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火炮集群！

天启元年三月十二日，大战爆发前夕。

那么高耀晋研发的这种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呢？与之配套的又是什么新式战法呢？

那就是叫做火炮集群！或者叫做火炮集群护城战术！

具体来说就在这大战来临的最后一天，经过高耀晋的坚决提议，并拍着胸脯打包票之后，贺世贤等从没见过此等新式战法的大将们，终于胆大了一回……

他们把七万明军中所有的重型火炮，全部集中起来使用！并且还是全部放上城头用来守城的！

而这就是从未出现的新式战法！别看做出的改进不多，可这却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新式战法——火炮集群护城战术！而其中的精髓就是八个字——以城护炮！以炮护城！

要知道以前明军在和女真人交战中，虽然也使用火炮，却只是用来打野战的，在野外作战。并且使用的还都是那些轻型小炮，便于战马拖拉。

而那些重型火炮只用于固定处防御作战，像敌军一些必经的隘口等等——例如在历史上的宁远大捷中，袁崇焕使用的11门重型火炮，原本是放在宁远北边的首山和窟窿山那里的，后来才运回城上守城用的。

所以明军以前从未用于重型火炮守城！更不要说还是什么几十门火炮一起守城了！而现在嘛，这小小的改进，却是代表着一种全新的战术！一种全新的开端！

并且能被高耀晋选作秘密武器的火炮，用于此次国运之战的火炮，还都不是普通的火炮！

要知道自从明金双方爆发战事以来，为了击败后金军，工部发来辽东的火器都以百万计的！其中火炮更是数以万计！所以沈阳城中的火炮数量那是非常之多！种类也最少有五六种，可是能被高耀晋选中的却只有一种火炮！

而这种火炮就叫做无敌大将军炮！是已经逝世了三十多年的一代军神戚少保，留给国人的最后遗泽！

想当年戚少保在镇守蓟州的时候，因为蒙古余孽屡屡犯边，边境不宁，戚少保在抗击蒙古蛮子的战事中，深感快枪、三眼铳等火器一铳一铅子，杀伤力不够，面对速度奇快的蒙古蛮子，难以抵御成百上千敌人精骑的冲锋！

而以往明军用来对付集团冲锋的诸多火炮，像大将军炮、发磺炮等，又笨重难移，无法适应新形势下的战斗需要（发磺是谐音字，历史上的火炮名称已不可考）。

并且大将军炮等还有不能连续发射的缺点——因为这些火炮技术含量很差，一般开上四五炮就会炮管过热，有炸膛的风险。

所以在小规模战斗中使用尚可，如果是大规模长时间使用的话，往往才打到一半就不能用了，无法适应战斗需要。

所以有感于这些缺陷，戚少保就立志创新！

并且戚继光不愧是戚继光！他以大将军炮这些火炮为基础，并结合缴获于海上红毛番的佛朗机炮，结合中外火炮的优点之后，终于发明出新一代的火炮！而这种新一代火炮，就是戚少保亲自命名的无敌大将军炮！

具体来说无敌大将军炮和原来的大将军炮等相比，有以下三大改进，或者叫做三大优点——

第一，每门火炮从原来的单一炮管，改为一门火炮配备了三门子炮管，也就是三门子铳（类似于后世的转轮手枪，而对应这种火炮就是，三门子铳可以轮流放入大炮炮管内发射）。

而单单这一改进，和原先只有一根炮管发射相比，效率就提升了近三倍！

原来开了一炮之后，必须要重新装填火药和弹丸，严重浪费时间，而现在一下子装填了三根，然后轮流发射，无需等待，这效率一下子就提升了。

而第二大优点就是，因为三门子炮管轮流分担了火药的发射热量，所以有效避免了连续开炮后火炮过热炸膛的问题！大大提升了火炮的稳定性！

一般来说连续发射近百炮没有问题，效率比起原先的只能发射四五炮，提升几十倍之多。

此外还有第三大改进，那就是和原先的老式火炮相比，无敌大将军炮的发射方式更为灵活多样！

例如其用来发射弹丸的三门子炮管，是采用的敞开式设计，即可以用来霰弹式攻击！也可以用来单枚炮弹射击，灵活多样。

而像霰弹式攻击，一次可以发射数量多达三四百枚的铁弹丸，大小约为鸽蛋。

虽然这种霰弹式攻击因为发射的弹丸超多，所以力量相对分散，射击距离较近，但是用来对付敌军集团冲锋效果是最好的！往往是一打一大片啊……所向披靡！

此外这种子炮管还可以发射单独的一枚铁球，一般有好几斤重，进行重点打击！

而这种射击方式因为火药威力集中于一颗弹丸，所以可以射出很远，适合攻击那些体型较大，拥有坚固防御的目标，例如用于轰炸城墙，敌军的楯车等等，专打一个点。而霰弹式攻击，可以专打一个面。

所以综合以上三大优点，戚少保研发出来的这种无敌大将军炮，无愧于新一代的火炮！无愧于它无敌大将军炮的名字！

只可惜戚少保过世的太早，当时主要对付的又是那些不成气候的蒙古人，所以如此一来，这种创新武器没能找到最适合的战术，未能全部展现其威力。

要知道当年的戚少保发明无敌大将军炮后，主要对付的那些蒙古人，一般就是几百乃至几千人的规模而已。

所以对付这种小打小闹的蒙古人，无敌大将军炮只是以一门或者三四门火炮的使用方式，分散于各个营伍中和蒙古人打野战，并没有得以集中大规模使用。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火炮的数量得以大大提升！例如现在沈阳城头上这一字排开，并被严格保密起来的，就是从沈阳七万明军中配备的六七百门火炮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整整五十门无敌大将军炮！

而这个规模就是史无前例的了！这才叫真正的火炮集群战术！

总的来说受时代所限，无敌大将军炮刚刚发明出来时，并没有找到最能发挥出威力的使用方式！

这类似于后世二次世界大战时刚刚发明的坦克，英军刚刚发明坦克的时候也没有找到正确的使用方式。

一直要等到德国战术大师古德里安发明了闪电战后，再创新性的一反英军以几辆，十几辆坦克小规模使用的添油战术，而是以数百辆坦克进行集群冲锋时，坦克的威力才会被真正挖掘出来！

才会真正成为二战中决定性的力量！而现在的火炮集群使用也是同样的道理。

包括在后世，大家只听说过高炮旅，高炮师，却从没听说过高炮班，高炮排一样，是同样的道理。

所以就当下天启年间而言，像这样把无敌大将军炮用于守城，还是整整五十门的火炮集群规模用于守城，那是前所未见的战法！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并且除了采用了这个全新战术之外，单就无敌大将军炮本身威力而言，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尤胜戚少保时代！

为什么高耀晋穿越之后，就要第一时间研发改良式火药？甚至决心之大，都不惜自掏腰包进行研发的？

就是因为高耀晋非常清楚，在现在这个封建王朝年代，在这个还是冷热兵器互相争辉的年代，高性能的火药一旦研制出来，那就是战场之神！是战场上的主宰！是能够一锤定音决定战场胜负的决定性因素！

就拿此次守城来说，他在成功研发出改良式火药，然后火药作坊大量生产之后，其中占了绝大部分比例的，都是些粉末状的火药，这种火药就可以用作三眼铳的发射药。

而那些改良式火药中的精华，也就是数量较少，但是性能比粉末状火药更胜一筹的颗粒火药，就可以另作他用——可以用作无敌大将军炮的发射药！而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飞跃！是一个划时代的创举！

要知道此时放眼整个大明，乃至是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使用的火炮发射药都还是落后的粉末状火药，并且还是配方落后的粉末状火药，所以那种射击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要知道历史上首次颗粒火药用于火炮发射，是欧洲人发明，并且要再过几十年才会出现在战场上的，所以高耀晋的这一改进，是领先全球最少三十年的先进成果！没有之一！

至于颗粒火药的优势，那就更不用多说了！和我军原来大炮使用的粉末状火药相比，使用颗粒火药后，具有极大增高膛压（膛压增高了发射的弹丸威力就能更强，冲劲足啊！）

火药燃烧更充分（充分燃烧后同样可以增高膛压，增强炮弹发射威力），包括剩余残渣少，易于火炮维护等优点。

所以综合以上，颗粒火药毫无疑问就是这个时代最好的火炮发射药！是这个时代领先全球的火炮发射药！

然后再配以这五十门无敌大将军炮……先进的火炮配以先进的火药，这等到大战打响之后……

所以正因为火炮集群战术优势如此明显，高耀晋才要大力予以推行了！拍着胸脯都要推行啊！

并且他也完全有理由相信，以首次在世间亮相的火炮集群护城战术，再配以性能优异的颗粒火药助攻，这样集合了二大利器的新式战法，绝对能打老奴一个措手不及！绝对能让气焰滔天的女真人狠狠吃一回苦头了！

而到了那时万炮齐鸣的威力，绝对可以让这些女真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女真人战力再强，再如何骑射无双，还能敌得过火炮集群的威力吗？还能敌得过钢铁炮弹的威力吗？女真狗前来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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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城上的明军做好了准备，城下的后金军也没有在等死。

沈阳城下，后金中军大营。

此时后金军的灵魂人物，后金国的最高统治者，自封为奉天覆育列国英明汗的爱新觉罗.努尔哈赤，正坐在一座宽大的黄色御帐内凝神细思，而他手中拿着的，赫然正是前天于沈阳城中送出的密报。

虽然密报中的内容让老奴震惊非常的……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就在他全力发动沈阳之战的关键时刻，偏偏城中明军发明了新式火药？早不来晚不来？

而且火药威力还是得到了验证，堪称威力惊人之极的？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太不幸了！对我大金是大大的坏消息啊！

虽然以老奴长达近四十年的作战经验来看，就算拿到了这个情报，依然是有些不敢置信的……

要知道他作为女真人中的异类！蛮夷中的智者！作为女真一族中前几年都没有自己文字，要靠结绳记事的蛮族中人，老奴却能自学成才，并能熟读我汉人的《史记》、《三国演义》、《孙子兵法》、

甚至对问世不久，发行有限的《纪效新书》都有研究！

所以老奴虽然是个蛮夷，却对我汉人的历史了解甚深啊。

可也正因为这样，老奴就越是不敢相信此事了……要知道汉人发明火药都已经有几百年了，可是自从火药发明以来性能就再无寸进。

可现在偏偏在我八旗健儿即将攻打沈阳的关键时刻，就发明了新式火药？并且还是沈阳城中的明军发明的？

所以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啊……

不过老奴不愧是兵法大家，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料敌从宽，从不轻视对手！哪怕对手是被他几十次踩在脚下，虐了一遍又一遍的明军！

再加上这份密报是沈阳城内一个地位极高的细作送出的，所以他觉得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于是经过一番考虑之后，老奴就是最终决定……那就是要重视这份密报，重视明军发明出来的新式火药！

而针对这一突发情况，老奴做出的应对就是敌变我变！改变之前拟定的作战策略！

例如等到明天攻城的时候，勇士们都要加强自身防护，要穿上铁甲登城作战！以此对抗明国威力大增的火器！

虽然老奴也知道，穿上笨重的铁甲攻城，作战的灵活性就要差了很多，远不如之前计划中，穿着皮甲或者棉甲那么轻便灵活。

而且笨重的铁甲穿在身上，就算是在关外苦寒之地长大，体质远超汉人的八旗健儿，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会大大加快勇士们的体力消耗，缩短战场上的战斗时间！

不过这和保住性命相比，老奴认为这个代价还是值得的。

除此之外，老奴对于密报上提到的那个火药发明者，也就是对于提出了沈阳防守法的高耀晋，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既然明国出现了这样的人才，那必然是我大金不能错过的！等到沈阳城破之后，一定要掠来为我所用！为我大金效力！

当然老奴也知道，很多明国人都是死脑筋，讲究忠孝廉耻，讲究礼义仁智信！所以很可能又会碰到一个不开窍的，像李额驸，范学士那样识时务的很少。

（所谓李额驸和范学士，就是指的李永芳和范文程这两个汉人中的败类！并且范文程更值得一提！

此人是名臣之后，是北宋名相范仲淹第十七世孙！然而没鸟用！这种败类该抛弃祖宗时就抛弃祖宗！绝不含糊！所以这种人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所以老奴就考虑到这万一再碰到一个死脑筋，不过老奴也都想好了……那就赐他一死嘛！

就像这三年以来他亲手斩杀的无数汉人忠臣良将将那样，凡是不肯归顺我大金的，那就杀了他们！赐他们一死！

总之老奴的思路非常明确，对于汉人中的才智之士，凡是不能为我所用者，就要统统予以抹杀！以此来削弱明国的战争潜力！永绝后患！

除此之外，对于信中提到的另一个情报……也就是在此战中，还极有可能会有七千明军来援，并且还是战力很强的七千明军时，老奴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因为他的判断是，这多半只是明军自己给自己打气罢了！

因为老奴太清楚不过了，经过三年来的战争，特别是一战干掉明国近十万精锐的萨尔浒大战后……明军还有精锐吗？

要知道光是萨尔浒之战，明国为了凑出这些精锐，不仅把九边精锐都抽调一空，甚至连福建、湖广、山东这样的内陆遥远之地，能抽调的精锐都抽调一空了，再不远**全部派来萨尔浒送死。

所以事到如今，明军还有精锐吗？

毕竟精锐不是地里长的韭菜，割了之后马上就有的，要培养出一个精锐的话，最少都要五到十年！所以以这个速度，明军还有精锐吗？

甚至老奴还就有这个自信……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有一支战力出众的明军来援，对于他的六万勇士来说，那也是小菜一碟！改变不了大局！相信八旗健儿到时候会好好教他们做人的！

此时的老奴还没经历过浑河血战，还没遭受过川浙联军的毒打，所以完全不清楚正在星夜赶来的川浙联军的战斗力啊……

如此一一分析之后，对于密报上提到的这些老奴并不太放在心上，反而从全局角度而言，站在整个大金国的立场上，对于此次沈阳之战，他唯一的担忧就是……

那就是别看此次他们发全国之兵而来，来势汹汹，看似无可匹敌，其实自身都存在着严重的问题的。

那么后金军究竟是什么问题呢？如今正是蒸蒸日上、不可一世的大金国究竟遇到了什么问题呢？

那就是老天爷都在惩罚他们！数月前他们居然遭受了一场罕见的大灾荒！并且还是一场老奴自记事以来，从未见过的特大灾荒！

或者说历史上多灾多难的小冰河时期，不仅针对大明，也针对后金。

而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灾荒都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呢？那都是赤地千里！颗粒无收！

例如你在一亩地里种下去了10到20斤麦种，然后辛辛苦苦伺弄到收获的时候，回报你的却是颗粒无收！已经不是歉收！而是绝收！连种下去的种子都收不回来！更别提收成了！

所以在这种罕见的大灾荒下，现在大金国内不仅粮食奇缺！粮价更是涨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都一个月里暴涨二十倍！并且还有继续往上的趋势！可这就要出大问题了！

因为就算涨的这么离谱了依然买不到粮食！甚至国内都开始出现大批饿死人的现象！

如果大明遇到这种大灾荒的话，一般粮价上涨五六倍或者八九倍已经算了不得了，而后金因为地盘小，抗风险能力更弱，所以粮价波动也就更高！

当然就现在来说，饿死的还只是那些低贱的尼堪！

也就是那些原本生活在辽东境内，然后八旗勇士们攻破明军城池后抓到的那些明国百姓，被掠来作为各大田庄里的农奴使唤的。

而这种农奴在女真人的眼中，地位还不如一头耕地的牛！

所以这种汉人饿死的再多，老奴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饿死就饿死了嘛，还能减轻国内负担呢！

要知道老奴对我汉人的政策之残暴，都令人发指的！就拿此次大灾荒来说，他为了保证女真人的存活，就专门针对后金境内的汉人出了一条政策——

那就是那些农奴每人每天只准吃一两米！超过了就要杀头！

也就是说哪怕你家里有足够吃的粮米，可每天依然只准吃一两米！超过就要杀头！而以此节省下的粮食养活那些女真人！

至于如此苛刻的标准那些汉人会不会因此饿死？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或者说到底，老奴并没有把我们汉人当人看！而只是属于他们女真人的货物！会走路的私产而已！

所以在这种大灾荒的年景下，怎么能让货物吃饱？而让身为主子的女真人饿死呢？那不是本末倒置吗？所以是完全不可以的！

所以说如此凶残的老奴实在是我汉人的最大敌人！而此次沈阳之战，实际上也是两个民族争夺生存空间的战争！

只是这次大灾荒的严重程度实在是空前罕见，都把汉人的脖子勒紧了还不行，当然这难不住聪明过人的老奴，所以老奴又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对后金国内的所有汉人做一次‘人口普查’。

并且他这种人口普查还是很奇葩的，是调查汉人家里的粮食。

也就是只要每户汉人家中粮食少于一定基数的，例如每人少于十斤的，他把这种汉人称之为无粮人，那就要杀头！没有任何其他理由，杀！

而一般来说，就算是在封建年代，也只有穷凶极恶，犯了大罪的罪犯才要被杀头！而现在呢？

只因为你是汉人！你身为汉人，又没有粮食，就是一种原罪！哪怕你什么错都没犯，都不允许你活着！必须要把你杀掉！

你都没粮食了还活着干嘛？那不是浪费粮食吗？所以必须杀掉！

甚至对于这些无粮人，老奴不分男女老少！不分忠顺与否！不分是不是身怀有孕的孕妇，乃至是刚刚会走路的小孩子，只要没粮，他的对策就是杀杀杀！

只要没粮，一律杀死！然后用省下来的粮食养活女真人！

所以老奴对女真人来说是一个英雄，可是对我汉人来说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屠夫！刽子手！是我中华民族的最大敌人！

因为细究起来，这些汉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已经是后金国的‘顺民’，都已经认命了，已经认命为后金国做牛做马了！愿意为你大金国创造价值了，可是这样依然难逃一死！

甚至抿心自问——难道一个人的价值只值区区十斤粮食么？

所以对于这样的敌人，我沈阳城又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呢？

不过话再说回来，就算老奴采取了如此惨无人道的政策，因为此次饥荒太过可怕，他把国内的汉人都快杀光了还不行！

毕竟粮食总量不足，就算杀得只剩下了女真人，依然没有粮食吃呀！

如今让他头疼的是……连他倚为国家根本的女真人，都出现了大问题！国内已经出现了大批女真人衣食无着，沦落街头沿街乞讨的惨况了！

所以那些猪狗一般的汉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连被他视为基本盘的女真人都要饿死了，那可是万万不行的！是要动摇国本的！

所以在这种背景下，老奴这次发兵攻打沈阳就有些像赶鸭子上架！很有些勉强的！

因为在这种大灾荒下，连出征的六万大军军粮都受到了影响！尽管经过多方搜刮，想尽办法筹措，可军粮还是不足！

根据军中后勤官对他的秘密禀报，从现在13号开始算起，最多还能吃上十天！十天之后就要断粮！

因为后金军的军粮获得方式和明军不同，明军是由朝廷统一调拨，最多在每次作战前再发下行军粮，而后金军每次出战，则是由兵士自备粮食兵器。

当然出战的缴获也基本归个人所有，有些类似于自负盈亏，再加上后金起兵以来一直是每战必胜，每次都能抢到大量财货，所以这些后金强盗都盼着打仗！

不过遇到这种罕见的大灾年，这些后金兵也收集不到太多的粮食。

所以在这种形势下，老奴非常清楚，这次沈阳之战必须有进无退！必须拿下沈阳城！好用沈阳城内储备的天量粮米反哺我大金的！

得益于沈阳城内发达的细作系统，老奴早就查清了沈阳城中的物资储备情况……简单说比他的情况好太多了。

因为现在还不是后期山穷水尽的崇祯末年，此时大明的家底还没折腾空，所以此次沈阳之战的物资储备还是很充足的……

城内都准备了可供二十万军民吃上半年的粮米！

所以在这种严峻形势下，对于沈阳城中储备的天量粮米，老奴都已经看成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救命稻草！这些粮米必须要拿来养活我大金！

至于夺走了这些粮米，沈阳城的二十万军民吃什么？那他就管不着了！当然在原本的历史上，也确实被老奴得逞了！

他在连续攻下沈阳、辽阳这等重镇后，把缴获的海量物资运回了后金，安然度过了此次天大危机！而被他把损失转嫁到自己头上的大明呢？

例如原本朝廷只准备征收几年的辽饷，辽事结束后就停止了，结果不得不一直收下去，最终导致国内民不聊生，老百姓不堪重负而纷纷起来造反，加速了明朝的灭亡……

当然老奴也明白，要完成这个作战计划并不容易，所以此次沈阳之战，不仅要获胜！还要速胜！要速战速决！

不然的话要是打成了持久战，在沈阳城下拖上十天半月的，那等到军粮断绝后也不用再打了，可以自己给自己收尸了！

所以这样从全局的角度分析一番后，老奴知道此次的沈阳之战，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过老奴并没有气馁……因为他寄希望于八旗健儿天下无双的强悍战力，他寄希望于沈阳城内的四五千蒙古降人，配合他作乱……

他还寄希望于明军统帅贺世贤的鲁莽……寄希望于安插在明军高层中的那个奸细，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出作用……

总之这一切都有可能！而最终我大金能否取得此战的胜利？还要是速胜！快胜！这一切等到明天大战打响之后，都将终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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