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令众多大夫感到棘手的大脖子病

正当杨牧完全投入融合这些信息的时候，那名叫宋莹莹的小护士拿着一块抹布从其他的地方走了过来，远远见他紧闭双眼靠在椅子上，顿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连抹布带手的搭在杨牧的肩上拼命的摇着喊着：“喂，你醒醒，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正在消化神农本草的杨牧，被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来！

他很想说：“大姐，我坐这里怎么就吓你了？是你别吓我好吧！”

脖子都快要被她晃断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下起手来怎么就这么狠呢！

还有她手上那块抹布，还是湿漉漉的，把他的肩膀都搞湿了，这都什么人啊！

这小妞一点也不懂得啥叫温柔，简直太粗鲁了！

杨牧心里有些不快，把她的手推开，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了，我能有什么事，在这眯一会不行啊，怎么就碍着你了？”

见杨牧没事，宋莹莹顿时松了口气，不过被他顶了几句，心里到底有些委屈不服气，就忍不住想骂他两句，只是忽然想到刚被主任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说是对病人态度要好一些，于是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没好气的说道：“没事没事，就是主任叫我来看一下你，说时间到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结账回去了！我看你闭着眼睛，就以为你……”

“哦，我再眯一会！”

杨牧应了一声，打断了她继续说下去，便闭上了眼睛，继续消化那还没有完全融合成功的本草信息。

见杨牧自顾自的闭上了眼，好像不怎么待见自己的样子，宋莹莹心里就有点气。

但是又不能逼着他去结账走人，只得闷闷的走开了。

一边走着，还不忘回过头来看一眼，见杨牧还是那副讨厌的样子，嘴里忍不住小声嘀咕着：“这都什么人啊，明明好好的，偏坐在那装死！”

呃……

杨牧好郁闷，我在这学习中医，这都碍着你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猛操作，我都还没怪你呢！

这时，隐约的听到旁边的一个诊室传来一阵哭泣和哀求声！

杨牧睁开眼来，发现许多等在这的病人家属都跑去看热闹了，他侧耳听了一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隐约听到有人在哭，旁边的人在议论纷纷，杨牧忍不住站了起来，想过去看个究竟。

还没走过去，便见到几个医护人员带着来看病的一家三口，一行人走到了大堂监护处这里后便停了下来。

杨牧仔细听了一下，原来是那一对穿着简朴，约四十来岁的农村夫妇，带着那个十来岁的，患了大脖子病的孩子来医院门诊看病。

只见那患儿脖子油光发亮，肿胀得比脑袋还大，都看不出脖子原来的形状了，此刻被这么多人围观着，正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他母亲身边。

他的母亲扯着他忽然跪在那名带队的医生跟前，哭泣着哀求：“刘大夫，你就救救我儿子吧！这种病我们已经问了许多门诊的医生，他们都说如果治疗的话，肯定得开刀动手术，可是几万块钱的手术费，我们哪里拿得出来啊！”

“我苦命的儿子，他才十岁啊，怎么就让他遭了这么大的罪啊！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我以后还怎么活啊！”那孩子的母亲一边哭着说着，一边用衣袖抹着眼泪，让坐在这里等候的患者和患者家属，看了没有不为之动容的！

她的丈夫一看就是个闷葫芦，这时也在一边涩巴巴的低声求着：“医生，你们救救我的儿子吧！”

这一句话估计他都不知对多少医生说过，但现在除了不断重复这一句话，笨拙的他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孩子的母亲来的时候就打听过了，这个医院里有个四十多岁，叫做刘涛的临床大夫，是老好人一个，在医院里口碑很不错。

因为家里无钱，求医无门，所以便和她的丈夫一起带着孩子求上门来了。

此刻刘大夫正一边劝说着，一边试图搀扶那跪在地上哭泣哀求的病人家属站起来。

这么多人看着呢，被她这么一跪，看在别人的眼里，还不得以为自己欺她拿不出钱来，所以不肯用心为她的孩子看病！

到时人言可畏，自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可是这患儿的脖子肿成这样，只怕连大医院都感到棘手，他哪里敢收下他来治疗呢！

看着手中的一叠病历检查单，刘涛心情沉重，为难的说道：“这么严重的病症，我们医院只怕很难处理得了啊！我看啊，你们还是早日到上一级的大医院去看才行，他们见多识广接手的重症难症比较多，应该是会有办法的，你们不用害怕啊，会有希望的！”

刚才他检查的时候，用手指在小孩那油光发亮的脖子上轻轻的戳了一下，能感受到肿胀下的柔软，就如同充了水气的气球一样，抽出手指后便很快的恢复了原状，显然肿胀的脖子下积聚了大量的液体气体。

不过说来也奇怪，别看这小孩脖子肿成这样，可问起他的情况来，能吃能走能睡，都不算很差，除了脖子转动有些不利索，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痛苦。

这样奇怪的病症，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让他如何下手诊治？

那孩子的母亲一直在那哭求着：“我们到哪里找几万块钱去看啊！刘大夫，你就帮帮我们吧，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说完，还真的就往地上磕头了，额头磕在地面上，咚咚作响，看得观者为之侧目，眼中潮润，鼻子发酸！

刘涛大夫和几个护士赶紧将她搀扶了起来，好声好气地劝慰！

可是，好声好气地劝慰又有什么用呢，这时候的患者家属，倒是宁愿这里的医生对她恶语相加，只要他们愿意收留自己的孩子入院治疗就行！

这时，一名五十来岁的男医生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其人大腹便便，身上自带一股上位者的气派，只见他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回事？”

见到他走了过来问起这事，刘涛大夫连忙向他汇报道：“钱主任，患孩脖子肿大，原因不明，他的父母带着他找许多医生看过，但是……”

钱主任在那患孩和那对农村夫妇身上看了一下，压低声音对他说道：“行了，这种奇难杂病连大医院都不见得治得好，我们这小庙哪里接得下这么严重的患者，赶紧劝他们回去，让他们另外想办法去吧！”

刘涛大夫看着跪在地上哀求的患儿母亲，欲言又止，让他们回去，那就意味着是回去等死了啊！

钱主任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骂道：“没本事就别妇人之仁，要是你有把握治好他，那你就收下他吧！你别忘了，他们可交不起医疗的费用，到时候是你出，还是我出？”

说完便挺着他的大肚腩走了，显然不想与这个大麻烦沾惹上，随着他一起巡视病房的护士也走了。

钱主任名钱得志，大腹便便，估计身高和体重的数据都持平了，平时里总喜欢黑着个脸，逢人都喜欢没事找事训斥几句，以凸显他主任的地位，许多新来的实习医生和护士在刚来的时候，护士长都会在私底下提醒他们几句：“以后在钱主任眼皮子底下做事小心点，千万别栽在他手里……”

这一幕落在了杨牧的眼里，他和绝大多数围观的病人家属一样，都想知道刘大夫怎么处理这事。

钱主任都将话摞在那里了，刘大夫也无奈，只好委婉的将主任的意思跟那对夫妇说了，让他们回去另找名医看看。

谁知那孩子的母亲早已经将他当做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慌了，连忙又给刘大夫跪了下来，一个劲的哭求着：“刘大夫，你救救我儿子吧，我求你了，你救救我儿子吧！”

这一幕，看得围观的病人和家属纷纷对刘涛大夫和那些护士指指点点，说：“病人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见死不救，你们还配做医生吗？”

“可不是，大夫的天职不就是为病人治病解除痛苦嘛，你们怎么能因为这家人没钱了就不肯收人入院见死不救呢！”

“是啊，你们当医生的良知都丢到哪去了？”

刘大夫备受众人的指责，却也很无奈，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

钱主任是他的领导，不让他收下，他也不敢收啊！

而且，他也确实拿这个奇怪的病症没有办法，以前都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古怪的病症，收下来自己也治不了啊，还平白浪费了病人家属带着他到别处求医的良机，这不是误人生机嘛！

看着那对夫妇一脸悲慽绝望的神情，许多人心中都有些不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谁能没有一点隐恻之心！

杨牧看着这陷入绝望中的一家三口，心中不忍，与玉佩里的智脑取得联系，问道：“机械狗，你有没有办法治这个小孩的大脖子病？”

“没有！”声音冷冷的，没有一点感情，在这个时候更给人平添几分绝望的感觉！

呃……虽然早知道可能会是这个结果，但还是有些失望。

杨牧想了想，说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智脑那机械般的声音说道：“我不是传了你神农本草经吗？学以致用，这个道理你不知道？”

“你是说神农本草经中，有治疗这个病的方案？”杨牧有些喜出望外，如此一来，那这孩子不就有救了吗！

“我没说过，我只负责保存调取文件资料，其它的不归我管！但是我知道，这天下用药之本，首出神农本草经，经中有许多本草治病之理，你不妨从中寻找解决之道！”

神农本草经分内外两卷，杨牧这时候才融合了一小半的神农本草外经，这时候也顾不得继续融合其它的信息了，先从这一小半的本草外经中寻找，看看有没有解决这个大脖子病的办法吧！

杨牧在脑海里一味味的观看着本草的主治功效，只见：

干地黄，味甘寒。主折跌绝筋，伤中，逐血痹，填骨髓，长肌肉，作汤，除寒热积聚，除痹，生者尤良。

黄耆，味甘微温。主痈疽久败创，排脓止痛，大风，痢疾，五痔，鼠瘘，补虚，小儿百病。

菟丝子，味辛平。主续绝伤，补不足，益气力，肥健，去面皯。久服明目，轻身延年。

……

都不是很合适啊，眼见那已经被自己的大脑融合了的本草资料里，都没有适合治这个大脖子病的信息，杨牧都有些急了，于是便凝聚心神加快融合剩下的资料，每融合一味本草的信息后，他都在脑海里浮现出来扫一眼，当见到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后，便又继续融合下一味本草的信息。

那一家三口哀求了半天，见在这里找不到希望后，一脸悲慽的便准备离去了。

这样的情形他们已经经历了许多回，所以除了绝望，已经生不起太多的念头了！

也许，是该放弃了！

可是放弃这个词，说起来容易……这可是自己的儿子啊！

那孩子的母亲终于还是爬了起来，和她的丈夫一人拉着孩子的一只小手，一脸绝望悲恸，一边抹着眼泪，步履艰难的往医院外走去……

一众大夫护士，病人，患者家属，目送着他们离开，看着刚才那为了活着，而卑微屈膝的身影渐渐远去，许多人都心情沉重异常！

“快一点，再快一点！”

杨牧不断加快着融合本草信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没有用，毕竟智脑也没说一定有办法，只是说了这是一个可能的方案而已。

但是可惜，时间不够，那一家三口虽然脚步沉重，但也总是会有渐渐远去，终将彻底消失的时候。

杨牧想到了自己失去了女朋友，失去了工作，正在失意的时候还差点被人打成残废变成植物人，他深深地体会过这种绝望的滋味……

看着那卑微地求情，最终却绝望离去的身影，杨牧第一次这么迫彻地想对一个陷入绝望困境中的人伸出援手，但是显然时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他也没有办法把他们留下来再等等。

难道他能说，你们先等等，等我帮你们想出了办法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