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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都市>少年英雄梦>第一百一十八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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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狭路相逢

小说:少年英雄梦 作者:盛耀 更新时间:2020/12/3 11:30:03

何长利今日心情甚为郁闷,自己独喝了一点闷酒,郁郁不乐地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女儿结婚大事,不但没征求自己意见,而且还拒绝自己参加,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可仔细想想,自己究竟无可奈何,这些年他与女儿非但没加深感情,而且女儿更加仇恨自己。何长利心里明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牺牲女儿的太多,如果再一味的逼她,她如何能承受!“唉——就由着她去吧!”他不禁自言自语地叹了一声,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心里还是一直装着这个女儿的。想到这里,他慢慢睁开眼,长长叹一口气,就在这一瞬间,模模糊糊的眼睛透过车窗看到一位极熟悉的身影手里挥动着东西,正在砸一辆停在路边的车。这简直是不可思议,难道是自己喝了点酒出现的幻觉?轿车风驰电掣已驶去很远,何长利又闭目养神,不在想什么,约过了十分钟,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便立刻令司机掉转头,驶回去。到了那辆被砸的车近前,何长利派司机去问那砸车人的踪影。

“刚才,砸你车的人去那了?”司机看两人既心疼,又窘迫、不安的样子,再看看这辆充其量不超八万元的家庭型轿车,便非常蔑视地问,嘴角向上撇的厉害。

男青年本来心烦到极点,看此人此种态度,不由气从心来,不耐烦地瞧了他一眼,然后吼声吼气的道:“见他妈的鬼,谁知那醉鬼跑那儿。”

“我看刚才那人对你的车还是比较仁慈的,看你这副德行,就是个挨揍受打的货!”

男青年心里“咯噔”一下,今晚真是撞见鬼了,一个比一个凶。虽然这男青年说话做事有点过激,但头脑是极其灵活的;他明白,自己虽报了警,但那醉鬼早跑的无影无踪,即便警察也未必能抓到他,可自己的车还未上保险,有谁来赔。他估计警察几分钟就到,如果能引诱此人砸自己的车,岂不有了赔家。想毕,提高嗓门,斜瞪着眼:“怎么,你觉得砸的不厉害,可以再砸吗,”翻着白眼,非常不屑地又说,“我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子,……愣头青!”

“就你这破车,脏了我的手。”司机仰着头不屑一顾地说。

男青年看司机不上当,慢慢逼近他,又激道:“明明没胆子,还充什么牛逼,呸——胆小如鼠!”

“你他妈的……”司机终于忍耐不住,拣起地上的**,对着轿车乱打起来。

此时警车已到,迅速把司机制伏。男青年似发现救星,对着警察不停地哭诉,要求索赔他的车。

此时,何长利早已从自己的车里远远走来:“我令你询问情况,你却砸人家的车,成何体统!”气的他恨不能掴自己的司机两下。

警察看是何长利的人,急忙把司机放开。司机刚要向何长利解释什么,何长利恨瞪了他一眼。

男青年一直没注意到离自己不远处还停着这样一辆豪华的轿车,而车的主人竟是何长利,是一个平时自己听了就胆寒的人。“何……何总……”他嘴里吞吞吐吐地嘟囔着。

何长利朝他微微点着头:“小伙子,我的人给你砸坏车,一定给你赔偿。他是个鲁莽的人,回去我要严加管教!”表现的和蔼可亲、一脸的慈祥。

男青年听到“赔偿”二字,先是感到意外,先前他总是听到何长利的恶名,决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这般豪爽。便笑嘻嘻的凑过去,刚要说感激的话,被何长利一摆手打住:“不过,我有些事还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呀。”

“那是,那是,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一字不差的汇报给何董事长。”

何长利听此,煞有介事地从兜里慢慢掏出一签字本,随手写了几个字,签上自己的名,说:“明天,凭这张支票,到我们公司领钱就可以。”说完,并没有把纸递给他,却牢牢地纂在自己手里,并问:“刚才,砸你车的醉鬼你认得?”

男青年摇摇头,实话实说地道:“不认得。”

“那你现在还能想起他长的什么样吗?”

“高高的个子,约有一米九,凌乱不堪的头发遮了半面脸,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长相。”男青年极其认真、虔敬地说,惟恐答的不好,何长利不把手里的纸给他。

何长利一边听,一边仔细考虑着,突然皱紧眉头,小声问:“你看他长的象不象李文州?”

男青年被这一句问懵了,摸着自己的脑袋说:“您说的是谁?我不认识呀。”

何长利恨恨瞪了他一眼,小声地又道:“就是文盛集团的创始人——李文州。”

“他不是早死了吗。”男青年感觉他问的莫名其妙。

“我是说他长的象不象?”何长利显然有些着急。

男青年仔细回想了一下,咂咂嘴,不敢确定地说:“有点象。”

“有点象!”何长利瞪大了眼睛,混乱的心几乎要跳出来,额头立刻渗出汗来。

“不过他说的是北京话,不是我们宇海人。”男青年这一句说的非常确定。

“说的北京话。”何长利思索着。难道真是自己喝了点酒,出现了幻觉,凭李文州的作风,无论他落魄到什么地步,也决然不会喝的烂醉,无端端地砸人家的车。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随手把手中的纸递给了男青年,大踏步走上车。李文州都死了这么长时间,自己还逾越不过他的那条鸿沟。平常,他时时提醒自己,只有卸去所有的思想压力和包袱,才会勇往无前,无往而不胜。想到这里,何长利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的道:“妈的,李文州早已灰飞烟灭,我还想他干什么。”是呀,他还想他干什么,此时他应该想他的伟大事业与未来。如此一想,突然挺起了胸,走上了自己的车,心里充满了无限信心和蓬勃的力气。

男青年满心欢喜的接过纸条,借路灯仔细去看,上面只写了1000元,而自己的车早砸的不成样子,抬头再看何长利,早坐上车一溜烟跑了。他拿着纸条,不敢相信的给警察看:“何董事长难道写错了,会这么一点点。”

警察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就算这一点,明天能兑出钱,也是忽然他发了仁慈之心。”

文州迎风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刚才自己砸车的那一幕,觉得很可笑,明明是自己喝了酒,是自己的错,却还大发雷霆砸坏人家的车。人呀,一旦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事实上,世界上的有些祸端,都是因为情绪的随意爆发而引起的。此时他渐渐为那车主恻隐起来。

警察载着那对男女青年找了好一阵,始终没见醉鬼的踪影,便又回到那辆被砸的车前,把两人放下,并把今晚具体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说,等找到那醉鬼,破了案子,一定通知他,到时候自然会令他拿到修车的钱。两人无奈地望着警察走了,女的到底烦了,冲他冷冷地怒道:“我还没见过象你这样熊的人,与你在一起,窝囊!”说毕,甩手独自向前走去。

男人最不愿意女人尤其是自己的爱人说这样的话,登时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男人堆里最渺小的一个,渺小的被人踩在脚下,碾作尘。但看着爱人独自远去的背影,又不忍心地追上去,快追上时,又想起车还停在那里,又跑回,用力拉开变形的车门,钻进去,发动了一下,车居然响了,几分钟后,开车追上爱人:

“快……快……快上来,外面冷……”

女的回头看了一眼,不免觉得好笑:车蓬有的地方已严重变形,四处的车窗玻璃全被打碎,行驶起来,风呼呼向里边灌;再看自己的男友,瑟缩的坐在里面驾驶着方向盘,脸上哀求的样子令人可怜又可笑。

“你走吧,坐这样的车丢死人了。”女的脚步更加快起来,恨不能离这该死的车远远的。

男的依然驾车紧随着,依然哀求着爱人上车。

文州看看表,已经是午夜,边走边四处张望着,希望能遇见刚才那对恋人,他始终对他们放心不下,始终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他斜穿马路过去,从后面跟上轿车,喊着里面的人。那年轻人刹车,猛然跳下,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住文州的衣服,另一只手掏出手机要给警察打电话。文州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在他面前:“这里面有三万元,拿着,明天好好去修车。”

文州迅速写了银行卡的密码,并把联系号码一同递给他:“如果有问题,可以打这个电话,接电话的是我公司的一位经理,他全权处理我的一切事务。”说毕转头走了。

年轻人的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样超乎寻常而不可思议。他愣了一霎,迅速跑上去:“老哥,您不是在涮我吧,里面真有三万元?”他掂着那银行卡,十二分的狐疑。

“不信,可以还我。”文州斜眼看着他。

男的急忙收起,笑嘻嘻凑到文州面前:“老哥可以给我一支烟吗?我始终觉得脑子不清醒,所以想吸几口烟,畅快,畅快!”

文州亲自为他点了一支烟,只见他贪婪地吸了几口,审视着文州:“不错,不错,怪不得何长利说你象李文州,我也觉得象。”

文州一惊:“你见过他!”

“他妈的!”一提他,年轻人义愤填膺,指着车,“这就是他们……”

文州早就就觉得奇怪,他记得他并没有把这车砸的这样严重,原来又遭到了恶袭。

“堂堂大老板,就只开了一张破纸条,空口说白话。”那男的说毕,把纸条撕的粉碎,“见他妈的鬼吧。”

“他说我象李文州是怎么回事?”文州迎着风吐出一口烟,锋利的目光射向远方。

“神经呗,谁都知道李文州已经死两年多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文州显得漫不经心的问。

“见他妈的鬼,先前,我一共在电视上见过李文州两次,早忘了他的模样,就随便回答说,有点象。”

文州皱紧眉头,呐呐的道:“有点象……有点象。”

“不过你说的是北京话,他听了这个,先是一怔,后又满意的走了。”男的恨恨的道,“你们是外地人,大概不知道这死老头是宇海一霸!”说着,他朝李文州笑嘻嘻地凑过去,眨巴着眼睛:“不过,现在仔细看,您老哥长的还真有点象李文州。”

“象吗?”文州也凑过脸去,冷眼相觑。

“越看越象,不过李文州在穿戴上可不象您这样邋遢,”那男的闻到文州身上浓烈的尿臊味,尽量屏住呼吸,“听人说他是极其讲究的,头发总是保持一丝不乱,并且象他那样身份的人决不会喝醉酒,在马路上砸别人的车。”

他女友在一旁听此,都咯咯的笑了。

文州脸上却现出难以言状的表情,他漠然地看了一眼两人,声音嘶哑地说:“这个世界上的事总是难以预料,如果李文州落魄到我这种地步,也未必不会象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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