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刘家庙遭劫

正月十四的夜里，虽然天气开始转暖，坑坑沟沟里的的冰开始融化，但北风依然寒冷。北风越刮越大，冷飕飕的吹到了人身上，使人不禁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坟头上干枯的草，被风吹的“哗啦啦”的响。一会功夫，队伍集合起了，他们排成一队，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年轻人，正准备接受新的艰巨的考验。

汉如把鬼子明天早晨就来包围刘家庙的消息对大家传达了一遍。大秋，王元子这帮小伙子把拳头握的紧紧的：“来吧，让小鬼子看看咱们鲁西抗日游击队的厉害，彻底消灭他们！”二蛋也说：“拼个鱼死网破。”

汉如大声说：“刚才大家抗日的坚定决心不容置疑，不能否定，但是，在敌我力量极其悬殊的情况下，，我们的目的是要保住我们这只抗日的火种。这只火种一但保留下来，将来就会变成一团火，熊熊燃烧起来，烧遍刘家庙，烧遍李家营，烧遍东昌府，烧遍全中国。我刚才和汉军几个同志商量了一下，决定如下：立即通知乡亲，今天夜里无论如何要离开刘家庙，暂时到外乡去投靠亲戚朋友，能带的东西尽量带走。不能带的东西一定要藏起来。尤其是我们鲁西抗日游击队的亲属，一定要转移出去。由于我们的队伍力量还比较薄弱，我们还不能直接与敌人进行面对面的战斗，决定队伍暂时化整为零，汉书，大秋，二蛋，三楞。你们还没有暴露，先以卖枣为掩护，到王奉李东那里。我和汉军，文广，王元子到、到。去哪里？汉书见汉如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知道他四人还没有考虑到要去的地方，就插了一句话。汉军说：我们几个可到小常父母那里，我逃出东昌府那夜里，就在他家里落一下脚，我和小常是战友，再一个就是两位老人受抗日爱国思想的影响，一定会收留我们。“说到这里，汉如看看天不早了，就命令说：”大家立刻分散行动！“随着一声令下，人们立即分散开来，在寒风里，他们各自奔向了村子。

汉如，汉军，文广和王元子回到了村子里，把一些事情安排妥当，看着乡亲们离开了村子，四个人这才迈开大步朝小常家父母那里走去。上一次，由于汉军从东昌府逃出来，走得急，忘了问小常父母住的村子名字，再加上天气漆黑一片，原来的路找不到了。四个人在漫野里走了几个来回也没有找到那个村子。远方传来了鸡叫声，天将要亮了。

汉军急的差点哭出声来，东瞅瞅西看看，虽然天气冷，他头上的汗一个劲的往下掉。汉如安慰说：“别急，你好好想一想，再仔细看一看，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文广可就沉不住气了，急的火光往上冒：”找不到小常父母家，待会儿天就亮了，咱不如趁早去王奉！“汉如听文广说这种丧气话：”严肃的说：“文广呀，作为一名鲁西抗日游击队战士，遇到了困难就泄气，这怎么像一名战士，要坚定信心啊！”文广见汉如严肃起来，就不说话了。心想，遇到困难就说这些泄气话，不应该啊，尤其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产生着急情绪，哪里像一名八路军游击队战士。你看人家汉如，比自己小好几岁，遇到事情是这样的沉着，冷静。。。。。。

正想着，汉军突然惊喜的叫起来：“找到了！找到了！”汉如几个人赶忙抬起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汉军用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这颗大树就是我那天夜里实在走不动，靠在了这颗大树上，是它没有让我倒下，过了大树走不了多远就到了小常父母家里了。

四个人来到了大树下。

这是一颗大杨树，有合抱粗，笔直的树干直指着天空，树皮光滑而呈**白色。在星光闪耀下，显得是那样的清晰。虽然树叶子全落光了，但它那繁茂的枝条依然像四周伸展着，显得是那样的挺拔而遒劲。

他几个离开大杨树，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往南走，不大一会儿，远远看见一座小院。四人走到小院门口，汉军用手伸进了寨门里面，，把里面的顶门棍子悄悄移开，就走进了小院子里。这里是一座北屋草房，墙是土坯砌制垒成。房顶上搭着**秸秆。风一吹，叶子”哗啦啦“的响，靠东的院墙还有一间小屋，里面放着农具之类的杂物。汉军走到窗子下边，，轻轻拍了三下子窗子。就听常大爷从睡梦中醒来问：”谁呀？“汉军说：”常大爷，是我。“”你是谁呀？“深更半夜敲门干啥咧？”汉军这才突然想起，哪天只和常大爷接触很短的时间，自己的声音常大爷肯定记不住了。汉军把嘴对着窗户轻声说：“常大爷，我是你家常儿的战友，你忘了，那天夜里我从东昌府逃出来在你家里落的脚，是你老人家把我送到了村口。”

“快去开门啊，是常儿回来了。“”常大娘埋怨说。接着是一阵子脚步声，紧接着门就打开了。两位白发老人一步跨到了门外：”是常儿，是常儿回来了！“黑夜里看不清面孔，老两口拉着汉如，眼睛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一看不是他的儿子，又拉着王元子的手，松开王元子又去拉汉军，又拉文广的手，当发现没有她的儿子是，常大娘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嘴里囔囔着说：”常儿，你在哪里啊？你啥时候回来啊？“常大爷说她：”别啰嗦了，还不快让同志进屋里“，快！快！进屋。常大娘这才转过身来，一手拉着汉如，一手拉着王元子：”你看我，光顾的唠叨了，，快进屋，快进屋暖和去！“

四人进了屋，常大娘摸着火镰点灯，大爷赶忙找了一块布把窗子蒙住，他怕灯光照出去，让鬼子的巡逻兵看见了。

屋里的灯花拨大了，把屋里照的通亮。两位老人看见站在面前的汉如，穿着一身军装，胳膊上挂着八路两个字。过去两位老人见过不少军人，可就是没有见过身穿这种军装，胳膊上挂着八路这个牌子的队伍，就问汉如：‘这“八路”是什么部队呀？汉如给两位老人解释了一番，。两位老人听后挺高兴：”八路真好。八路真好！要是常儿回来了，也让他参加八路。一边说着，大娘一边把饭做好了，端上来几个热乎乎的**面窝头，一人一碗糊糊汤。汉如四个人跑了一夜，肚子早就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子狼吞虎咽把饭吃了进去。

吃罢饭，常大爷到了院子里望了望，看东边开始发亮了，知道天快亮了。走到屋里说：”这屋里不能呆久了，说不定鬼子啥时候来这里清查户口。汉如几个人正在说这个事。一听常大爷也想到了这里，就问常大爷有没有地窖什么的。常大爷领着他们到了后屋，屋后是一片开阔地，四周长满了乱七八糟的紫木槐树条子和花椒树，密密麻麻的枝条把这一片遮盖的严严实实。树上长满了刺，尤其是寒冬，刺坚固的像一个个钢针，很是扎人。不要说人能够进去，就是一只羊都钻不进去。。在这个乱树枝中间，堆着个**秸秆垛，下面就是一个地窖。

在常大爷家的东屋里，搬开堆放的农具，后边有一个小洞，，从洞里钻出去，沿着墙根往北走，弯着腰拐过弯，就到了**秸秆下面的地窖。这里比较隐蔽，一般情况下没人走到这里，即使鬼子来搜查，也要绕着走。

天渐渐亮了，东边的树木隐隐约约看见了，光岳楼高大的身姿屹立在云雾里，越来越清晰。鬼子去刘家庙了吗？情报可靠吗？鬼子如果包围了刘家庙，没有逃出去的乡亲会遭难吗。。。。一个个问题不断浮现在汉如脑海里。常大爷也看出了汉如的心思，又看了看渐渐放亮的天空，对汉如说：“你如果信得过我这老头子，就让我去刘家庙看看去。说着又催促汉如他们：”快进地窖吧，天已经大亮了，让人看见就糟了。“汉如听常大爷要去刘家庙，望一眼站在自己面前银须白发的老人，心里立即涌出无限感激之情，要不是在这样的情急之下，他哪能忍心让老人家受这样的苦。它对老人交代了几句，四个人就钻进了地窖。

常大爷搬了几抱**秸秆，把地窖口盖严实，就回到了院子里。这时，天已经大亮了，街上已经有了行人，常大爷和常大娘交代了几句，便挑起了香油挑子，拿起拨朗鼓，扮成一个卖香油的货郎，往刘家庙去了。

东边刚刚放亮，刘家庙还笼罩在晨雾里，二百多鬼子和汉奸就把刘家庙围了个水泄不通。东门口石头狮子旁边，鬼子架起了两挺机枪，黑洞洞的枪口瞄着刘家庙的大街上。街上很静，鬼子围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大街上还是一个人影也没有。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刘家庙的上空，鸟儿惊叫着”呼呼啦啦“飞上了天空。鬼子端着上了刺刀的大枪，在雾蒙蒙的晨光里，刺刀闪着寒光，猫着腰慢慢往村子中间靠拢。井上四郎手里拿着一面青天白日旗，在空中摇晃着，在东门口东指西指。正在这个时候，东坑南胡同里走来两个人，这一男一女朝着井上四郎走过来。井子四郎摇动着青天白日旗大声叫着：“你的，什么的干活？“皇军阁下，我俩是村里的保长，我叫老驴头，她叫金花。老驴头朝着井子四郎点头哈腰，金花就连连冲井上三郎鞠躬。黑衣翻译官赶忙走过来朝井子三郎解释，他指着老驴头说：“他就是刘家庙的新任保长，然后又转过身指着金华介绍说：”这位叫金花，刘家庙的副保长。。“金花也冲着井子三郎鞠躬。翻译官又说：‘他俩个对皇军非常的忠诚，非常的效忠皇军，不像**龟，脚踏两只船，蒙骗皇军，私通八路。”

井上四郎听了吆喝说：”你俩的，大大的好！“井上四郎竖着大拇指。老驴头和金花又是鞠躬：”效忠皇军，万死不辞。“

鬼子已经进村了，开始挨家挨户搜查。

由于夜里鲁西抗日游击队员们对村民挨家挨户进行了动员布置，绝大部分村民离开了村子，只有少数几个病人和老人走不动的，在炕上躺着不动。

鬼子翻译官拿着**龟提供的名单，让老驴头领着挨家挨户的找人。由于名单上的人名，是**龟受刑不过胡乱编造的，有的人名村里根本就没这个人，还有的人已经死了多年了，**龟也写上了，名单上还有的人虽然有，都七十多岁了，常年患病卧床不起，只有王元子和文光两人，过去得罪过**龟，就把他两个人的名字写上了。

井上四郎吼叫着：”**龟，大大的坏了，死了死了的！“此时，老驴头又想起被**龟绑架的事，又想起他心爱的金花被**龟夺走，一股怒火一下子从脚跟冲到了头顶，要报仇，要使金花永远属于自己。想到了这里，它对井上四郎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把他家里的东西抢光，烧光。井上四郎见没有抓到一个人，正在气头上，把眼睛一瞪，指挥着鬼子兵，就冲进了**龟家里。汉奸们开来了一辆机动三轮车，鬼子汉奸一拥而上，把**龟家的被褥，粮食，锅碗瓢勺，统统装上了车，桌椅板凳不能带走的，一阵子“咔咔嚓嚓”砸了个稀巴烂。

鬼子汉奸翻腾了大半天，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抢光了。**龟就抱了一抱柴草，放到了屋里，让汉奸点火烧房子。火镰刚刚打着火，火苗儿凑到了柴草上。鬼子翻译官一脚把火踏灭，：“这房子不能烧，这村公所烧了，到哪里去办公。”翻译官对井上四郎说：“以后这里就是村公所，我们的地方不能烧。”井上四郎说：“好的，好的，留着大大的好。”老驴头赶紧把火镰塞到了口袋里，回避到大门外边去了。

金花领着鬼子汉奸，走进了王元子家里，王元子家里没有可拿的东西，除了三间北屋草房，，啥也没有。昨晚，王元子又把他娘接到了亲戚家里，。鬼子一气之下，放了一把火。冲天火苗有好几仗高，红火苗子夹带着青烟，直冲云霄。不大一会儿，王元子家里就烧成了一堆灰烬。

老驴头带着人走进了文广家里，寨门使用木棍顶着，一个大个子鬼子上前几脚就把寨门踢开了，鬼子汉奸一窝蜂冲进了院子里。家里空空荡荡，啥也没有。文广走的时候，能藏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把他娘也送到了外村亲戚家里，屋里啥也没有。鬼子恼羞成怒，又是一阵子乱砸乱抢，把屋弄得乱七八糟。药房也给砸了，中草药弄得满地都是。鬼子在院子里也开始翻腾了，一个汉奸端着大枪搜到羊圈跟前，刚刚用刺刀挑起地上的草苫子，突然。从草苫子下面突地钻出来一条野猫，嘶叫着往远处逃窜了。一开始，那个汉奸吓得“啊呀”一声大叫，一下子惊动了院子里的鬼子，鬼子汉奸“呼啦”围了上来，一个个乌黑的枪口指着草苫子。一个胆子大一点儿的慢慢用刺刀挑起了草苫子，草苫子下面的地窖口一下子就被鬼子发现了。鬼子汉奸都躲得远远的，手里端着大枪，谁也不敢靠近地窖口，只是远远地大喊：“出来，出来！八路出来！不出来就开枪了！”地窖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于是，鬼子就往里面打了一阵子枪，里面还是没有声音。老驴头走过来，附在井上四郎耳旁耳语了几句，于是，几个鬼子就把柴草点着往地窖里放，霎时间，地窖里浓烟滚滚，一会儿形成了一个烟柱子，黑烟夹杂着红红的火苗子直往天上窜。烟气越来越大，鬼子一个劲的往里面填柴火，。突然，一个鬼子指着北屋墙大叫，：“你们看，快看！烟烟！”鬼子齐呼啦的冲向了北屋，只见北屋靠街的一面墙缝里“呼呼”往外冒烟。

原来，地窖和夹壁墙相连结，地窖里的烟顺着地洞流到了夹壁墙，又从夹壁墙的缝隙里冒了出来。

这是汉如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样子，文广家里的这个夹壁墙就一下子暴露了。老驴头又走到井子四郎面前献计说：“这个地窖是和夹壁墙通着的，先派人下去看看。”井上四郎说：“下边人的有？”老驴头说：“不会有，如果下面有人，也早被这烟熏死了。”井上四郎说：“好的，下去的看看！”鬼子冲身旁一个汉奸说：“下去！下去！”汉奸畏手畏脚，站在地窖口往下看，地窖里黑咕隆咚，残烟还在往上冒，汉奸不敢下去，站在旁边的井上四郎急了，一抬腿踢在汉奸屁股上，汉奸站立不稳，身子往前一倾斜，一下子跌进了地窖底下，地窖底部的柴草还没有烧透，被汉奸往下一扑，带进来一股风，火苗子一下子窜了出来。那个汉奸衣服都烧着了，浑身燃烧着火窜出了地窖，杀猪般的大叫：“哎呀！啊！。。。。。”痛得在地上打滚，老驴头看到这里，对井上四郎说：“太君，地窖有火不能下去，要想使人下去，先把地窖的火灭掉。”井上四郎把手一挥：“通通的灭火！灭火！”

几个汉奸手里拿着水盆，水桶，跟着老驴头到了东坑里提水，往地窖里灌。地窖里灌了几桶水，烟气慢慢小了，又等了一会，地窖里就没烟了。这个老驴头胡子出身，从小就练就了一副铁胆，天不怕地不怕，他看着这些个汉奸都不敢下去，为了在井上四郎面前显示它对鬼子的忠心，一步跨到井上四郎面前，“啪”的一个立正，：“太君，我下去捉八路！”井上四郎看老驴头那“鬼”样子，把手一挥：“好的，你的下去，为皇军立功的干活！”老驴头听了，又是一个立正，一转身从翻译官腰里拔出手枪，把扳机“咔吃”一打，子弹推上了膛，大喊一声：”看我的！“唰”的一下子就跳进了地窖里。上面的人等了好半天，不见了老驴头的影子，翻译官挂牵着他的枪，在上面连喊几声，下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上面鬼子汉奸害怕起来：“下面有八路，八路将老驴头抓住了！”井上四郎也听着下面没有动静，正要命令往下面扔一枚手雷。只见老驴头从北屋跑了出来，头顶上，身上弄得都是黄土，：“哈哈！皇军大人，八路军全跑了，这是他们的藏身之地！”

院子里的鬼子突然看见老驴头从北屋里跑出来，又听他嘴里喊着“八路跑了“”呼啦“一下子撒开，端着大枪到处瞄准。：老驴头说：”不要惊慌，八路早就跑了。“鬼子汉奸这才收起枪。

原来，老驴头下到了地窖里头，四下里一看，有一条通往北去的洞，他就端着手枪，顺着洞往里爬。越往前爬洞里越亮，往前又爬了几步，就来到了夹壁墙内。他一看这里有吃饭的碗，有睡觉的被褥，还有吃剩下的东西，他就知道这里住着人。墙缝里露出一丝丝光线，从墙缝里往外一看，街上和院子里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墙本来就是土坯的不结实，老驴头搬起砖头砸了几下子，墙就塌了一个洞。他就从洞里钻了出来，一看正好是文广的药房。”这里就是八路的老巢。“井子四郎大吼着，把人统统的抓起来的干活！”鬼子汉奸四下里找人，连个影子也没找到。老驴头说：“报告长官，文广一家全跑了。”井上四郎大吼道：”跑了也要抓回来！“老驴头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井上四郎命令说：“派人去侦查，立即报告我。‘l老驴头答道：”是，坚决照办！“

井上四郎把手一挥：”把这里统统的烧掉！“几个鬼子立即把柴草抱到了屋里准备点火，老驴头走到井上四郎面前，立正说：“报告长官，不能烧！”井上四郎说：“为什么不能烧？”老驴头说：“如果把这里烧了，八路军就会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就不会回来了，我们把这里恢复到原样。。。。。”还没有等老驴头说完，井子四郎哈哈大笑：“你的，中国的诸葛亮的干活！这就叫放长线，钓大鱼！”接着，他命令鬼子汉奸把这里一切回复到原样子。

鬼子在刘家庙折腾了一天，直到太阳偏西了，才停了下来，二百多鬼子汉奸集合在东坑嘴，井上四郎气急败坏的吼道：“这次我们包围刘家庙，一定走露了风声，让八路全部跑光了，以后谁要是把我们的行动计划传出去，杀头的干活！我们这样空手回去，鸠山司令长官不会满意的。

这时，金花站在旁边听井上四郎说回去鸠山司令长官对包围刘家庙不满意，就走到老驴头面前，悄悄和老驴头耳语了几句，老驴头听了点一点头，走到井上四郎跟前说：”报告太君，没有抓到人，还有牛呢，他们跑得急，把牛都丢到了家里，你们也可以把牛带走，鸠山司令长官也会满意。“井上四郎问老驴头：”牛的有？有，有，全村还有二十多头牛呢！“井子四郎把手一挥：”牵牛的干活！“鬼子汉奸”呼啦“散去，奔到各家各户牵牛去了。

为啥昨晚上人们躲开时没有把牛牵走呢？一个是当时情况紧急，都到了下半夜了才接到鬼子包围刘家庙的消息，深更半夜牛往哪里牵呢，牛又走得慢还是人先跑了再说。另一个是，一些人还不完全相信鬼子会来包围刘家庙，想着躲一躲，明天中午就回来了。所以，村里二十多头牛留在了家里。

不大一会儿，鬼子汉奸把二十多头牛全牵到了东坑北沿的小庙门口，还有的汉奸不知道从谁家弄得被褥，还有的鬼子枪筒子上挑着一只鸡。太阳慢慢就要落山了，一绺红霞映红了西边的天空，接着又飞过来一大块棉絮似的黑云将太阳落下去的地方遮住，天地间一下子黑暗起来。鬼子汉奸赶着牛出了村子，踏上了官道朝李家营走去。

正月十五的夜里，天气依然寒冷起来，北风夹着雪花从天上纷纷扬扬飘落下来，虽然雪下的不大，下一阵儿，停一阵子，田里背风的地方已经积满了雪。夜已经很深了，齐家坟地里，鲁西抗日游击队的人员全都到齐了。

白天，常大爷扮着卖香油的，挑着油挑子，来到了刘家庙进行打探，到了天黑时，鬼子汉奸赶着牛往李家营走了，这才挑起油挑子急急忙忙往回走。见了汉如他们，把刘家庙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当说到鬼子汉奸把全村里的牛都牵走了，汉如他们心里不免难受了一阵子。因为过了正月十五，村里人就开始春耕了，牛是春耕的主要劳动力，，没有了牛，春耕就意味着不能进行，。不能进行春耕播种，田里的庄稼就种不上，当年就没有收成，村民们就要挨饿受冻。想到了这里，汉如眉头皱成了个”川“子。汉军也看出了汉如的心思，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也只好默默不吱声。别看文广平时沉默寡言，到了关键时刻，往往他的一句话就能启发人的思想。汉如看着文广不说话，就说：”文广呀，你也说一句话呀！“文广慢悠悠的说：”我说啥呀，我又没有注意。“汉军也插话说：”说两句话怕个啥，说错了又不埋怨你。“文广说：”这耕牛被鬼子牵走了，咱好声好气让他们还给咱肯定不可能，咱要是不去夺回来，光等来等去，时间久了，耕牛一但弄到了东昌府，让鬼子给宰杀吃到肚里，那就晚三秋了，宜早不宜晚。

汉如说：“就凭咱这几个人，几只手枪，哪里能打过二百鬼子汉奸。“文广说：”你打算硬拼啊，硬拼牛非但夺不回来，事情还的办糟。“那怎么办呀？文广说：”汉书上次给咱们讲的《三国演义》，是怎么说的，汉军说：“遇到事情要运用计谋啊，”文广说：“这不就对了，关云长长坂坡一声大吼吓退曹兵几十万。我们为啥就不能用很少的兵力去战胜二百多敌人。你想一想，二百多鬼子汉奸包围了刘家庙，这一天东昌府鬼子兵空虚啊，他们肯定还要回东昌府，这样一来，李家营不还是那几个鬼子和汉奸吗？估计这几天牛还会在李家营，我们为什么不能趁机夺回来。”

汉如听了文广的一席话，说：“好，好，好主意！”汉军说：“我估摸着今晚上东昌府一定空虚，鬼子肯定不大放心东昌府，二百多鬼子今晚不一定赶回东昌府，我们就在东昌府这边打上几枪，鸠山听到了枪声，一定会命令二百鬼子连夜赶回东昌府，趁着李家营兵力空虚又混乱之际，我们把牛夺回来。”“好！”汉如把手一拍，马上赶去王奉把汉书他们叫来，随便再和李东借几只长枪，今晚到齐家坟集合，立即行动。

几个人说着，起身要走，常大娘听说今晚上就去夺耕牛，心里也十分高兴，忙从屋里把一箩筐**面窝窝头端上来，：“给，路上饿了吃！”

四个人沿着小路，飞一样朝齐家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