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大哥，你仔细想一想，若是这个怪物还活着，它身后的翅膀一扇动起来，整个人就会向前向后飞行，而我特别注意到，这个怪物有一个最奇怪的地方，它经常会让人感觉它是隐形透明的。”

申屠睿也失声说道：“没错，这才是最恐怖的，小弟，我明白了此物一旦飞行起来，对手还没注意，它就飞到跟前来了。”

“不过，大哥你再看，这便是一寸短一寸险，一尺长一尺强的道理。此物能做到乘人不备突然发起攻击，但它不存在强健的臂膀，它最强的攻击手段，便是这对上下颚！”

“小弟，此物从何处得来？”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这东西基本上已经是一具干尸了，但是可以想象它生前之恐怖强大，它到底来自何方，会不会还存在着活体？

申屠介刚要说出从何得来，他到底是个刚成年的，又是难得遇到大哥，话说起来一大套，还没说到正题，外面便在喊起来：“老爷回府！”

申屠睿还想继续听下去，外头脚步声匆匆赶来：“大公子，老爷让你速去堂屋。”

申屠睿心怀歉疚对小弟笑了笑，便赶去了堂屋，申屠弘治已经端坐下来，下人赶紧奉上茶水。

“睿儿，今日回府，可是有要事？”

申屠弘治便是这个风格，他说话很简短扼要，从来不虚言废话。

申屠睿这才将自己派去的探子报上来的情况说了一番。

“哦，原来如此。依你之见，又是如何？”

“从表象看，海潮侯私军怯战，已经丧失了部分领地，而且那里是海潮侯府进贡大晋皇朝柑橘等鲜果的产地，姑苏侯私军步步紧逼，不断蚕食海潮侯领地，早晚会有一场决战，而海潮侯府内人心惶惶，大有一触即溃的可能。”

申屠弘治对长子这番分析很感兴趣，点头道：“不错，这仅是表象。”他赞赏申屠睿一开头的这个定性。

“父亲大人，我拟如此如此！”

他简要地说，马上将内部的情报透露给姑苏侯。

“极好，便是如此！”

申屠睿没想到父亲居然对他的决定如此支持，而且丝毫没有犹豫，这其中定有蹊跷。

“你又以为结果会如何？”

“父亲大人，我认为这一切全都是海潮侯府的伪装，他们虽然私军实力不如海潮侯，却还不至于一触即溃，应该是在引诱姑苏侯冒险，一旦姑苏侯的私军轻易进攻，海潮侯倾其所有将对手的冒进武装一举歼灭，也是能做到的。”他告诉申屠弘治，在姑苏侯三子南彪手里捡到了一些海潮私军射出的弩箭，他们第一次发现天底下还有能如此高速发射的弩箭，猜想应该是海潮侯府的新式武器。

“既然海潮侯已经在准备新式武器了，可见他们早就开始备战，已经开始备战，却丝毫显示不出战斗力，岂不是很怪？”

申屠弘治点了点头：“这是一个骗局，不会错。只是海潮侯府也无人才，又是何人策动了这个局？”

“宋琅，海潮侯府有一个人叫宋琅。”

“宋琅？”申屠弘治脸上的肌肉竟然不由自主地跳了几下，他镇定下来，问道，“这便是你提到过的宋琅？那个为海潮侯制作疫情良药的宋琅？”

“正是，父亲大人，孩儿对此人印象深刻，此人神通异常，可是这样的人，又为何非要投入海潮侯府？此乃孩儿始终无法理解之事！”

弘治沉思良久，这才说道：作为右丞相，他现在高度关注的还不仅仅是这些诸侯的处置，大晋皇朝到底在干什么，有些情况连他都不太清楚，上次听到宁氏靖山王不慎提到了一句：万一黑魂死灰复燃，该当如何？

“睿儿，黑魂，已经为尚云棠于数十年前摧毁了，虽然黑魂未曾肆虐到中原各地，然而，听说在高原上因黑魂而天地颠倒，人畜无存。而大晋皇朝开国皇帝也正是因为尚云棠率全天下痛击黑魂妖孽，才得到了空隙占据了天下皇帝至尊之位。后来传闻尚云棠突发恶疾而死，你想一想，尚云棠几乎成神了，那些掠云大圣、舞水大圣之流，也只能奉他为尊，可见此人神通广大，哪里是生什么恶疾就会死的？”

申屠睿头一次听父亲提到这些往事，一时间傻了眼。

右丞相大人一脸的阴沉，突然间又对他说：“睿儿，我同意你的计划，你大胆去做，不过，对于宋琅此人，如能将其为我所用，自然是更好的，只是还是要谨慎，此人究竟是何来历，必须搞清楚。”

申屠睿也慎重地说道：“此事一直是孩儿心头大患，那么多人都异口同声指认宋琅是个低智儿，如何可能一夜之间突然变得无所不能？此事定有蹊跷。”

“你是否听说过，天下还有一种妖术，叫做附体？”

申屠睿这一次又被他的父亲吓到了。

申屠睿到了后来，也接受过天盲先生的亲自指点，天盲先生从他的师祖变成了师父，也曾经告诉他：尔已经入道，寻常人当不是你的对手了，只是入道之后还需时时修行，否则功力一旦退去，将再也无法找回。

意思是，修炼者必须不断地持续修炼，否则一旦出现功力减退的现象，再想要练到原先的水平就不可能了。

“父亲大人，我儿时曾听天盲先生提到过当年的黑魂大战，称自从黑魂破灭后，尚云棠天神将天下表述为洪荒十部，而师尊天盲先生自称为尊者，您对这些是否有所了解？”

听到这个问题，申屠弘治缓缓点了点头，他招招手让申屠睿坐下：“睿儿，今日为父正好有闲暇，索性跟你多说几句吧。”

一挥袖袍，喝了口茶，然后侃侃而谈：“睿儿，你可知天下共分哪个十部？相传，夏王大智大勇，结束了洪荒时代，为天下定下了洪荒十部，分上五部和下五部，中间为人。所谓上五部，为神、圣、尊、仙、道，下五部为虫、兽、怪、妖、魔。洪荒十部，其至尊为神，神者，为持天道，平众生，天生万物，神佑万物，就是此理。圣者，同为扶持天道，尊享万物之灵气，遨游于九天之间、九水之下，无往不利。尊者，天纵奇才，大智大力，世间罕见，乃是不世出的尊贵之士，可与天地同寿。仙者，乃人中得道精深之士，通天晓地。此五部，皆为深得天地之灵，为天地增色，故为上五部。”

申屠睿不解地问：“父亲，我听你这番宏论，大开蔽听，有点不明白，圣之于神、之于尊者，到底有什么区别？”

“圣与神，区别只在与生死。圣者，我刚才所言，尊享万物之灵气，可得长生，而神者，为平天下而生，只为天道而生，有天道需要平定扶持，才会天降神，神之所以生，是为了死，神之死，可得天下万物平静地生活。所以，神是被天下众生用来敬仰的，而圣，则是被天下众生来敬畏的。尊者，其实与圣一样，只是功力法力有所不同，尊者做不到万事皆通，而圣则不同。”

“如此说来，这洪荒十部，竟非尚云棠天神所述？”

申屠弘治缓缓地摇了摇头，突然笑了起来，他告诉申屠睿：“是，也不是。睿儿，此事，非吾等世俗人可**的，为父不想，也想不清楚，当下，只需去做为父能做的吧。”

“是，父亲！”

“好，你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