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夜闯娘娘闺房

孙贵妃此时躺在象牙彩凤床塌上，夜不能寐，窗外那皎洁的月光，隐约见不时闪过人影，她叹了口气，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猛然间一股凉风扑面，睁眼看见床边多了个黑影，震惊之下顺手抄起枕边玉刀刺过去，那人轻巧捉住她的手腕，轻轻说了两个字：“是我。”

吓死我了，原来是你。

她吃惊到：“你疯了？外面转悠的全是九扇门的人！”

“我知道，你为何失约。”沈邱满不在乎道，“我就想来当面问一个问题。”

“你……松手……”

他这才发现还紧紧握着她洁白光滑的手腕，像被烫了一下似的赶紧扔开，一时间两人像是被某种东西电了一下都有些尴尬。

“娘娘，有事？”

虽然只一点点儿动静，已惊动了外面的巡夜，孙贵妃顺势将沈邱一带拉上床，又飞快掩好幔帐，装作疲倦的语气道：“没什么，做了个恶梦。”

“娘娘保重凤体。”巡逻侍卫脚步声渐渐远去。

沈邱此时不自在，坐在香气扑鼻，又软又厚的贵妃的床上，手都不知往哪儿放。孙贵妃“扑哧”一笑，道：“你有何问题问我，尽让你夜闯皇宫？”

“我……”

沈邱已将来意忘得一干二净，恨不得有个洞赶紧钻进去。 孙贵妃收敛笑容，道：“本来今夜是打算溜出去与你见面的，奇怪得很，天黑后整个嫔妃后突然加强巡逻，原来巡逻的一班侍卫都换掉了，晚上我刚派身边宫女探听消息，方知这是皇后的意思，而且听说皇上下旨调查一切事务……”

沈邱终于回过神来，默默想了会儿道：“上次你说皇后没决定帮哪一边，现在看来已经决定了。”

“是，这下完蛋了”孙贵妃心情沉重地说。

“东厂是不是也在捉拿吴青衫？”

“是的”

沈邱问出盘桓于心头好几天的疑问：“新金寺的事应该只有你我知道，王公公为何会拍人一**赶过去，是不是你有意放风，让我们自相残杀？”

孙贵妃定定看着他，一时没说话。沈邱抓住她的衣领，狠狠的与她的眼睛相对视。

“内宫之复杂非你能想象，”她叹道。

沈邱瞬间放手了，才意识到孙贵妃的衣服被他放手后滑落，露出半透明的亵衣，露出象牙般酥白晶莹的胸，沈邱一时心慌意乱，口干舌燥。

“我不是有意”

“没有怪你，别看我平日高高在上，我就是个女子。”

“就像我的几个贴身宫女，看似忠心耿耿，其实谁晓得她们属于哪一派，女人之间斗起心机来比男人还狠毒，还无情……那日我母子深夜拜访形同托孤，难猜到他的用心，眼下只有你……你能真正帮我，替我扭转败势，你答应过我的，对不对？我给你磕头，我知道我这样做是有对不起你，但是被逼无奈。”

沈邱看到娘娘这样求他，心里暗暗坏笑或许可以利用这一次，日后不仅帮自己报仇更可以帮到太师。

沈邱默然半晌，伸到孙贵妃耳边问到：“太子究竟是不是皇上亲生的？”

孙贵妃抓着他胳膊软软道：“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此时，空气中全是甜得化不开的香气，瞬间迷糊了他的大脑，他的意识，他的灵智。他依稀感觉她依偎在自己肩上，身子却轻飘飘无从借力。她是贵妃，她是贵妃，我不能……心里猛地一震，想玩的话说不定谁吃亏。

沈邱临机一动身子稍微轻轻一歪，孙贵妃来未察觉就抓着胳膊顺带，就这样把沈邱拽倒在了压在了她身上，感觉压着二团软绵绵白云，真想去伸手抓住，好在他意识清醒。

“娘娘，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孙贵妃正起身，猛然抬头时看见沈邱就一不小心亲了他一口，这可尴尬至极了。

顿时，两人血液沸腾，沈邱此时想不行，计划现在不能打乱，这一次觉不行。孙贵妃身体温度瞬间上升到了38.6°，这感觉不对，这是一见钟情遇见心爱的人温度，难道我，不可能。

他一骨碌翻身下床，冲到窗前深呼吸几下，让气血翻腾的身体迅速冷却下来，这才转过身凝视着她。她全身蜷在被子里，只露了一段白得炫目的颈脖，她像非常迷惑他的举动，微微蹙眉道：“你怎么了？”

“我怕皇上突然来临。”

她凄然一笑，摇摇头道：“内廷虽不及外面传闻的佳丽三千，美女无数，但三官六院是祖制，一个月能守得皇上过来几夜就算皇恩浩荡，得宠内官了，更别说那些偶尔被宠幸的宫女，只一次就得孤苦伶仃老死于宫中……”

“你身手那么好，可以到官外过自由的生活。”

“我固然能溜出去，可我的家族呢？太子呢？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万不可造次，因此我必须面对挑战，不可以有丝毫畏缩！”

联想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倘若远避京城，凭自己的身手照样能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可一想某些大臣狡诈凶残的嘴脸，想到双亲死于熊熊大火之中，他怎能逃避？怎能放弃？

“在想什么？”她问，“对了，新金寺那边找到线索没有？”

“嗯，我觉得把握甚大。”

沈邱并非夸大其词。

那天夜里见过王公公后，他确定一下方位，从离城南最近的右安门出了城，放开身法连奔数十里，终于在天明时来到连绵起伏的黑山。抬出新金寺方丈的名号，所到之处各寺庙都热情接待，知无不答。访至中午，终于在一个山坳里的不大不小的启灵寺得到一条重要线索：五年前吴青衫曾在这里干过几个月的杂役！

“为什么离开？”沈邱问。

“具体原因不太清楚，可能认为这一带不太清静，常有京城的人过来烧香拜佛，曾经打听有无更深、更偏僻的寺庙，老衲指了大致方向，后来他不辞而别。”

“什么方向？”

“陵山附近山坳有个普陀寺。”

那座山离京城近百里，且外围被重重山脉隔阻，地形险峻人烟罕至，附近有经验的猎人樵夫都不敢轻易深入，来回一趟起码得折腾掉半条命？偶弥陀佛，不过躲在那里，吴青衫想必可以高枕无忧，过几天逍遥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