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三章拯救生命

夏新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应该保大人！”。

“不,应该保孩子！孩子是我……我们国家的未来！”古登凸塔说。

“应该保大人。大人就这么一个,孩子却不少。”夏新重申道。

“必须保孩子！大人没了可再找，孩子没了可难生。孩子才是唯一。”古登凸塔说。

荷西说：“我认为夏教授说的对。大人长这么大不容易,没了就没了,而孩子尚未出世,没了可再生。我同意保大人。部长首领快决定吧，时间不等人呀！要再拖下去，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

“我再重申,”古登凸塔坚定地说，“你必须保证八个孩子一个不少的活着生下来,至于珍珍的死话我不在乎。就这么定了,这是国家首领的命令！违背国家首领的命令，后果是什么，我不说，你也知道。”

荷西一听古登凸塔这么说,心里“嗝登”一下。因为凭她从医的经验来看,拖这么长时间没把那孩子弄下来,那孩子很有可能已经死在珍珍肚子里了。即使没死,也会因庠水缺失,婴儿脑袋缺氧而气息奄奄。

进一步说,就是舍去珍珍的生命,用手把婴儿强拽出来,那孩子也会是个废人。一个脑瘫孩子与其让他来到这个世界活着受罪,还不如就让他不知不觉地在母体中死去。

其实这正是一个医生文明礼尚的道德之举。可是,这个古登凸塔为了实现自已的阴谋,却打着国家首领的旗号，宁要这样的婴儿也不要一个母亲的生命。这是何等的残忍？

“部长首领,”荷西说，“恕我直言，你的这个决定实在太不人道,而且太残酷了。我要问一句，如果孩子已经死在母亲的肚子里了呢?”

古登凸塔倏地站起来,大声吼道：“ 那我就要你的命,立刻把你飞拉碰！我古登凸塔是何许人也,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时,拉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声地说： “医生,夏教授，珍珍不行了！”

荷西和夏新一听拨腿就往产房跑。

走廊上,夏新边走边对荷西说：“最好把大人孩子都保住,古登凸塔无德,我们不可无情。珍珍是个可怜的女孩,兴许她的亲人还盼望着她回家呢！”

被古登凸塔以命相逼的荷西还在气头上,她埋怨夏新说：“都是你惹的祸,到这里来搞什么人体实验。现在倒好,新的生命出不来,老的生命也保不住了。”

夏新说：“我可以拿科学家的人格和良知作担保,我绝对没有把我的科研成果用在珍珍这八个女人身上,绝对没有！”

“你没有,并不等于罗曼丽没有,江华没有,因为他俩都是你的助手,你能做的他俩也能做。否则,发生在这八个女身上的事该做如何解释?”

“这，的确是个迷。但这个迷总有一天会揭开的。”

“现在不给你讨论这个迷,救人要紧！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快到产房门口时荷西对夏新说。

“你要是有难处,我可以帮你。”夏新说。

荷西走进产房,见罗曼丽等人围在珍珍产床前,看着奄奄一息的珍珍哀叹不已，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管在场的是什么人,便出口吼道：“看什么看,女人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出去,出去！”

罗曼丽和布兰伊尼一声不吭地出了产房。

出来后，布兰伊尼悄声对罗曼丽说：“这医生好凶哦！”

罗曼丽说:“其实她很善良。”

“唉,你俩别走。”忽然,荷西站在门口对她俩说。

“是叫我吗?”罗曼丽指着自已问。

“你们俩。进来帮我。”

布兰伊尼求之不得,立即又和罗曼丽一起返回产房。

在医生助理和罗曼丽的帮助下,荷西立即对珍珍进行施救。不一会儿，珍珍微微睁开了眼睛,她吃力地对荷西说：“医生,你拿把刀来,把我的肚子剖开,取出我肚里的宝宝吧！”

“不行,这样你会没命的。你想，这里又不是大医院,无急救条件, 一旦大出血,没有血液补充,你很快就会死。”

“我死.....死了没关系,只要宝宝活着生下来,我死,死也心甘情愿。”

“你可别这么想,”荷西说，“现在你可能感受到了,父母生你容易吗?养你这么大更不容易。你不能死,我也不会让你死！你只要好好配合就行。现在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得如实回答。”

珍珍点了点头。

“你家除了你父母还有其他人吗?”

“有一个亲哥哥。”

“叫什么名字,现在哪里?”

“叫扯旦。”

“扯旦?”布兰伊尼忽然惊叫一声。

“怎么,你认识?”荷西扭头问布兰伊尼。

“不,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本名叫扯旦,但现在叫K豹,早年离家出走在社会上闯荡。”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荷西问。

“因为,都是天南星人嘛！”布兰伊尼说。

“这位姐姐说的对,他......” 一阵据烈的疼痛打断了珍珍的话。

荷西这才知道,那小东西还没死,可能在珍珍肚子里休息够了,现在又想出来,于是又开始折腾了。

荷西知道,将珍珍送大医院剖腹产已成泡影,只有尽自已最大努力来挽救两条生命。那么怎样才能让两条生命都活下来呢?

“你要是有难处,我可以帮你。”这时,夏新的话响在她的耳边。

“这位小姐,”荷西灵机一动对布兰伊尼说，“请你去告诉夏新夏教授,就说珍珍需要输血,请他设法尽快解决。”

“好的,我这就去。”

布兰伊尼走后,荷西把盖在珍珍肚子上的布揭开,只见她的肚子鼓起来像座小山。慢慢地那小山里面像有股气似地地鼓动着包。那包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每鼓动一次都疼得珍珍”哇哇”惨叫。显然,那包是宝宝的脚在肚子里乱蹬乱踢造成的。

再看珍珍的下身，里面的一个水泡鼓得越来越大,水泡里可看见宝宝的半个老袋在旋转，黑发在漂动。

可以看出，这小家伙非常顽强,正在不顾一切的要挣扎出来。所以珍珍惨叫一声,那水泡就出来一点。可是,无论荷西和助手怎么努力孩子的头也出不来。

荷西和女助手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轰隆隆！”

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一串滚雷声。虽然在地下几十米,这雷声也能听得真切。

此刻，荷西蹲在珍珍的两腿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出口,盯着那水泡里转动的头和漂浮的头发。她多么希望那口子忽然大大张开哦！只要口子大大张开,那孩子的头就会顺着那水泡滑出来。只要孩子的头出来了,身子和四肢就都不成问题了。可是这可能吗?要有可能,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情急之中,她忽然想起珍珍说的话：” 医生,你拿把刀来,把我的肚子剖开,取出我肚的宝宝吧！”

珍珍的话给了她启发,也给了她力量。她站起来,看了眼生命一线的珍珍，毅然蹲下去,用手伸进珍珍的身体,然后使劲往两边一分,只听”咔嚓”一声骨头响。

“啊！”珍珍传来一声惨叫。

“哐嚓！”天空传来一声惊雷。

随着这一声惨叫和一声惊雷，珍珍下身的水泡“砰”的声爆炸了。紧接着一股血水喷出,喷得荷西满脸都是。当她用手把脸上的血水抹去睁开眼睛看时,那小家伙连人带水滑了出来,随即发出婴儿“哇哇”的哭叫声。

再说布兰伊尼,她很快去夏新办公室,把珍珍难产生命垂危需要输血的话告诉了他。这事让夏新感到十分为难。

夏新说：“输血必须有血。可这里不是医院,也无血库,古登凸塔又不让这里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再说了，深更半夜的找谁要血?”

布兰伊尼说：“那就告诉古登凸塔,要他通知有关单位,把血立即送到这里来。人命关天，他总不会不管吧！”

夏新回过神来疑惑地问：“你是谁,新来的吧?”

“我是新来的,叫伊尼。我在大学学的是星际语言，现在给古登凸塔做翻译,这里我是第一次来。”

“难怪你地球语说得这么好,声音也挺好听。看来你不了解这里的情况,更不了解古登凸塔是什么样的人,是吧?”

“他是什么样的人?”

“说轻点是冷血动物。”夏新气愤地说，“珍珍难产全所的人都希望他批准送医院行剖腹术，可他就是不同意。而且他还命令医生,如果大人和孩子只能救一个的话,他只要孩子,大人的死活他不在乎。你说他这样的人会同意通知医院送血来救珍珍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你们这里到底是在干什么?”

“你不是他的翻译吗?你去问他吧！”

“那怎么办?”布兰伊尼说，“我看珍珍那样子,都快没命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这时,等待无果的卡特和江华也气得血愤地冲了进来。“老夏,为什么还不把珍珍送医院?”卡特厉声问。

夏新说：“这还用问吗?江华,你是啥血型?”

“老师,你问这干嘛?”江华问。

夏新说：“现在珍珍急需输血,但这里又没有血源,去求古登凸塔那冷血动物显然是徒劳,还不如我们自已解决。江华,你小子年轻,身体又壮实,我看输个几百毫升血出来没问题。”

“行！”江华把手臂一捞说，”我马上就去采血,现采现输效果好。”说着,他就要走。

“慢,”夏新又叫住江华问，”你是啥血型?”

“第一号A型。”

“跟我一样,不行！珍珍是B型血。你们几个当中有没有是B型血的,O型的也可以。” 夏新问。

大家的回答不是A型就是AB型。这使夏新非常失望。但他不放弃,对江华说：“你去告诉那天南星科学家,对全所的人,包括古登凸塔带来的人立即进行采血配血,就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配血完成后,把结果告诉我。”

“我们的人没问题,要是古登凸塔他们不合作咋办?”江华问。

“你就说这是科研所夏新所长说的，如果不输血把珍珍的命保住,那珍珍肚里的孩子就会死在肚子里。如果及时输血的话,那她就有力气分挽。起马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活着生下来。你问他,这两种结果,宁愿要哪一种?”

江华欲走,他又说,“你还告诉他们,即使珍珍用不上输血,也不能保证其他几个产妇用不上。因为,这里没血库,所以必须紧急釆集。”

“好,我马上去办！”江华应着就走出了办公室。

江华走后,布兰伊尼问夏新道：“请问夏教授,输血一定要血型相同吗?”

“是的。”夏新说，“血型相同是输血的原则。如果输血时两者的血型不匹配，那么可能会导致输入的血液中凝集原A，和被输血者的血浆中的凝集素α相遇；也有可能是输入血的凝集原B，和被输血人的凝集素B相遇，这两者都会出现凝集反应，这是很危险的。结果会导致红细胞皱缩发生破裂，严重时可导致被输血人死亡。因此，如果发现血型不合，一定不能强行输血。”

“也就是说,珍珍的血型是B型,就必须是B型血夜才可以输是吧?”布兰伊尼问。

“那是肯定的,但按输血匹配原则,O型血也可以。因为在一般情况下,O型血可以输给任何血型的人,当然也耍进行严格的配血实验。”

“夏新教授，有些问题可以问你吗?”布兰伊尼说时,她的手伸进她的包里轻轻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微型录音机。

“可以,只要我能回答的都可以告诉你。”

“你是地球人吧?”

“是的。不光是我, 和我一起来这里的江华丶卡特和拉莎以及罗曼丽都是地球人。还有个袁香也是，但她今天不在这里。”

“袁香去哪儿了?”

“不知道。”

布兰伊尼说：“据我所知,地球和天南星并没有什么合作项目,天南星离地球遥不可及,就是乘坐光速飞行器至少也要一年以上。你们几个地球人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是劳务输出吗?”

“不是,是...........”正说到这里,江华拿着血型配血实验报告单进来了。

夏新停止述说,立即问江华道：“怎么样?”

江华说：“我们采集了科研所所有人的血液，连古登凸搭和乎赤的血液也采集了。”

夏新又些意外惊讶地问：”古登凸塔和乎赤怎么说?”

“我把你说的道理给他说后,古登凸塔说,只要不出这科研所,做什么都行。同时也同意我们采集他的血样。”

夏新说：“这倒没有想到。匹配结果怎么样?”

“非常遗憾,没有一个是B型血。我们还不放心,全部与珍珍的B型血匹配，结果,也没有一个成功,就连乎赤将军的O型也不行。”

“古登凸塔和乎赤将军是啥血型?”夏新问。

“喏,”江华指着报告单上的名单说，“古登凸塔是AB型,乎赤将军是O型,罗曼丽是AB型,拖油皮是AB型.....总之,这上面没一个是B型的。”

布兰伊尼拿过报告单看后,对江华说，“你漏了一个人。”

“谁?”江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