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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军事科幻>大明天狐传>第17回 荷珠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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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回 荷珠出首

小说:大明天狐传 作者:容真 更新时间:2020/9/11 14:38:35

宾鸿被送到青州府。击鼓三通,知府温远升堂。这时宾鸿已经睡来,睁眼一看,原来在大堂之上。温远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人犯何名?何方人氏,年庚如何,从速招来!”宾鸿有些莫明其妙,说:“大人,你说谁呢,你是说我?”温远道:“堂下人犯,莫要装疯卖傻,快快回答!”宾鸿这才明白过来,不禁大怒,圆睁双目,高叫道:“真是可笑之极,我何罪之有?”

温远喝道:“你劫掠官银,胆大包天,犯下弥天大罪,还兀自嘴强!速将一应事项,从实招来!”

宾鸿大笑道:“你堂堂知府,竟望风乱说,你说我劫掠官银,我就劫掠官银了啊?官府也要讲证据,你有何证据?说我劫了官银啊?”

温远想,宾鸿是地方豪强,平时占便宜惯了,不打如何肯招?好容易抓到了这一根线,那能轻易丢掉!心中打定主意,他就是山上石头雕就的尊神,我也要榨出一滴血来。于是喝道:“大胆狂徒,兀自拼命抵赖,看来你这贼骨头不受皮肉之苦,还在那里痒痒哩!给我狠狠地打,看他招也不招?”

早有一帮如狼似虎的衙役,按倒宾鸿,一顿棍棒,直打得宾鸿皮开肉绽,血流满面。那宾鸿是个硬汉,无论你怎么打他,只是不招。温远没法,唤过那荷珠来,对宾鸿说道:“堂下人犯,你认得这个人么?”

荷珠哭着道:“相公,你且招了吧,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在做那种勾当的,家里还藏有你作案的凶器。这次劫银,如果是你做的,你就招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宾鸿有些愕然,正想荷珠为何在这里?只见知府温远笑道:“这妇人是你妻子吧?正是这妇人出首你的,你还有何话说?”

听见此话,宾鸿不谛平地里响起一声惊雷,顿时怒不可遏,手指着荷珠,厉声说道:“你这**,为何这般陷害我?不说我与你是夫妻也罢,可我们此生无冤无仇,你为何诬陷于我?”

温远笑道:“你这厮好个呆鸟!至今尚且不知,你家这**早就和这个道士相好,”说着拍了拍手,左右衙役在屏风后推出道士胡素来,温远说:“他们为了让露水鸳鸯变成名副其实的长久夫妻,所以才向本府出首你,你还有话说吗?”

一席话气得宾鸿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目圆睁,挣开铁链,就要来打那两人。早被衙役们死死按住,宾鸿告温远道:“大人休听奸夫**一面之词,这的确是奸夫**的陷害。既是他们勾搭成奸,才寻出由头害人。”

旁边转过刘信,在温远耳边低语道:“道士、荷珠既是勾搭成奸,必是想谋宾鸿的家产,以做长久夫妻。看来诬陷也是常理之中。若要宾鸿认罪,需有确实证据才能服人心。请大人务必慎重,宾鸿在青州,仗义疏财,深受百姓爱戴,若用重刑,有丝毫差池,恐激民变,到时一发不可收拾。”

温远听了刘信的话,也觉得刘信说得在理。沉吟良久,最后,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暂且将宾鸿收监,容后再审。”

回到后堂,温远苦思而无良策让宾鸿招认。说他不是强盗,他偏偏有夜行衣物,并有家人出首;说他是强盗,又没有确实证据,只有奸夫**的告词。是不是真的冤枉了宾鸿呢?正举棋不定之时,周经历周雄拜见。献一计道:“府台大人,小人有一计,可确定宾鸿是不是强人,那就是从另一条线上寻找。”

温远着急,说道:“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别让人着急死了。”

“这次无论是谁作案,必不可能是一人能所为,一定有一个团伙,方才能做得如此天衣无缝。如果你怀疑是宾鸿,不能硬着来,只要查查那些经常和他来往的人等就可以突破,在那些人中,一定有他的同伙在内。抓住他们,再严加审问那,必要时还可使计冒诈,不怕他们不说。”

“此计大妙!”温远喜不自胜,急令公差们四处打听和宾鸿有往来的人。几天时分,不外乎查出了白拜儿、高羊儿、王住儿等人。可是衙役们寻了一天,只捉住了一个高羊儿。这几个人都是青州有名的泼皮,有些本事。在江湖上混着个绰号叫撮毛羊白拜儿,跛脚羊高羊儿、尖角羊王住儿。那天高羊儿正在城东小酒店喝酒,被四周的公人们看个仔细,大家说:“是了!”一拥而上,把他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温远先将高羊儿关进大牢,故意让他知道衙役们在隔壁刑房里拷打宾鸿。其实拷打的那个人不是真的宾鸿,是一个背影和宾鸿有些相像的人。高羊儿蹲在牢内,听到那壁厢的嚎叫一声比一声凄惨,最后那假宾鸿叫道:“别打了,我招,我招!”

“那好,先出去,到密室里去!”几个人把那个“打”得“奄奄一息”的假宾鸿倒拖出刑房。

过了一会儿,几个如狼似虎的公人来到高羊儿的牢房。

“先认识一下。我就是这个监狱的司狱黄炳。”一个环眼阔嘴的大汉背着手,盯着高羊儿看。目光冰冷,看得高羊儿打了一个冷颤。

冷颤还没有打完,就听见那个司狱黄炳喝道:“还不开始?”站在身后的二个大汉举起鞭子,齐刷刷地在高羊儿身上抽了二十下。打得他全身血肉模糊。话说这明朝刑具,鞭刑是开篇,紧接着还有烙刑。烙刑就是用烧红的烙铁在犯人身上烙,一烙下去,就是一个血印;再就是肉刷子,就是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身上皮肉的酷刑。这种刑罚始于明太祖朱元璋,并美其名曰“流洗”。先将犯人剥光衣服,绑缚在铁床上,用开水在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抓扫。就像杀猪褪毛似的,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就连腹背处也要刷到。

跛脚羊高羊儿也算一个好汉,鞭打、炮烙之后,仍不肯招。这时,狱卒抬来了开水,还有几个铁刷子。黄炳说:“你还是招了吧,宾鸿都已经招了,你不招也没有用。不招只有白白受苦。这一铁刷子下去,肉要掉下半斤,你好自为之吧。”

见高羊儿仍不说话,司狱黄炳又大喝道:“还不开始?”

“别刷,别刷,既然我大哥招了,那我也招了,横竖也是一死,不受那份罪罢了。我说,我说。”这高羊儿也是突然被捕,失了主意,以为宾鸿招了,上了大当,其实只要稍想一想就知道既是宾鸿已经招认,为何还要这样费劲审他高羊儿?要是死落个不认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一认帐,那只有死的份了。

黄炳道:“还不快说?”

高羊儿说:“我听大哥说,有一桩好买卖,问我敢不敢干?我说天下没有我高羊儿不敢干的事。大哥说,那好,明天夜间我们去**镇,那里有十五万两银子等我们去拿,你叫上你兄弟,我们夜间动手。”

“可是当我们到达**镇时,大哥发现事情并不是那简单。早有一帮黑衣人潜伏在那里了。我伏在客栈前那座瓦房的屋脊上数了数,有二十多个。而我们只有白拜儿,王住儿、大哥和我四个人。大哥说,先别忙,让他们先下手。那几个人倒也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护银的官差,把银子装上车走了。他们的功夫不错,只是不像江湖中人。”

“为何不像江湖中人?”

“他们的黑衣里面,都是锦衣,像是官府中人。后来我一想也不对,官府为何要劫官府的银子,不是吃饱了撑了咋的?”

“别说废话,后来怎么了?”

“后来从屋脊上跳下一个使枪的汉子,但没有几合就给其中的一个戴金钢手套的黑衣人打跑了。使枪的汉子功夫厉害,但那个戴手套的黑衣人的功夫更厉害。大哥说,这下完了,有他在,这银子就没有指望了。他让我们回去,不劫这趟银了。”

高羊儿说:“我说:好不容易来了,再等等看。可不是,不多时,他们装好银子快离开时,又从外面来了一个黑衣人,对那个戴金钢手套的黑衣人咕哝了几句,那个人就招手带几个人先走了。”

“你们就跟踪了他们?”

高羊儿说:“是的,大哥说,他走了,我们就有机会了。大哥让我们跟踪他们,一直跟踪到了李子沟。大哥一出手,连灭了十多个人,吓得那些黑衣人屁滚尿流,全都呆若木鸡,宾鸿大哥趁他们意乱神迷之时,结果了他们性命。事情比想象的顺利,我们只是搬运银两就可以了。”

“银两现在何处?”

“在青草湖留田村。我兄弟白拜儿,王住儿在那里看守。”

黄炳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先将犯人暂时收监,我立即去报告知府大人。”知府温远闻禀,不禁大喜,手舞足蹈,传令拨二百余名兵士与青州府经历官周雄,寅夜去青草湖留田村缉捕盗贼白拜儿,王住儿和失劫的银两。

白拜儿,王住儿正在留田村里的一间茅屋中饮酒。那是一间远离村庄的茅草屋,孤零零地,像老人一双颤抖的手,呵护着湖边风中一星点微弱的灯光。官兵到达那间茅草屋时,只听王住儿说“天可怜见我们两个,大哥和跛脚羊在城里快活,却要我们守着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连个下酒的菜都没有!”白拜儿说:“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哥不是怕你喝酒误事吗?”王住儿叫道:“奶奶的,这倒也好,落个清闲自在,有酒喝就行了!”

两人正喝着酒,说些儿话。周雄听得真切,和那三百名士兵蹑手蹑脚地把草屋四下围住。一、二、三发声喊:“抓贼!”火把就把一个青草湖照得灯火通明。白拜儿,王住儿没有防备,早就被一拥而上的士兵绑得严严实实。

温远大喜,重重赏了那些兵士,把宾鸿四人一起押在死囚牢中。这边急坏了一个人,那就是刘信。刘信百思无计,一个人又坐到天和茶馆中来。突然他被一个人一把揪住:“你干得好事,还有心思在此饮茶!”

刘信大惊,扭头一看,原来是那天他和宾鸿在天和茶馆遇到的说有“天大秘密”的泼皮。刘信问:“你欲何干?”林元椿道:“我欲何干?我要把你扭送到官府。那里还有一大笔赏钱哩。”

原来那天林元椿在街头闲逛,忽然看到一个生得黄瘦,獐头鼠目的人,好面熟,仔细一想,那不是那天和宾鸿一起喝茶的那位么?如今宾鸿犯了事,青州府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于是他就跟踪刘信来到天和茶馆。

听见林元椿如此一说,刘信忙起身,说道:“哈哈,你说的我怎么不明白,我有何罪?告辞了。”

林元椿一把拽住:“先生休慌,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敬佩宾鸿员外,到时候我会把他劫了,还给你便是了。”

刘信说:“我不认识什么宾鸿员外,你认错人了。”

林元椿道:“你既不信我也无妨,过几天我闯个牢城给你看看。”林元椿虽是剪径贼和泼皮,因为那天宾鸿给了他几两银子,加上对宾鸿的同情,也做个样子,显出几分义气来,其实也是说说大话而已。

那刘信并不了解林元椿,见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你快别说大话,要吃官司的。话说回来,过几天你就是去了牢里,也救不了他了,因为后天就要把他解往京城了。”刘信这话,就是故意透风给他,因为他摸不清林元椿的底细,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只得这样说。

林元椿听说过几天要将宾鸿解往京城,就告辞刘信出来。一路走,一路心里盘算。这林元椿是个剪径的主,路上劫人劫财是拿手的。最后他打定主意,如果押送的官兵不多,他吓他一吓,也许会救下宾鸿几个,要是救下了宾鸿,和他结为兄弟,以后保准不会亏了自己。只是自己势单力薄,须找黄巢洞那几个帮忙才好。

此时已是春天,早有花儿开了,一路上贪看着景致,林元椿来到了黄巢洞。放哨的喽罗是认得他的,回去通报给了三位大王。郑贯几个大王以前因为唐赛儿的事,恼怒于林元椿,现在已经隔了这么多时日,气也消了。郑贯说:“这小子来,准没有什么好事,且唤他上来,要是不合意,再打出去不迟。”

喽罗兵打开寨门,放林元椿入山。看到聚义厅上端坐的三位大王:郑贯、张天禄、祝洪都是一派凶神恶煞的模样。林元椿陪个笑脸,说:“几位大哥,许久不见了,我今天路过此地,特来看看哥哥们。”

张天禄焦燥道:“有屁快放,放完滚蛋!”

林元椿道:“哥哥错了,哥哥以为我林元椿干的尽是坏事,不想我也是个侠义的汉子。这次前来,我是为了一件救江湖豪杰的大义之事,请哥哥们帮忙。”

郑贯说:“什么事?”

林元椿道:“哥哥是否知道宾鸿的事情?那宾鸿仗义疏财,武艺超群,在江湖上是极重义气的,前些日子劫了朝廷的银两,因妻子与人勾搭成奸,被妻子出首,现关在青州府大牢中,后天就要被解往京城,我念他是个汉子,想救他一救,只是可惜我一人势单力薄,所以特来这里,请哥哥们一起在半路上劫了那辆囚车,也算是做了件义事。若哥哥们不肯,小弟一人也不畏惧,纵然不能成功,也叫江湖上知道我林元椿决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郑贯说:“兄弟说的也是,我等同是江湖之人,誓与官家为敌,如果见死不救,会落得为江湖耻笑。况且宾鸿曾经在我落难时资助过我,我岂能坐视不理。官府既然将要犯解往京城,必有准备。要是去救,还需计划个周全。只是可惜我王宪兄弟不在山上,一时无人筹划此事。”

张天禄道:“筹划个鸟!只等他出了门,只管杀去就是了!”

郑贯喝道:“休要鲁莽。通往京城的路上有一蜈蚣鬼岭,极其险峻。我们晚上出发,悄悄在蜈蚣鬼岭埋伏,等他们走近了,先用擂木炮石轰他一下,再请元椿兄弟从后面劫囚车,祝洪在后面接应;天禄兄弟从正前面冲杀,我在岭头指挥,劫囚成功,不可恋战,立刻全部撤退进山。”

不说郑贯他们计议已定,却说青州府中,宾鸿等四人被装入囚车,只等第二天一早出发。府衙拨出精锐兵士二百人,由经历周雄指挥。温远还不放心,本想去汉王府请人相助,但温远知道,这次劫银案出现的阴错阳差,已让汉王十分恼怒,所以不敢再去王府,心中郁郁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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