这是我祖父的战刀，它曾经在南京城中饱饮支那人的鲜血，一旦出鞘，必须饱饮人血方能回鞘……”

这把刀乃是当年大儿奔帝龟舔黄陛下的御赐宝刀，曾跟随主人驰骋疆场，杀人无数，浑身浸透了中国军民的鲜血。之后，在老妖婆手中阴养千余年，浑身上下，凝聚了老妖婆无尽的戾气、怨气，以及凶杀狠厉之气，也凝聚了无数刀下亡魂的怨毒之气，已经成为一把颇具灵性的大杀器。它一出现，关之岳便感到一股凌厉的杀气随刀而出，周围的气温也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

这把刀式样古朴，但刀身晶亮如一泓秋水，森森刀气逼人肤发，所流露出来的杀气慑人心魄。胆气不足的人，看到慑人的刀光便已心虚胆怯，再被森森刀气一逼，很可能会在瞬间崩溃。

老妖婆白发飘飘，浑身涌发出一种逼人的气势，也有令对手胆寒的威力，横刀屹立凛若天神，一双原本昏花的眼睛目光炯炯慑人心魄，一个女豪霸所具有的气势，站着不动也表露无遗。

四位美貌女郎半弧形列阵，虽然阿娜多姿，亭亭玉立，但威猛凌厉的气势同样强烈，也散发出一股阴森诡谲的气氛，谁也猜不透她们是否加入，又何时加入围攻。

这可不是印证较技，更非以武会友，刀一出将生死立判，任何些微的疏忽，便将人鬼殊途。

关之岳夷然无惧，从容不迫弃了齐眉棍，拔出雷击神剑，吸口气功行百脉，神剑一举，无边的雷霆之力风起云涌。

断了一截的齐眉棍是普通凡物，在这种浑身充满诡异杀气的霸道之物面前不堪一击。

老妖婆看到神剑，目光一凝，旋又坦然，说道：“相传三教同盟人手一把雷击神剑，果然不假，但你娃娃纵然有神剑在手，今日也将成为我刀下之鬼！”

“老鸨子，少在少爷面前吹牛！”关之岳笑骂：“常言人老珠黄不值钱，你就已经很老很老很老了，干这种倚门卖笑的勾当保证会输光当尽，连棺材钱都赔上，索性带着你的四位姑娘一起上，也许还有几分胜算。”

“你小子，休在我面前卖弄小聪明！”老妖婆长刀一指，关之岳不由自主，猛然打了个寒噤。

老妖婆“嘎嘎”笑，得意洋洋说道：“你看你，我老婆子尚未动手，你便寒噤频频了。我知道，你害怕我会群起而攻，所以拿话激我。放心，我老婆子纵横天下数百年，在你这种后生小辈面前，还不至于以多胜少。”

关之岳心中暗喜，他的确担心老妖婆会群起而攻。适才的两位位女郎，身手敏捷凌厉，不死不休，凶悍绝伦，出手皆是两败俱伤，不要命的打法，他竭尽全力，才将它们击败，如果老妖婆率众群起而攻，他只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前辈就是前辈，前辈的气质风标，令人钦佩。”他恭维道：“不像那些街头混混下三滥，动辄便像一群疯狗……”

“娃娃，休要耍小聪明拿话套我。”老妖婆一眼看穿了他的诡计：“我老婆子身为一代枭雄豪杰的后人，还不至于下贱如斯……接招！”

蓦然一声断喝，刀声振鸣，人随刀进，化为一道眩光，人影斜冲而至，宛若疾矢离弦。

门前的灯笼蓦然一黯，幻化为一团碧绿色的鬼火，周围景物朦胧，半隐半现，皆笼罩在绿莹莹的鬼火之中。

关之岳视若无睹，滑进一步，天炼神剑发龙吟，剑前有光华吞吐。剑未动，强大的雷意已经开始涌发。

再滑进一步，距离接近至出刀的位置。

老妖婆屹立如山，极为冷静地等待他先发起攻击，一双老眼亮得像盏灯，不像老年人的眼睛，炯炯有神，紧紧吸住他的眼神，似乎要主宰他的一举一动，在神意上，双方已先一步在气势上猛烈接触了。

一声沉叱，雷击神剑猛然幻化为炫目的光弧，剑气迸发中，他豪勇地扑上了。

外围的四女郎，几乎同时向前聚合。

老妖婆并未阻止，手中刀有如电光乍闪。

窝寇妖孽历来无义、无止、无礼、无信，老妖婆的保证言犹在耳，她的手下便群起而攻了。

神剑光华暴涨，有如漫天雷电骤发，人影如流光乍合。

天炼神剑的光芒，在行将接触的电光石火间，出现略为扭曲的闪光，再猛然暴涨，迸发出耀眼的光华。

人影也在刹那间扭曲变形，失去人的形态。

风吼雷鸣的呼啸中，同时传出了铿锵的金铁交鸣，以及重物体的打击迸爆声，聚合的刀光剑影，蓦然狂野地怒张，人影也一蹦而散。

乍合乍分，刹那间的接触，便刀光人影蹦散，表示胜负已判。

关之岳神剑斜举作龙吟，左掌立掌半伸，剑气逸散的啸声隐然消失，灯笼的碧光摇摇，徐徐恢复原有的光芒。

老妖婆重新回到出发的位置，脸色乌青呼吸急促，左臂无力地下垂。肩背挨了一劈掌，骨头没断十分幸运。

四女郎暴退五六步，身上的衣裤七零八落，其中三个的手脚四肢都受到神剑的雷霆轰击，扭曲变形，幸好没有断裂离体，也就幸运地没有现出原形。

唯一没有负伤的女郎，摇头晃脑脚下大乱，总算勉强稳住马步站住了，昂首挺胸，模样怪里怪气，好像弯不下腰来。

她的后肋背挨了关之岳一击重掌，腰被打弯了，只能向后挺，不能向前弯，如果是血肉之躯，腰椎早就断了。

“你小子身手不错。”老妖婆一边快速调匀呼吸，一边说道：“我小瞧了你。”

“在下从不小瞧任何对手。”关之岳冷然说。

话音方落，蓦然一声爆炸惊天动地，身后的三间茅屋突然四分五裂，顷刻间烈焰腾空，火光冲天。

老妖婆目眦尽裂，厉吼：“八嘎！你这家伙竟然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