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准备去暗箭了

2018年的春节很快来到了，学校里大多数孩子都是军人子弟，都被允许回家与家人一起过节，这是一年才一次的假期。学校里还剩下大约30几人，他们和赵小飘一样都是孤儿，老孙和其他教官为了照顾这些孩子，也都放弃了休假，布置了一下场地，和大家一起做起了游艺活动，老孙在阅览室找到了赵小飘，告诉他已经被授予少尉军衔，月工资3200，并且在这里赵小飘目前可以不参加基础文化知识学习，他可以选择他感兴趣的各种专业课学习，在每天完成学校给他制定的身体锻炼计划后，他可以自由安排作息时间，老孙心里知道，这样的安排是不能让这孩子烙上军人的印迹，他的将来注定是要交给黑暗的。

学校的春节联欢也是有特色的，没有歌舞的节目，只有大量的记忆力、观察力比拼，在大家最为感兴趣的学生和教师的对抗中，专门负责教授快速记忆方法的柳老师碰见了硬被老孙拉上台的赵小飘，柳老师的印象中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他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在三轮比试后，柳老师彻底石化了，第一轮，赵小飘在1分钟内记住了全部54张扑克牌的排列顺序，第二轮，赵小飘在两个巨型魔方墙上找出了三处不同的色块，用时三分钟，第三轮，在大屏幕上播出一些随机街景静态画面，每副画面停十五秒，播放20个画面后，随机抽一个画面序号，讲出这副画面的细节，赵小飘在完成后，台下的老孙起哄要求抽出序号后，赵小飘背朝大屏幕，屏幕上播出该静止画面，让台下观众看着这副画面提问，老孙低声命令工作人员播放出最难的12号画面，这是一个普通的农村集贸市场画面，说的上是人潮汹涌，鸡飞狗跳。赵小飘背对大屏幕，努力在脑海里还原着这幅画面的场景，提问开始了，一位教官问道：“画面中杀猪的一共有几个人？”“4个”另一位学生学也问道：“画面最下方一个摊位是卖什么的？”“玉米”，显然，这种观察力，记忆力游戏是大家都很爱玩的，提问速度越来越快“广告牌上的草鱼优惠价格是多少？”“4块5”“正在买糖葫芦的小孩有几个？”“三个”“卖豆腐的有几个人”“两个，一个大人一个小孩”“有几个人在买苹果，”“没有卖苹果的，只有卖梨的，一个大妈在买梨，”气氛越来越活跃，老孙也站起来问道：“这个市场你能大致判断出是哪一个地区的吗？”“北河省石庄市”看老孙露出疑问的眼神，赵小飘解释道，门口的卤菜店的橱窗的玻璃上倒映着街对面的一副广告语：“打造文明市场，建设美丽石庄。”台下好几个教官和学生好奇地凑近了大屏幕，“玻璃上的字是倒影哦”一个学生吃惊地喊道，老孙会心地笑了，本来想让赵小飘根据市场售卖货物的情况推断出大致位置，自己真没发现如此明显的线索。柳老师下来后凑到老孙身边：“智商200的，你让他教我吧，最强大脑不在电视上，在我们这里哦。”

结束表演后的赵小飘很快也对接下来几个高年级孩子的武术格斗表演还有蒙眼枪械拆装很感兴趣，老孙观察着赵小飘正在专注地看着表演，露出了不易觉察的笑容。

会餐结束后，老孙宣布孩子们自由活动，赵小飘在阅览室借了几本轻武器方面的书，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春节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不过这里的气氛让他很满意，没有娇滴滴的孩子小霸王，没有人谈论动画片，变形金刚玩具，偶尔有议论，也多是涉及军事、历史方面。

赵小飘打开房间的电脑，以前从未接触过电脑的他在上了一节电脑知识课后，就对这个现代文明的标志产生了兴趣，点开一个标志着个人文件的文件夹，显示出了他的下周营养食谱：早餐（一份燕麦片、一根香蕉、一杯低脂牛奶）午餐（一个全麦面包、鸡肉、西红柿沙拉、无盐杏仁、葡萄干、无脂无糖水果酸奶）晚餐（牛排、牛肉汤、青豆、土豆、洋葱、苹果和低脂牛奶），说实话，这样的西式餐点他一点也不觉得好吃，还是愿意吃烧饼、包子、豆浆、红烧肉，为此，老孙还专门跟他解释过，这是基地医疗部分为他个人订制的营养餐，因为这里的孩子将来绝大多数要到国外工作，所有餐点都以西式为主。在吃了两天后，赵小飘也完全习惯了，相比以前长期的馒头、稀饭咸菜，现在实在是好太多了，他其实也不会想到，他现在的伙食已经达到了每天150元的标准，还有那些以前见都没见过的水果，比如什么牛油果、百香果、青蛇果、红毛丹、菠萝蜜，这些都是经常摆放在他的卧室里，他更不会想到，他随便吃掉的一盘水果，价值就接近他以前一个月的生活费。

相比于菜谱的匆匆一览，查看他的体能运动计划时，赵小飘就认真了许多，每天慢跑2000米，200米变速跑共1000米，高抬腿200次，仰卧起坐500次，平板支撑30分钟，游泳1000米，还有打篮球、攀岩等训练，每次体验训练后还要到医疗室接受康复理疗，以及定期接受电疗，这是人在大运动量运动后采用微电流刺激肌肉和骨骼的生长，当时在是否对赵小飘使用这种快速加强体质的方法问题上，医疗组是持反对意见的，因为这种方法一般适用于生长发育期的孩子和成年人，在一个7岁孩子身上使用是没有先例的，在老孙汇同基地医疗部门对赵小飘进行了一次全面体检后，由老孙拍板同意对赵小飘使用电疗。

时间的河流静静流淌着到了2020年，赵小飘在这个学校里已经度过了三年的时间，他就像一台硬盘500T的电脑，疯狂地汲取着各种知识，他的个子也长高了很多，唯一和刚来时一样的只是他那对深井似的黑黑眼球和细长的眼睛。他的学习能力早已让基地的教官们疯狂。他已经学完了全部的大学本科数理化课程，在外语学习中他也学会了英语、日语、韩语、阿拉伯语、法语、德语，几乎每门外语他只需要三个月时间就能大致掌握。他还选修了机械原理、弹道学、痕迹学、心理学、生物工程、历史学等等，在一年一度的学校的体能测试中，10岁的赵小飘也轻松达到了国家三级运动员的标准，并且在模拟的铁人三项赛中，赵小飘也成为完成比赛的最小的学员，三年里，总部派专人下来10多次的来到基地考察赵小飘的情况，每次向总部领导汇报时，老孙的心情是既自豪又很失落，他知道，离赵小飘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2020年12月12日，刚刚结束上午射击训练的赵小飘被通知去1号会议室，一进门，赵小飘就发现会议室里多了一个陌生的肩挂中校军衔的中年军官，军官的个子中等，黑黑的皮肤，样子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普通”，这是一张很中国的脸，如果不是穿着军装，在人群里很难分辨出这张脸，“完全没有特征”赵小飘心里习惯性地记住了这张脸，军官示意赵小飘坐下“你知不知道暗箭，”军官的声音很低沉且富有磁性，“这个声音很有特征啊”赵小飘心里想到，嘴上回答道：“没有”“奉上级命令，现征调你加入暗箭部队，命令即刻生效。不用带任何行李、装具、个人物品、两小时后出发。”军官顿了一顿，“我叫马跃，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赵小飘的淡定显然让马跃有些吃惊，“你都不问去哪里，去干什么吗？”“你能说的自然会告诉我，规定保密的我问你也不会说。”赵小飘离开了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这个住了三年的房间，暗暗吧了一口气，“这里终归也不是家，以后我还会有家吗？”他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干净的作训服，不用带行李，他只带上了妈妈的小布虎，转身出了房间，外面的情景让他吃了一惊，老孙带着一排教官肃立在走廊上，看到赵小飘出来，教官们一起敬了一个军礼，赵小飘第一次觉得有点茫然失措，老孙走上前，对赵小飘说：“好样的，我们基地两年都没有人去暗箭了，听说他们在全军每年只招不超过十个人，好好干，以后别忘了我们。”赵小飘重重点点头，“我会的，谢谢教官们三年来的教导，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大家的。”赵小飘也向教官们回了一个略显生疏的军礼，马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说道：“以后任何时候禁止行军礼，好了，不要婆婆妈妈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