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毒计

**龟送走了老驴头，插上屋门睡觉去了。

金多回到家，看见爹还没有睡觉，就把这儿的情况跟爹说了一遍，临走又嘱咐爹：“明儿一早一定设法找到汉如，汉如早一天知道，早一天防范。”金多他爹答应着：“好，好，等会儿你走了，我就去找他们，目前他们可能在牛家洼。”金多点了点头，连夜赶回了李家营。

立秋后的天气，白天虽然还很热，到了夜里，丝丝凉意阵阵袭来，尤其是到了后半夜，对于露宿在野外的鲁西抗日游击队的人来说，才感觉出来冬天的步伐越来越近了。

这一天，才傍黑天，突然西北天空飘来一大块乌云，乌云一下子将湛蓝的天空吞噬，黑云像千军万马一样翻腾着朝东南方向奔腾，一会儿的功夫，将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霎时，天地间一片黑暗。接着，天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声音由远而近，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大雨就要来了。，“大雨要下来了，咱们到村里躲雨吧！”汉军望着天空翻腾的乌云说。文广也说：“天气凉了，如果咱们不能躲雨，被这场大雨当头一浇，恐怕战士们患病的要多起来，”汉如也看看天上越来越厚的云层，又看看战士们一个个身着单薄的衣服，就说：“咱们分三部分，一部分有文广带领到刘家庙躲雨，另一部分有汉军带领到大畅家堡垒户躲雨，第三部分有我带领到常大爷家里躲雨。

先说文广带领着王元子，二蛋，三楞和几个战士，从牛家洼出来，沿着徒骇河背面的斜坡绕到了刘家庙村南，穿过茂密的荫柳丛进入到围墙外壕沟里，穿过芦苇，就爬到了围墙缺口。

黑幕笼罩着村子，死一样的寂静，一声狗叫都没有；黑漆漆的夜，只有伏在地上才能看到远处黑黝黝的树木，房屋。

文广他们刚刚跨过一道矮墙，头顶上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接着响起一串“轰隆隆”的闷雷，似乎要把大地炸开裂。他们跨过清真寺门前的街道，又翻过两道土墙，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了文?广家里。

离开这儿一年多了，在文广的印象里，这儿早就被敌人破坏的不成样子了，借着一个接一个的闪电，文广才看到这儿没有被破坏，依然是离开这儿时的样子，熟悉的大门，药房，甚至药房的窗帘都依然挂在那里，风吹过来，窗帘飘飘悠悠。

王元子刚要掀开羊圈跟前的地洞口，三楞走过来说：“别进洞了，这雨天洞里潮湿，不如睡在药房里。王元子听见三楞说要住在药房里面，又把洞口盖好，跟着文广走进了药房。

突然又是一道闪电，闷雷声震耳欲聋，接着“哗哗”的大雨倾泻而下。“咋样啊！咱们来得正是时候，再稍晚来一会儿，保准成了落汤鸡，哈哈哈！”文广打趣地说。“还是你这地方好，谁也不用打搅。”三楞说。

由于在野外空气潮湿，蚊虫叮咬，这些天来都睡不好觉，大伙来到药房里，当身子一接触地面，便“呼呼”睡着了。

不知道啥时候，雨停了，地面上的潺潺流水悄悄流向了东坑。

睡梦中，三楞突然感觉身子下面的地面一抖动，好像谁往上推了一把，三楞侧着耳朵细听，身子下面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三楞立即警觉起来，因为下面就是地洞口，文广家的地洞有两个口，一个在院子里的羊圈边上，另一个在药房里。三楞正好睡在地洞口上边，三楞急忙推了推睡在身边的文广，二蛋，王元子都也都惊醒了。

“有情况！”几个人“忽”的一声坐起来，握紧了枪。

一道闪电过后，又是一个响雷，文广借着亮光，看见院子里有十几个人，偷偷朝药房包抄过来。文广大吃一惊：“不好了，敌人来了！”

文广一看情况不好，命令道：冲出去，朝牛家洼方向跑！”王元子，三楞，二蛋，和几个战士立即冲到门口，刚打开屋门，“砰砰，砰砰。。。。。。。院子里响起密集的枪声，跑在前头的两个战士倒下了，三楞的腰被打伤，鲜血瞬时从腰胯流到地上。王元子刚给三楞包扎好，院子里又响起一阵枪声：”砰砰，砰砰，子弹穿过屋门射到房梁上，土坯墙上，土坯墙被打的一个个窟窿，土坯哗啦啦往下掉。

“八路，你们被包围了，投降吧！过来皇军有赏！”这是老驴头的声音。二蛋大声喊道：“老驴头，你个王八蛋，当汉奸为鬼子舔狗腚没有好下场！”说着，狠狠朝门外射出一梭子，“砰砰砰，子弹呼啸着，在黑夜里流星一样，划破了夜空。”砰砰，砰砰，接着敌人又进行了反击，子弹打的土坯墙“哗啦啦”又掉下来一大堆。

“咱们挖墙冲出去！”王元子指着药房后墙说。文广，二蛋几个人拿起枪托猛砸土坯墙，“哗啦啦”土坯掉下来一大片，不一会儿就挖出来一个洞，大街上雨后的潮湿空气立马从洞里钻了进来，屋里闷热的空气霎时变的凉爽起来。二蛋刚想钻出去，文广一把拉住他，脱下来自己的衣服，用枪刺挑着，悄悄往洞外送，，衣服刚出洞口，“砰砰，砰砰，一阵子枪声响过，衣服被射出十几个洞。

”你们被包围了，从哪里也跑不了啦！，投降吧！”药房后边的敌人疯狂的喊叫。

文广见敌人已经把这座屋子前前后后全部包围，单依靠这几个人很难突围出去，就命令说：坚守药房，候机再往外突围！”

黑暗中，老驴头又喊话了：“文广，王元子还有那几个乡亲们，咱们都是一个庄子里的人，乡里乡亲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为八路军**卖命，图个啥！如果你们过来，我在皇军面前保举你们官升三级，每人奖励大洋一百块，好酒好肉管待！”老驴头躲在黑影里扯着破锣一样的嗓门喊。“操你奶奶的，汉奸王八蛋，甘心充当鬼子的干儿子！”王元子愤怒的骂了一句，举起枪，朝老驴头喊叫的地方打了两枪，“砰砰，愤怒的子弹打在石狮子上，溅起一片火花。

”好啊，你们好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老驴头六亲不认了。老驴头话音一落地，药房四周密集的枪声像炒爆豆一样，瞬间，窗棂子被打断了，土坯墙一块一块往下掉。

王元子焦急的说：”这样打下去不行啊！到了天亮，万一李家营的鬼子赶来增援，咱们就突围不出去了。”“二蛋说：”咱们钻地洞吧，我先从地洞钻出去，在敌人背后兜屁股打，你们听到枪声，趁着敌人慌乱的时候从屋里突出去。“一向沉稳的文广，面对眼前的危机，感觉情况到了非常时期，如果不趁着天黑突出去，天一亮，李家营的敌人赶来了，再突围就来不及了。想到这儿，他小声告诉二蛋：”一定要小心，钻洞的时候不要惊动了敌人！”文广仅仅握着二蛋的手：“同志，祝你成功！”三楞也从地上爬起来，硬挺着受伤的腰部，伸出手来，紧紧握着二蛋的双手：“?好兄弟，全靠你了！”

二蛋看着战友们在这种危急时刻，一双双期待的目光深情地看着自己，坚定地说：“放心吧，我一定不辜负同志们的期望！”说着他把枪往腰里一插，双手扒开地上的积土，使劲掀开盖板，刚转身要跳下去，洞底突然“砰砰”响起枪声，子弹从洞底直射上来，擦着二蛋的耳朵飞出去，射中了屋顶，“哗啦啦”屋顶上掉下一大块砖瓦顶子。“洞里有敌人，二蛋急忙又将盖板盖上，上面又压上土。

四周的枪声突然停了下来，黑夜里死一样的寂静，只听到屋檐上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到地上，发出不协调闹人心烦的声响。突然，起风了，大树在夜空里疯狂的摇头，发出“呜呜”的叫声，文广抬起头来，屋顶上刚才被子弹打穿的屋顶，露着一个大洞，大块大块的乌云，悠悠朝南飞去。文广灵机一动：从房顶上爬出去，沿着屋脊往西走，跨过西邻屋顶，就到了清真寺，在哪里就能突围出去。王元子自告奋勇的说：“我先上！你们随后！”

敌人又开始喊话了：“文广，你看这是谁？你们八路军不是和群众一条心吗，你看看呀！”

随着敌人的喊叫声，三个敌人推着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这个人被五花大绑着推在前面，敌人躲在她的身后，疯狂的叫嚣：“打呀！有种你们就开枪啊！哈哈！你们为啥不打了！”由于天黑，看不清被绑着的人是谁，二蛋端起枪就要射击，文广一把拉住他：“慢！慢！先不要开枪！”

“孩子们，开枪吧！别管我，打死这些狗汉奸！”突然，被绑着的人在黑暗里高声喊起来。“是崔大娘，崔大娘！”王元子惊叫起来。崔大娘接着喊：“孩子们，朝我开枪吧！，我老婆子死了不足惜，你们一定要打死这些害人精！”

文广他们手里的枪在颤抖。

敌人推着崔大娘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眼看敌人就来到了屋门口。王元子，二蛋他们眼睛里冒着火。“好狠毒的敌人，和他们拼了吧！二蛋端着枪就要冲出去，”砰砰，后面的敌人开了枪，子弹擦着二蛋的头皮飞过去。正在此时，崔大娘一突然趴到了地上，身后三个敌人全部暴露在文广他们枪口之下。“孩子们，快开枪吧！为了消灭汉奸，为死去的乡亲报仇！”“砰砰砰，”随着崔大娘的喊声，文广他们开枪了，愤怒的子弹划出一道道流星，当场将这三个敌人打死。

”砰砰砰“敌人也开了枪，可怜崔大娘刚刚爬过门槛，身上一连中了好几枪，鲜血染红了它身上的老粗布褂子，嘴里”哼哼“着：”孩子们，打呀，打死狗汉奸！“

敌人又退回去了。

文广一看敌人退了，命令说：”快！快搭个人梯把王元子送上房顶，然后解下腰带系在一起，将伤员拉到屋顶上！“三楞说：”我上不去了，你们走吧！我掩护！为汉书，崔大爷，崔大娘报仇！“说着，三楞操起枪，拖拉着身子往门口爬。”少说废话，跟我走！”文广命令道。“不！不！，我不能连累你们，你们走吧！”

“背也要把你背走，不要多说了！”

几个人解下腰带，系成一条绳子，王元子先爬了上去，又一个个把大伙拉上了房顶。

?说到这儿，你可能要问：这地洞不是文广家里的藏身之地吗，老驴头的人咋钻进了里面？也许你还要问：今天夜里文广带领着几个八路军来这儿躲雨，老驴头消息咋这样灵通，咋来的这样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文管家里包围了？

?你可能还记得，前一段时间，鬼子来抢劫刘家庙耕牛的那一次吧？汉奸搜查文广家里的事后，已经发现了文管家里的地洞，当时鬼子井上四郎要放一把火将文广家烧成白地，把地洞也破坏了。老驴头出主意说：“太君，不要烧，留着有用，“井上四郎就命令士兵把这儿重新”恢复了原样。以此来引诱八路军上钩。

自从上一次文广离开刘家庙，文广隔三插六也来过几次，见鬼子虽然抢夺了刘家庙的耕牛，将王元子家烧光了，自家的房屋没遭到破坏，因此，也没有多想。所以，这一夜就带领着几个战士来到了自己家里。

地洞里是咋进去的汉奸，他们是从哪儿进去的呢？

前面已经讲了，金多那天晚上来刘家庙送情报的时候，看见前面走着一个人，他在后面盯了一阵子，这个人走进了**龟家里，他爬上大树借着灯光一看，原来这个人是老驴头。老驴头夜里来找**龟干啥，两个人私下嘀咕的啥？

原来，老驴头和**龟嘀咕的就是这个地洞的事。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自从老驴头当上了日本人的”特别行动队长之后，他一心想在鬼子井上四郎面前露一手，来显示一下自己的本领，尽快受到鬼子的信任，再一个就是高升，老驴头想来想去，想到了文广家的地洞上，他估摸着八路军游击队不可能天天滚打在野外芦苇地里，如果哪一天阴天下雨，这些人虽然骨头硬，但毕竟不是钢打铁铸的，既然都是肉长的，就会感受寒暑冷暖，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不到村里躲避寒暑去哪呀？想到这儿，他就打算利用文广家里的地洞做文章，因此，他那天夜里来找**龟就是为这事。

“兄弟，这些天没有见到你，听别人说你高升了！”**龟一见老驴头就冷嘲热讽的说。老驴头一屁股坐在太师椅子上，端起**龟泡好的香茶“咕噜噜”一口气喝下去，抹抹嘴说：“高升个屁，还不是个小队长，在你的那个仁兄弟手下做事。”**龟听了，肥嘟嘟的腮帮子闪过一丝笑容：“别急！别急呀！慢慢来，单凭你这两下子，过几天弄上个团座当当还不时小菜一碟。”**龟又给老驴头满上一碗茶，老驴头端起来嘴一歪，又是一饮而尽。“谈何容易，要是不弄出来的成绩，井上四郎面前头都抬不起来！”**龟顺着老驴头的话茬说：“是的，是的，没有功劳是不行的。”说到这儿，老驴头话锋一转：“最近汉如的鲁西抗日游击队咋样？”**龟见老驴头问他，故作卖关子的说：“你天天和他打交道，还不清楚咋样！”老驴头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说：“他们的活动情况我要知道还不好了，还用着去问你！”**龟反问一句：“你身边不是有苟胜吗！苟胜投靠了你，八路军的活动情况他都知道，你问他就得了。”老驴头摊着手说：“我到哪里去找他呀！”咋！他又反水了？**龟瞪大眼睛惊讶的问。**龟给老驴头倒上一碗茶水。老驴头说：“苟胜听蝼蛄叫起了。”**龟听到这儿，“啪”端在手里的茶碗一下掉在地上摔碎了：“死了！咋死的？”让汉如打了一个伏击死了，我要不是多了个心眼，今天也来不了这儿了！咱兄弟俩再也见不到面了！”

**龟听到这儿，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两条腿哆嗦了一下。他害怕了吗，不，他才不害怕呢！他心里想：汉如这帮子人不除，后患无穷，以后的日子就不会过安生。这个时候，正好是借日本人的手，铲除汉如游击队的时候。想到这儿，他就对老驴头说：“兄弟，你有啥事尽管直说，只要是大日本皇军彻底消灭汉如的游击队，天塌下来，我也要干到底！，兄弟，你就别兜圈子了，你打算让上我干啥？只要为日本人服务，我**龟，你的弟兄，掉了脑袋也听你的指挥。”老驴头看着**龟这种坚定的态度，又看看这个弟兄一脸的真诚，不像以往作假的样子，就给**龟把自己如何消灭鲁西抗日游击队的计划说了一遍。

**龟听到这儿，摊着双手为难的说：“汉如他们进了村子，谁能保证他们住那里！”老驴头说：“我的傻弟兄，过去都说你腚沟子里都藏着俩心眼，咋今天变成二百五了，一遇到正事你就成了傻瓜了！一个点儿也没有了！”**龟挠挠只有几根毛的头皮说：“我没有在队伍上干过，这方面的经验不如你，你快说说高见吧！”老驴头第一次见到**龟弯下腰，低声下气向自己请教，就一仰脖子，耸耸肩，装出一副傲慢而又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汉如他们咋想的，都在我的手心里！”**龟看着老驴头这个熊样子，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但他还强力压抑着自己满腔情绪，表现出一副无知的样子：“汉如咋样的，你就说说吧！”“咋样的，告诉你吧，老驴头显出不肖一顾的样子，“以后如果他进了村，一定要吃要喝的，或者有其他事情，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村头都会设岗哨，在这儿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过夜，办完事就走。如果他们在村里过夜，这一天肯定是阴雨天，他们在野地里受不了啦，才跑到村里来，这一天，村里村外岗哨增多，你就别想送出情报，你不想一想，眼下到了秋天，说不定哪一天，天上飘来一块黑云”哗啦“下个瓢泼大雨，此时，汉如也是肉长的，不是钢打铁铸的，难道他不怕雨淋，不怕秋风寒冷吗！即使他不怕，硬抗过去，他手下那帮子人能受得了吗！到了这个时候，他必然悄悄进村，躲雨，这个时候，他绝对不到你这儿来，它会偷偷到他的堡垒户家里躲雨，如果他谁都不想惊动，它就会悄悄到熟悉的空房空院里去。”谁家有空房空院不住人？”**龟随口问了一句。老驴头把嘴一撇：“大弟兄呀，我的傻弟兄，你真的成了傻子，文广家明明有一处空房空院，还有一个地洞！”**龟故作惊讶的说：“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文广确实有一座空房空院。

老驴头说：“这个时候，汉如不会在村口放明哨，而是暗地里设上几个暗哨，此时，你如果想去日本人那里送信，还没有出村子，他们就发现了你，非但消息送不出去，你自己的老命也难保了。”

**龟听到这儿就说：“兄弟，你就别兜圈子了好码！快说说下一步咋办吧！”老驴头砸吧砸吧嘴：“这主意也不是我出的，是日本人出的主意，让你连夜挖个地洞，从村外的芦苇地里围墙下面隐蔽的地方，一直和文广家的地洞连接起来，日本人说，这个工程你干完了，给你记上一大功，给你大大的奖励。再一个是，我来的时候，日本人专门送给你一件东西。”老驴头说着，从腰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这叫望远镜，隔着二里地远，地上的蛤蟆都能看的清，你每天到房顶上往文广家院子里看一阵子，发现汉如进了村，就从地洞钻出去告诉我们，我带人从村外进洞爬进村里，，神不知鬼不觉就将汉如活捉住了！”老驴头牙一咬，手往下一按，“就这么着！”

**龟听了，心里琢磨着：“站在自家屋顶上往文广家里看并不难，自己家与文广家只隔着一条街，莫说使用望远镜，就是肉眼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挖地洞可是个力气活，自己挖还不累个半死。想到这儿，就对老驴头说：”兄弟，能安排几个人来帮帮忙吧！”老驴头一听，歪着脖子说：“让别人来帮忙，岂不露馅了，传到八路军游击队哪里，鱼儿还能上钩吗！一定要保密，你和嫂子一起挖，任何人不能让知道。”**龟看见老驴头说话这样硬气，一琢磨，也是这个理，就说了一句：“挖好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老驴头坚定的说：“不能拖时间，赶早不赶晚，一会儿我走了你俩就动手干！”

自从**龟接受了挖地洞的任务，两口儿连夜动手，没有几天的时间，就把地洞挖好了，一个洞口在围墙外芦苇地里，另一头连着文广家的地洞。

地洞挖通之后，**龟喜滋滋的坐在太师椅子上喝茶，喃喃着说：“这可是大工程啊，我**龟别看都四，五老十的啦，干起活儿来还真有点儿老当益壮，日本人知道了，还不赏给一个大金镯子。**龟这样想着想着，”噗嗤“一声笑了，老婆在旁边听见了，拍着**龟肉嘟嘟的脑壳说：“日本人赏给大金镯子，可有我的一份功劳，你自己不能独吞了啊！”**龟笑着说：“这还用说，全给你，全给你！”老婆笑得满脸开花：“这就对了，女当家吗！男人要这东西有啥用！”老婆说完，刚才满脸的笑容突然阴云一般：“这几天，我心里一直憋着个事！”“啥事？”**龟瞪大了眼睛问。“老婆说：“看你挖洞的时候，累的·和狗熊一样，没和你唠叨，现在挖完了，我和你唠叨唠叨！”**龟冲老婆斜睨一样，笑着说：“唠叨啥？没事闲的瞎扯蛋！”“唠叨啥？我唠叨汉如把你的头割下来，用枪子崩了你肥脑壳，用刀子挖了你心肝！”

**龟一听老婆提起汉如，立即收住了笑脸，脸儿瞬间变得蜡黄，鲁西抗日游击队不容忽视，虽然有大日本皇军撑腰，但毕竟不是长久办法，这挖地洞的事，万一让汉如知道了，半夜三更找上门，到那个时候，往哪里都没处跑。老婆看出了**龟的心思，就指着**龟说：”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咱这几天累的跟狗熊一样为他挖地洞，为啥不给咱自己也挖一个，给自己留个后手！”老婆没说完，**龟拍着肉嘟嘟的脑壳说：“对，对，对！我这几天真的忙晕头了，咱家也应该留一个洞口，?和通往村外的洞连为一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好。。。。。。”

于是，老两口儿一不做，二不休，又开始在自己家里挖起地洞，只用了半天工夫，就把地洞挖好了，他家这个洞和原来那个洞串联到一块儿了。

地洞挖好没几天，这天傍晚，突然下起雨来，雨虽然下的不大，但是，淅淅沥沥下起来没完。**龟感觉这种天气鲁西抗日游击队会悄悄来到村子里躲雨，于是，他爬上房顶悄悄观察着村里的动静。通过望远镜他发现东坑南沿有几条黑影悄悄钻进了文广家里，他估摸着是汉如的游击队进村躲雨来了，于是，他急急忙忙从地洞里爬出村外，一溜小跑到了李家营，报告给了老驴头，老驴头带领着特别行动队火速赶到刘家庙，从村外芦苇地里的地洞里悄悄进了村子，人不知，鬼不觉，包围了文广家的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