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无助的亲情

俞小青从学校回到跆拳道馆，浑身还是不舒服，她没去练拳，早早来厨房帮忙，周大叔在煎鱼，俞小青闻到腥味，又是一阵干呕，周大叔一看她脸色惨白，往锅里添了水，扶她坐下说:“你这一阵子怎么了，我帮你搭搭脉。”俞小青说:“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多月来，我浑身酸软，经常干呕。”

周大叔眉头紧锁，嘴里喃喃自语说:“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她还是个孩子。”

俞小青问:“师父，你别吓我，怎么了，不会是绝症吧！”周大叔说:“绝症我还没那本事，但像是喜脉。”

俞小青顿时满脸通红，把手抽回，她脑海里回忆起和明志的那个晚上，怎么会那么巧，一次就中标？不过，她记得，她差不多有三个月没来例假，现在已是十二月底，和彭明志刚好在十月。

周大叔问:“丫头，我把脉应该不会错，孩子是不是明志的，那臭小子······”

俞小青说:“师父，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处理，您别插手才好。”

周大叔看了看俞小青，叹了口气说:“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俞小青低下头说:“您放心，我会处理好，我不会打掉孩子的。”

李子劲和周软芸走了进来吃饭，师徒俩闭了嘴，端上菜，一起开饭。

第二天到了学校，俞小青找到彭明志，和他约了晚上一起吃饭，彭明志并不感到意外，因为昨天他救了俞小青，俞小青约他，他说不出的开心，比和谭美丽一起还开心一些。

下午放了学，他和俞小青一起走出校门，俞小青显得心事重重，彭明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样默默的走着，来到一个茶餐厅，两人点了个卡座，进去坐定。

服务员过来，俞小青点了菜，彭明志看着，都是自己喜欢的，原来她还记得，要不是视频事件他一直耿耿于怀，他是真喜欢俞小青的，只是觉得俞小青太随便，他只是离开一下午，她就和别人上床了，这一直是他心中的刺。

俞小青看着彭明志，那一晚又涌上心头，她知道自己一直爱的是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她却捉摸不透，今晚，她必须争取，她必须勇敢面对。饭菜上来了，她夹了明志喜欢的菜放他碗里说:“明志，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菜里，有没有我。”

明志没出声，只是默默的吃了俞小青夹给他的菜。

俞小青不死心问:“明志，如果现在我愿意嫁给你，你会娶我吗？”明志正在吃饭，听了俞小青这句话，明显吓到，被噎住了，咳了半天才说:“你神经啊！向我求婚吗？我们都还只是小孩子。”

俞小青说:“小孩子怎么了，我愿意。”

彭明志说:“你，豪姐，豪放，敢做敢当，我不敢，我只是个学生，就算我肯了，我父母也不会同意。”

俞小青说:“我们要在一起父母也没办法的，我只要你答应娶我就行，一切由我准备，你想读书可以继续，其余都交给我。”

彭明志被俞小青吓得不轻，他最多想过和俞小青复合，谈谈爱情，至于结婚，从没想过，他才十八岁，还没玩够，还没享受人生，怎么会愿意就此被约束，不要说俞小青有污点，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急于一时结婚。彭明志说:“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我们都还是小孩子。谈恋爱都是早恋，还结婚。”

俞小青说:“我们初中就有一对同学结婚了，他们已经有了小孩，因为有了小孩不想打掉，双方父母同意就结了。”彭明志说:“俞小青，你真恐怖，这么急着想嫁你找别人吧！我们不合适，你想找，有一大把，别找我。”

俞小青还不死心说:“明志，你爱不爱我。”彭明志说:“也许爱过，在那年，如果没看到你和别人上床视频频的话。”俞小青说:“那天时意外，是因 为你······ ”

彭明志打断了俞小青说:“是因为我送谭美丽回家，你就报复和别人上床是吧，你真的脸皮厚，我走了，以后别来找我。”

彭明志说完，饭也不吃，往外便走。俞小青追出来说:“明志，你听我把事情说清楚再走。”彭明志挥挥手说:“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以后别找我。”

俞小青看着明志远去的背影，泪水迷失了她的双眼，这就是男人，在关键的时候，靠得住的永远只有自己，她终于对彭明志彻底死心了。

放了寒假，俞小青没留在拳馆，回了老家，她现在也是六神无主，想到了爷爷奶奶，那像父母一样的亲人，她决定回家告诉他们，要打要骂，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疼她的人。爷爷奶奶看到俞小青回家，既意外又惊喜，自从俞九雁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市里，别说回来，连电话都很少打，家里确实也太冷清了。

俞小青把大包小包给了爷爷，一把抱住奶奶，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盔甲都卸下了，她放声痛哭，害得奶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吃完晚饭，俞小青把奶奶叫到房里，将怀孕的事情告诉奶奶。奶奶一听急了说:“那男人承认不？”俞小青摇摇头。

奶奶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被人搞大肚子，以后怎么做人，怎么嫁人啊！明天奶奶陪你去打掉。”

俞小青拼命摇头说:“不，奶奶，我不打，我要把小孩生下来。”奶奶说:“那必须把害你的男人找出来，不然我去你学校闹。”俞小青哭了说:“奶奶，如果你这样，我宁愿死了算了！”

爷爷一直在外面听，拿了个扫把进来劈头就打，边打边骂:“你太不争气了，爷爷奶奶把你拉扯大，也没想过要得你什么，你不学好也罢了，闹出这么大的事，叫我如何跟你父母交代啊！真是气死我了！”

俞小青躲着扫把说:“爷爷，原谅我，我也是有原因啊！爷爷，别打我。”

奶奶拦住说:“你别打了，狼菊肚里有孩子了！”爷爷说:“最好打掉，要这孽种干嘛。”奶奶说:“要打，也不是由你打，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是告诉她父母吧！”爷爷这才停手说:“唉！是啊！就是挨他们骂也得让他们来处理。”

俞小青哭着说:“别跟他们说，我跟他们没关系，我走，你们让我自生自灭。”爷爷说:“怎么也得等他们回来处理了你再走，我担不起这副担子。”

俞小青回来想求爷爷奶奶庇护，她想不到是这个结果，她执意要走，爷爷奶奶哪里敢放，死死留住。

俞九雁听父亲把事情经过一说，手机里就把他父亲骂了一通，老爷子干干受了，不敢回嘴，俞九雁和罗映红打的赶了回来。

俞家先是俞小青回来，接着就是大吵大闹，接下来俞九雁夫妇又赶了回来，村里家家户户紧挨着，乡下新闻少，大家表面不关心，实则都在细细留意。俞九雁回来，也不说话，抡棍就打俞小青，爷爷奶奶也拉不住，最后三姑六婆都来了，俞九雁才住手。俞九雁·当着他们的面骂自己父母不负责任，逼俞小青说出野男人是谁。

俞小青看着这群议论纷纷的看客，还有那一脸正气凛然的俞九雁，她对躲在后面的爷爷奶奶失望了，她说:“俞九雁，我的事关你屁事，也不需要你管，你吵吵嚷嚷弄得村人皆知，你配做我爸爸吗？你带过我?养过我，爷爷奶奶骂，我甘然接受，你不配，凭他是谁的孩子，不关你事。”

当着村人，俞九雁哪里放得下面子，大叫:“老子生得还管不得了吗？你做都敢做，还怕被人知道。”说完，他抡棍又打，俞小青一把抓住，用力一拉，俞九雁摔在地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站起来，一脚踢向俞小青肚子，因为近，眼看踢上，围观的人吓得叫出来，两个汉子作势去拉，他们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俞九雁再次倒在地上。

俞九雁吃了两次亏，觉得俞小青如同神助，他哪想得到俞小青练过，他指着俞小青说:“你滚，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滚了再也别回家。”有人在劝俞九雁消消气，俞九雁说:“留她干嘛，败坏俞家名声，败坏村里名誉。”

俞小青没有理他，她看着爷爷奶奶说:“奶奶，你也要我滚吗？”奶奶看着俞九雁可怕的眼神，低下了头。俞小青问爷爷:“爷爷，你也要我滚吗？这是我的家啊！这个家也有我的一份啊！”俞老爷子说:“你走吧，我们丢不起这个脸。”

俞小青脸色凄然，转过身，慢慢走出人群，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