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转学

在厦门呆了二天，蔡志荣想尽快结束旅程，并向订票中心要了二张票。蔡囡正在与方老太商谈这二天的趣闻，蔡志荣走向前说：““囡囡，爸爸订好回金门的机票！下午出发。”

“爸爸，玩没玩够，你也太焦急走了！”

“囡囡，我们出来玩半个月了，爸爸公司堆了许多事！”

“爸，你什么时候再来厦门啊？郝云鹏没出现呢？”

“哈哈哈。。”蔡志荣觉得有时女儿就是当年的他，不禁哑然失笑。

“爸，你笑什么？我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台湾与大陆通航，囡囡，你有得是机会，再说了，你妈催我多次回去，等我们与她商量你去厦门的事，一切你就放心了？”

“爸，真的吗？”蔡囡跳起来搂着蔡志荣高兴得眉飞色舞。她然后走向前，把还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交给蔡志荣说：“爸，我和奶奶合张影，下次我有机会再来打搅奶奶！”

“丫头，奶奶舍不得你！回来一定来奶奶家住！”

“知道啦，奶奶！”

当天中午，方老太准备好多菜，桌上尽是海鲜。饭席上，囡囡问圆的一方块的东西是什么？蔡志荣接口就说：“傻丫头，土笋冻！”

“爸，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些！丫头，奶奶给你带一些？”

“大娘，别，这一趟来把你打搅了，那还给我们带东西！”

“是啊，奶奶。我就答应你，下次来厦门一定看你去。”

方老太虽然有些不舍，蔡囡是个爱说话的孩子，和她在一起，方老太感觉年青许多。

三点左右，蔡氏父女和方老太依依惜别。蔡志荣望着碧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二十五年前，在鼓浪屿的对岸，蔡志荣和应文龙互握道别。

“志荣，你一定得回台湾吗？”好友应文龙问

“文龙，下次有机会再见！”蔡志荣握着同学的手舍不得放，许多话一言难尽。

应文龙与蔡志荣张淑琴走得特别近，他很喜欢听他俩创作的歌曲。张淑琴出事后，蔡志荣被迫离开，临走之时，和最好的同学应文龙道别。时光一晃二十五年，五年前，应文龙联系到台湾的蔡志荣，并告诉说来厦门一定找他。这一趟，蔡志荣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

机场，来往行人许多，大陆台湾开放后，去台湾的直航那是满座。天空**无垠，蔡囡靠着位置在打盹，蔡志荣没有一点困意，他头靠在背椅，眼注视着蓝天，在他的脑里响起悦耳的大陆词作家恩师陈栋梁指教的《相思曲》。

回到家里后，蔡囡美美睡了个觉，等到蔡志荣从公司回来，她才惺忪地床上爬起来。

“妈，爸还没回家吗？”蔡囡拖着眼皮子，打着哈欠。

“刚回来，在书房呢？”

蔡囡偷偷地拐到书房，跑到蔡志荣身边哇了一声。

“哟，囡囡，被你吓一跳！”蔡志荣转过头，见是蔡囡，吸了一口气

“嘿嘿！爸，在看什么呢？”蔡囡不禁意探过头去，蔡志荣把窗口切到最小化。

“爸，又想那个阿姨了？”蔡囡露出得意的笑

“嘘！”蔡志荣慌忙作了一个吁声。

这时，李丽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你们在干什么，神神秘秘！”

“妈！”蔡囡呼了一声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蔡志荣，这个就是证据！”

蔡囡慌忙接过一看，脑袋嗡地一响。

蔡囡把纸递给蔡志荣，凑到耳朵旁悄悄地说：“爸，这次我帮不了你了。”蔡志荣接过一看，心惊，问李丽：“你怎么会有这个？”

“前几天，整理房间找到的！囡囡，看不出你爸还是个艺术家哦！”李丽突然笑起来

这次轮到蔡囡和蔡志荣缓冲了一口气，原来李丽的发现是，因为蔡志荣的有才。

蔡囡干脆附和道：“对了！对了！爸，钢琴放在家里，你就顺着曲子给我们弹上一曲吧！”蔡志荣迫于成命，虽然他不愿意剥开二十五年尘封的记忆，但还是接过李丽手中的“相思曲！”

李丽打开钢琴室，蔡志荣推门而进，屋子里就摆放着一架钢琴。他走向前，揭开布罩，用眼神凝视好长时间，最后如绅士般坐在近旁的椅子，用双指触动灵魂的心脏。

琴声在幽雅的屋子响起，蔡囡和李丽忘了各自要做什么。她们倚着门，被如泣如咽飞扬的音乐浸染着。

一曲后，李丽和蔡囡拍掌，蔡志荣不禁泪湿。

“爸，太感人了！”蔡囡发出啧啧赞叹

“志荣，想不到你文韬武略！”李丽夸赞时还传来鼓掌声。

蔡囡此时看他们两眼，感觉曲子修幅他们关系不少。他们每天忙于生意，把之间的深情都磨灭光了，这一下，父亲的弹奏，终于把濒临感情边缘的母亲拉了回来，只见李丽倚了门口，还象十八岁的少女深情地瞅着从位置离席的蔡志荣。

“妈！”蔡囡走向前，在她面前挥了二下，李丽晃过神，继而说：“天籁之音！经典啊！”

“妈，还真看不出你那么喜欢音乐！哦，妈，对了！厦门有个琴岛，鼓浪屿，环居于海，那个环境听钢琴啊，那才叫得天独厚！”

“哎哟！我家囡囡！你们玩得开心！妈一个人撑二个人的事，可把你妈累得焦头烂额。不过，这下好了，音乐是一味独特的良药，听了这曲音乐，妈全身腰不酸，腿不疼了！”李丽恢复眉飞色舞，在家里，她演着双簧。

吃晚饭之际，李丽在楼下的餐馆订好菜，服务员端上的菜席，有蔡囡爱吃的甜味咖喱鸡，蔡志荣喜欢吃的百叶清。

饭桌上，李丽既给蔡囡打菜，又给蔡志荣打饭。这在平时还少有的，蔡囡蔡志荣父女面面相觑。

“今天呢，是我和你爸的结婚周年日。”李丽跟蔡囡说，随后去贮藏室拿出百年珍品葡萄酒。

“哇，妈，你都有准备！”蔡囡笑父亲：“爸，我说妈怎么催你回去！丢我的事，赶回来与我妈约会！”

“臭丫头！你也学会贫嘴了！”蔡志荣又惊又喜，惊的是李丽回归初识的她；喜的是李丽是个有心之人，二十多年来，蔡志荣一直把记忆的一角占据着菀尔的姑娘张淑琴，却在现实的棱角下忽略身边偶尔发脾气的李丽。

此时，李丽端起葡萄酒，为蔡志荣蔡囡父女各注葡萄酒杯内。

“爸，妈，今天你们庆祝！做女儿的当然很高兴，来，先祝你们爱情天长地久！”蔡囡一仰而尽，看他们均已喝下，遂想离席，“爸，妈，我先回避！”

话没说完，李丽和蔡志荣一人抓一手。蔡志荣说：“囡囡，你是我们其中一份子，没有你不完整！”

“坐下！囡囡！你是我们的开心果！妈要祝你学习进步！”

蔡囡就势坐下，说：“妈，我和爸正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呢？”

“什么事？今天问的事，无论什么，都答应你们！行了吧？”李丽自个喝上一口，一斟而饮。

“妈，你说的？你可不能反悔！”

蔡志荣偷偷给蔡囡支了一眼，暗示她快点说。

“妈，爸答应我去大陆上学！”

蔡囡一说，连蔡志荣都懵了，这臭丫头，比他还狡猾，拿他当屏障。这下看不被李丽收拾。蔡囡正得意看他们的反应，不想李丽心平和气地回：“你爸答应了就答应了，我支持他的观点！”

蔡囡这次眼睛睁大了，蔡志荣端起酒杯和蔡囡碰，开心地饮酒入肚。

九月份，蔡囡随着父亲蔡志荣第二次返厦，这一次心情特别不同，她想着终究能够长时间留在她喜爱的城市，而且最重要还有她留恋的郝云鹏和方老太。

“爸，真高兴我又可以去见奶奶了！”蔡囡一出舱，手舞足蹈。

“囡囡，这次先不去奶奶那，我已经跟应叔叔联系好了，他在漳州等我们。有空你再去看望她！”蔡志荣从小知道女儿的秉性，犹如孩小的他也执拗于父亲。

蔡志荣根据应文龙提供的路线，和蔡囡下了飞机，直奔轮渡客运码头，经过二十几分钟就到达厦大漳州校区。

学校每次开学都络绎不绝，大都和蔡囡上下年纪的青年穿着争奇斗艳的服装，点缀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在宽敞的一幢教学楼面前，应文龙老远招呼他们，还没向前，应文龙就给蔡志荣一个深深的拥抱。

“志荣，还是当年不凡的你！”

“龙兄，你也依旧未改，青春风华！”

他们双手各自拍着对方的双肩，千言万语不能一时诉尽，赶着先带蔡囡报名，应文龙将他们引到报名处。

蔡囡出示台湾身份证，连同转学证明一同交纳出去。有应文龙打招呼，蔡囡很快在拥挤的人群中办好手续。

接着应文龙带着蔡志荣蔡囡父女去寝室，看着一排崭新外观雪白的宿舍楼，蔡囡不觉感到新鲜和喜悦。

有专门管宿舍的老妈子来接应，她直接按照蔡囡从报名处拿到的寝室号带到503，应文龙和蔡志龙没有上去，他们站在楼下，有满腹的话向对方说。

不一会儿，蔡囡下来，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抿着嘴笑，对着他们道：“爸，应叔叔，房间够宽敞的。”

“怎么样？蔡囡，感觉不错吧！”应文龙问道

“应叔叔，我挺喜欢！”蔡囡把钥匙放进挎包

“蔡囡，明天你就可以见到你的老师和同学了！”应文龙道，蔡囡嗯着说声应叔叔谢谢。

事情办完后，蔡志荣不免说些客套话：“龙兄，蔡囡的事多亏你！我这女儿啊，留恋厦门的一山一水，转学的事就差个熟人去办！”

见着几十年没见的校友，应文龙仿佛回到当年，伸出手击蔡志荣的手心，道：“志荣，客气话，举手之劳！我们兄弟二十多年没见，这事办不好，愧我当兄弟的嘛！”应文龙说完，笑呵呵对蔡囡道：“没想到，蔡囡都二十岁了，看看，我们都老了，近知天命！”

“叔叔，你们老什么老？你和当年一样啊！”蔡囡听他们有说有笑，心中也洋溢欢乐，对着两大人不依不饶地说。

应文龙愣了一下，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蔡囡，你怎么知道？”

蔡囡笑道，“偷看爸爸的相册啊！”

蔡囡的话引来应文龙蔡志荣呵呵直笑。两男人沿着宿舍路往校大门方面走，蔡囡紧跟在旁，此时，应文龙看见两少年在捧着书，意味深长说：“志荣，你还记得我们吗？读书少年，风华正茂，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学生时代！”

蔡志荣听了叹了一口气，随诗情大发：“二十光阴春秋夏，激扬少年比宕霞，青春惜发不复在，白首慵惰知落花！”蔡志荣信手拈来。

应文龙称好，他左右看走在旁边的蔡志荣和蔡囡，马上接应道：“白驹过隙二十载，青春令媛美如花，年少风采性张扬，堪比当年你我她。”

蔡志荣哈哈大笑，“龙兄果然是学文科的，一箭双雕！”

应文龙顿作羞愧状，谦虚地回：“志荣是个才子，作词上欲与文学同工，且有异曲之妙啊！”

蔡囡在旁听得哇哇叫好。

经过教学大楼时，碰上原插班生的班主任史老师，应文龙向前打招呼，最后和他道别。过后，应文龙向蔡志荣指道：“原本史老师是蔡囡的班主任，学校调他去教务处，明天新来一个班主任！听说还很年轻！”

“应叔叔，男还是女？”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蔡囡想，究竟有多年轻？男的还是女的？好相处吗？

当天中午，应文龙请客，吃过午饭后，蔡志荣返回台湾，蔡囡决定去鼓浪屿看望方老太。

一进门，蔡囡高声喊着奶奶。方老太坐在椅子上打盹，见是几个月前的姑娘，高兴地从椅上醒过来，撑着拐杖麻利起身，迎接象只小麻雀的蔡囡。

“丫头，你爸呢？”方老太见她是一人，关切地问

“我爸回去了！”蔡囡这次紧紧抓着方老太的手说，“奶奶，我来厦门读书，我现在呀，只要一有时间就过来看你！”

“哎呀！丫头，那太好了！奶奶可是有伴了！东西呢？我给你铺床去。”方老太正要挪脚去二楼，被蔡囡扯住了。

“奶奶，不麻烦了，我住在校区。我爸的同学把什么都安顿好了！”

“丫头，不麻烦，你来这里跟我孙女有伴！她这一二天回来。”

蔡囡见方老太盛情难却，顿了顿会：

“奶奶，这样吧，我过来住上一个星期，明天我带几样东西过来！”

方老太称赞。当晚，方老太早早准备晚餐，要留蔡囡吃上晚饭再走。蔡囡动手做了一个特色炸鸡腿，方老太来个清蒸芦鱼。

第二天，天色破晓，蔡囡还在被窝做梦，梦中方老太摆满一桌，款待她和方老太的孙女。

闹钟反复的闹，蔡囡在床上翻来覆去，等到最后一铃消去，蔡囡甜甜地惊醒，抓起闹钟一看，八点半了。

坏了！八点准时上课！蔡囡抓起箱上准备的一叠衣服，连拉带扯穿上，最后举个脸盆，奔到浴堂。

走廊静悄悄，拧开水龙头，蔡囡听见哗哗的声音。

心越焦急，丢三拉四，洗濑后跑回宿舍，发现牙刷牙膏忘了拿，又冲回浴堂，结果差点摔倒。

赶去教堂时，二十多双眼睛看着她，蔡囡跑到门口时，气**息。讲台上有位女老师，看见一个女孩冲进门，上下打量道：“你就是蔡囡？”

蔡囡羞红了脸，第一天就出丑，老师点名，她挪住脚步立在门口。

“找个位置坐下！”女老师象是发号施令道。蔡囡心想赶紧放过她，听到一声令下，抱着小包不敢怠慢朝最后一个空位走去。

“好了，同学们，26位同学都到齐了！”女老师在黑板上写上CHERRY，“我英文名叫科莉，你们以后叫我科莉就行了！”

蔡囡坐下后，象只小老鼠不敢随便动弹，她握着包眼睛愣愣看着不苟言笑的科莉。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科莉最后在课堂宣布。蔡囡脑袋翁得一声，自语道：“难道应叔叔说的就是她？她究竟有多大？我怎么觉得她眼熟？”

蔡囡心里责怪自己，第一天转学就给新老师一个坏印象，那就是迟到。科莉在上面抑扬顿措滔滔不绝地讲，蔡囡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等到发书下来，最后一节课都是老师自我介绍完，蔡囡才释放一口气。

蔡囡张望看，全都是新面孔，没一个熟悉，因为她第一天迟到，大家对她好象也爱理不理。二十六个学生，包括蔡囡四个女生，其余都是男的。

蔡囡无心翻阅书本，想着的还是方老太。她想，只要熬过下午一节课，她就可以看望奶奶了。

中午，蔡囡回到宿舍，打点去方老太家的行装，找来个小手提袋，把夏天换洗的衣服，牙刷牙膏洗面奶放进去。

上课前，蔡囡提早带个手提袋去了教室，教室乱哄哄的，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在凝思不语，有的在手握着书本自言自语。

蔡囡把手提袋放进抽屉，坐在椅子上，无心地翻起上午发下的书本。蔡囡把思绪伸到妈妈李丽告诉蔡志荣在书的扉页找到一张创作词曲“相思曲”的情景。

蔡囡想，当年的张淑琴和爸爸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而让爸爸二十几年不想回大陆的原因是什么？张淑琴又是怎么离开人世的？

一系列的谜让蔡囡想找个机会解开。

下午的一堂老师自我介绍课，蔡囡显得昏昏沉沉想睡觉。好不容易熬过去，蔡囡就象关在笼中的小鸟，看到鸟笼被打开，马上冲了出去。

她坐船又攀上鼓浪屿。这次和以往不同，方老太的门敞开着。蔡囡听到里面有说话声，难道？蔡囡疑问着。

远远的，方老太还是发现了蔡囡，打老远的，她也这么叫着：“丫头，来了？进来！进来！”

随着方老太呼叫，一位穿着粉红衣的姑娘从厨房出来，她背对着大门问坐在正对大门的方老太：“奶奶，你的客人呢？”

方老太邹着的脸写满笑意，左手握着拐杖，右手指着门外。

同时，走进正堂的蔡囡惊叫起来：“你？科莉！”

穿红衣的女子也略显吃惊，她疑惑问方老太：“奶奶，你说的客人是她？”

方老太点点头，她问：“你们认识？”

“奶奶，何止认识？她是我的学生，名叫蔡囡，对不？”

方老太管蔡囡叫丫头，红衣女子一说，方老太似懂非懂，半问道：“丫头叫蔡囡啊？”

蔡囡接过话，回道：“奶奶，你以后叫我蔡囡也可以！”

方老太露出微笑说，“丫头叫惯了，还是叫丫头吧！”

方老太呼红衣女子：“燕啊，客人来了，你就把菜端出来吧！”

红衣女子，一句未说，转身去了厨房。蔡囡蹲下身，悄悄对方老太说：“奶奶，她是你孙女方书燕？”

“对啊！”方老太和颜悦色回答。蔡囡听到，难堪死了。第一天迟到，叫她怎么有脸面对科莉啊！

蔡囡想，方书燕不是在国外吗？她正提着个袋子愣着，方书燕叫她：“吃饭了！”

蔡囡哪吃得下饭，羞死了。她背着身体向她，转头一计，对方老太说：“奶奶，我还有事要出去，今个儿顺着路来看你，我去去就走！”

她忙不迭地向穿着红衣的方书燕打声招呼：“科莉，谢谢，我走了！”

方老太急了，她张口喊道：“这丫头，来了，不吃了饭再走？”

“奶奶再见！”蔡囡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步子却越跨越大。

方书燕端着二盘菜，持在空中，神色不悦：“没点礼貌的孩子。上课迟到，突临退场。什么态度！台湾的孩子咋就娇生惯养？”

“燕，丫头确实有事，你也不要难为她了！”方老太周旋着

“奶奶，你别护着她！第一天上课迟到，你说对不对！”

“丫头那是不对！不过，燕，她可能太劳累了！”

“奶奶，太劳累！我马不停蹄从国外赶回来，还要参加学校的研讨会，开学那么多事情！奶奶，她报个名，听说她父亲还是应老师的同学的女儿，一路有应老师照顾，奶奶，她有什么资格劳累的？”

方老太扶着手杖不语，方书燕继续解释：“你看看，她来了掉头就跑，没大没小，再有事，你们约好吃个饭再走不迟！把你奶奶当啥了？你把她当宝，她把你当草！”

“燕，丫头不是这样的人！大概她真的有事离席，她还前来看望不是吗？”

“奶奶，好啦，好啦！燕儿跟她计较太不识薄了，改天我叫她向奶奶赔礼道歉！”方书燕看奶奶笑容全没了，扶下身子劝慰道。

“燕，你回国任教怎么也没提前告诉我一声？”方老太责怪孙女

“奶奶，我不就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我要早知道，我就可以让丫头直接跟你去报手续！一个女孩子在大陆人生地不熟的！燕儿，你不要责怪她。”

“奶奶，你待她那么好，对人对事都不偏颇。燕儿这次听你的，行了吗？要高兴哦，下次我请蔡囡过来吃饭不成了？”

方老太听孙女这么一说，方才恢复原来的和悦。

再说，蔡囡悻悻而辞，提个袋子，坐回船舱，觉得孤伶伶的。夜色开始暗淡下来，月儿初露端倪，蔡囡一想，今个儿是十五。

游船在海上飘飘荡荡，在夜幕降临下，霓红灯显得光彩夺目，蔡囡望着灯红绿柳的水下光晕，突然很想念爸爸蔡志荣，她不禁手触进包里，拿出手机，看到彩屏上和爸爸蔡志荣笑得多开心的照片，蔡囡想到第一天踏进厦门执拗找郝云鹏的天真，她突然笑着，想着想着，不高兴的事儿也忘了，就单独掌在船舱欣赏美丽的夜景起来。

那天晚上，蔡囡吃完饭早早地睡了，睡前把闹钟提前闹早半小时。第二天，蔡囡第一个到教室，还差点吃了个闭门羹。

一大早先来开门的科莉有些吃惊，蔡囡愧疚地说：“科莉，昨天的事不好意思！”

科莉不动声色：“你可别再欺侮老人家了！奶奶她人好！”蔡囡挤下嘴唇，看了科莉一眼，心想，奶奶那么好相处，孙女却难交！

科莉把门打开后，蔡囡不安往里走，被科莉叫住：“蔡囡，每天的教室你来开！”蔡囡听了有点来气，接过钥匙，一声不哼坐到位置，科莉转身走了。

“有什么了不起！都是大人了，管得比小孩还严！”蔡囡心不甘，坐下还不忘叨出一句。

一上午，蔡囡又无心听讲，中午，科莉宣布一件事，说，下午新来一位同学，大家欢迎。

蔡囡撑着头翻翻书本，自言自语道：“来了跟没来不一样？”，说完，蔡囡埋头睡着。

大约过去二十分钟，有人推醒他：“喂，蔡囡，科莉来了！”

蔡囡只要一听科莉，她就神经紧张，迷迷糊糊睡梦中，她嚯地站起来。这时，科莉跨进教室，身后带着一位男同学。蔡囡的动作，在全堂响起掌声。

“好，好！大家热情的掌声告诉我，每一位同学欢迎这位新同学。”蔡囡低着头，不敢看科莉，当她听到“郝云鹏”三个字时，她晃若从梦中惊醒，夺口而出。全堂刹那间又齐聚她，蔡囡感觉失态，象个蜗牛本是很高傲立在枝头，被抖一下，从高处掉了下来，蔡囡此时羞愧难当，连连叫：失态！失态！

教室同学们没有再注意她的丢人现眼，看着台上的帅哥被科莉介绍，安顿到蔡囡的后面。

蔡囡不敢看每个人的眼光，直到背后有人敲她的肩。蔡囡不看不知道，她简直要跳起来，大叫三个字。

“呵呵，还认识我吗？我叫郝云鹏，欢迎你刚才的热情欢迎！”郝云鹏伸出右手。

蔡囡做了一个嘘的姿势，高大帅个子的男生郝云鹏笑着：“别嘘了！下课了！”

蔡囡抬望远，发现在坐的同学个个活跃了许多，笑的笑，交头接耳的接头接耳，比起第一天大家孤立，相反显得热闹许多。

然后，她转过身，望见面前的确是郝云鹏，心里开心得象是吃了蜜糖，蔡囡想，这下有救了！这二天寂寞的要死了。

蔡囡往郝云鹏伸过的手掌拍了一下：“我没做梦吧？”

郝云鹏在她面前晃晃：“做梦也该醒了！”

蔡囡笑道：“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

郝云鹏道：“你不是在台湾吗？我们怎么成同学了？”

蔡囡脱掉所有以前的不快道：“有缘千里来相会！”

郝云鹏嘿嘿一笑：“无缘对面不相逢！都什么年代的谚语！老掉牙了！”

郝云鹏一句，听得蔡囡捧腹大笑。

隔壁的胖子探过头，自我介绍说：“我叫鲁鑫！哥们交个朋友！”鲁鑫很热情，眯着的小眼跟网络小胖一样出色，身体的肉随他的语音节奏快速抖动。

蔡囡先伸出手掌，：“冲着刚才吵醒我，蔡囡我交定你这个朋友！”

“好啊！”鲁鑫手一弹，全身的肉在动。蔡囡笑个不停。

郝云鹏也不甘示弱，“闽台三剑客！大鹏展翅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