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片痕芋头治奇症

这时候刘涛大夫走到了杨牧的身边，说道：“这位杨牧兄弟，刚才你说对这个病症有办法是吧？不知你说的办法是什么？说来大家听听，我们也好参详参详，要是能行得通，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是不是！”

应该怎么跟大伙说才好呢，总不能说自己身上有一个系统，然后自己就是从里面看来的吧？

这样人家不把自己当神经病才怪，换了自己也不会相信啊！

不行，还得编个说得过去的故事才行！

杨牧想了想，说道：“刘大夫，这大脖子的病症呢，我以前跟一个山沟里的赤脚医生曾经遇到过，那时候我就看着他是怎么处理的！”

杨牧想着，这五千年前的神农氏，可不就是一个山沟里的赤脚医生么，自己可没说错了他！

刘涛大夫颇感意外的看着杨牧说道：“你亲眼见到的？好，太好了，你说说，当时那位……山里的大夫是怎么处理的？”

杨牧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那时候我见他用的是一种叫痕芋头的药，就捣了一小块敷在脖子上，没多久就见效果了！”

“痕芋头？那是什么东西？”

刘涛是一名西医，对中医不是很了解，对这痕芋头就更是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了。

这时一边的护士长说道：“这个我知道，咱们医院后面的盆子里就种有几盆，是中医门诊那边的钟老给种的！平时没少给感冒的患者用！”

刘涛一听，有戏啊，赶紧对身边的一个护士说道：“你赶紧到后院那里把那叫什么……”

说到这里一时忘了那种的是什么了！

“痕芋头！”护士长帮他说道。

“对对，把那痕芋头给找来！”

想了想，又对那跑出去的护士喊道：“等等，把钟老也一起请过来看看！”

这时候钱主任从外面回来，见到这么多人围着那大脖子男孩一家三口，脸色顿时便拉了下来，板着脸对刘涛医生说道：“这么多人围在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又压低声音斥责刘涛：“刚不是说让你把人请走的么，怎么还在这？”

他刚才有事离开医院出去了，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家三口还在这里，是以脸色自然不好看。

刘涛见钱主任脸拉得比驴脸还长，心里也有点紧张，连忙将众人筹款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钱主任脸色这才稍微宽了一些。

可是等到听说杨牧出了个什么主意，说什么山下郎中用痕芋头治愈大脖子奇症病人的法子之后，钱主任脸色就不好看了。

等他看到杨牧头上那包扎着松松垮垮的纱布，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眉头一皱，两道长眉都挤到一块去了！

当下就忍不住斥责道：“荒唐，真是荒谬可笑极了！刘大夫啊刘大夫，想你也是经受过现代化教育，读过大学，临床了这么多年的大夫，你怎么也相信那些走街串户的乡下郎中的话呢！更荒唐的是，这还不是那乡下郎中本人亲至出的点子，而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群众的道听途说，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被钱主任这么一说，刘涛很是尴尬！

事实上他也并不是很相信杨牧所说的，用什么痕芋头就能把这大脖子病给治好了，这听起来多少有些荒谬，那么多大夫看过都感到棘手无比无从下手的病，哪有那么容易，用一块痕芋头就敢说能治好了呢！

可是，这不是没办法了才抱着姑且试一试的想法么！

人家都说了，是亲眼见到人家山下的赤脚医生，就用这痕芋头把一个大脖子病人治好的，听他一回，试一试又何妨呢？

再说人家这法子又不用花费一分钱，这对陷入绝境又穷困潦倒的这一家子人来说，这不是绝境中可能存在的一条生路么？

试了可能依然还是失望，可是不试那就肯定是绝望啊！

眼见刘涛大夫被钱主任骂了个狗血淋头，护士长忍不住在一边说道：“钱主任先不急，刘大夫也没有说直接用这个法子，他这不是让人去请钟老过来问问行不行得通么！到时钟老要说可行，那咱就试一试，要说不可行，那就不试了呗！”

钱主任听说派了人去请钟老了，本来还想继续喷的话也只好暂时打住了，他虽然看不起中医，但是钟老在医院里确实也有一定的名望，有些他们无从下手的疑难杂症，到钟老的手里，往往就几根银针扎下去，症状就好转了很多！

所以，他虽然不认为那什么痕芋头能治这大脖子，可是暂时也不多说什么了。

……

没过多久，那名护士便用手推车，推着一盆估计得有一米多高的，很适合做盆景的阔叶植物过来，只见这株绿油油的植物，根茎要比一般人的手臂还粗长，很有肉质感！

旁边跟着一名估计得有六七十岁，但精神矍铄的老大夫，他便是中医门诊那边的钟如海钟老大夫了！

刘涛见钟老过来，连忙迎了上去，说道：“钟老，这次又麻烦您过来跑一趟了！”

钟老摆着手呵呵的笑道：“不麻烦不麻烦，都是为了病人着想嘛，别说跑一趟，跑十趟也没啥！听说患病的孩子挺严重的，我只担心帮不上忙啊！”

钱主任也走了上去，在那护士推着的手推车上的那盆，看上去充满着生命力的痕芋头那宽大的叶面上看了一眼，然后有些不相信的问道：“钟老，这痕芋头能治这大脖子病？”

钟老走近了过来，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先看看情况再说！哟，这脖子都肿大成这样了……”

这时他也看到那患了大脖子症的小孩了，一时都顾不上继续跟钱主任客套了，加快了脚步走到了那小孩的身边，围着他的脖子打量了一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大脖子的男孩见钟老长得慈眉善目的，也不怕他，说道：“我叫陆天山，爸爸说是我爷爷给我取的名字！”

“好好，好名字，像天一样广阔的胸怀，像大山一样坚强地面对各种生活中的磨砺，你爷爷给你取了个好名字啊，可不要辜负了你爷爷的一片期望哦，你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吗？”

“我记住了！”

“好好，乖乖，真听话，现在爷爷帮你做个检查，争取把你的这个病给治好了！”

说完，伸出手来感觉了一下陆天山头颈胸腹部皮肤的体温，又让他伸出手来为其把了一下脉，然后让他伸出舌头来察看了一翻，又问了一下他身上可都有些什么不舒服的情况，饮食睡眠二便是否还好等等。

然后又对着陆天山的父母，问了一下他的一些情况。

一翻问诊查究下来，钟老微微垂目沉思了片刻，问刘涛大夫：“听说刚才有位小兄弟提议用痕芋头来治疗，不知是哪位小兄弟？”

刘涛听钟老问起，便指着杨牧说道：“便是这位兄弟了！钟老怎么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

钟老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对杨牧说道：“听说小兄弟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可否说说当时的情形？”

杨牧硬着头皮将本草外经中提到的，用痕芋头治疗大脖子病的例子再说了一遍。

他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虽然自己是出于好心，可是当自己这个假大夫遇到了真李逵，难免有些心虚！

钱主任见杨牧说话都中气不足，再加上看他不爽，便有些语气不善的说道：“听你这么一说，这痕芋头还有毒，这东西是能胡乱给人试的么？到时出了事谁来负责？”

被钱主任这么一说，杨牧有些紧张，不过还好，钟老在听了一遍杨牧编的故事后，只是稍作沉吟，便说道：“试一试也无妨，这么严重的大脖子病，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也没有多少把握能治好！不过刚才听小唐这么一说，倒是触动了我的一些想法，在广东编撰的本草中大多都是用于肺部发热的治疗，但是实际上对痈肿也是有着非常好的效果的！外敷的毒副反应也可以随时观察得到，所以不用太过担心，用痕芋头捣烂外敷在目前来说应该是一个可行的办法。而且通常来说，用痕芋头外敷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便能见到效果，大概最多也就半个钟头，应该就能看到效果了！”

说完让刚才过去请他的护士戴上一早准备好的护手套，用刀具从痕芋头的叶茎下方，剜割了一小块拇指大小，将皮削掉，在一个瓷碗中捣烂，然后在钟老的指点下，敷在陆天山那肿胀得油光发亮的脖子上，再用纱布绑定了。

众人见钟老都这么说了，便相信了几分，对杨牧的戒备之心也就消散了，见那护士都开始动手了，大家都回到椅子上坐下来。

他们也想看看这个治疗的结果，反正听钟老的意思也就半个钟头便能看到效果来，等等看也无妨。

趁着这功夫，钟老和大家普及了一下：“一般外用治痈肿的话，不用很多，手指头筷子头大小的一小块就可以了，敷一段时间就揭掉，需要的话稍隔一段时间看看再捣新的敷上去！另外就是这种中药有毒，捣的时候要小心，要戴上防护手套，直接用手接触的话会引起皮肤中毒骚痒，尤其是注意不要让汁液溅到了眼睛里，有致盲的危险！万一溅到了，那就得赶紧用清水流冲洗眼睛！”

“还有的就是淋雨了感冒发烧，引起的恶寒发热，头晕脑胀，恶心呕吐，周身骨痛等等，可以用这个痕芋头一大块，切成片煎水趁热洗澡，洗完澡后喝碗暖粥或开水，盖上被子睡一觉，一般来说醒来后就能好！”

一翻话，让旁听的人大开了眼界！

“山儿山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这时候，忽然听到那大脖子孩子的母亲惊慌的喊道。

坏了，众人一惊，连忙朝那男孩望去，只见他的手在脖子上不时的挠着，上面不知怎么的就多了一层粘粘糊糊的黄白之物，他用手这么一挠，粘得到处都是，看上去恶心极了！

众人看着那男孩，惊恐不已，离得远远的，他们刚才是亲眼看着那名女护士给他捣药敷上去包扎的，当时看他虽然衣服也有些旧，但是起码身上也还算干净吧，可是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的功夫，他的脖子上衣领上就好像被人糊了一碗浆糊似的？

要不是就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确信这孩子没有离开过，也没有外来的人到这里来恶作剧，他们可能都得怀疑是不是真有人在他脖子上倒了什么脏东西了！

“这，这是怎么了？”

“我就说这法子行不通嘛，你看，把人家孩子治坏了吧！”

“完了，完了，这下惨了！那年轻人这次跑不掉了，只怕医院也得惹上大麻烦！”

这些人没说还好，听到这么一说，钱主任顿时再也站不住了，冲到杨牧面前，指着他大骂道：“你死定了，你这次死定了，你把人给害死了，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用什么痕芋头治什么奇难大症，你完蛋了你！”

说完一把扯住杨牧，怕他逃跑！

他忍这个二流子已经许久了，要不是钟老过来，他早叫保安了。

杨牧也蒙了，他也没想到会这样，这神农本草外经里明明说了，用痕芋头能治这个大脖子病的啊，可是自己按照书里所说，怎么就给治出毛病来了呢？

这下坏了，真治出了毛病，那男孩的父母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就算他们肯放过自己，这里这么多人，还有医院恐怕也不会放过自己，肯定得报警抓了他！到时自己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肯定得关到牢房里去了！

当时他一心想着帮助那一家子，所以也没想到那么多，可是现在出事了，自己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杨牧后知后觉的，才知道怕了。

这时候钟老开口说道：“别急，大家都别急，且先看看情况再说！”

然后对那些一时间惊慌失措的护士说道：“先找块棉布抹一下，把他脖子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再说，要是我没料错的话，这应该不是坏事，先清理干净看看再说！”

众人一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钟老都这么说了，虽然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但是也没吵嚷了。

这时候钱主任也松开了杨牧的手，杨牧转过身来见宋莹莹正看着自己，仿佛是怕自己跑掉似的，估计正惦记着自己头部受伤的处理还没缴费结账的事，很是没好气的瞪着她说道：“看我干什么？没听钟老说么，赶紧找棉布去啊！”

本来已经有人去了的，但宋莹莹还是小跑着到柜台那边去了。

不过她没有走远，护士长拿着一包餐用纸巾和纸篓递给她，说道：“先将就着用这个擦一下吧！”

宋莹莹接过纸巾和纸篓，走到陆天山的跟前，扯了两片纸巾出来团了一下，强忍着心里的恶心反胃感，微微颤抖着手擦拭。

许多围观的家属站得远远的捂着口鼻看着，只见宋莹莹擦了几下，把脖子上面的一处脏东西擦掉，然后接着擦另一处。

但脖子里渗出来的脏东西却越来越多，这面擦完，那面又渗满了，看得宋莹莹心惊肉跳的！

这一幕太过诡异了！

再擦的时候因为紧张，再加上才来实习没两天，新手用力不知轻重，擦下去的时候就多用了点力气，一压下去，脓水如同挤牛奶一般飙了出来射在她的胸前！

众人只见她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啊”的怪叫了一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还好刘涛大夫就在身后，手急眼快，急忙将她扶住了，这才没栽倒在地上。

护士长哭笑不得的叫来两个护士，把宋莹莹给带走安置去了。

最后还是自己亲自动手为陆天山处理脖子上渗出来的脏物，用完了两包纸巾，脖子里的脓水才逐渐的停止了往外渗，原本肿胀得油光发亮的脖子也干瘪了下去。

这时候陆天山神情有些萎顿犯困的感觉，钟老替他把了一下脉，检查了一下后，说道：“孔窍已开，实邪已祛，现在正是正气虚弱的时候！”

说完，开了三包黄芪托毒排脓散，让护士去取来，冲水给他喝下。

然后对站得远远的病人家属说道：“大家都放心，不会传染！已经没事了，用不了两天，就能活蹦乱跳的四处跑着玩去了！”

说完，对陆天山的父母说道：“你们去找点吃的，让这孩子把肚子填饱，也好精神一点，大病已去，虚症尾随，得把营养跟上！不过你买吃的也得注意，暂时不宜太滋腻，就一碗米粥即可，慢慢的来，搁个一天两天的，到时肉食营养也可以慢慢的上了，一切都要循序渐进，急进不得。”

这时候一个病人的家属，把一个食盒递了过来给陆天山的母亲，说道：“这是我给我家老刘做的，他说还不饿，要不你把这个给你们家孩子吃了吧！这粥是营养粥，很适合病人吃，你看他都饿得没力气了，赶紧给他吃了吧，小孩吃了有力气！”

这孩子之前是饿的，也吓到了，毕竟自己脖子上不断渗脓水，换谁还能不怕呢，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电视里的那种，身上流着涎液的怪兽生出来的了！

孩子的母亲接过食盒，千恩万谢了一翻，今天亏得有这么多好心人，才让她们这一家子从绝望中看到了曙光，从绝境中走了出来！

等到她们忙完，刘涛大夫问钟老：“这样就好了，不用吃药了吗？”

钟老呵呵地笑道：“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这脖子必然还有痰核在里面堵塞了某一条络脉要道，互相挤压之下，产生了一连串的反应，堵住了体内运往各处的津液营养的运输要道，再加上颈部受了风寒，皮腠孔窍闭塞不通，体内的气体液体都运行不利，不然也肿不成这样！”

然后对那孩子的父母说道：“我一会再给你们开点化痰消核的药，你们带回去吃一段时间，等到脖子里面的硬结化掉就没事了。”

刘涛大夫有些不解地问道：“那怎么用这痕芋头一敷，那里面的脓液就排出来了呢？”

“这就得说说这个痕芋头的作用了！之前我不是说过，痕芋头善治痈肿以及感冒发热么，它为什么善治痈肿和感冒发热？就在于它擅长疏利皮腠孔窍，闭塞的皮腠孔窍打开了，蓄壅在里面的脓水啊滞气啊之类的，那就相当于找到了缺堤的要道，所以自然就从毛孔里渗漏出来了。这就好比一个气球，你用针给它刺一下，刺出一个小孔来，那里面的气就得往外跑，这是差不多一个道理的！”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虽然大家都不懂中医，但是钟老说的浅显易懂，所以也都听得明白个大概的意思了。

刘涛大夫想了想，又问道：“这么说，像他脖子上的这种情形，用针刺也可以？”

钟老呵呵的笑了一下，说道：“我刚才那是打比方，用针自然不如用药！你想啊，这脖子里这么多的脓水，用针扎也排不干净啊，而且还容易感染！而用药则不同了，这个痕芋头本身就带毒性，用了不但不会感染，药气它不是停在一处的，它还能在打开皮腠孔窍之后，顺着经络清除里面残作的脓状物质，而这个用针的话就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了！当然了，药用多了也会中毒，但是这个中毒是痕芋头本身的毒，而不是体内津液壅积化脓所蕴成的毒，这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说到这里，事情就是这样了。

这时候，有一男一女两名警察走了过来，女的二十来岁，身形挺拔，英姿飒爽；男的四十多岁，一脸刚毅，步迈苍劲有力，只听他说道：“这里谁是杨牧？”

众人纷纷望向杨牧，杨牧想着不会是刚才大家都以为要出医疗事故了，所以有人报警了吧？

现在事故是没发生，可是自己的麻烦却是找上门来了。

可是人家警察都点名叫自己了，不应也不行，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说道：“我就是了，请问你们找我什么事？”

“我们是南山派出所的警察，是这样的，今天你在路上见义勇为的事我们已经知道，那抢老人背包的小偷也被我们派出所抓到了，我们想找你具体了解一下当时事发的情况，如果你有时间，麻烦你到我们派出所去说一下事情的经过，作个记录！”

原来是这回事，杨牧松了一口气！

“喂喂，这两位警察同志，这位年轻人可是做了好事的，你们可别难为了他！”

“是啊，他刚刚还救了这个小孩，你看他父母一家子都在这呢！”

旁边有不解内情的人说道。

那两个警察一听，还以为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人在这里闹事，结果被杨牧阻止了呢，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陆天山的母亲走到了警察的跟前，然后忽然跪了下去，那两名警察连忙将她扶了起来，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你怎么就跪下了呢！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那孩子的母亲说道：“警察同志，我求你们不要难为了这位大兄弟，他是我们一家子的救命恩人哪！”

那孩子也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哇哇的哭着为杨牧求情：“警察叔叔，请你们不要为难这位大哥哥，很多人都说我要死了，是这位大哥哥治好了我的病！请你们不要为难他！”

孩子的父亲是个闷葫芦，话不多，这时也走了过来，小着声音为杨牧求情：“请你们不要为难他！”

“哎，这这……这都怎么回事？我们没有要难为他啊！”

见孩子的母亲又要给他们下跪，那两名警察连忙将她扶住了，连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说！”

只是那孩子的母亲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本来就没怎么接触过专门抓坏人的警察，面对警察天生就有些胆怯。现在又担心杨牧这个好心救了她的孩子，担心他因为帮了她们一家人被抓了，她脑子里慌里慌乱的，又怎么能将事情说得清楚呢，只是一个劲的求情，让他们两位警察不要为难杨牧！

两名警察没办法，只得去问那汉子，谁知这汉子是个闷葫芦，低着个头呐呐的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这让两位警察不由感到头痛，而旁边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杨牧对这一家子有再造之恩，而这一家人见杨牧要被警察带走，也知恩图报站出来为他求情，不由得都由衷的发自内心的为他们感到感动！

最后还是刘涛大夫和护士长将事情跟两位警察讲清楚了。

两名警察这才知道原来不是有人闹事，而是面对无解的奇难杂症，杨牧无私地献出秘方帮他们家走出了绝境！

这是好事啊！这就好办了，再加上路遇老人被抢，见义勇为挺身而出，一个普通的市民，一天之内做了两件不得了的好事，很不简单的了！

于是两名警察便耐心地告诉那孩子一家三口，他们请杨牧到派出所去是协助调查办案，是因为他今天做了件好事，坏人已经被抓了，只是让杨牧去做个笔录，做完就放人回来了！

这一下那一家三口才放下了心来，然后连声道谢，然后又找杨牧说了许多感谢的话！搞得杨牧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名男警察拍了拍杨牧的肩膀，说道：“不错不错，现在的年轻人能像你这样的，不多见了！”

旁边那名年轻女警也笑着说道：“杨牧，走吧，到我们派出所去，一会让我们队长给你发两张好人卡！”

然后被她们的队长瞪了一眼，嘿嘿的笑着收声了。

围观在周围的人一片哄然大笑，杨牧也讪讪的笑了起来。

见杨牧要离去，旁边的护士长喊了声：“稍等一下！”

然后拿来一些新的纱布，让杨牧坐了下来，重新帮他包扎了一下。

就他这一副样子出去，被路上的人看到了还不得笑死，要是让人得知是从这里出去的，自己医院还不是也得跟着脸上无光！

这时候杨牧也想起了自己头部的伤口，都还没交钱结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