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实锤

张雨顺此时也不说话了，紧紧盯着刘武，两人就这么默默对视着。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刘武迅速起身：“张老弟你先坐，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是不是凶手抓住了。”

看着门缓缓掩上，张雨顺绷紧的精神终于松懈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刘武此时却有些坐蜡，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人，自己的顶头上司政治处特级督查长格雷。

“刘，我需要一个解释。”格雷阴沉着脸看着刘武说道。

早上的枪击案他也听说了，但仅仅只是关注了一下，并没有多作理会，可是就在不久前，他收到消息，这一切都是刘武主导的一场局，他居然将张雨顺软禁在巡捕房，并派人搜查了张雨顺的家。

刘武一听格雷的语气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在旁边的吴光远，向格雷解释道：“督查长，我们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张雨顺借助身份之便，在租界内从事情报活动。”

格雷猛地一拍桌子：“掌握了切实的证据？那好，证据呢，把证据拿出来！”

说完看刘武低着头不说话，更为生气：“刘，我是很看好你的，但你这次的行动太让我失望了！你这是在破坏租界的稳定，我现在都怀疑你的能力了，到底适不适合担任缉查班的职务！”

刘武现在也不敢搭话，只能心中祈祷陈凡赶紧回来，可就在这时，旁边一直当隐形人的吴光远默默补了一刀：“格雷督查长，刘探长昨日就调取了租界的资料让陈组长送到张雨顺家中了，所以肯定能够确认他的间谍身份。”

刘武差点被吴光远气出心脏病，这家伙怎么知道的，现在看来那些照片是不能用了，他虽然对吴光远出卖自己有所预料，但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把自己卖得这么彻底！

格雷在巡捕房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刘武这么做的含义，也懒得再说什么，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看你怎么收场！”

当陈凡带着一众证物回到缉查班的时候，就看到格雷一脸阴沉的坐在那，缉查班的众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格雷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不用猜，肯定是计划泄露，格雷过来问罪了。

陈凡上前立正敬礼：“报告督察长，我们在张雨顺的家中搜到大量证据，现在完全可以证明张雨顺的间谍身份。”

“是吗？陈，你可不要告诉我那些所谓的证据，就是从巡捕房泄露的。”格雷有些阴阳怪气。

得，肯定是吴光远告密了，不愧是“笑面虎”，前几天还称兄道弟的，转身就把自己和刘武卖了，还好自己有把握，要不然这次肯定栽了。

“当然不是。”陈凡挥手让王鹏和马强将搜到的东西呈上来，“督察长请看，这是我们从张雨顺家中搜到的。”

马强拿着的档案袋没人关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鹏手上的电台，格雷脸上瞬间推起了笑容，刘武长舒了一口气，吴光远的眉头紧锁起来，众人的表现陈凡一览眼底。

“干得漂亮。”格雷起身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凑到电台旁边仔细查看。租界内的所有电台都需要备案，更没有开放私人电台，所以张雨顺的身份已经无疑了，只此一项就可以将他定罪了。

“是督察长教导得好。”陈凡拍了下马屁，然后将档案袋递到格雷手中，“还有这些都是张雨顺的罪证。”

格雷接过开始翻看，刚开始还不以为意，翻着翻着动作便缓了下来，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像灌了铅一样青黑：“东西我拿走了，给我深挖，有什么进展随时通知我。”

“刘，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然后格雷将资料重新装回档案袋，指着刘武说道。

刘武知道这一关终于过去了，连声打着保证，将格雷送出缉查班。转身抱住陈凡：“哈哈，你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陈凡连忙推开刘武，受后世影响，对于同性之间过于亲密的接触还是太不自在，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姐夫：“你可别喜欢上我，要不然我姐会找我拼命的。”

刘武哑然失笑，也不在意：“走，去会会我们的大记者。”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凡面露期待之色。

两人一起离开，谁都没有理会旁边的吴光远，就连二组的成员都离他远远的。

再次和张雨顺见面，地点却换到了缉查班的刑讯室，张雨顺也被挂在了刑讯架上。

“刘老哥，刘探长，这是什么意思？”张雨顺看到刘武和陈凡走进来，急切地喊道。

“什么意思？张记者自己不明白吗？哦不，应该是福田康介先生。”陈凡嘲讽地说道，就在刚才，系统界面已经将任务进行了结算，到账21功勋点。

张雨顺猛地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凡，连自己的本名都知道了，不过他还是强辩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根本不知道谁是福田康介，我叫张雨顺，一名普通的记者而已！”

“普通的记者？普通的记者有电台？普通的记者有租界高层的情报？”刘武鄙夷的看着张雨顺，“都到这会了，还想狡辩?”

张雨顺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一个局，就是为了将自己软禁在巡捕房然后搜查证据。

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没想到潜伏到华龙国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失败了，不过他还不想就这么认命：“那只是我的一点私人收藏小爱好而已，而且那些资料我一份都没有外泄。”

“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也愿意拥有一个体面的死法，我也不愿对你动刑。”刘武并没有接茬，而是扬了扬手中的报纸，“说实话，你写的报道真的很棒，我看了都有点脸红，还真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厉害。”

刘武等了半晌，发现张雨顺这时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也不以为意：“缉查班的刑讯，你也听说过，希望你等会还是这么硬气。”

随即便示意旁边的刑讯人员动手，对陈凡说道：“你在这盯着，我去处理一下手尾。”

陈凡表示没有问题，顺手将兜里的密码本塞给刘武，刘武扫了一眼，眼睛发亮，然后赶紧揣了起来，给了陈凡一个赞许的眼神。

陈凡眉头一挑，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张雨顺，他也很期待这家伙能够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