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似曾相识

只见正前方二楼的走廊边上站着上百名女子，均面向大厅的观众微笑，尽量显露出热情奔放的状态。

从二楼而下，有一座宽阔的木梯相连，共十五个台阶，每个台阶左右两边的扶手旁，各站着一位性感的美女。她们穿着艳色的旗袍，故意露出大长腿，也面对大厅里的观众，始终保持职业的微笑。

任天行对这种场面倒也不觉得新鲜。这种场面在很多大酒店都能看到，最为出名的厚街某某登酒店最为壮观，比太子酒店有过之而不及。

“128号，廖紫衣，芳龄17，身材苗条，三围夸张，看上眼的，竞价成功后，请带走！”一声带有点娘的男中音高喊着。

这厢只念到她的名字，穿着一袭抹胸青纱的廖紫衣，就已经从二楼款款走下来。

青纱极薄，红肚兜若隐若现。

她小脚上的木履每踏踩到一个台阶，都发出清脆的声音。勾得全场的男子怦然心动，都停止了议论，目光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

任天行和风信子在T台右边最偏的角落落座。

风信子分别给引路的两位女子一两纹银作小费，便将她们打发走了。

此时，廖紫衣已走到T台尽头的一个圆台上，抓着台中间立着一根手臂粗的铁柱，扭动腰肢。

任天行一看，这跟大东莞酒店里的T台选秀差不多啊！只不过，东莞酒店里的T台上的女子均是穿着三点式。

这一场面对任天行来说也不算新奇。他最好奇的是，芝州怡红院里不知道有没有“金鱼缸”选秀？

根据《我在东莞**的日子》里描述的，那是一种祼体选秀。一丝不挂的女孩子在玻璃缸里跳艳舞，“贵宾”就站在缸外对号选择。缸外可以看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却看不到外面。

“兄弟，这里有金鱼缸吗？”任天行好奇地问临桌的一位男子。

“什么金鱼缸？想养鱼到市场上去，来这里问什么鱼缸？”对方用鄙视的目头看着任天行，不好气地道。

“对不起！我是卖观赏鱼的，如果他这里没有，我想卖给他们。”

那男子再次鄙视他以后，连理都不理他，继续盯着廖紫衣流口水。

任天行顺着那男子所看的方向望去，感到无比疑惑，廖紫衣跳的不就是钢管舞吗？远古时代就有了？

“有什么好看的？”

风信子看着任天行色迷迷的样子，便不好气地道。

“你来这里不就是要看这些吗？”任天行为自己辩解，便伸手去抓起碟子里的一把瓜子。

风信子的秀眉皱起，拍打着他的手，抓起的瓜子又落入盘中。

“你干嘛？”任天行问。

“这么脏的东西，你也敢吃？不准吃。”

呃？原来她是这个想法，那为何又要来这种地方呢？这个令任天行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廖紫衣的价位是十两银子起，有没有人出价的啊？”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肥头大耳的，他带着拍卖师的口气喊道：“出价高者可和紫衣共度良宵。来啦啊，今宵时刻值千金啊！十两、十两，有没有人出得这个价？”

像这名中年男子的身份，在这里叫做起价师。

“我出十两。”二楼左边的卡座里，有人举起一个如乒乓球拍的白色牌子。

此时，任天行才注意到，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块相同的牌子。

他循声望去，举牌的应该就是杨老六，他右脸颊上的那颗黑痣太明显了。

在杨老六的身旁还坐着三名黑衣男子，个个凶神恶煞的，看来是他的保镖。

“十一两。”

杨老六出价后，立刻有人竞价。

“十五两。”杨老六又举起牌。

“十六两。”

“二十两！”

任天行眉头稍稍皱起，难道廖紫衣是金包边吗？这么贵？

“二十两、二十两，有没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呢？没有的话，紫衣就是杨爷的了。”起价师高喊着，希望有人再次举牌，让价格再抬高一点。

“哈哈，你就不用再喊了吧？在场的，就没有人比我杨老六舍得在美女身上花钱的。”

有人和杨老六竞价，令他显得异常兴奋。如果没有人竞价的话，他还觉得不带劲了。

杨老六激动得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两手搭在栏杆上，上下打量着廖紫衣，不断搓着双手，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二十两包夜，绝对是天价。

所有的女孩子都朝杨老六望了过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哼！快举牌，你每次加一两，我让你停就停。”风信子瞪了杨老六一眼，冷哼一声后，对任天行道。

任天行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二十两，还有没有人加价吗？”此时，起价师已跨上T台，朝两边的客人看了一眼后，喊道：“二十两一次……二十两两次……”

如果叫到第三次，便成交。

“举！”风信子道。

“二十两三……”

没等起价师说出次字，任天行立刻举牌：“二十一两！”

全场哗的一声，都朝任天行望过来，场里还有人敢跟杨爷竞价的？

任天行微笑着，心里却在骂娘。看什么看，老子是被当枪使的。有她在场，玩个毛线！

呃？杨老六立刻看向穿着朴素的任天行。看你这穷酸样，敢跟老子抢女人？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三十两！”杨老六想一口价把任天行吓退，一次加了九两银子。

“三十两、三十两了。”

起价师在台上营造气氛，全场的心情都被**得兴奋起来。就连在门外揽客的老鸨和小姐们都回到大厅观看竞价。

小姐们的收益是根据客人给的价格按比例提成的。客人给的价格越多，她们得到的提成就越多。

这是廖紫衣头一天到怡红院上工，她都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偷乐。

任天行仔细瞄了廖紫衣一眼，顿有似曾相识之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怎么？你喜欢这种货色？想要她给你一条龙服务？”

风信子瞪了任天行一眼。不知道为何，明明是自己要求他来作陪的，但是从他被风尘女子勾着手臂入场开始，自己就开始后悔不该把他带来这种地方，如果他学坏了，那该怎么办？

此时，他所做的任何一个动作，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尤其是看到他色迷迷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那晚上的事？不，不可能的。

她承认，她当场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事后，她又常常有意无意地想起他霸道的耍流氓的画面。平时偶尔想起那晚上的事，她不但不生气，还不好意思地露出笑容。

这是什么回事，风信子也搞懂。以前，男人在她的眼里就是贱到掉渣，一直到任天行的出现，她才变改了这一种观点。

“谁会喜欢这……”任天行欲言又止。

装，真能装。

任天行在女人面前当然不敢说真话。不过，“一条龙服务”五个字倒是帮他回忆了什么。

“想起来了。”任天行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原来廖紫衣的长像跟《我在东莞**的日子》的封面女孩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书中描写女主赵雅倩的文字完全可以套在她的身上，难怪他觉得似曾相识。

“想起来什么了？”

“没事。”任天行傻笑着道：“下面你看我的，看我如何整一整那个杨老六。”

“你认识杨老六？”风信子瞪大着眼睛。

“不认识，但是他是诬陷我师妹老爹的元凶之一。我听过别人描述过他的特征。”

“原来如此。”

“还有没有人加价？三十两一次、三十两两次、三十两三……”这个价已经远远超出起价师的心理价位，因此他只像征性地问了一句，就急着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