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点燃内心深藏的渴望

那次大莫与他聊天后，一个星期没见他了，好像从他身边消失了一样，小弯也忙于工作，重体力的工作量搞得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每次都是早出晚归，一回来倒头就睡，这一周，他根本没有空来思考其他的事。

而且，有一点小弯很佩服自己的意志，一进入工作间，他所有脑子里想的事情，全部丢到一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他意识到，只有这样他才更安全，获得更好的工作晋升机会。

周一那天，因为机械故障，他停工半天，中午就回到了住所，难得的休息，本来想好好睡一觉，但越想睡，越睡不着，索性起了床，忍不住去找大莫。

大莫很好找，只要去富人区转一圈，在路边看到他那辆挂满乱七八糟工具的小推车，他就在附近。

果然，小弯很快远远地发现了大莫的小车，大莫正在给一户人家换玻璃，见小弯过来，利落地跳下来，擦擦额头上的汗，把小弯拉到一边。

“今天这么空？”大莫露出招牌式的微笑，一小拳打在小弯的肩上。

“聊聊！”小弯轻声说，“老地方，傍晚五点”

大莫做了个ok的手势，跟小弯挥挥手，继续去干他的活去了。

小弯也不知道，他想跟大莫聊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去找了大莫，然后约他谈话，心里总有一股无法说清的情绪，想跟大莫交流。

洗了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又小睡了一会儿，小弯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踱步出门，到约定地点，大莫早就坐在石块上等他了。

“工作还顺利吗？掏粪工！”大莫笑着调侃他。

“还好，就是有点累，不过，会慢慢习惯的”

“你现在是上等人肚子里的蛔虫，啥都知道，来说说看”

“发昏呀，我知道个屁”

“对，你知道屁，那一股风吹过，掠过我的身体，吹乱了我的头发，我还没闻够你的味道，你已经远去，屁呀，等等我，我想看看你真实的容貌，哈哈哈！”

大莫放肆地笑着，搞得一向严肃的小弯很尴尬。

“兄弟，开个玩笑，你掏粪，但身体不脏，我现场钻下水道，那才叫又臭又脏，你闻闻我头发，你闻闻，那酸爽，特别过瘾！”大莫一把拉过小弯，把他的头往自己身上凑，小变挣扎着逃开。

跟小弯不同，大莫的性格开朗乐观，喜欢说笑，也喜欢作弄人，在小弯这里，他已经算是收敛了，其他人开玩笑，那是要被他惹恼的。

打闹了一阵，两人静下来，大莫从口袋里掏出一枝笔，塞到小弯手中，“喏，送你的，恭喜你晋升工作！”

在这里，笔是非常珍贵的日用品，价格不少于一万点，这么珍贵的礼物，小弯哪里肯收，他知道这笔大莫来之不易。

推脱了一会，大莫态度坚决，小弯才收下，说了谢谢，小心地放到口袋里藏好。

这里虽然推行教育支持，老师的工资和教室及基本学习用品，都由上等区免费提供，但这里的平民大多数难以温饱，要抽出多余资金供小孩读书上，实在是要有一定的勇气，特别是靠体力劳动来获得报酬的普通平民，更是艰辛自知。

在学校里，学习完后，纸和笔这样的学习工具，是不能带回家的，书本也一样，如果要在家里做作业或者看书，就得自己出点数购买，但这一类物品价格奇贵，一枝铅笔，需要一个**工作一个月左右不吃不喝，才能买到，更不要说书本和钢笔了。

上等人这么做的原因，一是为了让平民们对他们提供的教育环境感恩戴德，认为他们享受的，是免费的天价机会，第二个原因是，他们要避免成年人私自学习，他们并不是需要的智力型对象，对于**，上等人更注重体形和体力，以及综合素质，而且**学习多了，变得更聪明更懂事，也不是好事。

奇怪的是，这次大莫除了跟他开玩笑打闹和送了一支珍贵的笔，其他不再说什么，原先想与他畅谈人生的小弯，有点失落，又有点期待，他不知道大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上次这么重要这么神秘的事，怎么好像说过忘记了，这不会是他的错觉吧？

好几次开口想问，可看大莫的神情，好像没有想要谈事的意思，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话到嘴边，小弯又往下咽，终于还是没说，收了笔，各回各家。

大莫越是不说，小弯心里越是要想，躺在床上，他的脑子里全是上次大莫跟他说的话，一句又一句，全部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本来晚上想做点手工活，也没心思干了，睡又睡不着，真有种冲动，想爬起来去找大莫问个清楚。

但在这里，晚上出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不是怕遇到抢劫或凶手，这个在这里从来不用担心，而是一过八点，这里是实行宵禁的，任何人在外面行走，除非有特殊理由或者持有通行证，否则会面临三天的监禁，要是被查出暗中结团，那更是罪加一等，最性急，小弯也只得忍。

这其实只是大莫的一个计策，见谈话一周后，小弯主动来找他，一见面，眼神里欲说不说的表情，他早就看出来了，为了更进一步激发小弯的好奇心，大莫装呆作傻，故意不提往事，让小弯硬生生憋死，他知道，小弯已经对他说的事，有了浓厚的兴趣。

对于他身份的暴露，大莫是冒着一定风险的，这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十多年的努力就会白费，不仅仅是他，身边的秘密组织，都会被上等区的人查到，这对爸爸妈妈的临死寄托，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就在上上周，大莫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苦口婆心，才说服他的同伴们，由他出面单独与小弯谈，这么多年的朋友交往，他太了解小弯了，虽然小弯胆小怕事，喜欢安逸，但他骨子里，却有着与从不同的叛逆，更重要的是，他的特质，决定了他以后大能量的暴发，大莫不但要与小弯见面，更会直接把他的身世和身份讲给他听。

这一冒险的行动，招致绝大部分人的反对，他们辛苦潜伏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到现在有了一定的实力和规模，为了一个只是感觉有特质潜力的人，要去直接与他摊牌，不是把他吓坏，就是被他出卖，即使碍于情面，不出卖大莫，那也是一个消息口的隐患，总有一天，这个秘密会从小弯的口中漏出去，更何况，现在小弯工作晋升后，上等区对他的安检会更严格，万一露出蛛丝马迹，马上会招来大祸。

但大莫一直坚持，他认为，找到重量级的帮手，就得用不寻常的方法，这险值得冒，否则无法激起他内心深处的火花，最坏的打算，我们失败，受到重创，我们还有下一代，还有下下代，这险值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