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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风雨同舟》

小说:一路花开 作者:Blossom 更新时间:2020/8/15 12:24:50

“......把我调到BL国旅,也是你安排的。”喻茗香听得入神,也终是明白了自己许多未有预测到的事情。话里头,已直接肯定顾维做事的方式。当中,顾维为她做的一切,远远比她眼前看到的多得多。特别是,她远远没想到,顾维一直在记挂着她父母的六月荷庄。喻茗香内心又是激动,又带着女子的羞涩,脸上泛着红霞。

“嗯。喜欢在BL国旅工作吗?”顾维说。

“喜欢。”喻茗香不假思索的回答。

“桐湘姐,在我当年初入职BL国旅时,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有她带着你,我也放心。但是,莫要带着压力去做。本着初心,做好自己即可。”顾维停下缓慢的脚步,轻轻的,吻了一下茗香的额头。他心痛她比常人多十倍的付出。

“茗香,当年,你护着那把稻谷,是要给六月荷庄,挑选上好的大米吗?”顾维笑问,他也有一直想弄个明白的问题。虽然时间已久远。

喻茗香眨了眨眼,看来顾维一直是很明白她的。

“对呀。我爸爸经营六月荷庄,未曾马虎。所有的食材,都要求是上等的好。那时,我好不容易见到有一种更为香嫩的稻谷,所以,想给我爸爸挑选。”喻茗香说。

“嗯。以人为本。你爸妈,知道我今晚要到你家吗?”顾维把话题转了回来。

这才是他的头等大事。人生苦短,彼此已错过了十来年的时间,岂能再与茗香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虚无缥缈的度过?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一早已无法再远离她。既然,二人心有灵犀,就只想好好的爱护着。

“......刚才我发信息给我妈了。我说,我带朋友过来吃晚饭。”喻茗香有点吱唔。

这“朋友”二字,说得含混躲闪,但内心里满是激动。

喻茗香甜蜜的凝视着顾维那浓情蜜意的双眸,她很确定,他就是她要托付终身的人。

顾维扬了一下眉头,对这“朋友”二字,似是责备,似是怜爱。

......

喻茗香的家里,她的父母刚清洗好了食材,准备下锅。可这人还没到,二人就先小坐一会,闲聊着。

“这刘丽搬到上海了,家里冷清了许多。难得茗香今天有朋友来作客。哎,晓庄,你说这菜够了没?”喻茗香的妈妈在嘀咕着。

“她说是一个朋友。那肯定是够了。你先来歇着。我去沏壶茶。哎?没茶叶了!”喻茗香的爸爸说。

“是吗......我今天中午给泡完了。没关系了。茗香带回的朋友,都应该是比较熟悉的,少个茶也没什么......哎?她有说是男的还是女的没有?”

“没说。我也没问。我还以为,她跟你说了。”

喻茗香的父母,老夫老妻的,夫唱妇随。日头里,为六月荷庄的经营而忙碌;夜里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平淡而温馨。

他俩正在闲聊着,这边门铃响了。而且,响得不急不慢,很有礼数。

喻茗香的妈妈随口一说:“奇了......往日里,这孩子总喜欢嚷嚷着,一边撒娇,一边破门而入的。怎么这回,还按门铃,这么懂礼数了。”

“我去看看,是不是她回来了。”喻晓庄放下手里的茶壶,前去开门。

喻晓庄把门一打开,半晌没说话,愣着两眼,钳口挢舌。

“是茗香那丫头吗......”喻茗香的妈妈仍是觉得好奇,跟了过来,看个究竟。却一看,立在喻晓庄身旁,刹那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变才是......

只见喻茗香和顾维站在门外,才子佳人,天造地设一般。

喻茗香的父母,久久注视着眼前这位神采英拔、气宇不凡的顾维,好想打声招呼,却又不知是何关系!

喻茗香看着父母这惊异的表情,有点尴尬,嘻笑着喊了一声:“爸......妈......”

却未见二人完全反应过来。

顾维彬彬有礼的微笑着。是盼了许久,现在才有幸前来见着两位长辈,顾维的内心是激动的。茗香之前并没有正式跟她父母介绍,他与茗香的关系,所以,难免让她父母有点措手不及。

“叔叔好!阿姨好!我叫顾维,是茗香的男朋友!”顾维必须先把这关系给定了!

顾维说着,右手一伸,和两位家长先握个手,来个亲切自然的接触。彼此的笑容,像客厅里的满天星一样纯美。

“......哦!你好!你好!”喻茗香父母瞬间乐开了花,忙握手相迎,一时间把喻茗香给忘记了。

喻茗香先是给顾维的真诚和勇气给惊呆了:竟然是这般直接。

她有点羞怯,但很有幸福感。

顾维见着两位家长,并能得到了他们的接待,倍觉慈爱。

“快!请进屋里来!”谭洁回过神来后,连忙激动的说。

“对对对!进来坐!”喻晓庄笑说。

喻茗香的“男朋友”!这个看得舒心!喻茗香的父母,忙张罗着座位。还好,家里一直都比较整洁。只怪女儿,就得先透个风嘛!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准备。谭洁回过头来,瞪了一眼茗香,有点责怪她没事先说个清楚,没做好准备,失了礼数。

喻茗香知道父母是开心激动着,所以也不急着掺和。

顾维:“叔叔,阿姨。我带了一瓶酒,和一盒红茶,给你们品尝一下。”

就坐之前,顾维双手递上备好的礼物。这礼数是做得恰到好处!

在喻茗香父母面前,顾维用“你”而不用“您”,觉得这是家人之间没有距离的亲切。

两位家长,连连点头,称心如意。不是在乎于礼物的贵重,而是这个男子,真的用了心!

谭洁又是一笑,说:“是吗?正好!刚才呀,我们还说,这茶叶没了!来来,我们先试试这茶。晚饭嘛,晚点再吃,如何?”

谭洁开心得合不拢嘴,目光未曾从顾维的身上移开过,想多看几眼这突然上门的未来女婿,再去张罗饭菜。

顾维:“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顾维随着两位家长,吃饭之前,先聊聊家常,也是好的。

“茗香,你去把那套,新的白瓷茶具清洗好,拿过来。今晚用白瓷茶具!”谭洁唤着喻茗香。

“好。”喻茗香随即答应,转身便去。

“我也一起过去清洗。叔叔,阿姨,你们先坐。很快就好。”顾维好不容易盼到来喻茗香家中,更是想与她一起做点家务事。日常在公司里,自己是老大,不能为她做点什么,现在正好可以平起共处。

喻晓庄和谭洁,看着顾维和茗香一起端起茶具前去清洗的模样,仿如一起过了十几年的夫妻,比他们俩都还恩爱。

再看看顾维送来的茶叶和酒,都是国内特等的品牌。看来,这男子,是真靠得住!可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竟一直没听女儿讲起。

喻晓庄琢磨着:“顾维......这名字有点熟悉......”

“你听那丫头提起过?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谭洁小声质问。

“......不。她没有告诉过我......哦!我想起来了!顾维,BL国旅的副总裁!她公司里的顶级管理高层!”喻晓庄眼前一亮,一手拍着脑袋,想清醒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喔!!”谭洁更是惊呆了,却又不敢相信,“竟然长这么帅!可他,怎么一点架子都没有?!”

厨房里,喻茗香悠闲地站在那,笑眯着。顾维一人把茶具全包了,但问她笑眯着的来由。

喻茗香抿了抿小嘴,低声说:“我爸妈现在,一定是在外面悄悄讨论你。今晚,他们的眼里只有你,没有我了。”

顾维:“哼......谁让你不提前跟你爸妈提起我。来,帮我把围裙取下。都清洗好了。”

顾维好一副家庭煮男的模样,除了一样帅气外,形象与工作时判若两人。不过,不管做什么,每个细节都极为专注。

顾维稳当的端来,已清洗好的茶具。喻茗香轻松自在的跟在身旁。

“阿姨。你觉得,浓郁一点的好,还是清香一点的好?”顾维这细节做得极好,一碗茶水都照顾到长辈的口味。

谭洁:“......浓郁点!日常里喝的都比较清淡。这回,来个浓茶吧。”

谭洁豪不客气的接着话。喻晓庄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喻茗香看来是找到沏茶的对手了。

只见顾维,接过喻妈妈递上的茶叶,用茶勺捏来约6克的红茶条,置于盖碗中,轻盈娴熟。热水轻稳的浇过四只光滑的白瓷杯子和茶夹子,茶夹子轻巧的将杯子清空,不急不慢。此时,水温微降时,敏捷地过洗盖碗中的茶叶,有如逐日追风,第一回茶水转瞬滤去。最后,泡好茶汤,半杯而止,逐一为两位家长双手端上。温文尔雅、笑容可掬、赤诚亲切。

在两位家长面前,顾维表面低调不张扬,但每个动作细节,自己都把控得恰到好处。真正懂茶的人,自然看得他这一沏茶的手艺深藏不露。

喻茗香看在眼里,乐在心头:顾维这茶艺甚是出神入化,沏得炉火纯青,但又不显卖弄,低调不张扬,让爸妈轻松自然的乐在其中,毫无压力和距离,亲切得很。

顾维:“叔叔,请用茶......阿姨,请用茶。”

谭洁:“哈哈,好,我们一起尝尝......嗯!浓香纯正!不冷不热,茶温也正好!”啥事都最先跟着顾维应和着。

喻晓庄轻轻喝了一口,说:“......哎,这是我喝过的,最好的一道茶......呵呵呵......这茶叶呀,真是纯正得很!”

喻晓庄和谭洁这茶喝得,心里甚是舒服。

“喜欢就好。改天我再带些来。”顾维笑答。

顾维和喻茗香相视而笑,盈盈蜜意,举杯同饮。

一番热乎之后,喻晓庄和谭洁敞开心扉,关切的问道:“顾......”一时又不知道如何称呼好,人家可是堂堂一个BL国旅副总裁。

“顾维。”顾维提示。他们之间只许有亲人的关系。

“顾维。你,是BL国旅的副总裁。”喻晓庄还是得把他这身份弄明白。毕竟,自家的女儿资质平平,家景也不过如此。人家,堂堂一个堪称能与上市公司,不分高低的大企业副总裁,距离还是有的。

顾维心想,两位家长应该是猜测到了自己的身份。他们朴实沉稳,难免会有所担心我身份的想法。

于是,顾维不假思索的回答:“是的。而我又同茗香及各位同事一样,都是一名,喜爱着这份职业的一员。”

顾维简明的肯定了自己的身份,也拉近了与茗香的距离,还保留了共同努力的向往。

喻茗香好是出奇:顾维的智商和情商,的确超于凡人。

“你家住哪?家中可有弟妹?”谭洁干脆来个单刀直入,查个家底得了。反正这个女婿我认了!

喻茗香有点尴尬,因为自己都未曾问过顾维。

顾维目光瞟了一下茗香,示意她还不如她妈妈关心他。喻茗香可还没正式问过他个人的生活。喻茗香之前不问他,是不敢去设想,能有和他走到一起的一天。

顾维倒是很愿意介绍自己的生活,回答说:“我家住南区。与奶奶、父母、妹妹同住。阿姨好眼力,我是长子,有一个妹妹。我妹妹小我五岁,与茗香同年。”

喻茗香又是疑惑了,心想:我何时说过我的年龄......

顾维悄悄赠喻茗香一个歉意的表情,示意:你入职时,我有看过你的资料......

家长二人,更是心花怒放。这般男才女貌,确实是一个好姻缘。

谭洁还想问下去,喻晓庄倒是提醒了一下:“这肚子,饿了......”

“哦!对。得准备饭菜了!茗香......你来帮我一下。”谭洁把女儿叫上一起。

“妈。你平时里,说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喻茗香瞪着两眼,知道妈妈是有意叫来自己,盘问顾维的事,所以故意自黑。

“笨丫头。就是做不好,所以现在要来学学。”谭洁的招数,可不下于自己的女儿,说出的话,没有她不从的道理。

顾维看着喻茗香半依不从的样子,甚是可爱。这一家人,和蔼可亲,温馨得很。

喻晓庄看着顾维嘻笑着的样子,笑说:“顾维呀,茗香这孩子,从小惯坏了,性格上有点倔。”

“呵呵,是的。”顾维脱口而出的回答着。

“......看来,你是真了解茗香。”喻晓庄见顾维回答得干脆,想必都是非常了解了对方。

“了解。而且,我要好好的相惜她。”顾维话里没任何拐弯抹角的圈子。

“......那我们就放心了。我们家,就这个样。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喻晓庄向来是个坚强的人,但内心也确实敌不过现实中坎坷的遭遇,现在能拿什么给女儿脸上贴金?没有。但不管怎样,女儿不能受委屈。

大男人之间的交流,坦率得很。

“叔叔。我不但了解茗香,还了解六月荷庄。”顾维也毫不避讳的,把话说了开。他相信他们是同道中人,可以畅所欲言。

“......?你了解六月荷庄?说来听听。”喻晓庄更是对顾维好奇了。

之前,女儿那所谓的前男友赵联,交往这么多年,虽然后来有见过几面,但从未见赵联问过半句六月荷庄的话。而眼前这顾维,虽然职位权高,但一语言中自己内心所系。这才是一家人就的心境。

顾维缓缓给喻晓庄再沏上半杯茶,淡然而真切地说:“从十年前,叔叔你对六月荷庄的悉心经营;到分店的开张;去年,六月荷庄北区经历了一场火灾。这种种艰辛,叔叔这一路走过来,实是不容易......”接着,顾维语气又换得掷地有声、豪迈有力,“不过,即是如此,叔叔从不改变‘以人为本’的理念,坚持以不惜成本支出,确保每道食材的鲜美,并不断提升伙计们的服务质量及厨师的专业手艺。所以,一直以来,六月荷庄的菜式和服务,大街小巷,都有口皆碑。”

喻晓庄听在耳边,乐在心中。本是让人不起眼的一个经营,经顾维这么一说,自己的理念和信仰都给树立了起来,仿佛前方已有了一条明路一般。

顾维并非是在曲意奉迎,自己这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路,顾维仿似是亲眼所见一般。于是,喻晓庄不禁又暗自嘀咕着:这确实是一家人!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喻晓庄一边点着头,一边轻问。

顾维:“叔叔经营的六月荷庄,这十几年的良好口碑,随处可听。加上,茗香时而提及,所以,我听到了些。君子以厚德载物。这,是晚辈要向叔叔学习之处。”

顾维这一结论,让喻晓庄完全没有了距离之感,喻晓庄听得开怀直笑。

晚饭之时,虽是简单的几道家常菜,但对于顾维而言,是最幸福不过。虽然,喻晓庄和谭洁二人,并非算得上大厨师,但一手经营了六月荷庄这数十年,厨艺也还是有的。

清蒸鲈鱼晶莹嫩滑、时蔬三鲜碧绿脆爽、黄焖鸡香浓鲜美、炒三丁滋滋可口。顾维一边品尝着,一边赞赏。谭洁听得心里欢乐得很。

喻茗香坐在顾维旁边,如小鸟依人一般,又是享受,又是不舍。顾维猜透了她的小心思,因为自己也是一样:好不容易在今天见上面,总觉得还有道不尽的话语,又哪怕只是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起,亦是极好的。而且,顾维知道她日常工作极拼搏,总想她可以放松放松。

“叔叔,阿姨。明天是周末了。如果茗香有时间,我想和她出去走走。”顾维知晓茗香的心思,但问的是两位家长,可见对两位家长的万般尊重。

“有时间!有时间!你尽管带她出去!”喻晓庄和谭洁异口同声。看这小两口的眉目传情个不停,哪能留得女儿的心。

“去哪?”喻茗香开心的问,眼睛里满是闪烁着的期待。

从毕业到现在,已足足一年的时间,她还真没好好的放松了。但一想,亦是工作狂的顾维,能带自己到哪玩?

“我朋友参加了一场马球赛。我想带你去看看。”顾维现在倒是有问必答。

顾维谦卑得很,不说朋友邀请,而是说自己主动想去看,可见对朋友的敬意。同时,也看出了顾维是把喻茗香放在了首要位置,这言中之意就是要带喻茗香出去游乐游乐。

喻茗香一听,心花怒放。这娱乐与运动相结合的场所,自己也极是觉得新鲜。

“顾维。我们,来尝尝这酒。”没等喻茗香说话,喻晓庄已是嘻笑着道,完全不把顾维当外人。

“对。我也是这般想的。来,我们一起尝尝。晚点呢,我叫上代驾即就行。”顾维已把喻晓庄视同自己的父亲,毫无生疏之分。

窗外,和着朦胧的月色,送来阵阵清凉的晚风。

喻茗香看着爸爸与顾维举杯尽兴,相谈甚欢,好是温馨。之前,赵联对自己也不错,但是总觉得缺少些什么。现在,总算是明白:双方如若真的情意相投,总能心有灵犀,想对方所想,念对方所念;哪怕天涯亦是咫尺,如若咫尺即是一家。

......

深夜里,喻晓庄与谭洁休息前,在房里连连嘀咕个不停。

喻晓庄:“与顾维饮的这道茶,喝的这杯酒,痛快!”

谭洁:“是呀。这是懂得过家的男子。以前,我想催着茗香这孩子,与那个赵联早日把好事给订下。当时,茗香那神情一直是云里雾里的。今晚,你看这孩子,看着顾维那眼神......嘻嘻,浓情蜜意的。那顾维呀,更是看得她着紧,生怕她远离了半步。顾维更懂得分寸,懂得场合,会尊重别人。如若他们真的成了,那我们也可以不用给她操心了。”

喻晓庄:“嗯。我想了想,现在,可以真正把重心,给到六月荷庄了。哎呀,这重振旗鼓不容易呀。重重考验。”

谭洁:“太艰难的话,可以慢慢来。”

喻晓庄:“大丈夫,休分别,百亿尘劳从此诀。”

谭洁:“呵呵。今晚这酒,看把你喝得这般雅致。”

喻晓庄:“千秋大业一壶茶,万丈红尘一杯酒!”

......

喻茗香在房中,折叠衣服时,无意中,又看到了之前顾维给她的外套,一直未归还于他。现在想想,也不必归还了。他亦一直不问,定是亦想由她留着。是自己的,当存放好。

喻茗香嘴角甜甜一笑,拿来手机,先是给顾维发了一个猜拳的图片表情,然后留言问道:几只手指?

那边车上,顾维看了,得意的笑了笑,回复:7只。放心,我没醉。代驾师傅技术也非常好。还有3分钟就到家了。你先休息。

喻茗香的心思,总让顾维看个透,全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喻茗香看完信息,脑海里回放到,每次遇到顾维的情况,满心暧意。

......

南区的一所大院外,大门两旁种的桂花,茂密整齐。这品种比较特别,四季开花。黄白色的花冠在夜色中若隐若显,芳香四溢。大院内,一棵10来米高的广玉兰,应该有几十年的树龄。树上正挂满了荷花般大小的纯白的花朵,整个院子里,芳香馥郁。

青石板铺饰的大院地面,古朴自然,在洁白的灯光下,可见光洁无尘。一个数厘米高,白色圆形小巧的扫地机器人,在地面悠然的转着。

一个年轻小伙,肤色稍微有点黝黑,穿着拖鞋,跟着扫地机器人,在安静的散着步,清瘦而结实的体魄,看似矫健有力。

年轻小伙叫千芸生,时常来往顾维家。

千芸生是顾维的同窗好友,后来钻研IT工作。因喜好室外运动,所以,肤色微显黝黑。顾维时常笑话他,是另类的藏着运动细胞的IT分子。

一处石桌前,坐着一位80来岁的老妇人:优雅地束着一头厚密的银发,眉间双目神采熠熠,流转而生辉,五官精致,身材亦是修长有致,如经过雕刻般,正可谓红颜虽去却神韵未老!虽然遮不住岁月留下的皱纹,但与60岁的妇人相比,肤色还要好出几分。如此优雅的妇人,却除了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翡翠戒指之外,别无其他首饰。纯颜值与气质所呈现出来的优雅,自然中更显得是超凡脱俗。她叫沈月。

沈月,用目光扫了一下那个扫地机器人,带着点不屑的神色说:“三楼一个,二楼一个,一楼一个,这院子里还有一个......自从它们进了家门,我就没了活络筋骨的机会!”沈月的声音清晰圆润,好是动听。

千芸生笑说:“就算没有它,也还有我在;假若没有我,也会另雇个保姆来。顾维说了,是绝不允许奶奶再伤了筋骨。”

千芸生,在去年,六月荷庄失火当日,有帮顾维查过喻茗香和赵锦的车牌。

而千芸生和顾维的家庭,有着一定的过往经历:千芸生的父亲,在年幼时,曾被顾维的爷爷救过;而顾维的爷爷,却因此而牺牲;所以,千芸生一家,对顾维的奶奶,都敬爱有加。千芸生亦随顾维喊沈月“奶奶”。

“上次,我只是轻轻磕碰了一下。未曾伤到何处......”沈月说。

不错,这位沈月,就是当年大穗城的戏剧小花旦。

在一次戏剧演出中,沈月与顾维的当武警的爷爷相识相爱,便放弃戏剧,加入了武警。

后来,顾维的爷爷,因搭救千芸生的爸爸而牺牲。

沈月时常回到戏剧院,回想顾维的爷爷当年的模样。可近年甚少外出,常在家中,有时生点小闷气。

顾维的妹妹顾文可,还未毕业时,奶奶就唠叨着,要她入警校。顾维的父母百般不依,就将顾文可转至英国学服装设计。现在,虽然顾文可留学归来,父母依然是时常带她往英国送,希望她在那边能某上一个好职位。在这一点上,沈月有着不同的见解,但得不到儿子的采纳。因而,沈月的心里,觉得和儿子的感情有点疏远。

沈月话未说完,大院外,缓缓传来车辆驶来的声音。

“奶奶,你家的好顾维回来了。”千芸生说着,便上前去打开大门。

沈月的耳朵和眼睛都好使得很,远远就注意到了,并欣喜的站了起来,向前迈上几步,安静的等待着。

一家人当中,沈月最为疼爱的,就是顾维。可能是因顾维长得有几分像他爷爷,也可能是因为顾维对她是特别的贴心。

顾维的车,慢慢的驶入大院内,停下。

顾维点头言谢代驾师傅,随即相继下车。代驾师傅用惊叹及向往的目光,环视了一下阔落且温馨的大院。确实是,住别墅的人比比皆是,但别墅里,有和睦的家人静待归来的,方是真正的家。

“奶奶。芸生。”顾维与二人打了招呼,目光落在慈爱的奶奶身上,怕奶奶等久了。

千芸生相视一笑,上前送走代驾师傅,随后帮顾维驶车进车库去。

沈月见着顾维,心里满是欢喜,嘴边却故作小娇气,说:“我们家的顾维,看似今天是喝得兴了。”

顾维扶着奶奶坐下,给奶奶倒上半杯牛奶,在旁边坐下,半俯着身,好让奶奶觉得没有距离。

“奶奶。今天晚上,我见着了茗香的父母......”顾维欣喜的轻声说着。

“你是说,你到了茗香家,拜见未来岳父岳母了?”沈月惊喜着。这一番心思,不输年轻人。

看来,顾维与奶奶,日常中,无话不谈,极是亲近。

顾维点着头,带点羞涩。

“她父母,都还喜欢你吧。”奶奶笑问。

在这一点上,奶奶与顾维极是相似,在身边人面前,都极是谦卑。顾维明明是大企业里的副总裁,加上人品相貌都是一等的好,何愁对方家长不中意之说?可沈月就偏是要先看自己的孙子表现如何,是否有差错之举。

顾维一脸神气和甜蜜。

“呵呵。你父母常埋怨,你老大不小的,一直没能找个心仪的女子。可我就是一直相信,你会与她千百般好的!”沈月满是期待。

顾维:“......奶奶,你是不是,也很期待与她相见?”

沈月:“嗯。你想得倒是替她想得周到。”

这时,千芸生走过来,手里拎着一大串钥匙。

千芸生说:“奶奶。顾维。我先走了。帮我爸爸办点事。”

千芸生说完,悠哉悠哉的踱着拖鞋,拎着那一大串钥匙,慢慢走出了大门。

顾维目送着千芸生,应了一声:“好的。明天见。”

千芸生:“明天见。”

待千芸生出去了,顾维接着跟奶奶聊个不停。

顾维:“奶奶。明天,芸生参加的马球赛,我约上了茗香一起观看。我也想带上你,一起出去走走。爸妈和妹妹,这些天不在家,我想陪你出去散散心。我们一起,小聚一下,会是非常愉快的。这次,我拿了几个前端的好位置。”

“嗯......”沈月眼珠溜了半圈,随即又回答,“我......我还是想多休息几天。还是有点困......有点困。”

“嗯?那,明天我在家陪你......”顾维一时猜不出个所以然。日常里,只要自己喊上奶奶,奶奶都是答应得最快。可能最近奶奶真的累了。所以,顾维没问太多,只是想到如何多陪陪奶奶。

“你,第一回,同我说话口是心非......使不得!我只想安静的休息一下......你明天不许喊我起床!我好几天没睡好了......”沈月那慢慢划动着的眼神里,似是有故事......

顾维也很确定,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是口是心非,心里真希望茗香时刻可以在身边。但也心疼奶奶。

顾维轻轻握着奶奶那多了一些皱纹的手指,帮奶奶慢慢的揉着筋骨,细说:“好。那,奶奶什么时候想出去了,随时同我讲。”

顾维也习惯了,近年来,奶奶时而撒个小娇,如同小孩一般的性格。

......

次日,旭日东升,马球赛的场上,绿草葱葱,骏马成群。来观赛的人,并不少,四周,座无虚席。观众们相继就座,好不热闹。

本次马球赛,主要是由穗城银行,与各大企业一起组织的联谊赛。

千芸生就职于“FT通讯”公司的IT职务,受穗城银行邀请,作为穗城银行队方其一出赛人员。

顾维一早轻轻敲了敲奶奶的房门,想着奶奶是否会改变了主意,起来一起去观看球赛。沈月却直言今天还是不外出,要休息。顾维只好独自接上喻茗香,前往马球赛场。

顾维想着带喻茗香出来走走,好好放松。同时,在赛后可以一起认识一下,自己生活中的朋友千芸生。没有任何应酬之意,所以没特地前去与各行业高管打招呼。

顾维与喻茗香,穿着休闲的运动服装,更是神采飞扬。

进入观赛场,顾维一路牵着喻茗香的手,生怕路人不小心擦肩碰撞。喻茗香紧紧的跟着顾维,心情愉悦得很。束着的丸子头,在阳光中显得格外有朝气。

快要到座位时,顾维的手机响起,是奶奶打来的。顾维忙与喻茗香停下脚步,接上电话。

“顾维,你先在入口等一会。让你的茗香,先去找座位。”电话里头,奶奶话语里的意思,似是要过来的样子。

“奶奶,你是过来了吗?你在哪?我去接你。”顾维忙回答。

“不用接!我到了。你在入口等着就好。”奶奶说完,电话挂断了。

顾维好是高兴,奶奶终是前来一起观赛。顾维与喻茗香说了座位的方向,便匆匆往赛场入口快步走去。

喻茗香有点惊喜,今天能见上顾维的奶奶。自己自小就失去奶奶,一直在想象有奶奶在身边的模样。顾维的奶奶,一定也很亲切吧。喻茗香想着想着,便找到了他们的座位。

座位旁边,安然的坐着一位老妇人,优雅慈爱,让人感到亲切。喻茗香与老妇人相视一笑,坐于身旁。

前方,走过两个外籍金发女孩,穿戴着马球赛上的服装,高挑神气。

旁人在纷纷议论:穗城银行,到处找不着女兵,能上场的,都是些写字楼里呆久了的白领;恐怕,这回是敌不过对方了。人家有两名外籍女将助阵,这气势就远远胜出......

待喻茗香坐下后,老妇人叹了一声,与喻茗香道:“丫头。我这眼力不好,看不着左边最前那匹枣红色的马,长得如何......”

喻茗香一听,看来这位老妇人是真懂马球,可能只是眼力不太好而已。于是,喻茗香顺着老妇人说的那匹马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凑近老妇人的耳边

喻茗香细声说:“奶奶,你是好眼力。那匹枣红色的马,鬃毛油光顺散,蹄腿轻捷,走过却不沾地一般,有如轻燕。”

老妇人专心致志地听着,连连点头,然后又问:“你再帮我看看,那骏马上的赛士,是否能驾驭得了那匹良马?”

喻茗香再细细看了看,然后同老妇人耐心地分析着:“那位赛士,看似是日常不缺少锻炼。但是呀,看他坐于马鞍及执绳的神情,有点紧张。再看他,握着球杆的位置,于标准的距离,差了三分。虽然每个人的手法不一样,可他这综合的模样,在击起球来,会比常人慢半拍。所以,欠了半点灵动。”

老妇人听着,越是心花怒放,笑说:“丫头,你懂马球!”

喻茗香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本是想着老奶奶眼力不好,帮她陈述一番赛场上的情况,不料却仿似被老妇人看得精透。

老妇人看着喻茗香顿时张口结舌的样子,开始使了点小娇气,叹息道:“哎......怎么看着走上场的那两个外籍女子,杀气腾腾......要不是我年老了,我当上阵较量一番!”

喻茗香看着老妇人认真的表情,却不多回声。自己是与顾维出来看马球散心的,当低调才是。

老妇人见未同这女孩说明白,于是开始直言:“丫头,你既是懂这马球,大可上阵,帮这队长长脸!”

“......我只懂看马球,并未曾在赛场上驾驭过......”喻茗香在为自己推辞。

不料,老妇人额头一皱,似是突然快要生病了一般,好让喻茗香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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