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11月08日（8）

听了李书红的话，李梦云不禁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李书红见状，便又道：“我能了解你的心情，做为一个领导者，你希望自己能够掌握更多情况掌控全局，对你来说，知道的越多心里就会越有底，遇事就会更从容更冷静，出现意外也知道如何去应对，遇到困难也知道如何去解决。”

李梦云点头，“的确如此。”

李书红：“而如果这个雨蝶就是肖俊威，那你的心情就会更加轻松，因为这把保护伞对你来说可实在太好了，好到甚至可以让你放松一些警惕。”

李梦云忙道：“那倒不会的。”

李书红：“但从目前情况来看，雨蝶可能并不想让你知道他是谁。你知道一个潜伏者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李梦云：“是暴露。”

李书红：“不，是泄密和出卖。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们有成千上万战斗在敌后的同志遭到敌人的逮捕和杀害，但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暴露的，而更多的人则是因为被泄密、被牵连、被出卖而被捕的，甚至有些人直到牺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而雨蝶就是专门从事挖潜反谍工作的，对于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有更深刻的认识，所以他也比其他人更懂得该如何保护自己。象他这种人，都会对自己充满自信，而对别人却缺乏信任，所以他们都希望知道自己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你们现在还身在徐州尚需要他的保护呢？另外，我们这边刚刚发现了内奸，这也会让他更加小心谨慎的。”

李梦云点点头。

李书红又道：“另外，他是谭枫系统里的同志，原则上不归我们领导，所以我们还是尊重他的个人意愿吧。我想，在真正必要的时候，他还是会主动联系你的，毕竟他知道袁五嫂。”

李梦云只好点头，“好吧，那就这样。”

李书红又道：“另外，我还要再给你泼瓢冷水，你不要把雨蝶幻想的过高，以你对雨蝶的预估，除了陈亦贞，整个徐州也只有三个人可以达到那种身份和能力，那就是苏北站副站长张志远，徐州警备司令部的肖俊威，还有徐州剿总的陆见平，而这三个人却又都没有能力同时安排张凤鸣和林晓飞的工作。而这里也存在着一种必然，因为张凤鸣就是行动科科长，监视阳天义就是他的份内之事，而林晓飞就是负责警卫的，让他把守出城路口也完全正常，所以我倒认为，这更象是雨蝶为营救自己同志而早就做好的准备，只是被这次解救阳天义的行动给用上了。”

李梦云点头，“您说的非常有道理，其实我也认为那三个人是雨蝶的可能性非常小。”

李书红又问张义：“你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

张义：“调查姜文英周边关系的工作我已经交给别人去做了，晚饭前得到的消息是有进展但还没有找到她的同伙。我这边则是重点研究了夏妍、吴刚和方圆三个人，方圆的嫌疑已大大降低，而夏妍的嫌疑则大大提升，她现在已经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李书红：“你们又有新的发现？”

张义：“算是吧，我查阅了姜文英的档案，她是在去年四月初来到解放区的，四月十五号正式入编城工部接待科，然后就一直跟着夏妍工作。这不禁使我想起了夏妍的前任丈夫——干部科的副科长袁宇，他是于去年五月十二日暴亡的。”

李书红：“你的意思是这两件事可能有关联？”

张义：“是的，因为袁宇就是负责透明人员身份外调的。”

李书红：“因为他发现了姜文英的身份有问题，于是就先跟自己的老婆夏妍说了，没想到被同是特务的夏妍给毒害了。”

张义：“也许还不仅仅是姜文英一个人的身份有问题，所以我要向您请示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要调阅城工部所有透明人员的档案，从中统计出在彭宇和夏妍结婚以后入职的所有人员，我要对这些人的身份重新进行核实。”

李书红点头，“这个我批准了。”

张义：“我要向您请示的第二件事是，我想再次启动钓鱼行动。”

李书红：“方案？”

张义：“这次我想只针对吴刚一个人进行试探，如果能证明他没有问题，那我就准备对夏妍实施强行拘审了。”

李书红点点头，“说说你的具体方案。”

张义：“我准备派他进徐州去接个头取份情报回来，当然是不会有人跟他接头的，我已经拜托李梦云帮我观察接头地点的周边情况，如果有异常，那就说明吴刚有问题，如果没有异常，那就说明他没问题。”

李书红没有点头，他沉思片刻话题一转：“他和姜文英的关系你们又调查了没有？”

张义：“调查了，其实他们俩个早就认识，据说是姜文英看上了吴刚，但吴刚对她却是一直不冷不热的，所以两个人经常来往，却又不是很密切，所以吴刚的嫌疑还是有的。”

李书红：“你的这个方案跟城工部打过招呼没有？”

张义：“还没有。”

李书红：“好吧，那我先告诉你一个情况，当年林亚轩除了向我移交一些情报员之外，还向我移交了一些交通员，当时他跟我说，最好不要再派这些交通员到敌占区去，所以除了吴刚被安排到交通科之外，其他人都去了别的机构和部门。”

张义：“这个我也知道一点，不过我认为，如果吴刚是内奸，那他所掌握的秘密也早就不是秘密了，而如果他不是内奸，那这次任务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难度，我只给他一次接头机会，没接上就马上回来。”

李书红：“还有别的办法吗？”

张义摇头，“这个方案我还是想了一天才想出来的，在夏妍和吴刚之间，我必须要先确定一个人没问题，然后才好锁定另外一个人，在他们两个之间，我觉得还是夏妍的嫌疑更大一些。”

李书红又看了李梦云一眼，李梦云道：“我认为可行。”

李书红这才点头，“好吧，我同意了，不过计划一定要周密。”说完，又补问一句：“对了，那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同伙呢？”

张义：“这个可能性很小，不过就算吴刚有问题，我也不会停止对夏妍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