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第三次侦察

东边地平线开始发亮了，朦朦胧胧的雾气，随着太阳跳出地坪线，渐渐散去。大地又开始沐浴灿烂的阳光。汉如带领战士，刚走到村头，便被从村里蜂拥上来的村民包围了。金狼被消灭的消息一大早传遍了全村，人们欢呼着，喜乐着，问这问那。

“打金狼时，金狼反抗了吗？”

"一共消灭多少自卫军？”

“太好了，又为咱们除了一害，夜里睡个安稳觉吧！”

战士们耐心的一一回答。当听战士们说夜里打金狼时，老驴头也恰好住在金屯，村民握紧拳头，愤怒的说道：“打死这个狗汉奸，不能让他跑了！”当听到战士说老驴头跑了，村民“啧啧”叹气，说道：“让这个疯狗跑了，说不定哪天还来咬人！祸害不除村民没有宁日！”

“有八路军游击队在这儿，他还敢来？”

“来了也不怕这条疯狗！”

大伙七言八语正义论，远远官道上前后又来了两伙人，走近了才看清楚，是王元子王二虎他们。村民又包围上去，大老远就问：“咋样啊？顺利不顺利？”

王元子笑着说：“嗨嗨，这帮地痞流氓别看平时凶恶的没边没沿，遇到八路军成了一滩烂泥，他们听说我们去了，一个个跪地求饶，缴枪投降了！”

"后来呢？”有的村民感觉不过瘾，问一句。

“因为八路军有政策，只要他们表示改邪归正就把他们放了！”

“好，做的好！”汉如听了，表示赞同。

还有村民问汉如：“这样一来，周边的地痞流氓都解决了，啥时候解决李家营的敌人？”

还没等到汉如回答，突然村里“呼呼啦啦”冲出来一帮妇女。来到跟前一看是二妮，王癫疯子，杨花莲带领着一帮妇女送慰问品来了。女人们拿着窝窝头硬往战士们手里塞。

”吃吧，趁热吃！”

小七子说道：“哈哈，我们吃了窝头，违反八路军的纪律，不要，不能要！”

王元子认真的说道：“八路军纪律上有一条：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二妮反驳说道：“你没领会八路军纪律的含意！不能自己去拿群众的东西，我们是送给你的，不属于拿群众的东西！”

村子热闹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汉如他们正在讨论下步对敌斗争工作，突然，听到门口一声爽朗笑声，接着哨兵领进来一个人，还没看清来人是谁，那人早一步跨进屋里。汉如抬头一看，吃惊的叫了起来：哎呀！你咋来了？”

李东答道：“没想到吧？哈哈，这就叫不请自来！”

文广赶忙给李东满上一碗水，热情地说道：“路上没遇到敌人吧！来！先喝碗敌占区的甜水！”

李东接过白瓷碗，一扬脖子“咕噜”把水喝到肚里，环顾四周一眼，说道：“我今晚来有两件任务，第一，咱们八路军主力从太行山上又回来了，军区首长对你们在鬼子”铁壁合围“中克服各种困难，坚持斗争精神给于高度评价，对牺牲的同志表示沉痛哀悼。第二，鉴于鬼子”铁壁合围”后主力南下，李家营的敌人处于空虚状态，军区决定趁着大好时机，命令鲁西抗日游击队打下李家营，彻底消灭盘踞这一带的敌人，扩大游击区！”

“太好了，就盼着这一天呢！”李东说到这儿，汉如挥挥手，感慨地说到：“这是我们的战士——不，是这一带的老百姓都盼望这一天的到来！”

汉军插话说道：“李家营的百姓吃尽了鬼子的苦头，不打跨李家营的敌人，对不起百姓！”

李东眼睛盯着汉如，问道：“这次攻打李家营，有啥困难吗？”

汉如张张嘴没说出话来，他知道，当接到军区命令时，张口提困难不合适，即便面临困难，也要想法自己去克服，想到这儿，汉如坚定的答道：“没困难，请转告军区首长，我们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话说到这儿，三楞“哼哼”了两声，李东转过头瞅着三楞，问道：“有困难就说出来，军区能解决的尽量去解决！三楞你说说！”

三楞不好意思的说道：“困难到没有，只是还缺点儿地雷，军区要有的话再给一些就好了！”

“哈哈，”李东笑了起来，说道，“咋样，领悟到地雷的威力了吧？这就叫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亲口尝一尝！有，军区有的是地雷，我让人给你们送来一批！”

“好，太好了！有了地雷，消灭敌人更有把握了！”

说到这儿，李东补充一句话：“你们攻打李家营的时间确定后，我派一部分战士来协助你们！”

战士们听到攻打李家营，军区也参加，心情异常兴奋，王元子说道：“有军区同志参加战斗，胜利更有了把握！”

送走李东，汉如立即召开会议，决定先派人去李家营侦察一下，了解敌人部署情况，然后设法和三鬼子联系上，攻打李家营的时候，让他带领人马作为内应。

会开完，鸡也叫了。

第二天，正赶上李家营大集。这是鬼子“铁壁合围”后第一个大集，四面八村的人陆陆续续朝李家营走去。李家营原来的市场，由于地势低洼，眼下又是雨季，这里变成了一片**，为了笼络人心，敌人把市场搬到了李家营街上了。一进南门，大街两旁摆满了地摊，买的，卖的，乱哄哄的，人头攥动，熙熙攘攘。今天集上来了两个卖菜的年轻人，拉着一辆地排车，“吱扭，吱扭"顺着街往北走。年轻人一个是汉如，另一个是王元子。两人把地排车拉到老榆树对面找了一个闲空，停下来开始叫卖。鬼子”铁壁合围“后，井上四郎对驻扎在李家营的敌人进行了整顿，逢五排十大集上，规定鬼子汉奸没有公事，一般不能到集上乱逛游。因此，今天大集上不同往常，看不到身穿黑色制服的汉奸闲逛。汉如搭眼一看，到看见鬼子情报处里头，两个鬼子汗流浃背的搬动木箱子。汉如悄悄胳膊肘拐了王元子一下，说道：”你看，鬼子搬啥东西？“

王元子摇头说道：“离得太远，看不大清楚。”

汉如说道：“你在这儿盯着，我到跟前看看！”

“当心敌人认出你来！”

汉如点点头，起身朝鬼子情报处大门口走过去，距离大门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一个鬼子从岗楼里走出来，吼道：“什么的干活？”

汉如捂着肚子，做出痛苦状答道：“太君，我内急，找茅厕！”那个鬼子来中国年岁不少了，“茅厕”这个词他懂，又看见汉如捂着肚子，咧咧嘴，露出两排野猫一样的牙齿，说道：“嘿嘿，内急的干活？裤裆的干活？”

汉如笑笑说道：“太君真逗，嘻嘻。”说着往院子里走。

那个鬼子拦住不让进，说道：“你的茅厕可以，帮忙干活的愿意？”

汉如问道：“太君，你让我帮啥忙？一定效力！”

鬼子岗哨往院子里指一指，说道：“搬运箱子的干活，奖励大大的！”

汉如听到鬼子让搬运箱子，心里一喜，真是天赐良机！但他表情上装作不大情愿样子，答道：“太君，我来卖菜，还有一个同伴在外边等着！”敌人岗哨转过头朝门外边看，说道：“同伴一块搬东西的干活！菜的皇军全要。”

汉如故意说道：“菜皇军给钱？”

鬼子爽快答道：“给，给钱的干活！”鬼子说着，突然朝街上一指，喊道：“金的，你的过来的干活！”

汉如朝街上一望，金多买菜来了，听到鬼子喊他折转身走来。

金多看到汉如在这儿，心里一颤，偷偷给汉如使眼色，示意两人互不认识。

鬼子说道：“金多，他。”指一指汉如，“今儿来这儿搬东西，菜的你的全要的干活！”

金多这一听，才稍稍安下心，爽快答道：“好的，听太君的！”

汉如一看鬼子同意了，朝鬼子说道：“我送菜回来，搬东西！”

鬼子哨兵一摆手。说道：“快去得干活！”

汉如领着金多来到菜车跟前，看看四下里没人，汉如压低声音说道：“军区来命令了，近期要打李家营！”

金多听了，心情突的高兴起来，在敌人窝里整天提心吊胆，眼睁睁看着敌人杀害自己的血肉同胞，肺都气炸了，当着敌人的面啥也不敢说，整天干一些有违中国人良心的事，终于盼到这一天了，等到打走日本鬼子狗汉奸，自己参加八路军，当一名光荣的游击队战士。想到这儿，金多感慨的说道：“这一天终于盼来了！”说到这儿，金多环顾四周，见没有人耵，又问一句：“交给我任务吧!"

汉如故意咳嗽两声，示意王元子注意周围情况，拉着金多在车上扒拉菜，压低声音说道：”攻打李家营之前，你要争取三鬼子反正，团结那些有抗日思想的人，搞个里应外合！”

听到这儿，金多胸有成竹的答道：“这个你放心好了，我早有思想准备！”

汉如听到这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他又嘱咐金多说道：“对敌斗争，越是顺利的时候，越要把问题想得复杂些，对可能要出现的情况做出细致分析研究，万万大意不得！”

金多说道：“你放心，我都有考虑！”

说到最后，王元子插话说：“对于老驴头这条地头蛇，一定多加小心，这次攻打李家营不能再让他逃掉了！”

金多说道：“我和三鬼子商量好了，让钻猫儿盯着他，找准时机处决了他！”

汉如王元子两人走进鬼子情报处，迎面遇到一个矮个鬼子，一双滴溜溜眼睛上下打量二人，问道：“什么的干活？”

汉如指了指鬼子岗哨答道：“这位太君让我俩帮着搬东西。”

矮个鬼子又打量二人一番，问道：“良民的的干活？”

“太君，我俩都是太君的良民！”

“哈哈，哈哈！”鬼子露出一口黄牙，狰狞一笑。这时候，刚才那个鬼子从岗楼走过来，指着汉如王元子说道：“我的叫来干活，良民大大的干活！”

矮个鬼子脸上挂着笑容答道：“好的，更衣的干活！”

矮个鬼子说的“更衣”，汉如听不懂啥意思，问一句：“太君，更衣啥意思？”

矮个鬼子比比划划一阵子。原来，鬼子说的搬运的东西，是鬼子“铁壁合围”的时候，运来的军火，鬼子有个规定，反搬运军火，一律更换日本专用服装。目的是防止将危险品带进来。

汉如王元子穿上鬼子服装，来到南边一间平房里，这间房子门朝背阴，一走进屋感觉凉飕飕的，墙角堆满了木箱子，两个鬼子来来往往正在搬运。一看进来两个身穿鬼子服装的人，认为是日本人哩。叽哩哇啦说一通，汉如王元子听不懂说的啥，一个劲点头。两人搬了两趟，感觉箱子特别沉重，汉如琢磨：难道箱子里是军火？”当他又回到南边屋里时，眼前一亮：一个箱子上边的盖板松动了，汉如正要打开看看，刚才那两个鬼子回来了，汉如赶忙走过去说道：“太君，你们辛苦了！这点儿活我俩来干，你们休息！”

两个鬼子从天亮一直干到现在，早累成了狗熊，一听汉如说让他们休息，伸着大拇指说道：“好的，好的，你俩辛苦的干活！”

说着，两个鬼子抹着脸上的汗水，到别的屋里喝水去了。汉如王元子看看鬼子走了，赶忙撬开箱子，扒拉开上面的稻草一看，几乎惊叫起来：“手榴弹！”汉如暗暗数了数，一箱二十四颗，

“嘿，这些武器到了咱们手里该多好啊！”王元子摸着手雷感慨的说道。

汉如说道：“别想别的了，先看看有利地形，能缴获就缴获，实在不行的话，引爆了它！”

天快黑的时候，才搬完木头箱子，两人走出鬼子情报处，绕过老榆树，沿着街往北走了一段路，打算去北围墙岗楼那里找到三鬼子谈谈，转过芦苇坑拐角的时候，一抬头看见前面来了两个庄稼人，这两人一边走一边瞅芦苇地。四人打照面时，汉如无意中看那人挺面熟，一时想不起啥时候见过，走过去了又回头看看，正好那人也回头看汉如，低低喊了一声：“汉如！”

汉如心里一震，担心遇到敌人，扭身要走，那人一步跨过来抓住汉如的肩膀，说道：“汉如，多年不见，你长个子了！”

惊讶之余，汉如听声音这样熟悉，仔细一看，一下子扑到那人怀里，兴奋的说道：“赵排长，原来是你，我差点儿认不出来你了！”话还没说完，先掉出泪来。

原来站在面前的就是汉如在保定参军时那位赵排长，敌人大扫荡时，汉如掉队了，与赵排长失去联系。三年了，汉如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多少个日日夜夜，汉如躺在被褥上，眼望着满天星星，心里默默念叨着赵排长。今天，今天赵排长站在了自己面前，汉如琢磨是在梦中吧，他悄悄往自己身上掐了一下，疼，感觉针扎一样的痛，不是梦，是真的，真的！

“赵排长，都回来了？”汉如挂念着部队。问了一句。

赵排长说道：“咱们冀南大队在太行山休正一年，全回来了，你有时间回部队看看！现在是兵强马壮，消灭小鬼子不成话下！”

赵排长还是那样风趣活泼，汉如不禁又想起冀南部队的生活，心里又激起兴奋的浪潮。

赵排长又说道：“你在这儿的情况冀南军区都知道了，首长特意让我捎话给你，说你干得很好，将来打走了日本鬼子，全国解放了，吕司令还要请你做经验报告呢！”

赵排长一席话，说的汉如心里热乎乎的，冀南军区首长的一字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鞭策和鼓励，汉如心里暗暗念叨道：“首长，你放心，我绝不辜负你的期望，打不走日本鬼子，我无脸见你！”

说到这儿，赵排长指着身边的年轻人说道：”你们还不认识吧？我来介绍一下。汉如和青年热情握手后，赵排长说道：“他就是你们鲁西抗日游击队王二虎家的孩子王东山，这孩子自从参加了冀南八路军，作战非常英勇，多次受到军区首长表彰。汉如，王元子一听说他是王二虎的儿子，一起说：”好，好，将门出虎子，你爹整天念叨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一个八路军好战士！”

王东山腼腆的喃喃说道：“过咵了，过咵了。以后还要向两位学习呢！”

说到这儿，汉如转了话题，，说道：“在此遇到你俩，真是无巧不成书，你俩咋来这儿啦？”

赵排长说道：“我俩本来是去济南府执行任务的，回来路上，东山顺路来看看他爹。”

“见到了吗？”

“见了。”王东山接过话茬，“爹说你俩到李家营去了，因此特意来找你们，赵排长想念你们啊！”

汉如感慨的说道：“太好了，我们正在谋划攻打李家营的计划，你俩也给出出点子！”

赵排长说道：“王二虎大爷也给我们讲了，我俩计划在此多留几天，不知道你们欢迎不欢迎？”

汉如一听赵排长和王东山也加入攻打李家营的队伍，兴奋的说道：“太好了，有赵排长的战斗经验，胜利更有把握了！”

说着话，太阳落山了，夜幕渐渐将李家营笼罩住，李家营的夜沉寂，冷漠，除了风吹树梢发出的“呜呜”声，敌人哨兵吆喝声，到处死一样的寂静。四处黑乎乎的，只能看到敌人兵营和围墙上岗楼忽闪忽闪的亮光。

战友重逢的喜乐心情，久久使汉如不能平静，本来打算太阳落上离开李家营，遇到了赵排长，虽然是在敌人窝里，汉如深知它的危险，随时都有遇到敌人的可能，他和王元子一商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夜里留在李家营做更多工作。

天上没有云，湛蓝的天空一丝云彩都没有，虽然是月初，镰刀一样的月牙，仅仅露了一下脸，便消失在夜幕里了，满天星星眨着眼睛，偷偷俯视大地，将本来黑黝黝广柔的原野映射的花花点点，斑斑驳驳。

四人正商量攻打李家营的事，王元子压低声音说道：“注意，有人！”

通往南边鬼子营房路上，一条黑影朝这边走来，“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大。

“是谁？敌人？”王元子低声说道。

赵排长压低声音说道：“不要慌，来到再说！”

不大会儿，那人来到了跟前，那人突然看见路边上有四个人，心里一紧，下意识停住脚步，瞅一眼，轻声问道：“是汉如吧？咋在这里？”来人是金多。金多惊讶的问道：“你们还没有出围子？”

汉如答道：“本来要走，不料在此遇到了赵排长。”汉如把赵排长介绍给金多。金多握着赵排长的手动情地说道：“你们来了，太好了！欢迎，欢迎！”

“今夜里啥打算？”说到这儿，金多转了话题问道。

汉如说道：“趁咱们都在这里，打算见见三鬼子，让他有一个思想准备。”

“好，好。”金多激动地说道，我就是去找三鬼子把想法给他说一说！你们都在这里，咱们一块儿去吧！”

正说着，芦苇坑南边传来一声吆喝声：“快走！别光打瞌睡！到北门巡逻去！”

“敌人，敌人的夜巡队来了！”王元子轻声说道。汉如瞅了一会儿，悄悄说道：“别慌！他们往芦苇坑西边走。”

敌人巡逻队一边走，一边吆喝，沿着芦苇坑往西走了一段路，又折转身往回走，大家紧张起来，万一被敌人夜巡队发现了，打起来咋办?汉如焦急万分。赵排长沉稳的说道：“不要焦急，身边就是芦苇地，我们躲到里面去！”

芦苇坑里半人深的水，六月份的天气，水波荡漾，凉凉爽爽。几个人来不及脱下衣服，悄悄跳到了芦苇坑里面，越往里走，芦苇密度越大，走进去十几步远，大伙蹲水里，露出半个脑袋。

敌人夜巡逻队一边走，一边发牢骚。

“夜巡个屁！‘铁壁合围’八路军都被消灭了。还夜巡！”

“唉，东跑西颠这些天，也不让睡个囫囵觉！”

“拿咱不当人！”

敌人你一句我一句发着牢骚走了过去。看看敌人夜巡队走远了大伙从芦苇坑里走出来，金多说道：“你们在此等一会儿，我去把三鬼子叫来，咱们在这儿谈。”

金多去了好长时间，还看不见他回来的影子，汉如有些焦急：金多办事一向雷厉风行，今夜这是咋了？汉如脑子想着，嘴里不禁嘟囔起来：“唉，难道出事了？”

赵排长心里也急，他问道：“三鬼子离这儿多远？路上能耽误多长时间？”

王元子往前指了指，说道：“不远，前面一里路程。”

赵排长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位同志可靠吗？”

王元子答道：“这点儿你放心，绝对可靠！”

赵排长又点点头，看看天上的星星，牛郎织女星都偏西了，估摸到了下半夜。

王元子也沉不住气了，轻声对汉如说道：“我去看看？难道金多出事了？”

汉如轻轻摇头，说道：“你不能去！万一让敌人认出来岂不是砸锅了！”

“总不能在此等下去吧？“赵排长插话说道：”这样吧，为防万一，咱们先换一个地方等金多，也好有一个应付！“

汉如知道赵排长心细，他担心金多那里出事，敌人会来这儿搜查，说道：“好吧！”

大伙正要转移，一抬头，看见芦苇坑南边两条黑影急匆匆奔来。

“谁？是金多他俩吗？”

“咋从另一个方向来了？”

大伙正狐疑，那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眼前。汉如一看正是金多和三鬼子。

“哎呀，可把你俩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