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西方来客

轿车停在一个很不打眼的宾馆门口。罗马先下车,叫余娜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去,然后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十楼,他在十楼电梯门口等她。说完,他就很快进了宾馆的大门。

余娜到现在为止,还弄不清罗马今晚到底在干什么,或想干什么？为了弄个明白,她只得按他说的办。

李苛开的出租车就停在地下车库的入口处不远。余娜开车在进地下车库的时候,她向车內的李苛用手指比划了个十字。

在地下车库，余娜停好车后，下车找到电梯囗，坐电梯很快上了十楼。她走出电梯并未见到罗马，便向楼口走去。在楼囗也未见罗马，于是她就在楼道口徘徊。

这时，一位穿着鲜艳的宾馆礼服的小姐走过来,很有礼貌的问：“请问美女,您是找人还是等人？”

“既找人也等人。”余娜说。

“是找罗马总裁吗？”小姐又问。

“正是！请问他在哪里？”

“那好，请跟我来。”

她跟在小姐的后面倒了几个拐,才来到一个没写门牌号的房间前。小姐轻摁门铃,门就开了。

“美女,请进！”小姐谦恭地边说边做了一个手势,随后转身离去。

余娜走进房间,见是一个大客厅。客厅空无一人,电视没开,但灯亮着。她正感到疑惑时,从右边卧室走出来一个男人,对她说：“是拉马太平小姐吧？”

余娜诧异地望着他,问：“你是谁，罗马总裁呢？”

“哦，他走了。是他要我在这里等你的。小姐坐吧,不要怕,我不会勉强你的！”

这时,余娜才发觉自已上了罗马的当。他把她当那个啥给出卖了。“这个可恶的a国佬！”她在心里骂道。

她仔细地观察眼前这个男人。她发现，尽管从表面上看去，他西装革履，黑发红颜,相貌楚楚,但总也掩盖不了他心理和身理深处表露出来的无比衰老和精气的枯竭。由此判断,这个男人虽然整过容,他的年零也起马在六十岁以上。不说是六十多岁的老熊,就是三四十岁的猛虎,她也不会干那种有损风化的龌龊事。何况她还是个卧底警察。

于是,她丧下脸来, 转身就走！可她刚走到门口,就从左右两边闪出两个彪形大汉,两手叉腰,两脚叉开,凶神恶煞地挡在她的面前。

“哈哈哈！”老者走到她面前,笑着说，“我记得B国有句俗语,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记得B国有个古人曾经写过一副队联,上联叫“论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之兵非好战！下联是什么？”

“不省事则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余娜接口说。

余娜是B国西部人,这副对联就挂在西部一个省会的伺堂里,有近两千年历史,几乎家喻户晓。所以,他一问,她便脱口而出。

“对了！小姐姐不但漂亮,还很有才嘛！连这审时夺势的对联也背得滚瓜烂熟。来,请到沙发上坐！”

坐下后,余娜警惕地问：“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聊聊。”他说。

“我不认识你,有什么好聊的？”

“一回生，二回熟嘛！就问问一些小事情。只要你回答得使我高兴，说不定我就告诉你我是谁,也许我俩还可能成为朋友。要是让我不满意或让我生气的话,我老了,但门口那两个壮汉不老,你这单薄而盈弱的身子,恐怕......”

看这阵势, 这人来者不善。余娜也只得坐下来见机行事了。

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是一个不一般的来客,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和他对抗。”她知道,这是副队李苛发给她的信息。

她坐在沙发上,面对那老者说：“有什么话就问吧！干脆点，不要绕圈子！”

“这就对了。不过话有点粗,和你的身份也有点不符。不介意的话，很多情况下女人可以做到的事,男人却做不到，臂如忍让。小姐请问芳名？”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复姓，拉马太平。”

“看来你年纪并不大嘛！是黄花闺女吧？”

“不明白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余娜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囗气一点也不友好。

“那就问明白点。就是你结过婚或者和男人上过床没有？”他问。

“上过,又咋的？”余娜故意这么说。

“和谁？是罗马吗？”

“我是他的秘书,不是他是谁？难道会是你！”她顺水推舟，自然有她的目的。

“当然不是我。”他说,“你倒很诚实。一般的女人,尤其像你这么年轻漂亮又有身份的b国女人不会这么说。那我也诚实的告诉你，我曾经遇到一个像你一样年轻的b国女人，上床前,她说她是黄花闺女,结果,她不是。”

“那我也不是，我该走了。”说着，她站起来欲走。

“别急嘛，我的话还没问完呢！听说你给罗马编印了一张小报？”他忽然问。

直到现在,余娜终于明白罗马让她此行的真正目的。“罗马果然在怀疑我！”她在心里说。

“问你话呢？”老者见她没及时回答,便催促道。

“这很重要吗？”她反诘道。

“当然重要！要不,我怎么从a国来这里问你？那报纸是罗马叫你印的，资料也全是他给你的，印好以后,也是他叫你给那个叫什么夏莲的女人的，是这样吗？”

余娜眼珠一转,故作紧张而严肃地问：“你是警察？”

“对，我就是警察，而且是国际刑警总部的刑警。你必须对以上问题作出准确的回答。否则,一切的一切都会对你不利！”他严肃而凶相毕露地说。

余娜疑惑了。怎么看这老头也看不出他是警察，而且还是国际刑警。她脑筋一转，思忖一下说: “哈里乔治也这么问过我。”

“哈里乔治, 他是谁？”他有些紧张地问。

“果然是冒充的国际刑警总部的警察！”余娜在心里说。

“怎么又不说了呢？哈里乔治是谁？”他紧追不舍。

她眼珠一转，说：“那天在车上,俩警察在街上拦住我的车问，你认识罗马吗？他私印报纸，制造恐怖言论,还说罗马是二十五年前什么劫持案的歹徒！”

“你怎么说？”他更紧张地问。

“我说,我只知道瑞士,不知道罗马。警察又问,你知道张心吗？我又说,我只知道李心,张心我不认识！后来我才打听到问我话的俩警察，一个叫哈里乔治,另一个叫鲁緹,而且他们都是星际刑警。”

“哦，这么说,是你在包屁罗马,不,应该说是在保护罗马,是＂吧？”

“罗马总裁是我的上司,我是他的秘书,保护他是我应尽的责任。再说了,什么报纸，什么劫持，什么恐怖，我和罗马总裁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警察先生,话问完了吗？我该走了。”说着,她悻悻的将长发一甩往外走。就在她甩长发时,露出了她耳朵后面的一切。

她的右耳背后十分光洁,并没有疤痕和痣类。这一幕深深的进入了老者的眼底。

就在余娜要出门时, 旁旁又闪出那一个大汉,紧紧地将她抱住,不让她走。她死劲的挣扎,并大声喊：“非礼呀！警察非礼呀！”

这时,罗马从另一个房间冲出,将余娜从大汉手中解脱出来,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冲老者嚷道：“爸爸！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相信她？你,你也太过份了吧？”他对余娜说，“太平，不要怕,他不是警察，是我老爸，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东西方生态合作集团的老总裁罗马哈林。他刚从西方来，就是他提出要见你的。”

余娜一听,从罗马怀里挣脱出来,厉声吼道：“好啊，罗马罗总裁，你们俩爷子联合起来欺负我－个弱女子！我,我不干了,明天就辞职！今后无论你怎样,那怕星际刑警来抓你，我拉马太平一概不管！”说着,她又要冲走。

见此，罗马哈林立即解围，走到余娜面前笑着说：“小姐息怒！”

“什么小姐大姐,我叫拉马太平！”余娜大声说。

“哦太平,不要生气嘛！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们好。现在终于清楚了,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没什么担心的了。走,压压惊去！”他把手一拍,门口的那个服务小姐就走进来,并将他们带往一个包间。

在经过走廊的时候,余娜与李苛擦肩而过。

进了包间,余娜看见,包间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

“太平，上桌就坐吧。”罗马哈林仍笑着说。

余娜仍不高兴地撇着睑说:“我吃过晚饭了。”

“可我们还没吃。要是在a国，现在正是午饭时间。小姐，啊我又说错了,拉马太平,请！”

......

远处看去,东方市的星际刑警大楼,要是在白天,它像一根针,一根很大很长很亮的针直插云霄。白云在它身边萦饶,太阳在它身上反射出万道银光。

它又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卫士,巍然屹立在高楼林立繁华洋溢的市中心,不仅护卫着这座一望无边的城市,也眺望着既五彩缤纷,又鱼目混珠的花花世界。

要是在晚上,它又隐身于黑暗,虽然看不清它庞大的身躯,却能看见它顶端的无数闪亮的灯与天上的星星相伴在一起,让人分不清那颗是灯那颗才是星！

现在就是晚上。

哈里乔治和鲁缇如果晚上没出警，都要到刑警大楼顶端的信息情报室收听和收看星际刑警总部和太空监察中心发回的指示或信息。今天晚上也是如此。

在一间不大又不小的房间里,在一排种类繁多的声、光和无线超光速设备前,他俩正戴着耳机吟听星际刑警总部太空监察中心发来的消息。他俩并排坐在一起,相隔就拳头那么远。她把小巧的身子倾斜过去紧贴着他，他却立即将身子往那边移动。她很不高兴地看了他－眼。

在收听收看过程中，从他俩面部表情看,他们时而惊喜,眉开目展；时而纳闷,眉头紧锁。

收听收看结束后，他俩摘下耳机来到一间休息室。

“从太空监察中心发来的信息看,我们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203飞船的确是天南星的人所劫持,这一点勿用置疑。”乔治说。

“是的。我也听出就那么意思。”鲁缇说。

“什么意思不意思？而是就是！”

“对,就是！”

“不是就是，而是肯定！”

“对,就是肯定！”

哈里乔治不打气就来,厉声说：“你是机器人呀？除了对，还能说什么？你是副队长呢，你在余娜和布兰伊尼面前的威风那去了？”

鲁缇看了他一眼,绯红着脸低下头去。

“你看人家余娜和布兰多豪放、多英姿飒爽、多.....”

“够了！”鲁缇突然抬起头来,打断他的话,大声说：“你左一个余娜,右一个布兰,你瞧不起我,干脆叫她俩来当副队长算了！干嘛让我整天像个丫环似的跟着你,还时时看你的脸色行事？”说着,她的眼眶就湿润起来。

哈里乔治见她生气了,便轻声说：“你怎么啦？我们不是在谈工作嘛！我没有一点瞧不起你的意思哦！”

“我知道,地球上的男人都喜欢美女，可我一点不美，长得又矮又黑又丑,还是个外星女,和你在一起很不般配。但外星女又怎么啦？外星女也是女人，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人啊！我......”她说不下去了,泪水潸然而下。

别看哈里乔治长得彪悍,生气时还有点盛气凌人，但他有个弱点,就是怕人流泪，特别是怕女人流泪。女人的泪可以把男人心里的坚冰融化。

他赶快从身上抽出一张纸巾,一只手护拥着她的肩,另一只手就轻轻的给她擦泪。当她抬起头来用深情的目光看他时,他还像哄小女孩那样,向她做了个伸舌头的鬼脸。逗得鲁缇也勉强笑了。

“哦对了,余娜有新的消息吗？”鲁缇问。

“暂时还没有。”哈里乔治说。

“都好几天了,我真担心她出事。如果东西方生态合作集团内部有我们要找的地下黑组织,那么罗马绝不是个好人。一旦他反现了破绽,余娜就非常危险。”

“你说的对。”哈里乔治说，“但你知道余娜的特长是什么吗？表演！她会演戏。我相信她在罗马面前演拉马太平这个角色一定很到位。不过......”

“不过什么？”

“你还记得吧？拉马太平在说到罗马时,形容他在那个，那个方面……”他不好说。

“什么方面？”她故意问。

“就是，就是男人和女人那方面像猛虎一样。从这一点说,我还真担心。”

“你吃错了是吧？”她问。

“不是吃错是吃醋。要是你去我也照样担心,甚至比担心余娜还担心你！”

“是吗？”鲁缇一听,脸霎地红了,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的脸。当她抬起头来时,哈里乔治己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