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丈母娘的恶毒

方红见大姐回来了，便惊慌失了措施地说扑到姐姐身边哭道：“姐，妈叫来鲁非，她们联合起来在家里欺负姐夫，鲁非还动手打姐夫。”

“死丫头，你瞎说什么？”赵亚男见二女儿向大女儿告状，气得又拿起扫把扑向方红，她举起扫把照着方红的头就猛自抽了下去。

华三鼓见状，纵身上前护住方红，只听“啪”的一声，方红吓的一声尖叫，扑进姐姐怀中。

方一叶亲眼见到那扫把的木柄打在华三鼓的头上，生生地将木柄折断三节。

“三鼓……！”方一叶推开妹妹，哭着扑到已经倒地的华三鼓身前。

“啊……，”方红见昏倒在地上的姐夫头上鲜血往外直流，哭着喊：“姐夫！”

方一叶赶紧跑到外面大声喊道：“来人救命啦……”

几个邻居见状慌忙抬起华三鼓上了出租车，将华三鼓送到法租界一个洋人诊所。

急救室门前，方红将事情前前后后叙述给姐姐听，闻讯赶来的父亲方皖生蹲在地上，边听女儿的哭诉，边默默地流着泪水。

见两个女儿拥在一起伤心地哭了，方皖生抹了一下满脸老泪，对两个女儿说：“鲁非的舅舅舒怀仁是典型的护犊子之人。如果鲁非回家添油加醋一番，三鼓可能真的会被抓进大牢里。”

方一叶不解地说：“他敢？难道没有王法了？”

方皖生叹口气说：“舒怀仁是个军阀，而你表舅鲁友诚又是有钱、有权，有势之人，他们郎舅二人就是王法。”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了，望着被推出手术室的女婿，方皖生急声问医护人员：“我女婿咋样了……？”

见女婿被推出手术室，方晚生急忙上首朝医生躬身问道：“手术成功吗？”

主刀的洋医生说：“患者乃大福之人，如果受伤处再向后脑移半寸，这孩子的生命就没有了。”

方红听了，扑通一声跪在推床车前，哭着说：“姐夫，是你救了我一命。”

护士见状赶紧拉起方氏姐妹，洋医生沉声说：“患者还有四十八小时的危险期，你们一定要静心照顾他。此人不仅福大，而且还是一位铮铮铁骨的汉子。”

两天后，华三鼓刚刚苏醒过来，巡捕房的拘押令就到了他的病床前。

若非在法国租界，那些如狼如虎的警察可不管你有病没病。

方皖生见巡捕房要抓人，赶紧回家，他叹口气问老婆：“亚男，如果不是华三鼓，你那一下子，红儿的命就没有了。”

赵亚男把双眼一瞪，厉声问：“你老东西是在责备我吗？”

“赵亚男，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方皖生怒声说道：“你对自己亲生女儿怎么下得了如此狠手？”

“我狠？她诬陷我勾结鲁非，难道还有理了？”赵亚男咆哮了起来。

方皖生见状，摇了摇头，痛声说：“你有理。可是，三鼓为救阿红被你打成重伤，医生说只差半寸，华三鼓就脑浆破裂了。”

“他活该！”赵亚男见丈夫一个劲地护着窝囊废女婿，便咆哮了起来。

方皖生见妻子没有半点悔意，转身就走出家门。他原本是想叫妻子给鲁友诚打个招呼，将这件事和平解决。

可是，他见妻子如此变态，只得心灰意冷地走出家门。

坐在路边的方皖生，一边流泪一边猛自吸着旱烟，一连抽了十多根烟，呛得他一阵一阵地咳嗽着。

此时的方皖生有一点走头无路的感觉，他绝望地低声哭了起来。

“三叔，你怎么啦？”

方皖生抬头一看，原来是大哥方豫生的三儿子方为国。

“三叔，你是不是又与三婶吵架了？”

方皖生是著名的怕老婆，而妻子赵亚男又是著名的母老虎，所以方为国见状，以为三叔又被婶子欺负了。

方皖生听侄子这一问，几天的痛苦和窝火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放声大哭了，哭得惊天动地。

方为国从来没有见过性格温和的三叔流过眼泪，今天见他在街上嚎嚎大哭了起来，连忙扶起三叔说：“三叔，您怎么啦？您还是先到我家去。”

金陵路三条巷胡同的一个大院内，方皖生哭诉了家里发生的事。

方豫生抱着痛哭不已的三弟，哽咽着说：“三弟，难为你了。”

“这真是一个凶恶的女人。”一旁的大嫂姜丽愤恨地一拍桌子骂道。

姜丽稍微平息了一下心态，便安慰地说：“三弟，别哭了，三鼓的事由你大哥出面解决。”

姜丽对方豫生说：“我们应该马上去看看三鼓。”

“好，我们马上去。”方氏兄弟几人连忙赶往诊所。

可是，当他们赶到时，突然看见方一叶姐妹俩在大街上一个劲地哭啼。

姜丽心中一惊，忙问：“阿叶，出什么事了？”

“大妈，”方红痛声哭着喊道：“姐夫被巡捕带走了。”

“什么？”方豫生大吃一惊，问：“他们怎么连重伤的病人都不放过？”

方皖生感到这件事非同寻常，他肯定地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这里属法租界，巡捕肯定是与某人勾结好了的。”

方豫生对妻子说：“你带她们回我家。我找法租界的巡警当局去。”

法租界警督费尔多南伸出双臂笑着说：“方先生，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我这儿来了？”

方豫生礼节性地与对方拥抱了一下，急切地说：“老朋友，我需要您的帮助。”

“密斯特方，出了什么事了？”费尔多南吃惊地问道。

“我的侄女婿刚刚在阿斯诊所被抓了。”

“什么？”费尔多南惊讶地问：“那个华三鼓是你们方家的人？”

“正是。”

“你，你？”费尔多南责备道：“这一下麻烦了。他住进我们的诊所，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一声？”

“我也是刚刚知道。”

“现在一切都晚了，他已经被转交给贵国政府了。”费尔多南双手一摊，十分无奈地说道：“出了租界，我就毫无办法了。”

华三鼓落入新生的小军阀之手，还能活着出来吗？且看下章：打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