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牛家洼的战斗

突然，官道上又想起“突突”的声音，鬼子的巡逻车从李家营沿着官道开过来了，车上坐着三四个抱着大枪的鬼子兵，一边走一边往道旁的庄稼地里打枪。

汉书，王元子背着受伤的战士躲到了官道旁边的荫柳地里，刚刚隐蔽好，鬼子的巡逻车就“突突”开了过去，机器的轰鸣声震的大地都在颤抖，巡逻车在高凹不平的官道上颠簸着，车后面扬起一溜尘土。

巡逻车朝南开走了，汉书、王元子又带领着战士在长满荫柳的荒野地里悄悄爬到了徒骇河堤的下边。河堤上下来的敌人还在东边荫柳地里搜索，大声的吆喝：“八路出来！出来！再不出来就开枪了！”

汉书命令王元子带领着战士先藏在土堤的下面，自己提着枪悄悄爬上了大堤。前天刚刚下过一场雨，河道里的水已经涨到了二堤上面了，河水翻滚着浑浊的浪头，从上游打着漩涡翻滚下来，不时看到被大水冲过来的树木，旋着窝儿朝东流去。

汉书瞅了一阵子，感觉这儿河道稍微窄一些，决定在这儿渡河。汉书正打算招呼王元子他们爬过来，东边不远处河堤上面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声，“砰！砰！砰”子弹从徒骇河南岸飞向北岸，徒骇河北岸上的敌人被打的站不住脚了，一个个夹尾巴狗一样躲到河底下面去了。?

?原来，李东带领着一小队八路军战士赶来增援，刚刚爬上徒骇河大堤，看到敌人正在耀武扬威的搜索，隔着河道朝敌人开了枪。汉书和战士们看到这儿，高兴地拍手说；“打得好！打得好！狠狠的打！“王元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截子树干，扛到了河边上，大声招呼战士们：”同志们，趁着敌人被打散，赶快扶着这根木头过河，！“于是，汉书和几个战士很快渡到了徒骇河南岸，同李东回合了。

再说汉如带领着一部分游击队战士，在牛家洼芦苇荡里与敌人周旋，他们刚刚隐藏在一片茂密的芦苇丛里面，五六个鬼子淌着水从西边气势凶凶扑过来，这一片露出水面的陆地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荫柳，杂草，芦苇，缠丝秧，密密麻麻，横七竖八，人一走就绊腿走，鬼子抱着大枪，十分艰难的往前走，，突然，”轰“一声爆炸，鬼子踩上了地雷，两个鬼子当时就上了西天，另一个鬼子被飞来的弹片掀起半边脸，痛的”哇啦啦“大叫。

说到这儿你可能要问，鲁西抗日游击队才成立几天，武器装备十分落后，在那个年代，哪里来的地雷？这地雷是晋冀鲁豫八路军兵工厂自己制造的，那天鲁西抗日游击队受训结束以后，返回东昌府的时候，李东送给游击队五颗地雷，当时游击队的战士感觉带着这个铁疙瘩行军不方便，不如带枪方便。李东说：”带着它，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它的威力大。：在李东的劝说下：才勉强带来两颗。刚才这一声“轰隆”响，战士们才真正领会到了它的威力，后悔没多带几颗。

刚才地雷一声“轰隆”响，立即把宁静的牛家洼炸翻了天，成群成群的鸟儿，“轰一声飞上了天，黑压压遮盖了半个天空，”吱吱哇哇“在半空盘旋嘶叫，多年堆积的腐叶干柴燃起了熊熊大火，浓烟夹带着火苗窜向空中有好几仗高，”嗤嗤拉拉“火焰向着四周扩散，由于四周都是水，火焰烧了一会儿，就慢慢自动熄灭了。

井上四郎听到爆炸声，手里挥着东洋大刀，淌着水“哇哇啦啦”爬到这儿：“八路的干活！小心地雷的干活！”井上四郎一边嚎叫一边往前冲，刚走到汉如埋伏的芦苇丛里，说时迟，那时快，汉如“嗖”的一声从芦苇丛里跳了出来，端着闪着寒光刺刀的大枪，冲着井上四郎就是一刺刀。井上四郎正往前走，没有想到脚下突然跳起一个八路军，心里吃惊的一刹间，挥起了自己手里的东洋大刀。井上四郎是多年受过武道士精神的熏陶，再加上在中国打了这些年仗，拼了无数次刺刀，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尤其是练就了一身临危不惧的精神。当他看见汉如突地从芦苇丛里跳出来的一刹间，立即意识到遇到八路军伏兵了，他眼角一瞅，见汉如的刺刀闪着寒光朝着自己的胸膛刺过来，前脚一个马步，做了个骑马蹲裆式的动作，稳稳当当立在那儿，右手握着东洋大刀一挥，汉如马上就要刺到井上四郎胸膛的刺刀被拨拉到了一边，刺刀顺着井上四郎的腰部扎过去，只刺破了一点儿衣服。

汉如一看第一回合没刺着井上四郎，也凭着他平时练就的一身武艺，一个鹞子转身，大枪握在手里“唰，唰，唰，唰，接着四个连刺动作，朝着井上四郎一个接着一个刺杀过去，芦苇叶子和芦苇杆子被刺刀“哗啦啦”刺倒一大片，”。此时的井上四郎也站稳了，定下神来看到眼前是一个才十七八岁长得瘦小的八路军，心里像吃了定心丸一样，胆子也大了，他把汉如没看到眼里，汉如的每一次枪刺过来，都被他的东洋大刀挡了回去。汉如看一连几次都没有刺中井上四郎，再加上这里芦苇，杂草，缠丝秧丛生，腿脚施展不开，心里想着退到没有长草的地方来施展自己的枪刺本领，他刚往后退了几步，井上四郎也看出了汉如心里的小九九，借着这个机会，迅速弯下腰捡起刚才被地雷炸杀的那个鬼子的大枪，，“唰‘的一下子摆好了刺杀的动作，。马步一拱，冲着汉如：”呀！呀！呀！呀！“连着四五个刺杀动作刺过来。井上四郎这几个枪刺动作确实厉害，，每一枪刺过来，都紧贴着汉如的胸口，幸亏汉如从小练就了一身”空手躲枪“的本领，每一枪刺过来都能躲开，要是换了别的战士，肯定没有招架之力了。汉如也意识到自己目前处于十分危险的地步，如果时间再拖延下去，说不定要吃亏，此时，必须想办法迅速脱离战斗。于是，他急中生智，大喊一声：”张排长，从后边压过来，二班做好准备守住水边，别让鬼子跑了，！“汉如这一喊还真管用，井上四郎以为背后还有八路军，又听到喊”一排长，二班。”一定走进了埋八路军埋伏圈？井上四郎再大的胆子也有心虚的时候，他怕身后有人偷袭，急忙回头看，也就在此时，“砰砰”两声枪响，子弹擦着井上四郎的脑壳飞了过去，井上四郎一惊，慌慌张张往后退了十几步。借着这个机会，汉如飞一样朝牛家洼东边的岸上跑去。

说到这儿，也许你要问：汉如手里拿着长枪又不是烧火棍，“为啥不开枪？因为当年鲁西抗日游击队刚刚成立几天，手里的武器大都是大刀，梭镖，土枪，最好的武器就是边区造，也叫“鸡叨豆”还有叫“单打一”，换一句话说就叫“土枪”打一枪后要从枪筒里往里灌火药，。汉如拿的就是这样一支枪，由于牛家洼到处是水，再加上前天刚刚下了一场雨，空气特别潮湿，火药受潮了，汉如在刺杀的时候，几次扳动扳机，枪都没有响，腰里虽然别着**枪，在那样激烈的拼杀时刻，井上四郎步步紧逼着，他有机会从腰里陶枪

刚才那两枪是谁打的？不是说过了吗，同汉如埋伏在这儿的还有两个战士，当汉如同井上四郎拼杀的时候，两个战士躲在草丛里一直寻找机会开枪射击井上四郎，当战士听到汉如喊：一排长，二班“的时候，知道汉如喊自己，就隐藏在芦苇丛里朝井上四郎开了两枪，可惜由于心情太紧张了，又加上才扛上几天枪，射击本领不熟练，子弹打偏了，只擦着井上四郎的头皮飞了过去。

虽然这两枪没打中井上四郎，却对它的威慑力很大，当井上四郎拼杀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听到”砰砰“两声枪响，子弹又擦着头皮哧溜过去，他心里一惊，：这芦苇深处埋伏着八路军的大部队，自己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不能在此地恋战，。想到这儿，他也不去追赶汉如了，往后又退出二十多步，一直退到水边上。命令鬼子在水边上架起一挺”歪把子“机枪，对着芦苇深处”哒哒哒，哒哒哒“漫无目标的一阵子扫射，只打的芦苇折倒了一大片。

?此时的汉如带领着两个战士，淌着水飞一样窜过茂密的芦苇，爬上了牛家洼东边的岸上，一头钻进了密密麻麻的荫柳丛里面。身后鬼子的歪把子机枪还在“哒哒哒响个不停，。一个战士摸着脸上的汗水说：”让他打吧，反正浪费他的子弹，嘻嘻！“说着开心的笑了，汉如看着战士们在这样激烈的战斗中不但没有丝毫胆怯，反而风趣自豪，一时兴致来潮也笑着说：”让他放爆仗吧，花他的钱，咱们听响声，做这个买卖值得！“一句话逗得大伙都笑了。

几个人说笑的时候，突然”轰隆“又是一声爆炸，一道火光冲上了天，刚才汉如和井上四郎拼刺刀的那个地方，又冒起一股浓烟，浓烟里夹着火苗子，冲向天空，炸的鬼子”叽哩哇啦“乱叫唤。鬼子又踏上汉如他们埋设的第二颗地雷，当场又炸死两个鬼子。”好，好，还是这玩意儿好！威力大！“汉如站在水边上远远望着爆炸的地方，几个战士也拍着手高兴的说：”太好了，太好了！可惜只有两颗地雷，那天要多带几颗就好了！肯定让井上四郎回他姥姥家去了。

再说汉军带领着三楞，二蛋还有几个战士，从牛家洼出发，在长满荫柳丛的荒野地里，隐蔽着往李家营奔去，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李家营南门口。太阳出来有一竿子高了，天上没有云彩，瓦蓝瓦蓝的天空显得又高又远，火辣辣的阳光照射到大树上，再从稠密的树叶缝隙里映射到官道上，斑斑驳驳，花花点点，风吹来，树枝摇摇晃晃，光线映射的影子，像水一样在地上晃来晃去。今天是李家营大集，四村八乡的村民三五成群沿着官道朝李家营走来，有推独轮车的，还有挑担的，有人牵着一只羊，慢悠悠往李家营方向走。汉军，三楞，二蛋还有几个战士装扮成卖菜的，拉着一地排车白菜混在人群里往李家营大集走去。

今天，李家营戒备森严了，官道下面，进出李家营的道口设上了卡子，五六个汉奸一个一个盘查到李家营赶集的人。汉军远处望着，汉奸对赶集的人挨个搜身后才允许过去。看到这儿，汉军几个人把地排车停在官道上，，三楞说：“咋办？汉奸设了卡子！”二蛋说：“不行的话咱们硬闯进去，先干掉他们几个！”汉军看看身边赶集的人走远了，才小声说：“你们没有看出来吗？今天汉奸全部去了牛家洼，李家营空虚了，他们害怕八路军混进去端他的老窝，咱们不能在这儿打他们，一定设法子混进去，掏他的老窝，打中鬼子的要害，干掉这几个汉奸不难，关键是打草惊蛇了？二蛋急火火的问：”枪带不进去咋办？“汉军说：”把枪放在车厢里，上面压上白菜。“于是，几个人把地排车拉到路旁边一个树棵子底下，见四下里没有人，悄悄把枪从身上抽出来，藏到了车厢板底下，上面压上白菜。一切办理妥当后，几个人拉着地排车，一面说说笑笑朝卡子走过去。离卡子还有十几步远，一个汉奸横着大枪站在路中间，凶恶的叫道：”站住，干啥的，另两个汉奸?贼眉鼠眼的瞅汉军，三楞他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看看车上的白菜。“官长，我们是赶集卖菜的，家里多种了一些菜，吃不了拉到集上去卖。”汉军冲着几个汉奸笑嘻嘻的说。“白菜底下面压得啥东西？一个汉奸虎着脸儿指着车上呵斥道。汉军心里一惊，难道敌人发现了白菜下面的枪只，但它转念又一想，敌人不可能发现白菜下面的枪，这是汉奸在唬人，想到这儿，汉军舔着笑脸说；“是白菜呀！还有啥？老百姓不就有点儿菜，粮什么的！”那个汉奸围着车转了一圈，看着车上装的满满的菜，又看看汉军，三楞，二蛋，突然把枪抬起来，指着三个人呵斥道：“你们是八路军，举起手来！”刚才说白菜底下有东西，现在又说它们是八路军，汉军看出来这个汉奸纯碎是在唬人，心里有了底，对着那个汉奸满脸堆笑地说：“官长，老百姓哪里知道八路九路的，俺只知道种菜，赶集卖菜。”那个汉奸又围着车转了一圈，还有些不放心，用手扒拉车上的菜。这个时候，七八个赶集的人正好一起涌过来，中间一个年纪大的老头冲那个汉奸喊道：“二孬种，又当上孬种了！”看来这个老头和那个”二孬种“是熟人，老头一喊还真管用，那个汉奸解释说：“吃官饭不由人，都出去围剿刘家庙去了，上司交代要小心一点儿。”汉军急忙从腰里掏出五块钱，，凑到那个汉奸面前，小声说：“官长，小意思，请收下！”那个汉奸一看汉军送上来五个光闪闪的大洋板，贼眼珠子一下闪了光，急忙接过来，塞到衣兜里，脸上挂着笑：“走！，走，快走，拉着白菜车快走，在这儿碍手碍脚!“

汉如，三楞，二蛋还有几个战士急忙拉起地排车跨过了卡子，朝李家营大街上走去。

集市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卖菜的，卖木料的，还有卖煎饼果子的，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往日，只要李家营大集，身穿黑色制服的汉奸三三两两在街上穿来穿去，贼眉鼠眼盯着满街路旁边的小商贩，都想着拿点儿不花钱的货。今天不同了，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看不见身穿黑色制服的汉奸，就连日本人开的大约房，今天也关了门，只有情报处大门敞开着，鬼子岗哨手里握着枪，警惕的注视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

几个人拉着地排车来到王家胡同，汉军见四下里没有人，急忙从白菜底下掏出枪插到腰里，几个人沿着街往北走了一段路，正要往大榆树那边转悠，突然背后一声喊：“喂！白菜多少钱一斤，？”汉军，三楞，二蛋听见喊声，急忙回过头看，见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汉奸挑着一个挑子，一头挑着一个荫柳大筐，看样子是到集上买菜去的。汉军仔细一看正是金多，金多冲汉军挤挤眼，大声说：“我问你呢，白菜多少钱一斤？”汉军答道：“三文钱一斤。“”菜好不好？有没有烂菜呀？“三楞见赶集的人走过来，大声说：”官长，放心好了，顶呱呱的好菜，要是里面有烂菜，一文钱也不要，全送给你！“”好的，我看看！“”去看吧！汉如指了指王家胡同停着的地排车。金多挑起担子，跟着汉军往王家胡同走，走到胡同深处见四下里没有人，金多悄悄告诉汉军今天鬼子汉奸全出动了，郭建德团部只留下几个伙夫和两个岗哨三个内勤人员，鬼子情报处只留下岗哨一个人，连那个鬼子医生都去了刘家庙。”说着，金多看看胡同口，兴奋的说：“干吧！千载也难碰到的好机会，把他的老窝砸个稀巴烂！”说着又提高嗓门喊道：”这菜不能要，净烂菜！“汉军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不要别满嘴**，糟蹋别人的菜，买卖不**情在，下次再来给你带好菜来。“金多一边应着：”好的，好的，一边挑起担子往街上走了。

等金多走远了，汉军说：“三楞，你带几个战士去打鬼子岗哨，打掉岗哨之后，再放一把火把岗亭子烧了，我和二蛋在这儿干掉郭建德团部岗哨和几个内勤。汉军说完几个人就分头行动了。

汉军和二蛋拉着地排车刚刚走到郭建德团部门口，两个岗哨就从岗楼跳了出来，横着大枪吆喝道：”站住，干啥的？“汉军答道：”卖菜的！“买菜到街上去卖，来这儿干啥来了？”郭团长要把菜送这儿，那不，郭团长过来了。“汉军朝院子里一指，那俩汉奸还真以为郭建德来了，回过头往院子里看，正在此时，汉如，二蛋掏出手枪照着两个汉奸头上开了枪。”砰，砰，砰。几声枪响过后，两个岗哨一头栽倒地上死了，两人见岗哨死了，翻转身朝院子里冲去。

几个内勤汉奸听到岗楼那边“砰砰几声枪响，伸头往外一看，见两个身穿普通百姓服装的人，手提着枪大踏步冲进了院子里，知道是八路军的便衣游击队打进来了，一头扎进了屋里，将屋门死死从里面顶住，有个胆子大的汉奸端着枪从窗户里胡乱往外打了两枪。”砰，砰“子弹从窗户射出来，掠过树梢子，朝远处飞去。汉如，二蛋用力推了几下子门，里面用桌子死死顶着，推不开，一个汉奸在里面也用肩膀抗着门，大声喊：“八路来了！八路来了！快叫郭团长派人过来！”二蛋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门子是?木板的，隔着门板，二蛋朝里面开了一枪，只听“砰”一声响，里面那个汉奸“哎呀一声，再也没有声音了。汉军，二蛋再使劲推门还是推不开，，原来，汉奸们早就担心八路军来袭击他们，里面全部改装成了门插板，只要从里面插住，人很难从外边推开。汉军一看，如果在这儿呆久了，万一汉奸增援部队赶来了就糟了，。此时，二蛋报来一大包干柴，，堆在门口点了一把火，霎时间，火苗子夹带着浓烟”噼里啪啦“一阵子响，熊熊火焰”哧溜溜窜上了房顶，窗户，门，房梁，椽子到处烈火腾腾，屋里那几个汉奸烧的喊爹喊娘一阵子，就没有动静了。

再说三楞和两个战士绕过老榆树，来到了鬼子情报处大门口，那个日本岗哨正端着大枪，眼睛不时扫射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没有一点儿放松警惕的样子。三楞在门口转了一个圈，看着那个鬼子老是站在岗楼里面不出来，就和另一个战士嘀咕了几句，那个战士扮成病人，捂着肚子一步一拐的朝鬼子情报处大门口走过去。鬼子岗哨见有人走过来，从岗楼里走出来，凶狠的叫道：“什么人的干活？站住！“那个战士捂着肚子答道：”我肚子痛，找大夫看病，。“那个鬼子听不懂说啥，战士又往前凑了凑说：”肚子痛，看大夫。“这时候，汉军躲在大榆树后面，两只眼睛直瞅着鬼子。正在此时，有人在汉军的背后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喂，你也来赶集呀？“三楞下意识的一回头，原来是**龟站在他背后?。原来**龟给鬼子送了情报之后，等了一夜，到天亮的时候见鬼子包围了刘家庙，之后又去了牛家洼扫荡去了，心里想，这一次汉如的游击队全完蛋了

，心里一高兴，哼哼着小曲就随着人流来到了李家营大集上，来向郭建德请功来了。

当他转到大榆树下边的时候，正好看见三楞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在这儿东瞅瞅西看看，心里想：不好，八路军游击队混了进来，它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打着胆子走上前去拍了三楞肩膀一下。

也就在此时，那个战士已经接近了鬼子岗哨，猝不及防，扑上去抱住了鬼子的枪，接着和那个鬼子在门口厮打起来。

三楞顾不得和**龟搭话，和另外几个战士一起冲上去，把鬼子岗哨按在地上。鬼子嘴里”叽哩哇啦“乱叫唤，赶大集的人看见几个中国人和一个鬼子厮打一起，胆小的走远了，胆大一点儿的，站在那里看着，嘴里一个劲的叫好。

正在那个鬼子在地上打着滚”叽哩哇啦“乱叫唤的时候，一个战士举起木棍，照准鬼子头上狠狠砸了一棍，那个鬼子呜的一声出气，一伸腿，头一歪就死了。

三楞和几个战士抱了一抱**秸秆，堆到了岗楼里，一把火点上去，火刺刺一阵子响，眨眼间浓烟滚滚，火苗子窜上了房顶，熊熊大火燃烧起来，风一吹，火焰又沿着屋脊爬到了日本大药房，大药房瞬间也燃烧起来。烈火映红了半边天。

大集上的小商贩见打死了鬼子岗哨，纷纷四下里逃散，**龟也走的没影子了。汉军，二蛋，三楞和战士，趁着街上人群乱糟糟的，朝野地里飞奔而去。

再说鬼子井上四郎，正在牛家洼围剿鲁西抗日游击队，突然看见李家营方向浓烟滚滚，还不时传来几声枪响，估摸着是八路军偷袭了李家营。井上四郎挥舞着东洋大刀，咆哮着大喊：”撤。。。。。撤，撤回李家营！“鬼子汉奸门听到井上四郎的命令，急急忙忙朝李家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