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五章伙伴（一）

欢宴持续到夜晚，整个巴比伦城都陷入了庆祝。

显然面对着造神与黑潮这样的敌人即便吉尔伽美什都无法感到轻松。

在欢宴当中，人们显然可以短暂忘记恐惧，积累更多坚持下去的希望，但从前方传来的消息和情报实在令人无法乐观。

一队队巴比伦士兵在欢宴的中途离场，他们排队整齐开拔前方。

巴比伦经历过不少恶战，作为一个最早的农耕文明，巴比伦俨然就要面对强悍敌人一**的侵袭。

但显然这次的敌人更加强悍，强大的古埃及帝国王城已经陷落，继位的新法老王不知去向。

而巴比伦西北面强悍的敌人赫梯王国此时也是大部分沦陷，黑潮扩张的势头似乎只有这批从黑魅空间脱出的黑魅们才能稍微遏制和阻挡。

但阿布扎的这些黑魅显然不是造神对手，尽管这些黑魅义军满是对造神的愤懑和不满，但造神这样的生命体显然太过于强大。

“我曾参与过压制阿波菲斯的战斗……”望着沿着大道目送亲人远去的巴比伦平民，吉尔伽美什收敛了这一晚一直看似轻松的微笑。

“真正的阿波菲斯？”吹着夜风，顾明有些心翻，有些想吐，显然今晚他喝多了古巴比伦的麦子酒……

顾明其实都没明白自己到底喝的是什么……

“啊……”长舒一口气，对于保罗和林嘉—贝尔的复活，顾明有种庆幸，他其实都希望自己的父亲、内倍尔、顾川河和王长明都能这般再次复活……

但显然生命的湮灭没有那么容易再次点燃，逝去的无论是天空的星星，还是传说中的众神亦或者普通的人类都没有区别。

“是真正的阿波菲斯，那时候埃及那所谓的九柱神都还健在。”

顾明瞧着正在大殿里耍酒疯的伊什塔尔：“神祗和魔神都是这样的吗？”

“哈哈……她呀……嗯，听说未来你们那个时代没有神，魔，怪物还有精灵、矮人这些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了，只是都不敢公开露面了，像我这样拥有异能的人类也低调行事。”

“喔？为什么会这样？”

“嗯，贪婪，野心和妒忌吧，我觉得无论什么生物，只要有了高等智慧，那么在面对残酷生存和竞争下，就难免不择手段和产生极端心理，而面对这样的局面，往往太过特殊的人群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一遍遍**和灭绝。”

“喔……”吉尔伽美什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但细想想确实如此，在巴比伦和埃及，拥有特殊能力的神祗不算少，但真正行使权力和运用神祗名声的却是祭祀，而王国那些人数相对较少的矮人和精灵一类，这几年也出现了被人类在各个行业排挤的现象，“你这是说……”

“物竞天择吧……怎么生存下去，那种种群更具有竞争力并不简单是个体谁更强大，而是趋群性，谁能更有能力团结周围力量让自己生存下去……嗯，我们怎么谈起这个了？”

“没……是我先跑题了……”望着与寻常小女孩并没有太大区别，或者说活了那么久却一直长不大一般的伊什塔尔，吉尔伽美什不由想起了不少往事，“埃及九柱神其实也和凡人没太大区别，说起来巴比伦这边的神祗也差不多，王国需要这些强悍的神祗代表自己的力量，但又忌惮他们，包括我了……”

“怎么英雄王也被算计了？”

“英雄王？哈哈，未来我是这样的一个名声啊！”吉尔伽美什举起酒杯向顾明示意，自己猛灌了半杯。

顾明隔了一声，“啊，说实话，啤酒这东西我喝不了太多，你该尝尝华夏的烈酒！”

“你喜欢喝烈酒？”吉尔伽美什饶有兴致地望着顾明。

顾明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我自己平时不爱喝酒，但大家高兴我就喝点，不过说实在东方的烈酒很有特色，现在红酒还没有出来，而现在埃及和巴比伦你们这的啤酒……呃，真的很撑肚子……呃，我那个我可能要吐一下去……”

“哈哈哈……看你倒没醉，只是喝不下了？”

“看怎么说吧，呃……失陪一下……”

顾明其实感到有些头晕了，但还好，但古巴比伦的这些大麦酒，果子酒混在一起喝还真让他感觉上头，但最关键他瞧见伊什塔尔此时光脚在桌子上狂舞，而林嘉—贝尔在一旁不甘示弱豪放的表演现代舞。

顾明实在担心自己也会那样发疯，毕竟这次合作还有很多变数，顾明只感到自己无法那般放纵自己，而且顾明隐隐感到整个巴比伦帝国暗潮涌动，尽管现在主要力量都准备和黑潮决一死战，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阿波菲斯现在似乎在用分化瓦解的策略，这似乎预示着战争正在从平推想相持转变，亦或者阿波菲斯此时将更多的注意力转向了别处……

“哈，兄弟，你也来这里吐啊……”

扎在一堆酒鬼当中并排着准备呕吐，原本这里的气味就不是那么友好和温柔，顾明还真切没有留意身边还有熟悉的吐友。

“你们俩？”瞧见保罗和秦磊两人靠在墙边一脸颓废的模样，顾明忍不住想笑，这想笑的念头刚涌出，只感到胃里和腹部翻江倒海，恶浪汹涌。

“哇……”

鼻腔里也冲进了酸涩刺激的气息，顾明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保罗一把把顾明扶住，“小子，怎么还没成年啊？”

“滚！”

“哈哈，喝点吧？”秦磊给顾明递来一杯液体。

顾明瞅着液体不由皱眉。

“放心吧，是特制的清酒剂，我们现在问题很棘手，还没到真正放松自己的时候……”

顾明嗝了一口，只感到莫名恶心，但幸好这个时代的酒精是纯粮食酒精，并没有太多特殊的那些气味，顾明喝了一口液体，只感到一股柠檬味的酸涩液体让自己舒服不少。

“陈雪她们还没有回来？”

“你还想她啊！”秦磊忽然坏笑起来。

“去，我是怕某个丫头回来就抱着你说你是臭流氓，影响我们伟大人民军队的形象。”

“你……”秦磊闻言顿时气结，“你可真是会戳痛处啊！”

“呵呵，还不是你先惹我的，嗯，说正事，她们出去一整天了？”

秦磊抬手看看手表，“还没有，不过你该不用担心，陈雪和张晓玥她们主要是研究还有身体的黑魅到底是怎么状况，你知道我们普遍觉得这个时代的黑魅是初级版，纯精神体的黑魅……纯精神体这种生物我们了解还是很少了……”

保罗挥了挥手，“你们华夏不是也是有很多驱鬼的异人吗，那天师白胡子不是以前就是世袭抓鬼捉妖的？”

“精神体以前却是被认为是恶灵，冤魂，甚至魔鬼，其实都是一种有着强大执着念头的精神能量，但那时候技术无法分析，不过无论西方还是东方驱除恶灵还是要从恶灵产生的根源上才能真正找到解决的办法。”

秦磊的阐述让三人不由三人各自有了各自的回忆和感慨。

保罗靠在墙边，神情有些恍惚，“好多次，好多次，我自己能活下，就是坚持……这就是你说的精神执念吧？”

“这个我不专业，陈雪是双料硕士，她对于生理和精神这方面有更清楚的认识，不过我看过一些非正常事态处理中心的报告，统计下来，以自己活得更久坚持下来的意念通常没有那种期望自己亲人，友人或者战友活下去意志更强烈，往往强烈的精神执念都不是针对自己，通常是针对周围的人……”

“这个……这个……什么意思？”

“精神意念最强的一面在于自己最在乎的事物的状况，简单来说造神的精神意念恐怕并不是很强，至少最强那种，但他是吞噬其他精神意念壮大的，这种吞噬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该是陈雪她们这次主要研究目的。”

保罗听了有点恍惚，“这话题扯到造神了……有点跳跃啊，我是不是有点晕，你的意思是为了别人自己精神就强大一些，为了自己反而就弱，这个我不是很赞成……”

顾明灌了一口柠檬味的液体，一屁股坐在石阶上，“自己是否要执拗的坚持下去，通常是那个执念到底有多强，但这种执念放弃也该是比较容易，但战友和前辈的托付，自己想死都不甘心吧……”

保罗闻言不由感到有些语结，“是，是这个啊……那……”

“那该是你们那个时代神、魔越来越少的原因之一吧……”吉尔伽美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顾明身后。

顾明举起手中液体递给吉尔伽美什，“柠檬味的，来一口？”

“醒酒的？我不需要……”

顾明咧嘴一笑，拍了拍身边的石阶，“来嘛！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不是恍惚的时候……”

吉尔伽美什犹豫片刻，终于接过柠檬味的液体，灌了一口，“嗯？”

“味道怎样？”

“这果汁味道很特别啊……”吉尔伽美什又灌了一口。

“科学能使得精炼更精纯……”

“精纯？”

“哈，他说的是炼金术……”

“喔……”

顾明又叹了一口气，望着星空闪烁的星辰，“但科学又会蒙蔽我们的眼睛……”

“嗯？”秦磊有些不明白，质疑地望着顾明。

“我们现在的科学不是局限了我们很多视野和思路……”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