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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中短篇集>野庄风云>第一百章 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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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衣锦还乡

小说:野庄风云 作者:遨游红尘 更新时间:2021/4/27 15:47:50

多行不义必自毙。

新中国成立后,藁城县伪军队长木参、日伪特务队长赖古受到了政府的**,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罪大恶极的两名狗汉奸,受到了应有的处罚,围观的群众一个挤着一个,跟贴锅饼子一样,风雨不透,水泄不通。他们大快人心,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经过了多少年的革命洗礼,不少革命战士从此走上了新中国的康庄大道。

下面要说的就是一个革命战士的故事:

野庄镇有一个当兵的战士叫榆钱,人家本来叫于前,可人们叫着叫着就叫转龙了,遂把于前这个姓名改叫成了榆钱。后来,外人叫榆钱习惯了,至于其原名则不得而知了。

抗日战争结束后,他因身经百战屡立战功,官至团长。榆钱少时是个操蛋的孩子,不好好上学,整天发废。他父母就他一个孩子,也是老来得子,于是,父母对榆钱的行为就有点纵容了。

由于榆钱父母年龄大了,母亲又多病。他父母就寻思着让榆钱早点结婚,希望早日能抱上孙子,见到了下一代,做为老得也就了却了一桩心事。

在榆钱十五岁时,他娶了一家从河南来野庄逃荒的人家。女家净给好过户揽活,由于干活实诚,很得主家青睐。于是主家便在村里给张罗着盖了一处住房。

榆钱的妻子比他大好几岁。别说榆钱替妻子干活,反而妻子任劳任怨担负起家庭的重任,结婚不到一年,鱼尾纹便爬上了她的眼梢。

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榆钱结婚后,一改往日的不良习气。他把地里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当地有句流行语:种地种个好地头,浇地弄过好凌口。意在外人看来,庄稼活做的就要精致顺溜。

有句俗话:胆子大的去经商,胆子小的来开荒。榆钱家的地是拓荒出来的,因此,他父母视种地高于一切。

有一天,瓦蓝瓦蓝的天空上,几丝白云如同天女曼舞的轻纱,日头似鸡蛋黄一样,又圆又黄。万丈光芒又如根根箭镞,射的人睁不开眼睛回看。

榆钱正在在地里浇地,哗哗的流水声,田野上空不时有鸟叫的声音。他环顾着周围庄稼,仔细巴获着绿油油地田野上,有水蒸气在庄稼上空婆娑,就像燃烧的火焰。仿佛只有细心的人才能发现。

榆钱正在出神之际,一阵马蹄声传来。他回头一看,为首一个大汉身在魁梧,古铜色的脸上闪烁着两只大眼睛,两道浓眉就像泼墨。他后面跟着一些士兵,步伐倒也铿锵有力。看样子,为首的骑马人应该是军官了。

“小兄弟,正在浇地呀!”那位官长发言道。

榆钱也见过几股当兵的,只有这支队伍阵容整齐,即使衣服上打着补丁,穿的衣服上也是干干净净的。

榆钱听到那位军官的问话,他轻声回答着。

那个官长从马上跳下来,牵着马来到离榆钱十几步之距的树荫下,并系在树身上。

那位官长与榆钱聊着聊着就聊热乎了。

那位官长对榆钱说道:“小兄弟,跟俺们当兵走吧。”

榆钱通过与这位官长说话,知道这支队伍是为天下老百姓服务,为劳苦大众谋幸福。

榆钱上学的时候,也听老师讲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正是日本鬼子侵占中国的时候,小鬼子每到一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一年前,有两个日本人(乡下人对日本鬼子的叫法)窜到榆钱他们村。不是踹这家门,就是砸那家窗户,搅得四邻不安,狗鸣鸡跳。

其中一个日本人追着一只鸡走进一户主家中。这个日本人光顾着捉鸡,咧着大嘴吆西吆西着。没成想,户主家是一个屠夫,也是一个血性汉子。他趁日本人手里攥着挣扎的鸡哈哈大笑时,从背后一刀穿进了鬼子的致命处。登时,这名鬼子就见了阎王。

等就伴的那个鬼子发现尸体后,吓得屁滚尿流,扔下掠夺下来的东西,抱头鼠窜。

当天傍晚,日本鬼子发重兵奔向这个村子。有人大声喊道:“快跑吧,日本人进村了。”

这句声音如同炸雷,闻听后的乡亲们,一个个惊了魂似的,走路慢的也提速奔跑,瘸子拐子也一改往日步伐,像袋鼠一样蹦着急奔。

村民们奔向疙瘩地里,因为那里都长着坟头。此时,坟头上也长着离离蒿草,有一磕腿盖那么高,匍匐那里挺严实,外人一般不宜察觉。

在潜藏人中,偏偏有一个四五岁小男孩,他听见枪声不断,也就学起了枪声。

“呴,叭,呴,叭。”孩子娘紧不叫说话慢不叫说话,可孩子的调皮招来了一梭子飞弹,擦着孩子脸颊,一颗子弹击中了孩子姐姐的右锁子骨。

鬼子在村里,把那些没有逃跑掉的人赶到村里大槐树下。这棵巨大的槐树有两搂那么粗,有好些年头了,树冠依然是青枝绿叶。大槐树一左一右各有一个猪圈。

赔了本的日本人,露出来狰狞的面目,他们端着刺刀挑着穿着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们。日本人的恶略行径,致使死人尸体把两个猪圈都给填满了。

“狗日的,日本人,迟早有一天,我要找你们报仇!”榆钱看到鬼子的暴行后,痛恨地说道。在死人当中有他的爷爷。

现在,榆钱听到这个团长宣讲的抗日主张,不禁心潮澎湃起来。对这位团长说道:“我跟你们当兵去打鬼子吧!”

这位长官听罢,看着眼前这位结实身板的小伙子,便愉快地答应了榆钱当兵的请求。

“你现在正在浇地,你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团长对榆钱说道。

“不用了。”榆钱回答道。

团长批评道:“那怎么行?你这样做家里人会着急的。”

榆钱对团长说道:“不对说倒好,一对说,家里就不让我去了。”

彼此一番交谈过后,榆钱把铁锨戳直,然后,榆钱跟着就当兵走了。那年榆钱虚岁十六。

等榆钱妻子提溜着饭食来到地里时,哪里还有榆钱的身影。

榆钱妻子眼睛瞪得溜圆,像条离开水的鱼一样,张着嘴,早已发不出声来。

没成想,榆钱这一走就是好几年。

期间,妻子与家人以为榆钱死了。在那个战乱年代,死人是经常的事情,草民们也无可奈何。

榆钱妻子本来想从榆钱家里起出来。孰料,榆钱妻子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才知道自己怀了孕。无奈之下,榆钱妻子只好打消了改嫁的念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新中国成立后,榆钱认为革命已经成功,遂决定抽空回家探亲。

那一天,榆钱走在回家途中,他看见一妇女在路旁正在卖包子。此时,他感觉到饥肠辘辘,便走上前来打个牙祭。

因这个妇女头发直煞跋扈,一脸沧桑,他便认为人家比他岁数大,起于尊重期间,他称之为大嫂子。

此时,榆钱感觉到该吃饭了。于是,团长榆钱翻身下马,把马系在附近一棵树身上。他要了扇包子,接着便与卖包子大嫂聊起了天。

榆钱问:“大嫂子,你的包子怎么卖哩焉?”

大嫂子唱道:“昨天卖的仨钱俩,今天你买俩钱仨,早卖(完)回家。咿呀呀嘚喎嘚喎,早卖(完)回家。”

问:“大嫂子,你的包子是嘛馅哩焉?”

大嫂子唱道:“葱丝姜丝还有肉丝,还有香油调馅子,尝尝好胃气。咿呀呀嘚喎嘚喎,尝尝好胃气。”

问:“大嫂子,你家里几口人焉?”

大嫂子唱道:“上有公来下有婆,还有儿子独一个,四口人不算多。咿呀呀嘚喎嘚喎,四口人不算多。”

问:“大嫂子,你怎么不提你丈夫耶?”

大嫂子唱道:“不提丈夫还要好点,提起丈夫泪戚戚,他是个当兵的。咿呀呀嘚喎嘚喎,他是个当兵的。”

问:“大嫂子,那你为什么不去部队上找他呢?”

大嫂子哀怨地唱道:“脚又小来路又远,不知道哪营和哪连?还有哪一班。咿呀呀嘚喎嘚喎,还有哪一班。”

问:“大嫂子,你家住在哪里焉?”

大嫂子唱道:“不住东来不住西,住在藁城野庄村,大门撂朝西。咿呀呀嘚喎嘚喎,大门撂朝西。”

问:“大嫂子,问一下,纺纱织布怎么弄成的呀?”

大嫂子唱道:“棉花籽,搞盆拌,种在地里一大片。出来了,青枝绿叶是好看。薅头过,锄二遍,掐花尖,掰花叉儿,开哩花,黄尖尖,结哩桃子像蒜辫。开哩棉花绒甸甸。

“梳头女,去摘棉,摘了一包一窝单,背到家里櫺五苞子满凳子晒,晒的棉花绒甸甸。

“轧棉花,脚蹬哩,手不闲;弹棉花,枣木弓,牛皮弦,弹哩棉花像雪片。

“搓棉花,格达串。纺棉花,一个纺车二十四个棂儿,一个锭子两头尖。纺的穗子滴流圆。

“拐线哩,会(俚语,像)耍拳,降线杆上打悠甜(俚语,秋千);落线哩,旋风转,耕布哩,两头穿;印布哩,站两边;安到机子上,脚蹬着,手不闲,拿哩梭子来回串,一天织布丈二三。

“送到染坊染老蓝,取出来,清水搊,棒槌掂,剪子绞,钢针穿,半天足(俚语,做)了个大布衫。

“我穿在身上跑到十字街上谝一谝。”

榆钱听罢,昔日情景如历历在目。他不由地动情地对着卖包子大嫂说道:“你是我的妻子,咱们回家里吧。”

榆钱妻子也没有细把获榆钱,等榆钱妻子听到榆钱话语后,遂凝视着榆钱,眼泪汪汪地从眼眶里溢了出来,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掉了下来。

此后,榆钱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等他处理好家务后,便带着妻儿老小一家人进了省城。

写在后面

在这本书里,作者遨游红尘讲述了在藁城南面之野庄镇所发生的故事。一段由逊清到抗日战争结束,这支看不见摸不着的历史标签,在浩浩汤汤历史长河中,微乎其微。它就像沧海之一粟,在惊涛狂澜中,在波光涟漪里,折射出醒目的光芒。它是一条小溪,在蜿蜒小径上,于陡峭峻岭中,或跌宕起伏,或风起云涌。它是原上离离青草,更替着植被的颜色,一任东风压倒西风,亦能接受西风压倒东风,看似浪涛滚滚,实乃是世事岁月之沧桑。

作者做为一名采风者,在民间乡村,在城市,在阡陌交错的田野,在乱云飞渡的苍穹里,无一不留下作者深深屐痕,无一不镌刻在梦里。

遨游红尘与故事讲述者促膝交谈,聆听心弦铮铮。或录音,或笔记。作者与故事里的人物共鸣,喜悦与悲怆,坎坷与坦途,跋山与涉水,相融与共。

文中的每一个故事,每一个人物,每一道风景,无不与他心心相牵。

遨游红尘每次敲着键盘,总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唯恐遗漏纤毛细骨。敬巍山松涛轰鸣,悦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泠泠作响,叹飞鸟之自由飞翔,深感岁月匆匆,给荒漠沙滩留下了道道山川。

遨游红尘做为故事传承者,故缘拙笔为之记。

有多少夜晚,遨游红尘喟然长叹。有多少血气方刚的青年,因国家蒙难,而义不容辞奔赴战场,与敌人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斗争;有多少巾帼须眉,用满腔热血谱写出一幅幅壮丽的历史画卷;又有多少无名英雄,在战争结束后解甲归田,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无怨无悔奋斗奉献。

在河北,在藁城,在野庄,在这块肥沃的土地上,一次次,一轮轮,经受着苦雨寒风,承载着爱恨与情仇。在一页一页的血脉里,流淌着生命交响乐章。

纵使尘埃遮掩年轮容颜,疾风摇曳芸芸众生,也抵挡不住拂尘勤拭。

历史总会有溯源者,有路标设置者,有源头奋进者,一桩桩,一宗宗,宛如活化页岩石,在纹理脉络里,袒露着心扉,倾诉着红尘中的恩恩怨怨。

作者做为一个爱好故事采集者,一个追求原生态地域性标杆的追奉者,三十多年来,不遗余力。一听说,那个村有过什么人物,或出土什么文物,传承下来有多少故事。作者会马不停蹄出去采风,不管刮风下雨,也不管道路泥泞与坎坷。

一篇动人的精彩故事,它就仿佛精神上营养品,让人孜孜以求,饕餮一番。

这些讲故事人当中,多半是老人,他们讲地道的家乡话,说世间冷暖,畅想着美好生活来之不易。

有说话不利索的,可他的家史有劲道。在他片言只语里,我便用文化这条金线,将其一一串接起来,编织成一个瑰丽的梦。

作者所感动直抵心扉的故事,就是当年日本鬼子进村,国民党节节退却之际,当地老百姓临危不惧,担当起来抗日战士职责。为了保家卫国,为了民族尊严,他们揭竿而起。尤其在中国**英明正确的领导下,他们同仇敌忾,义无反顾投入到轰轰烈烈抗战之中去。

记得印象颇深的一位故事讲述者,作者刚刚整理完他讲的故事,可没过两天,这位老人便离开了人世。作者在惋惜悲痛之余,又庆幸自己记载下来了这一民间文学宝库。

有一个晚上,作者伏案爬格子,一个电话打来,说是要求见见作者。对方是s城人,他说道:“我是一个遗腹子,父亲从大学毕业后,正赶上抗日战争爆发,父亲放弃稳定高薪的工作,而光荣参军。”在他母亲的回忆里,在他母亲遥望海平面时,在他母亲潸然泪下,而又形影相吊的日子里。早早就懂事的他,为了安慰母亲那孤寂的心,他坚持不懈寻找着父亲的下落,没成想,在作者的故事里,详尽地写了出来。他动容地说道:“虽然母亲是带着遗憾离开了人间,我会带着故事托梦给母亲。”作为作者,一时竟无语。

多么美好的愿望呀!可人们能否体会得到,这是怎样的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呢?斯时斯人,可以说,惊天地泣鬼神,毫不为过。

那旷日之久的爱情,或许是一句扣人心弦的话语,或许是一个深深地拥吻。然而,面对辽阔的沧海,伊人多么希冀,那天地合一的海平面上,有心上人款款而来,如心遂愿。

然而,想象与梦想同行,有多少个夜晚,彼此拥抱缠绵,又有多少次,当孩子问母亲,想爸爸吗?母亲总是平静地回答道,想他有什么用呢?不想。可母亲一转身,眼泪便扑簌簌落了下来。

他对作者说道:“我邀请你来s城,是代表母亲和父亲感谢你... ...”

那一年,作者采访一位抗日将军的故事,为了得到第一手资料,作者只身飞往海外。在那里,老将军已近耄耋年龄,行动颇不便,他紧紧地握住作者的手,真挚地说道:“太感谢你了!你让我找到了家的温暖。”老将军言毕,泪水不停地涌了出来。作者也被眼前这种强烈的氛围所感染,禁不住泪花盈盈。

时至如今,遨游红尘一一翻看那些尘埃覆盖的日记本,或悲欢离合,或阴晴圆缺。心灵上的震撼,让作者情不自禁在感情的漩涡里沉沦,而不能自拔。

有人看后,余兴未尽,问道:伪维持会会长赶沿结果如何?

答:汉奸赶沿一看日本人就要完蛋了,他知道自己作恶多端,便潜逃至一城市,隐姓埋名,从事经商生意。后经****,汉奸赶沿被查出,于当年被政府**。

有人问:当时,在藁城参加抗日武装有多少?

答:据不完全统计,有大小几十种抗日武装。按先后顺序来说,有国军,有民军,有自卫军,自卫团,四支队,武支队。以及后来顺应历史潮流起来的,有八路军,有**领导下的县大队、游击队、民兵以及武工队等等。

活跃在藁城的还有:抗日义勇军、抗日义勇军第二路第五支队、一二九师纵队独立支队、平汉挺进队、石东游击队、藁西游击队、藁城县抗日支队、冀南第一军分区一营等等。

在这些地方抗日武装当中,不少抗日士兵,在中国**的教育下,提高了政治觉悟,他们欣欣然地加入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

在四年解放战争里,他们不怕牺牲,英勇作战,为建立新中国贡献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它是一树花,沐风栉雨,浴日沐月,每一片叶子会朝着不同方向生长,每一朵花在其灿烂的同时,尚散发出一种诱人的芳香。

它又是一棵树,在天地间傲立。它在秋风萧瑟之际,那些手掌似的叶子,所发出哗哗响声,莫不是在诉说着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在历史长河里,在峥嵘岁月里,在广袤土地上,在每一片沃土上,都发生过震撼人心的故事,他们用鲜血用青春演绎着生命礼赞!

作者简介:郝军,原名郝孟军;河北省石家庄市藁城区人;系中国小说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民间文学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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