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返乡祭母

上回书说道宋守申鸣枪引开鬼子，防止鬼子屠戮老百姓。宋守申善战腾挪快速跑到另一个村里，一时情急，慌不择路，便钻进一个死胡同里，耳听的鬼子在后面追赶着，嘴里叽里咕噜嘟囔着什么。宋守申在绝望之际，看见有一户栅栏门半掩着。他纵身入内，只见家里空无一人。原来，村民听说鬼子进村开始扫荡了，就跑到村外躲进了坟圈子里或村外壕沟里。这天晚上，皓月当空，照的大地如同白昼。宋守申关住屋子门，从窗户眼里寻找射击位置。“啪啪”两枪，进门的两个鬼子应声倒地。宋守申手持双盒子炮，自言自语地说话：“小日本鬼子，有胆你就放马过来，我和你们拚了。”

此时，外面的鬼子呜哩哇啦瞎喊叫，不敢进门。宋守申趁空拽开屋门，迅速跳上房顶，很快跑掉了。

宋守申身经百战，浑身是伤，后来那伤是鬼子打碎了他的磕腿盖，致使宋守申不得不离开队伍，他所在的部队也被鬼子打散了。后来，也不知爬了多少天，宋守申终于回到家乡，当时日本鬼子还没投降，只好隐蔽在柴火垛里，母亲偷偷为他送饭……

如今，这个村的老百姓一直念叨着宋守申，正是因为八路军战士宋守申挺身而出，才没有让日本鬼子屠村成功。

当然，这些是后话。姑且不提。

后来，郝化村政委所领导的这支抗日队伍在冀中冀南地区多次袭击敌人屡立战功，狠狠地打击了鬼子的嚣张气焰。

郭大娘为了掩护几个八路军战士转移，用尽浑身力气双手紧紧地攥住鬼子的刺刀，任凭鬼子怎么股锯（俚语，来回抻拽）就是不撒手，面对鬼子恶劣行径，郭大娘二目圆睁，怒火中烧，直到筋疲力尽，被鬼子残忍地杀害了。

在太行山区，郭大娘的儿子何东进是八路军第4纵队司令员宋时轮手下的一个参谋。此时，何东进正准备随部队转移，乡弟谢志瑞风尘仆仆从老家赶来找到何东进说：“先生十几年没有回家省视，现在家乡被日寇蹂躏之情形惨痛难以表述，尤以你家惨状不敢多告，你娘在与鬼子斗争中英勇牺牲了。”何东进听后悲痛不已。

宋时轮司令员获悉后，对何东进说：“何参谋，你回家去看看吧。”

何东进没有深思一切遂冒险返家祭母，藉看恶匪之暴行。

三天后，何东进到达石家庄借宿李荣楟小铁工厂内。因日本鬼子管控严格，何东进遂委托李荣楟帮忙寻找家亲，并牵线寻找约会地点。第三天，何东进在堂哥的引领下由石家庄乘火车回家。

当时已是下午八点，何东进安全抵达何家坟茔地，兄弟姐妹等由各地赶来会晤。

斯时，借天空夜黑，日伪军干事还没来得及顾悉。深夜，何东进与别离十几年兄妹重得晤叙。正于悲痛交集之时，何东进堂哥二姐惊叹一声，大家惊慌均不语。始闻远方四处有人走近前来，大家正要分跑逃命之际，二姐仔细巴获着聆听着前面那人走路的声音，不禁脱口小声说道：“听到了没有？咱爹来了。”大家安静下来，少顷，近前来一看一是何东进年过八十高龄的老父亲，身后跟来了三个嫂子及侄儿等十个人；一是何东进叔父带来的叔婶及兄姊侄女侄子共六人赶来会晤。当时情景悲喜交加，实难表叙。

斯时，冰天雪地，银河耿耿，北风凛冽，透骨寒凛凛。何东进噗通一声跪在父亲叔父跟前，悲痛未能语。叔父先说谓：“这个年头有什么办法？赶快起来！”叔父随手摸着何东进，何东进仰视叔父，因黑夜不能睹其面容。复觉叔父泪珠落于何东进左眼下巴颏。何东进泪眼难拭。后闻父亲说道：“儿无罪，有话赶紧说，赶快离开此地，此地不能久停，是孝子要死在我后。”大家闻言愣住。老父亲后谓道：“盼望吾儿再回来时，浩浩荡荡见乡村父老，但我不能看见了！我再重说一句，你们要是孝子要死在我后，我于地下九泉亦安然。”

大家拭泪话离别，叔父复催促何东进：“天将晓，快走吧。”

何东进复跪在坟前，低垂母茔说道：“小鬼子迫害娘把家抄散，不孝儿为国征战十几年，就在部队转移抗战之际，听说母亲被鬼子杀害，我很是悲伤。”接着何东进哽咽道：“黑夜跪匐母茔前，哭声妈，唤声娘，小儿啼声母惯听，为何唤母母不应？”何少痕泪流满面，哭道：“拭泪掀土填母茔，儿泪落土如打钟，犹觉儿身母怀中，以慰心痛。”

随后，兄弟姊妹与婶子嫂子随着何东进父亲叔父前来围祭母茔。

值天将晓，老父亲命儿子何东进离开此地赶紧快跑，免得被村里汉奸得知前来捉杀。

老父亲叔父两位老人对何东进一再叮嘱道：“儿要死在老人之后就是孝尽了。”

何东进肝肠欲断，涕泗交加，他再次趴在母亲茔上，泣别道：“阿母，阿母，育儿养儿教儿**，母亲生而儿不能孝，母亲死儿不能祭奠，遭此今朝... ...再唤声妈，乞恕儿罪，忠孝古难全，儿去矣，儿去矣。儿要为你报仇，乞求母亲在天之灵，保佑儿子一帆风顺，儿早日随部队凯旋，再祭奠母茔前，授受鬼子头颅，以慰籍我母之前，朔风野大，儿别母勿念。”

看官阅小说就此打住，容小的有诗为叙为证：

其一

辛未叩别双亲颜，只因抗日赴国难；适逢首长披情报，得闻慈母离尘缘；藉机壮智赴吊母，顷悟别乡十余年；慈母怀念日泫泪，惦儿远身依栏杆；回家悉情肝肠裂，默痛墓前泪难断；亲友监色怜恻我，分别近身暗助劝；群嘱点我难祭墓，年月不对祈忍端；睹墓思情伤肝胆，村干临询献刀剑；斯时村干群围我，有说复笑言分田。

腰横手枪不带套，我指哪来盒子炮？村干闻声笑哈叫，在外多年还土包；明日请你吃壶酒，分给你地还教学。乡贤群臻如过庙，回乡亲知均赶到；满院横街唤我名，看我是谁把我叫；面笑心慌内驚跳，点头示意我知道；二姐视情怜我累，东方登晓嘱睡觉；进寝严父点手教，儿要快走才是孝。父迫饬睡入恶梦，驚醒天亮人潮到；哄哄闹闹又整天，难应村干酒宴约。

其二

端午佳节适村集，爽辞酒宴人未计；父嘱早离又难能，视测诸情延明日；初六三更人尽睡，父嘱即去始安心；乡知数人伴赶车，天亮县城登车行。直抵石门利田厂，铭志诸君护我身。

其三

壬午端阳悸省视，严父慰责不智人；今父年逾八十岁，儿死吾后是孝身；你母牺牲明大义，亲友邻邦时慰临；值此乱世儿何身，骤然胆大临家门；伪装言行难三日，速去迟离即命殒；伪求村干要房地，村干释疑儿脱身；倘明报所临查询，怜儿难脱暴虎群。

何东进回家第三天晚上，何东进老父亲查看夜深人静，便叫醒儿子何东进并担心地说道：“现在正值深夜，房顶上没有人，我已委托并嘱咐亲人护送你，我儿不要在留恋家里，赶快走了以安慰我心，如果迟待到天明则后果不堪设想。”

何东进立即着手收拾停当，于深夜驚悸离家。何东进随同护送人员绕道踏青急步二十里县城，登上火车奔向石门。尔后，越过敌人封锁线正太铁路，追赶大部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