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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再受伤

小说:撕裂 作者:雪麒麟 更新时间:2020/11/9 17:29:02

十三、天知道

独眼女跑回家,把干巴叫进里屋,绘声绘色地把大玲和于永臣偷情一事描绘了一番。

“独眼龙,你是王八蛋,造谣不得好死!”干巴骂道。

“我是瞎了一只眼睛,另一只也不瞎!”独眼龙提高嗓门说道:“我是亲眼得见,亲耳所听。”

独眼女不知道从哪学来得文词,说得文采飞扬。

“滚犊子!你他妈满嘴花屁。我不信。”干巴怼道。

“就你这二逼!我这么说你还不信?”独眼女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压低声音说:“大玲说,是为了你和傻妈才对外撒谎,才说自己是死B的。”

干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给独眼女磕头,小眼睛里满是泪水,声音嘶哑地哀求道:“媳妇,求你了。你是我祖宗行不行?大玲姐对我家多好啊,这事你知我知就行了,千万别说出去,否则让大姐咋咋在咱们村活啊?”

独眼女没搭理干巴,嘴里兀自嘟囔着:死B也能搞破鞋?妈的,原来死B这事是假的。

独眼女说完,厌恶地瞥了一眼干巴,又狠狠地啐了一口痰。

干巴跪在地上,身子像被抽去了空气的皮球,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夕阳像冰冷的铁饼,缓缓地坠入了云絮之中,西风夹杂着雪花四处撕扯着。干枯的柳树随风挥舞着枝条,胡乱地在天空上着无人认识的文字。

孤寂和萧杀,充斥着这片混沌的天地。

周秀丽的相思病越来越严重了,周电工倾尽家财也没治好。久治不愈的病,让周电工家徒四壁,外债累累。

周电工向村里申请贫困补助,得到的答案是补助款还没下拨。

周电工不信于永臣的话,又跑到乡里去打听。原来,文明村建设、大型农机具购置、贫困补助等补贴资金,早就下拨到村里了。

钱呢?

周电工气得暴跳如雷,跑到县里纪检部门实名举报于永臣**。

很快,县里的工作组来到了稻花村。经过一番调查和财务审计,工作组最终确认,村长于永臣和会计王朗**21万元,于永臣涉嫌男女作风问题。

工作组找来大玲,告诉她有人举报她和于永臣搞破鞋。

大玲眼含泪水说道:“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是搞破鞋了?我和于永臣俩处对象,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于永臣的作风问题不能定性,可他和大玲通奸的事,在村里却传开了。

工作组很有效率,查实于永臣和王朗**,并将证据依法移交司法机关。

不久,判决下来了。于永臣上交非法所得,判处三年有期徒刑,缓期一年执行,另处罚款若干元;王朗属于从犯,退还非法所得,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期两年执行。

于村长变成了于永臣,房子、车子等资产基本都变卖了,生活来源就剩下种地了。

王朗离开了村子,去市里开了个厂子,做起木材加工生意。

于永臣这事在村里弄得沸沸扬扬的。关于于永臣和大玲搞破鞋一事,更是被传得如同亲见。

大玲心里崩溃了。

从上海铩羽而归,已经在她的心上蒙了一层乌云,没想到自己与于永臣的一次偷欢,又被村民们搬上了村里的娱乐头条。

街头巷尾都是指指点点的人。

大玲不理解,难道自己是“扫把星”?

自己只同于永臣袒露内心,情之所至才睡到一起。可自己给于永臣带来的不仅仅是家破,甚至险些有了牢狱之灾。

于永臣再来找大玲,大玲不肯相见。

于永臣沮丧极了,饮酒度日,惶惶不可终日。

于永臣托孙二姨去联系,孙二姨也是沮丧地回来,只带回来几句话: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互不相扰!

到底为啥只有天知道。

大玲卷缩在炕上,脑海里还在回荡着孙二姨的话。

“他苦等五年啊!这么些年不离不弃,在这个时候,你要是断了你俩的关系,这不是害了他吗?”孙二姨说得语重心长。

大玲嘶吼道:“我害了他?谁害了我?我占了啥便宜?我近20年的好时光都给了干巴和傻妈,得到了什么?我没嫁给于永臣,也没让他不娶啊!你们不是都在传吗?我俩搞破鞋,是的,我的身子也给了他,还要我怎样?一别两宽!你走吧,孙二姨。我也不想再害他了,各自珍重!”

大玲下了逐客令。孙二姨气得老脸都青了,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善良是毒药,只能还自己。

大玲下了结论。

大玲回想起之前所为,开始有了懊悔。

也许她的心态变得扭曲,可能就是从这时开始的。

当所有的善良没有回报,善良也就变得一文不值。无论西风多么凛冽,比起人们对财富的渴望来说,都是不值一提。

时代在前进,跟不上时代车轮的人,就会被时代碾压。

十四、偶 遇

大玲卖掉村里的房子,去到市里一家宾馆做了服务员。

从此也断了同干巴的联系。

来到城市里,大玲反而感觉安静了许多。

陌生的城市里举目无亲,这却让大玲生活得很舒服。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面对所有人时,都可以是暂新的形象。

寂寞带给大玲前所未有的喜悦感。

孤独的感觉让她陶醉。

身体和心理慢慢地得到了医治。

偶尔,大玲甚至会哼着歌逛逛街。

靠近年关,大玲不知该去哪过年,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偶尔买点过年时要吃的东西。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并喊了一声:“大玲!”

大玲回头一看,竟然是愿稻花村会计王朗。

王朗有三十五六岁,读过一些书,个子不高,差不多和大玲一般,身材微胖,棱角分明的脸上,戴了一副近视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王哥,你咋在这?”大玲进到熟人有点喜出望外。

王朗笑着答道:“我在这几个月了,开一家木材加工厂,混混日子呗。”

“能人就是能人!到哪都差不了!”大玲竖起大拇指。

王朗呵呵一笑,摇着头说道:“犯了错误,也要生活啊。”

大玲早就听说,王朗被判刑后,不久就离开稻花村,去了市里。据说,凭着陈交旧故,在县信用社贷款近八十万元,在市里开一家木材加工厂,生意很是红火,应该是赚了不少钱。

“王哥谦虚了。”大玲笑着说。

“咱俩也算从小长到大的光腚娃娃,今天能在市里遇到,也是缘分。我请你吃饭吧?饭店你随便挑。”王朗。豪气地说道。

大玲蹙眉想了一下,微笑着说道:“好吧,就让你破费。我也饿了,争取吃穷你。哈哈”

“十个你也吃不穷,随你便吃。”王朗伸手一搂大玲的肩膀,接着说道:“我知道一家饭店,不但环境好,而且菜炒得非常不错,抓紧去,去晚了还得排队。”

王朗这一动作,是有很强的试探性的,看到大玲也没反感,心里偷偷地乐开了花。

九十年代初,“四海宴”饭店绝对是有名气的,能进到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

这里装修也是相当豪华。

四海宴最有名的是酱大骨头,香而不腻,据说是宫里的秘方。

大玲是第一次来到这,也算见过世面的她,来到这里,也有些目眩。

小包房里,王朗叫了七八个菜,当然少不了“酱骨头”。他心里想,就算在硬的骨头,今晚也要把它啃了。

大玲一直是王朗心里的梦。

大玲十二三岁时,就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那时已经成年的王朗,看着大玲完美的身材和俊俏的脸庞,就心头狂跳,甚至是意淫的对象。可大玲是村长于永臣不停追求的人,作为会计一定要政治敏感度,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大玲只是在异地见到老乡,也没想太多,开心地和王朗聊着。

王朗点了一瓶红酒,给大玲到了半杯。

“来吧,大玲,敬你一杯。他乡遇故知,也是喜事!”王朗笑着

说道。

“别,王哥,我敬你,我比你岁数小啊。”大玲也端起杯子,面带微笑地说 :“我平时不喝酒,今天破例哦!”

“好,来,干杯!”王朗一饮而尽。

大玲端着酒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又把酒杯放下。

王朗眉头一皱,说道:“大玲,我都干了,你一口都不喝?干了!”

大玲银牙一咬,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她只是在上海时和金哲喝过几次酒,回来后再也没碰过。

酒入愁肠,两人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我被撤职后,老婆也离婚了,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稻花村也我待不下去了,这就来到了市里。好在我还有几个朋友帮忙,这才开了家木材加工厂,混混日子。”王朗说得轻描淡写,但眼睛里仿佛有了泪花。

大玲一杯酒下肚,脸色潮红,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聚精会神的听着王朗倾诉。

大玲拍了拍王朗的手臂,正色说道:“你岁数不大,以后还有机会,再说你现在也不差钱,找个啥样都有。”

“我现在是妻离子散,光杆司令一个。光有钱有什么用?”王朗沮丧地说,但眼睛却看着大玲白皙细长的手指,嘴里偷偷地吸了吸口水。

“王哥,我再敬你一杯。祝你早日找到意中人。”大玲又给自己的酒杯倒了半下,端起来和王朗碰了一下,一口喝了进去。

谁又没有故事呢?可是这些事能说吗?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王朗说的话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事,大玲感觉心里堵得慌,松开了领口的领个口子。

一抹白皙像一道白光,映入了王朗的眼帘,那种皮肤的细腻让他心头一晃,忙控制住神态。

王朗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杯,也没说话,再次一饮而尽。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大玲却在偷笑,看着眼前三十好几的老爷们,却像个小伙子一样,躲闪着偷看自己的样子,着实可笑。

酒精的作用越来越大,大玲感觉到浑身燥热,起身脱掉外衣,把外衣挂到椅背上。

大玲的身上套着一件贴身的毛衣,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遗。

王朗看呆了,他忙给自己又到了一杯红酒,慌慌张张地举杯喝了下去,由于紧张,酒撒了一大襟。

大玲呵呵笑了,拿起纸巾起身给王朗擦了擦,嗔怪地说道:“慢点,没人和你抢。多大的人了,咋还这样?”

王朗愣了一下神,伸手抓住大玲柔软的手指说道:“大玲,我喜欢你,老早我就喜欢你。”

大玲用力挣脱王朗的手回答道:“王哥,别这样。”说完羞得满脸通红。

大玲的害羞,更让王朗的斗志昂扬,他用两只手分别抓住大玲的手,眼睛盯着大玲的眼睛说道:“大玲,从小我就喜欢你。可是于永臣一直在追求你,我也就只能远观了。我听工作组说,干巴媳妇举报你和于永臣搞破鞋,我就知道那是扯淡的事。你咋会做出那事!”

“是真的!”大玲呼吸急促,长吁了一口气后说道:“我不怪干巴媳妇,谁让自己做错事了。不过,我这么做也算和于永臣有了交待,毕竟苦等我好多年。”

大玲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红着眼睛说道:“所以我才会跑到市里来。这段时间我感觉过得很好,没人认识我,我可以重头开始。有啥比安静地活着还好。”

这次大玲没有挣脱自己的手,任凭王朗握着。

在大玲心中,王朗有文化,有能力,也算是一表人才,接人待物斯斯文文的。她本来就不讨厌王朗,加之酒精和王朗入心的情话的双重作用,心有些动了。

来人喝了两瓶红酒,都有些醉了。

也可能是两个人都想醉了吧。

大玲本就不想很清醒,大半瓶红酒下肚,人已经晕晕乎乎了。

王朗打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大玲回到了自己新买的楼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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