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见厂长

二十九 见厂长

村大喇叭在播“丁马村兴办两头连企业的通告。”“村民集资办法及说明。”并通告村民到大队部开会。

村民陆续来到大队部开会。

大会由魏东亭等村民议事会组织。

魏东亭：

有人说村里办企业办不成，我们村民议事会经过认真讨论后决定建议村里办企业，为什么要办企业？我们要致富，光靠纯农业不行，一斤粮食多少钱？一斤棉花多少钱？我们要把资源变成钱，惟一的办法就是兴工办企业，我们要搞一个纺纱厂，把棉花纺成纱。有关手续村里正在跑，大家集资帮着村里办企业，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谁集资谁受益，这两年种鲁棉家家户户都有了一些积蓄，我说一下优惠政策，集资一千的招收一名进厂当工人，集资二千的招收两名，企业赢利后按高于存款利息百分之十还本，再加上上班当工人的，每月要领工资，一切按工人待遇。名额有限，有意者请到村民议事会报名。

一中年村民：

这是真的吗？集资就能当工人？

又一名村民：

还给利息，还本？

魏东亭：

没错。从现在起报名。

村民们纷纷报名，场面十分热烈。

魏来运骑着大钻石自行车来到大门。

门卫拦住。

门卫：

找谁？

魏来运：

前两天我不是来过吗？你们办公室的马**让我三两天来听个信，我是来找马**的。

门卫：

你略等，我打电话问问马主任。

门卫打过电话，让魏进去。

国棉厂办公室

马**：

魏**不好意思，你的那份材料让厂长看了，厂长的回答是“不现实，不当家，不同意”三个不字。

魏来运：

不现实怎么不现实？棉花是棉科所的棉花，建厂我们出地出人。不当家，谁不当家？

马**：

魏**合办企业厂里不当家。

魏来运：

厂里不当家，谁当家？能让我见见厂长吗？

马**：

不可以，得预约。

魏来运：

就这么着就把我打发了？

马**：

请回吧，不好意思。送客。

魏来运骑自行车回村路上碰见了放羊的魏东湾。

他停下车，突发奇想一个主意，拦住羊群，招呼着：

魏东湾大叔，放羊了？

魏东湾扛着长长的羊鞭回答：

魏**有么事？

魏来运：

我跟你放放羊行吧？

魏东湾：

一个大**哪有放羊的？

魏来运：

来，来，咱俩换换衣服，把羊肚毛巾给我箍上，长羊鞭给我扛上，还有那长把勺给我拿上，你拿着小羊鞭在羊群后面跟着。

魏东湾和魏来运更换了衣服后问：

魏**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哇？

魏来运：

好戏等着瞧吧。

魏来运把自行车上了锁，扛着长长的羊鞭向着棉纺厂大门而去，临近大门，他向羊群抽了一鞭，羊群便往厂大门里冲去。羊群冲进了大门，门卫高喊着轰撵，办公室的人也都出来轰撵，越撵羊群越四处乱闯，国棉纺厂一时乱了阵脚。魏来运甩响羊鞭，“啪啪啪”像放炮一般。

这一闯惊动了厂长，厂长急忙跑出来大喊着“哪里放炮呀？是不是出事故了？”

马**：

厂长，不，不是，是羊群冲到厂里来了。

李福（厂长）：

那还了得。赶快撵出去。

马**：

越撵越到处乱跑。

李福：

让放羊的撵呀。他有办法。

李福来到魏来运跟前：

你是放羊的快把你的羊群撵出去。

魏来运：

你是厂长呀？总算见到你了。

李福：

你不是放羊的吗？

魏来运让魏东湾：

大叔吹个秫稭哨把羊群集合起来。

魏东湾吹响了秫稭哨羊群集合起来。

魏来运：

我是丁马村支书魏来运，找你你不见，只好用其下策，让你见笑了。

李福：

你真是个人物，来来，办公室一谈。

魏来运对魏东湾说：

衣服回去再换，你把我的车子骑回去，给你钥匙。

魏来运跟着李福进了办公室。

魏东湾带着羊群离开国棉纺厂。

那群羊好像一片云，那一片云跟着长长的羊鞭飘荡向前走，魏东湾吹响了秫稭哨，那秫稭哨吹的是一段豫剧，那一段豫剧唱的是朝阳沟，朝阳沟里拴保和珏环下乡的那一段，特别的好听。一时间，田野被豫剧曲儿绿了，风儿被豫剧曲儿醉了，眼看着柳树杨树冒出了新叶儿，眼看着湾里的水也绿起来，穿在魏东湾身上的绿军装越加显的绿，显摆显摆的特好看。于是引来无数人的观看，观看的人们心里发问，这是干啥的人，穿着绿军装，撵着大钻石，牵着一群羊。有人猜是卖羊的，有人猜是放羊的，你家有这样的放羊的？争论的可能是个小俩口，俩人骑着大国防跟在魏东湾的羊群后边，一边跟着一边争论。最后实在谁也争不过谁了，骑车的狠劲蹬了几下大国防拦住魏东湾。

“你是干嘛的？”男青年是个楞头青，拦住老魏问究竟。

“干嘛呢？你管饭。”魏东湾也不是好剃的头。

“问问不行吗？”女青年跟着帮腔。

“魏东湾，放羊的。”魏东湾用秫稭哨吹着回答。

“这你吹的嘛哨？跟人说话的样。”男青年稀罕的了不的。

魏东湾把秫稭哨从嘴里取出来送到眼前让小俩口看。

小俩口反反复复看了够，异口同声说“这大爷真是了不起。”

魏东湾对小俩口说“是这么回事，我吧本来就是村上放羊的，丁马的，放羊吧放的挺好的，今天就遇上了俺们的村支书，俺这村支书可是了不起，他留了部队的军官不当非复员回村当农民，人家全靠自己真本事，楞赢得全体村民信赖，这才接班当了村支书。这不，人家张罗着办工厂，为村里办工厂，到国棉厂见厂长人家不见，于是就想了办法俺俩换了换，这绿军装是他的，这大钻石也是他的。换了以后他把羊群撵进厂，惹的厂长来见他，你说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两个青年听了无不张口结舌，连连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