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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都市>少年英雄梦>第一百二十三章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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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自作孽不可活

小说:少年英雄梦 作者:盛耀 更新时间:2020/12/8 17:45:29

苏慧怀着兴奋的心见到文州时,文州把她领进房间,却冷冷地问:“既然身体已痊愈,为什么不回北京?”苏慧实在看不惯他这冷气逼人的样子,撇着嘴、带着怒道:“你怎么老是赶我回北京,好象你在这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这一句,使文州突然缄了口,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吸烟,好象在思考什么。

好一会儿,苏慧再也熬不住这沉默,便凑到文州面前,两眼直盯他的脸,笑眯眯地说:“象,真象,尤其是这双眼睛。”

文州不耐烦地问:“象什么?”

“象湘滢姐的义母,就是文盛集团创始人李文州的母亲,你们真有神似的地方。”她边打着手势边说,“还有啊,你吸烟的姿势与湘滢姐的弟弟好象,连走路都有点象哎。”

文州把烟掐灭,猛然从沙发上站起:“你去他们家了?”显得又惊讶,又有点怒气。

“是何湘滢带我去的,多好的一家人。”苏慧不自觉地赞赏,“母亲慈祥、善良,弟弟、弟媳关爱有加,真是富贵祥瑞。”

一提到自己的母亲,文州心中一颤,酸楚萦怀。他慢慢坐下,又点了一支烟:“老太太身体可好?”

“老太太的亲儿子死了,所以头发白了大半,但有湘滢、景明这样的儿女照料,也算很幸福。”苏慧突然怒着嘴,抱怨道:“人家文盛集团比你们泰瑞要大、要厉害的多,不只在地产业首屈一指,而且日用化工在全国也久负盛名,人家景明身为文盛的大老板,却是那样随和、谦恭。不象你李川,现在只是泰瑞一个小小的副总,就总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文州听罢,无奈地朝天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你迟早要坏了大事。”

这一句,气的苏慧把手中的报纸扔在他脸上:“你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会影响你?你做不来,是你的能力不够。”

文州把脸上的报纸拿在手中,突然看到湘滢的文章,苏慧急忙用手指道:“看,写的多好。我被感动地流泪呢。没想到她玉一样的女人,会遭这般爱情的洗礼;没想到李文州那样的英才,会遭受如此恶运。”

文州不看则已,看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乃至于忍禁不住流出来,滴在报纸上,湿成一片。

苏慧呆呆地看傻了,这个冷冷铁一样的人,竟然守着一个女人,被这篇文章感动地热泪横流,以至于刚毅、坚韧的脸上被冲刷的柔嫩有余,原来他动情的样子是如此纯情与美丽。苏慧陶醉于其中,似乎发现了他身上最美的地方。

文州把泪水拭掉,报纸合上,对苏慧道:“你的朋友写的很感人,催人泪下。其实她是不应该写的,既然已结婚,总是把过去的事拿出来,这对自己的家庭和婚姻是没有好处的,对她现在的丈夫也不公平。”

“看你说的,人家武局长不象你想象的那样小人肚量,他们从小是结义兄妹,彼此的事都互相了解,体谅,何况湘滢姐不是乱用感情的人。”说完,她突然把话题一转,问:“以前,你曾在宇海好长一段时间,就没听说过李文州这个人吗?”苏慧瞪着好奇而圆圆的眼直盯着他的脸。

文州淡淡地说:“那时,我只知道埋头苦干,别的事知道的很少。”

苏慧两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天真地说:“如果他现在不死,该有多好,我真想见见这个传奇的人。”

“其实,真正的李文州并没有他们赞美的那样好,他也是有许多缺点,许多的不好,许多的不尽人情!”文州惨然地望着房顶,泪水罩满了眼睛。

“天下就你李川好,你李川有才能,难道你就如此容不得别人比你好。”苏慧撇着嘴不屑地说。

文州并没有理她的话,吸了几口烟,才淡淡地问她:“你想在哪里睡?”

“不用你费心,我上来的时候订了房间,就在你的隔壁。”她拿着钥匙在文州面前晃动着。

“跑了一天,你也该休息了,这对你的伤有好处。明天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也要早休息。”

已经下了逐客令,苏慧只好悻悻地走向自己房间。

“我劝你早回北京,宇海是虎狼之地,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好地方。”文州看着她走出自己的房间,依然劝道。

然而,并没有听到苏慧的回音,她早已义无反顾地走向自己房间。文州觉得很纳闷,这宇海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处,令她迟迟不愿离开。

文州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不自觉的又拿起报纸看,字里行间流露着至爱和真情,情到浓时人憔悴,他慢慢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的烟掉在地上燃尽。

这日傍晚时分,吃过晚饭的人们,三三两两走出来,消闲逛街,以消磨肚中的饭食。刘二在几个手下的簇拥下,溜达在东正街上。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眼前一晃而过,使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两眼瞟了一下四周**,然后把目光锁定在那将要消逝幽灵一样的人影上,脑子里浑浑然不知想什么,步子随那人影而去。无论他的步子怎样加快,却始终追不上、抓不住那鬼魅般的影子。此时,已走到一座正在建筑的大楼后面,他的心突突直跳,开始有点后怕。那幽灵一样的影子突然静止,然后慢慢侧过半面身,挡住风,低头点烟,所有的动作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并且在脑海里愈来愈清晰,只不过现在的一切是在黑暗里突兀地发生。四周死一样的沉寂,一棵弯腰的老垂柳,搭拉着长长的枝条,活象吊死鬼,丝毫不动。刘二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魑魅魍魉的世界里,阵阵恐怖袭上心头。那叼烟的幽灵突然向他奔来,吓的刘二猛然指挥身后的手下,手下却迟迟没回应;猝然转身,方发现所有手下根本没在自己身边,这使他索然抖惧;定睛去看那奔来鬼魅般的影子,至惶至恐,吓的扭头飞跑,却撞在一个高大威猛人的怀里。

等刘二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旧房子里,老式的椅子、饭桌,还有腌咸菜的瓮,恍惚就是二十年前自己生活过的地方,难道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只是一场梦?!

门“吱吜”一声开了,走进一个妇女来,这正是他第一任结发妻子。她明显苍老、黄瘦了,脸上布满的皱纹就象一条条蚯蚓在脸上爬。这是他们二十年前离婚后的第一次重逢,当年她走的时候还是怀着孩子的少妇,没想到岁月使她苍老到如此程度。

那老女人瞪着喷火的双眼,突然如苍狼嘷叫,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你这畜生,畜生,烂娘养的,还我的绿珠,还我的女儿……”

她的手指几乎陷进刘二脖颈的肉里,这么一个干瘦的老女人,竟然爆发出如此大的手力,就如鬼爪,锋利无比。刘二奋力挣扎,蓦然间,已脸色苍白,吐着舌头大口喘气。

此时,蹿出两人,把老女人死拉硬拽到一边。刘二惊魂未定地抬头看,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嘴里吐着烟,正站在自己面前,一双硕大的眼睛射出摄人心魂的利光,把刘二吓的全身颤动,哆嗦着手指着:“李……李总,是、是、是您!”他的嘴唇嗫嚅着,由紫变青。

此时,老女人又“嗷嗷”叫着挣脱开,野马般奔向他,扑头盖脸乱抓着:“畜生,臭瘪虫!”刘二被这仇恨无比的气势吓的七窍出烟。女人又被两人架住,她却朝刘二张着盆大的嘴,露出焦黄的牙齿,恨不能把他吃掉。

老女人挣扎了一会儿,好象累了,不再嘶叫,直喘着粗气,两眼狠盯着刘二,似要射出一支带毒的箭,穿透他的心,他那万恶的心。

“李、李总,真是您吗?您还活着?当年我亲眼看到您死在铁轨上的,难道您……”刘二不停地审视着眼前这叼烟的人,不敢确认他是鬼还是人。

“是我。其实我活着做人与死了做鬼都一样,是绝不会放过你这样的人;还有你的女儿,你的亲生骨肉,她在阴间正想要你的命!”文州把嘴里的烟缓缓吐在他脸上,蓦然增加了阴间的气息。

“放开她。”文州命令两手下把老女人放开。老女人蹲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贴在脸上撕心裂肺地哭,哭的至悲至凄,肝肠欲断。文州缓缓走到她身边,俯身蹲下去,用手轻轻扶着她的手,拿过那张照片,又走到刘二身边,猛然放在他眼前,然后死死盯着他的脸:“她是你亲生女儿,你是怎么把她弄死的?”

刘二定睛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直觉得脑后呼呼生风,这正是一年前他蹂躏至死的女孩。一年前,他偶然在一家餐馆看到一个纯净无比、秀丽至极的女孩,便起了歹心,活活虐待而死。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她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啊——!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是我女儿,不是的……”刘二抱着自己的头,瘫软在地上。

“珠儿,你死的好惨,我要为你报仇,让这个畜生永世不得超生!”说着,咆哮一声,向刘二扑过来,把他抓、撕、咬的遍是伤口,血淋淋的,但他始终没有一点反抗,好象麻木了似的。文州又令人把老女人拖开,老女人筋疲力尽地哭泣着:“多好的孩子,家里穷,很小她就下地干活,她总是在我面前说:妈,我长大了,挣好多好多钱,为您看病,让您过好日子!别人的孩子偎依在父母身上讨欢的时候,她却只身来到宇海打工。她才十六岁,十六呀,多好的年龄,却遇上你这恶魔。苍天呀,天理难容,天理难容呀!”女人已悲惨至极。

刘二依然双手抱头,似发了疯,嘴里喃喃道:“不,这不是真的,你们在骗我,全是骗子!……”

文州躬腰,在他眼前指着相片上的人:“看,她的眼睛多像你,大大的眼睛微笑着注视着远方,一定有许多理想和美好愿望呢。”说着,突然採住刘二的衣领,几乎要把他整个身子提起,咬着牙厉声道,“可惜,苍天无眼,惨死在你这人面兽心的亲生父亲手上!”说毕,猛然把他丢在地上。

“不,不是我杀的……”他突然瞪大眼睛,“你是谁?你把我弄到这里,想把我怎样?这都是你们弄得骗局。”

“我是谁?”文州一把採住他的头发,又把他提起,令他的眼睛贴近自己的脸,“刘二,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刘二扭动着头,逃避似地说:“不,不……李文州早死了,我亲眼看到的,身首异处,血肉模糊,你们全在装神弄鬼!”

“是,我是鬼,沉寂了两年的鬼又出来了,一定要灭掉世上所有象你们这样万恶的人。”他用手拍着刘二的额头,眼里射出冷冷的光芒:“你等死吧,苍天会给你安排一个最悲惨的死法,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那老女人停止了哭声,拿出一个二尺高的木人,鬼一样地笑着,走到刘二眼前。那木人的体形、头形都极象刘二,心上、肚子上插了许多针,**被砍了一半,**被剜了去:“你看看你自己……”那女人疯也似的说,“我让你不得好死,永世浩劫!”说毕,仰天大笑。

刘二看了这情景,不知是痛苦还是恐惧,龟缩成一团,不停地哆嗦,两眼渐渐发呆。

文州觉得已到火候,命令手下:“按预定的计划去做;到最关键时刻,在心理和情绪上给他连续的刺激和打击。”文州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摧垮不了的人。

两手下把刘二扶进轿车的最后一排。此时,他脑子里总是浑浑然浮现女儿绿珠惨死的情景。车发动,不知开向哪儿?他更不知现在这个地方究竟是何地?这都是他无暇和无法顾及的。忽然,他觉得自己屁股底下有东西在慢慢柔动,继而,大腿和腰部都是这种感觉,贴着身子,凉凉的;低头去看,无数条形态各异的蛇正在他身上乱爬,他猛然立身,“嗷嗷”直叫,吓破了胆。前面两人似全然不知,正在愉悦地吹着口哨。大约持续了10分钟,车停下,两人把刘二拖出来,把他身上及座位上的蛇全扔在水沟里,其中一个朝刘二骂道:“你他妈的身上真有鬼气,居然能引到我车上这么多蛇!”

刘二又被推上了车,此时他全身被汗水渍透,脸面腊白,目光呆滞,瘫软在座位上,好象失去了知觉。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车终于到站,两人把刘二推到车下,便一溜烟地跑了。刘二费了好大劲,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在昏暗的灯光里逡巡了一会儿,才讷讷地道:“啊,——到家了,到家了!”

走进客厅,手哆嗦着把灯打开,坐在沙发上呆滞了好一阵,突然飞跑着把各屋的灯打开,然后又坐在沙发上,眼里泪如溪水,这也许是痛心疾首悔恨的泪,也许是内心恐惧的泪。突然他在自己对面的墙上发现了什么,用手来回把眼上的泪水拭净,走近了,仔细观瞧;这一看,令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上百只手指粗的小壁虎,头朝里,屁股朝外,全断了尾巴,贴在墙上,围成一个无比工整的圆,中间一个老鼠大的壁虎,转着圈,四处相向。刘二的脸被惊吓地变了形,眼珠几乎鼓出,他不自觉地跪在地上,双手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那只硕大的壁虎似被这哭声刺激,猛然抖动,跳落在他头上,刘二登时魂魄出窍,猝然倒在地上。

明日,何长利听到手下给他打来电话,说刘二在家中暴死,便匆匆赶了过去。看到他的舌头搭拉着,上面有许多苍蝇大的溃疡,眼睛睁着,白眼球向上翻,如马路上被车压死的野狗。

手下从他身上搜出一张纸,递给何长利。何长利看到潦草的字迹象是他写的,又不象,上面说:“何总,我死之后,不知是土葬,还是火葬?我是强烈希望火葬的,我愿化成灰迹,直到无有,变的白茫茫一切都干净。不然,虫子、蚂蚁将腐烂我这万恶的尸体,细菌浸蚀我的头脑,我在地狱中将遭永世浩劫!

我反悔了,是彻底反悔我这不齿的一生!在将来你死之前,也将反悔……”

何长利看毕,把纸揉成一团,扔在刘二的尸体上:“妈的,该死的丧门星!”

他命人把刘二的尸体火化了。虽然心中异常对刘二愤懑,但他还是按照纸上说的那样把他火化了。他以为刘二忠实地跟随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然而自己心中却反反复复出现他的阴影,驱之不走,捣之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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