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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都市>少年英雄梦>第一百二十章 天边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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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天边饮血

小说:少年英雄梦 作者:盛耀 更新时间:2020/12/5 16:51:13

这几日,文州一直在租住的房子里养伤,却很忙了苏慧,但凡有点空闲,便向这里跑,敷药、做饭、涮涮洗洗,干的很是起劲。这并不是单单为了感谢他救了叔叔和自己,毕竟大恩不易报;不晓得怎么,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愿意向这里跑,尽管他这人总是冷冷的,除了看书,就是静静的思考,没有多余的事,甚至对自己都爱打不理的,但她已习惯甚至喜爱他这种冷冷的样子,她觉得这是他的一种人生境界,别人未必能装得出这种酷劲。

这日下午,文州正坐在夕阳下凝思,手中的烟已燃到指头,落日红红的余晖洒在他脸上,把皮肤染成了血色,如经霜的花朵,透着绯红,透着冷韵。突然,一双稚嫩的小手正摇着他的胳膊,他回头看,一个柔嫩、秀气的娃娃脸正朝他笑呢。这是谁家的孩子,如此可爱。文州从兜里拿了一张纸,巧妙地折叠了个千纸鹤,放在小孩手上。小孩喜爱的不得了,猛然亲了一下文州的脸颊,屁颠屁颠地跑了。文州看着孩子,脸上绽放出笑来。

“你笑起来蛮好看的。”苏慧走过来。

文州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我同事的。既乖巧又淘气。”苏慧晓得他是极喜爱小孩的。

“轩儿,给叔叔表演一段舞蹈。”不晓得苏慧使了什么法子,小宝宝格外听她的话,立刻跑到文州面前跳起来,摆动着屁股,如小天鹅。跳了一会儿,突然停止,把柔嫩、白皙的小手伸在文州面前。文州晓得他是要奖赏的,却一时拿不出什么奖赏;不料,小宝宝扒在他眼前,吐了他一脸的口水,然后企鹅一般扭捏着,躲到了苏慧身后,惹得苏慧大笑,红红的光线射进嘴里,染得舌头如玉一般。

“刚才,你坐在这里那样专注,在想什么?”苏慧抱着小孩坐在他侧旁。

“没想什么。”文州抬头看西天的红日。

“没想什么,不要装了,我看得出,大概想你的女朋友吧。”苏慧随着自己的心思说。

文州突然怔了一下,然后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几口,索然地说:“她已经嫁人了。”

情郁于中,自然伤触萦怀。苏慧立刻觉得自己是如此冒昧与唐突:“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

文州弹了一下烟灰,望着遥远的碧穹。

“你真伤心了呢。”苏慧觉得自己实在不好,好端端地便提起人家的伤心事。

文州突然指着西天说:“你看这红日正在饮天边血呢,你晓得它明天蓬勃而出,将造就怎样美丽的未来吗!”

苏慧看着他指的地方,是那样恢宏而绚丽。

三天后,文州的伤已痊愈,回到泰瑞集团,被提升为集团的副总经理。苏董事长对他又器重又赏识,公司里有什么重要决策,总是先与他私下探讨一番。

星期六下午,东亚购物商场人山人海,人们尽情地享受着休闲购物的快乐。何长利闲来无事,在三个贴身保镖的保护下,未通知任何人,走进自己的这个商场,算是微服私访,看到生意兴隆,满心的欢喜与得意。常浩在总经理办公室,听手下说何总来了,带着商场的几个负责人去迎接。

何长利见到常浩赞赏地说:“行,搞得不错。”话刚说完,保镖突然把他推到一边,伴随着一声枪响,打在了何长利的胳膊上。商场里顿时大乱,那刺客躲在柱子后面,又举枪瞄准,何长利的另一保镖掏枪射击,几乎在瞬间完成,正射中刺客拿枪的手,枪已然掉在地上,刺客转身混进人群中。何长利的几个保镖象猿猱一样敏捷地追去。

常浩把何长利扶到自己办公室,令人为何长利包扎伤口。

少时,何长利的保镖走进来,说刺客大约是个二十几岁的人,本是受伤即要逮住,却突然冒出一人,好象是女的,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到脸面,把他救走了。

“什么!”何长利本以为自己花大价钱雇佣的这些顶尖高手,抓这样一个刺客是手到擒来的事,不料却被一个女人救走,不勉怒道:“你们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有什么用。”

“这女人绝非一般,身手在我们之上。”一保镖坦言。

这使何长利猛然想起那次救景明的也是一个女人,在宇海究竟谁有这样好的身手?

过了几日,何长利通过手下查到的消息,才知道那天在商场刺杀他的人叫闫广,就是当年主管土地的闫士铎的儿子,原来他是找自己来报仇的,可惜当年没有斩草除根,留下后患。这倒不令何长利担心,他以为区区一个闫广,如毛贼,成不了事;只是到现在也没获得那救他的女人的资料,这才是他焦虑不安、非常挂心的事。

新世纪宾馆3026房间,闫广非常感激地看着救自己的人,乌云流发,风采照人,一双传神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北京的朋友让我救你,并让我阻止你报仇。”

“他是谁?”闫广在脑海里来回思索,他在北京认识的人中,谁能结交这样不凡的女子。

“这不能说,保密。因为你知道了,会误了我们的大事。”

“你们?”闫广甚为疑惑,“你们与何长利也有仇?”

“算是吧。不过就算没有仇,他这样的社会败类迟早要除掉。”

“可惜我这次失手。”闫广惋惜而叹息地说。

“其实你这样,只能做无谓的牺牲。这次,不是我及时救你,恐怕你要死在他们手中。”

“死何所惜,只要能报仇,死一万次也值!”闫广眼里射出无比的仇恨,誓死要报仇。

“好了,还是养你的伤吧;等伤好了,我想,你的朋友已经为你报了仇。”

听她这么说,闫广方觉得自己的伤口疼痛难忍,原来他不仅手部中弹,肋骨还被何长利的一保镖踢断了一根。

“我的朋友到底是谁?”闫广愈加疑惑与好奇。

“到时候你自然知道。”说完,救他的女子扔给他房间的钥匙,走了出去

这日,苏慧接到局里的命令,要对一个要犯实施抓捕,据可靠消息,该罪犯已潜逃在宇海的一家夜总会中。由于是秘密抓捕,她没有告诉任何家人和朋友,便随抓捕小组赶赴宇海。当他们联合当地警方,进入东亚夜总会时,却扑了空。苏慧跟着抓捕小组回到宾馆,已是下半夜,显得十分沮丧,她觉得肯定有人事先泄了密,在北京的时候,就听闫广说过,这里要害部门的人几乎全被东亚集团的老板叫何长利的控制。那时,她听来很是不信,通过这次教训,她似乎嗅到了什么,以她的个性,决心要在宇海弄出一点名堂来。这一夜,她并没有睡,或干脆说,她根本就没有一点睡意,脑子里不断思考着来宇海发生的一切。清晨,她很早起了床,独自闲逛在街上,无意之中,突然发现一家早餐店走出一人,十分可疑,拿出随身携带的罪犯照片,觉得很象,便跟踪了过去。

那人十分机警,走了一段路,似乎觉得有人跟踪他,便迂回曲折地向人多处走。苏慧已判定他就是要寻找的犯罪嫌疑人,边走边给宾馆的抓捕小组打电话,那罪犯趁机拐入东亚购物商场。

苏慧收起手机,迅速向东亚商场跑去,却被保卫人员拦住:“小姐,还未到营业时间,我们正在整理现场,请稍后再来。”

“刚才那人怎么能进去?”

“不可能,您肯定看错了,非工作人员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进入的。”

苏慧看得出,他们是故意刁难自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这次让他溜了,无疑是大海捞针。于是,他立刻亮出自己的警察证件:“我必须进去,如果你们横加阻拦,就是防碍公务,要负法律责任。”

“什么法律责任。”他们的领班走出来,“我看你是假警察吧。”说着,把苏慧手里的证件夺过去,看了一下,不屑地又扔回去,“哼,小小警察,还是远在天边的北京警察,也敢在这里狂吼疯叫。”他指着头顶上的牌子,“告诉你,这是东亚集团,在宇海,我们东亚什么法律担不起。”

苏慧心急如焚,此一秒非彼一秒,此一分非彼一分,时间流失,带走的是黄金机会。她趁其不备,猛然把领班推到一边,闪过众人,闯了进去。于是,所有人追上去,围打起来。此时,常浩从办公室走出,问领班发生了什么事,领班私下小声给他说了一通。常浩晓得这领班是何长利的心腹,是从总部派来的,看了一下那伸手不凡的女警察,大声喝住:“警察小姐,我想您肯定误会了,我们这是商场,没有您要找的罪犯。虽然您打伤了我们的人,但念您在执行公务,所以不予追究,请您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影响我们正常营业。”

“我亲眼所见,那罪犯就跑进你们这里,如果不把他交出来,今天你们休想开张。”

常浩冷笑了几声:“我想您是一个从外地来的警察,对宇海还不熟,所以请您到本地警局协调一下,再抓人吧。”

“什么不了解,早就听说你们东亚臭名昭著。”

这一句惹恼了那领班,咆哮着向苏慧打过去,几个回合,被苏慧打趴在地上。苏慧又连续向常浩攻击过来,尽管她是女中的精英,却不是常浩的对手,几个照面,被一拳打退了几步,几乎摔倒在地。她是不服输的女人,稳身后,又攻击过来,常浩退步,顺势把她的拳架住:“你走吧,不要自讨苦吃。”把她推回去。

苏慧冷笑着做出转身要走的样子,常浩便回头向自己的办公室走。不料,苏慧以猛龙回头之势,突袭而来,拳正打在常浩的后颈上,这正是人的脆弱和要害之处,疼的常浩“啊”地叫了一声。他绝没想到,一个堂堂警察会使出如此卑劣的动作,他扭动着颈部,恶狠狠地看着苏慧:“我真心放你走,一再手下留情,你却这样恶毒。”

“对你们这些无赖还能用正当手段嘛。”苏慧带着十二分的霸气。

这次真正激怒了常浩,象一头野狮连击苏慧,使苏慧方体会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在左右招架之中,连中几掌,继而被飞脚踢倒在地。苏慧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坚韧的个性促使她忍着巨痛,挣扎着站起来,又打过去。常浩虚晃一招,重力下调,运足了劲,一脚把苏慧蹬飞,直摔到门外,马路上行走的人被东亚门口刹那间发生的一切惊呆,纷纷驻足观看。苏慧痛苦地躺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踉跄地站起,举着沉重的拳执着地向常浩再打,被常浩一脚又踢在地上。

围观的人只远远地看,没一人敢靠近东亚的门口,苏慧嘴里流着血,鼻子被打歪,脑袋嗡嗡作响,眼睛几乎睁不开,但终于以顽强的意志又站起来。常浩轮拳想再打,却被一女子喝住,这女子正是湘滢,上班路过这里:“你疯了,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女人下如此狠手。”

吓的常浩急忙放下拳:“姐,我……我……”

“我不是你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湘滢腻烦地看了他一眼。

此时,苏慧终于支撑不住,又摔倒在地上。湘滢急忙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去扶苏慧。常浩赶紧帮忙,不料被湘滢一把推开,并吼道:“走,别在我面前假惺惺。”此时,急救车驶来,湘滢与护士们把苏慧抬上车,一同去了医院。

抓捕小组奉命调回北京,只留一人在宇海巿立医院照顾苏慧,十分操劳。幸而湘滢经常来看她,并做这做那,使苏慧十分感激。这日,苏慧独自在病房里,忍着痛,试图坐起来,但做了几次都不行。这时,湘滢拎着一些东西走进来,后面跟着武磊。她把东西放下,慢慢扶苏慧坐起来:“看你,就是性急,伤还没有愈合,就急着乱动。”

“没事,我锻炼一下。”苏慧朝武磊看了一眼,“这是您的那一位吧?”

湘滢笑着点头称是。

“福气,福气,英俊不凡。”苏慧夸着。

两人谈笑如姐妹。武磊按湘滢的吩咐,忙这忙那,弄得苏慧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湘滢姐,您真令人羡慕,有这样的好老公。”

湘滢看着她,勉强地笑了一下。

已近中午,湘滢与武磊向苏慧告辞,从病房里走出,向楼道南头的电梯走去,在转身进入电梯时,湘滢突然发现一人影正站在苏慧的病房门口,这身影是那样熟悉和亲切。无奈电梯门迅速关闭,湘滢不由得用手摁开电梯门,却发现长长的楼道里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武磊问。

“没什么。”湘滢拭着自己的眼睛,心里自责道:这该死的幻觉。

苏慧刚躺下,闭了眼要睡觉,突然有敲门声,她喊了一声“请进”,李文州豁然站在门口。

“咦,你怎么来了?”苏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文州把门关好,把带来的礼品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说:“我是奉你叔叔之命来的,公司要在这里和上海投资几个项目。”

苏慧还觉得在梦里,伸手紧紧握住文州的手,恍惚之间,才相信似地嘟囔着:“你真的来了!”

文州点着头,她兴奋地挣扎着要坐起来,文州急忙把她扶起。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苏慧问。

“是你公安局同事说的。你爸和叔叔极不放心,再三嘱咐我,到达宇海后,先看看你。”文州给她削着苹果,突然抬头问:“谁把你打成这样?下手如此狠毒!”

“说出来,你也不认得,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苏慧恨恨地说。

文州削好了苹果,递给苏慧,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宇海是非之地,鱼龙混杂,等你的伤有了起色,我派人把你送回北京去疗养。”

苏慧似乎没有听进他说的话,只笑着看他手里拿的水果刀:“你削苹果的手法,真象我刚走的朋友,她削得象你一样,又快又准。”

“噢——刚才谁来看过你?”文州从北面的电梯口走进门时,恍惚看到南面电梯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但当时他忙着找苏慧,并没有在意。

“她叫何湘滢,那天就是她救我送医院的。她是个极好的人,有学问更有见识,长得仙女一般。等她再来时,我一定给你介绍。”

“何湘滢——”文州全身通电一般,心跳急速加快,“刚才,是她。”

“是,还有她的丈夫,叫武磊,年轻有为。他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令人羡慕。”苏慧吃着苹果,慢条斯理地说。

文州听了,一股无名的痛夹杂着冷气从心底升起,一直升到心头。

“她是怎么救你的?”文州冷冷地问。

“其实,那天打我的就是她弟弟常浩,现任东亚集团副总;当时她上班路过东亚商场,才救了我。”

“常!——”文州心里又是一个惊悚。

“是,就是他。何湘滢说,以前她这个弟弟也是一个极好的人,只是现在变了。”苏慧说完,看他的脸色不对,便问:“你怎么了?”

“没事,我要去卫生间。”说完,起身走出去。

文州独自站在卫生间的窗口下,凝视着远方,不停地吸烟,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不知怎么,他历尽沧桑,经过无数磨砺,具有了钢铁的意志,但每当听到湘滢的名字,无论如何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突然一个医生走进来,撒完尿后,咳嗽了几声,讨厌地盯着文州,呵斥道:“你这人,怎么烟瘾这么大,不晓得医院里任何地方都不允许吸烟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文州急忙把烟掐灭,向医生道歉。

看来此医生对香烟深恶痛绝,他拉着文州进了苏慧的病房:“他是来看你的?”

苏慧点头,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这医生又对文州厉声道:“把你的香烟全部拿出,给你们病房一次警告性处理;下次再发现,将按规定进行罚款。”

文州把剩余的半盒烟掏出,恭敬地递给医生:“对不起,以后我绝不在你们医院吸烟。”然后把医生送出门口。

苏慧朝他“扑哧”笑了:“原来是急着去卫生间吸烟哟,好大的烟瘾。”

文州惨然地笑了笑,把一块毛巾浸泡在温水里,然后取出拧干,递给苏慧擦脸。紧接着,又弄出一些补品,摆在她面前,示意她吃。苏慧温馨地吃起来,她真正感觉到沉浸在一个男人的爱护下,是多么美,多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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