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祭酒屈才的问题

秦牧几乎是稀里糊涂的回到了家里。

他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王后李嫣拉着自己上床，这对秦牧来说不算问题。

虽然秦牧现在有着二十岁年轻人的身体，但是他的经历非比寻常。秦牧经历过很多次穿越，所以他的心理年龄，起码有上百岁，甚至几百岁也说不定。

毕竟他经历的事情太多。

现在即使他的记忆大部分都被抹去了，可是岁月的痕迹还在心里留下了烙印。他的心态，不能说是老年人的心态，但是起码不是年轻人。李嫣在他看来，还是小女孩呢。

秦牧的心理非常稳定强大，一直都如此，但是今天却被李嫣的玉环给打碎了。

玉环和和氏璧是相同一块玉。玉环中有着大量秦牧无法理解的奥秘。他勉强能理解不多的几条。

智障少女说了，这些就是宇宙的本质。

她就是要通过掌握宇宙的本质，进而成为神。

秦牧发现一个问题。自己也能从玉环中感受到那些明白的不明白的一堆东西，那自己是不是也能成神呢？

似乎这不算问题，因为智障少女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可是秦牧觉得问题不会那么简单。神仙，总不会还要吃饭吧，可是自己一顿不吃饿的慌！要不怎么他强烈要求两餐改三餐呢。

秦牧就这样一直处在内省的状态，对外界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芈华和乌鹭两人伺候他洗完澡，相对默默看了一眼，然后默契的来到了芈华的卧室——三人各自都有自己的房间。

“姐姐，这事不对呀。”乌鹭这时候脸上满是怒气：“李嫣那个老女人，是吃了咱们男人的头汤了！”

乌鹭是舞姬出身，虽然她学习的是上流社会礼仪，但是也正因为此，见惯了上流社会的无耻。她一张嘴就完全没底线。楚国王后在她心里，已经是不要脸的代名词了。

自己的男人，自己都没用过，却被她抢了先。难怪她不让自己姐妹跟进去，原来她要做苟且之事。

芈华也大为恼火。

秦牧的身上到处都是李嫣留下的吻痕，李嫣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要收自己做干女儿，明面是看上自己，哪知道实际她看上了自己的男人。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

芈华隐隐感觉到小腿上刀锋的冰冷。她很想一刀宰了李嫣。

当然，这种事只能想想，真这样干肯定不行。

那样不说自己活不了，就是自己的男人也未必能活的下去——太子绝对会杀了秦牧。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乌鹭这时候也没了主意。和她们抢男人的是楚国王后。她不过是个舞姬，昭严都不拿她当人看，她没有靠山。

这时候姐妹俩同仇敌忾，是一个战线的。

“妹妹，这事应该别有内情。”芈华冷静了下来，仔细的对乌鹭分析道：“妹妹，这时候我也就直说了。之前我还以为咱们男人不喜欢女人呢。要不就算他嫌弃我练武练的不像女人了，可是妹妹你这样的大美人，他没有理由不和你睡。”

听到这里，乌鹭连忙表示道：“姐姐，你这就是瞎说。姐姐纵然练武，可是身材相貌，哪样不在妹妹之上。”

“不说这个。妹妹，现在我们知道咱们男人不是不喜欢女人，他肯上王后的床，就说明他喜欢女人。王后别看年纪大了，但是保养得这么好，看起来和咱们姐妹都差不多。显然，一定是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所以他才不上咱们的床。”

“是呀，姐姐，现在王后已然把咱们男人睡了，再找补也找补不回来。咱们姐妹得赶紧想办法。”

乌鹭的意思芈华很明白。秦牧上了别的女人的床，那也得把他立刻拉到自己的床上。否则这以后更加没法收拾了。

现在的这个时空，王公贵族的女人，私下找男人，甚至把情人摆在明面上的事非常多。

秦国的宣太后，和义渠国的国王，就有那么一腿。这事全天下人都知道。人家也没不好意思。

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赶紧拉着男人上自己的床，然后早早生下儿子。这才是她们姐妹应该做的事。

否则万一王后先给秦牧生了孩子，事情就更糟糕了。

她们姐妹这种担心都是多余。

就算秦牧想让李嫣生，李嫣也生不出来。

因为秦牧身体里面有个谁也不知道的智障少女。

智障少女要成神，她不但要从和氏璧中获取全部的宇宙法则，而且她还要借助秦牧的精魄。

她上一次的成神就是如此。（《清明天地》这本书的内容。）

智障少女拼命暗里鼓动秦牧和各种女人上床，只是为了让自己能获得他的精魄。秦牧真正的精华都被智障少女拿走了，他的女人谁也没法怀孕。

这点别说芈华乌鹭俩人不知道，就是秦牧也不知道。

这时候秦牧到是没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渐渐从玉环给他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这个世界，真是太古怪了。

一个玉环已经让他大开眼界，而玉环只是和氏璧的边角料，如果自己能见到真正的和氏璧，会不会能修炼成神呢？

他不由得有了期待。

正在秦牧胡思乱想的时候，两具温柔的身体一起扑向了他的怀里。

芈华和乌鹭最终决定，今晚就下手，绝不能再等了。

她们一个人可能比不过王后，但是两人一起上，绝对要超过那个老女人。

她们都是秦牧的合法妻子，所以做事无需顾忌，想到就干。

这时候秦牧自知理亏，根本不敢拒绝。反正一个羊是放，两个也是赶。那就一起吧。

秦牧不知道，这时候他对智障少女的抵抗力已经下降了。如果放在从前，他还会坚决拒绝的。他不想牵连这个时空的任何人。

现在经过玉环的教育，和王后的勾引，智障少女对秦牧的控制力大增。

面对芈华和乌鹭的热情，秦牧失去了抵抗力。那就从了吧。

这一天，对于秦牧来说，是难忘的一天。他的未来，在这一天渐渐清晰起来，可是也似乎，越来越模糊了。

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秦牧不知道。

可是偏偏有人就要他讲一讲。

章台学宫的祭酒邀请秦牧来讲学，他不能不来。

祭酒屈才，是楚国三姓中的要人。

昭严是工尹，掌握着楚国的建设大权。

屈才是祭酒，掌管章台学宫，换后世的话来说，他掌握着楚国的思想界，文化界，宣传界等等。

秦牧来自海外的蓬莱，又弄出来纸，瓷器，还有新体的“诗”。甚至还有“词”！

李嫣已经把秦牧给她写的那首《鹊桥仙》从宫里大肆传播了出去。

秦牧告诉她这不是“诗”，是“词”。于是楚国人不但知道秦牧会写诗，会写词，他还是王后的情人。

这个时候的人，对这种事情是接受的。

他们没人指责王后，甚至他们觉得这才正常。楚王的性取向有问题是天生的——这个就是作者的词了。

王后也算是守了几十年的活寡，有秦牧这样一个英俊有才的男人做情人，也算是对王后的补偿。

你瞧瞧人家写的。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比起屈原大夫的：“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间。”

显然是强上百倍。

文学总是在发展。

最早的文学艺术，可以说是《诗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时候的感情描写，就是这么直白。这句话实际就是说：漂亮女人，男人喜欢。

战国时候的“辞”，或者说“赋”，比如屈原的这句话，就已经进步一些，多用了一些比喻。

可是比起唐诗宋词的高峰，还是远远不够看的。

秦牧这首词，是宋朝词人秦观的代表作，其中每句话几乎都是经典。

这样的一首词，怎么能不让秦牧名声大噪。这也让王后的名声更是高涨。她的情人，是天下最有才的男人。

秦牧有时候都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秦观呀。你看，都姓秦吗。

章台学宫内，秦牧跪坐在讲台上，台下是博带高冠的芸芸学子——当然，他们也都是跪坐。这时候正式场合就是这样的姿势。

秦牧看了眼案几上，没有惊堂木。很遗憾，否则他可以拿起来，先给大家拍个响出来。这样就好开场了：“列为看官，上回书说道……”

既然没有，就不能这样开场白了。

秦牧犹豫的当口，台下学子忍不住有人开口了。

“秦先生，不知在蓬莱国看来，赋，和诗词比起来，何者为尊？”

这个时期的文学形式，最高的就是“赋”。秦牧弄出来了诗词，那学生们自然要问问。你们蓬莱既然这三种形式都有，哪个更好呢？

这也是决定他们努力方向的关键问题。不是瞎胡闹。

秦牧拿出来的诗，是孤篇压全唐的《春江花月夜》片段。

他的词，是秦观著名的鹊桥仙-纤云弄巧。

而他的赋，是曹植的《洛神赋》。这三样可以说都是顶尖的作品。

尤其《洛神赋》，这篇文章的地位，比起剩下两首要高的多。

唐诗那么多，宋词也那么多。李白苏轼，足以盖过张若虚和秦观。

但是要找一个人，能在“赋”这形式上压过曹子建，那就不可能了。

第一个问题就这么棘手。不过秦牧不能不回答。

他现在身份不同寻常。

之前，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他来这个世界，整个人都是莫名其妙的。他只想让自己的生活好一些。总不能连三顿饭都吃不起。

造纸，造瓷器，他的目的不是改善本时空的民生，秦牧只是为了自己过得舒适。

但到了今天就不能这样随意了。

他不再是他自己，他是楚国王后的情人，他不能给李嫣丢脸。

他丢脸，世人会看李嫣的笑话。社会就是如此，千百年没有不同。

这个问题他必须回答。

“我只能说，春兰秋菊，各擅胜场。没有一种文体比另一种天生高贵。文体只是形式，内容才是关键。”

秦牧的答案让学生们很满意。“赋”是他们擅长的，也是唯一会写的，如果秦牧说这个形式不如诗词，那他们多少会恼火。

有了第一个提问的，接下来学生就踊跃多了。

这个时期，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有自己支持的观点，他们不怕争论，更热衷于争论。

秦牧从海外而来，无疑带来了一些新的东西，这就更给了大家争论的可能。

一时之间，赞美和搬砖横飞，把秦牧搞的苦不堪言。

最后，祭酒说话了：“秦先生，不知蓬莱国内，是否有巫师呢？”

“没有。不过我们有医师。也叫医生。专门看病，不做别的。”

“噢。那你认为，我国的巫师，是否应该参与朝政呢？”屈才双眼紧紧盯着秦牧。

他看似在问秦牧，其实是在问李嫣。

楚国如今的上层很乱。

楚王不能办公，宋玉等于是楚王的化身。他有一定的权势。

大权，掌握在春申君黄歇手里——他是令尹，也就是楚国宰相。

其余权力，分散在各个贵族世家。比如屈才，昭严，景差这样的大家族。

楚王病重，宋玉想要召开巫王争霸赛，选出一个最高明的巫王，给楚王治病。

宋玉的想法是简单的，但是这样的事，难免会落入有心人的手里。

有人就要借助巫王，来试图争夺权力。

李园就是这样的有心人。他现在是左尹，位居黄歇之下。黄歇势大，李园又是他门客出身。他这个左尹当的跟没有一样。

这种情况李园怎么能忍耐。他要再扶持一股势力上台。之前一直没有机会。

这个时期的行政结构比起后世简单的多。现在连三省六部制都没有出现，所以国家就掌握在几个人手里。

要想扶持起来一个新人，如果连那个位置都没有，怎么扶持。

巫王大会就给了李园这么一个机会。

他要借此让巫王进入楚国的高层，成为自己的助力。

李园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老贵族的眼睛。

屈才现在问秦牧这个问题，就是在问李嫣，你到底是怎么看的。

你是不是支持你哥哥的做法，给我个交代！

秦牧哪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他和李嫣私下才待了几个小时，李嫣只是玩命索取他的身体了，根本没时间跟他交流这么多情况。

面对这个问题，秦牧本能的提高了警惕。

相对楚国学子来说，自己只是个“游学生”。你一个大学校长，怎么能向一个外来户问起国家大事呢。

这一定是话里有话。

秦牧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我要思考一下，容我有了答案，再向祭酒回复。”

“很好。”屈才的目的达到了。他通过今天的观察，发现秦牧是个聪明人。

当然了，不是聪明人，也不会造纸，造瓷器，写诗写词写赋。

聪明人就是好打交道，这句话，他一定会转告李嫣的。

李嫣，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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