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章：万福楼点菜

耿平说：“他们刚到一会儿，老冯大哥就来说汉奸回来了。这个事你知道，我就不细说了。龙三少爷和明爷都在，你也知道我手下那些警察，哪里赶的上明爷和龙三少爷本事。

我就抽了两个警察，请明爷，龙三少爷和新加入的这两个兄弟去抓汉奸。这汉奸抓着了，老百姓泄愤，我们也搞的一身臭。”

“哈哈哈。”费时笑，“那你们快回去洗洗，吃你们大餐去。对你们送来的这个汉奸，要是有货，可能我有一夜忙。”

“行，”耿平抱拳说：“耿谋和警局的兄弟们，以后承蒙费副司令关照。”

“滚。”费时笑着走了。

耿平就招呼刘怀山和章纲纪上车，他们开车出了城防警备司令部。

耿平说：“我先送你们回清风堂。你们洗好后自己坐黄包车去万福楼。我就不过去接你们了，用香皂多洗几次。”

“好。”刘怀山问，“耿大哥与费副司令很熟？”

“我们何止是熟。”耿平说，“我与他是中学同学，读完中学后，我上了警校，他去当兵。抗战前他就是上海城防警备司令部的少校参谋，是军统的人，这鬼子投降了，他回来还是在城防警备司令部。

以前，我在租界当探长，还是现在这个警局，那时归英国人管。后来鬼子来了，我以为他撤出了上海，直到有一天，万福楼的德叔半夜在万福楼的厨房救了一个人。”耿平解释，“德叔就住在万福楼后面院子的。”

“嗯。”刘怀山和章纲纪听着。

耿平说：“那天我刚好到，德叔就对明爷说，他昨晚救了一个被鬼子追杀的人。明爷就带我去看看，一看是受了伤的费时，发烧躺在德叔的床上。”

章纲纪问：“很严重？”

“是枪伤，又是夏天，发炎了。”耿平说，“子弹从他的腰间擦穿了一个洞，不过没有伤到要害。”

刘怀山问：“后来呢？”

“后来。”耿平开车拐了个弯，“明爷回到清风堂，拿了个小药箱，给费时打了一针盘尼西林，给伤口上了药。晚上人多吃饭的时候，我接费时到我家住。抗战后，我爸妈和弟弟妹妹就到乡下去了，我一个人住。”

刘怀山问：“耿伯父他们还好吗？”

“好吧。”耿平说，“刚才与费时一起的那个耿处长就是我二弟耿勇。”

“啊？”刘怀山和章纲纪都感到惊讶，因为没看出来，耿平和耿勇有一点亲兄弟的情分。

耿平接着说：“耿勇说父母都好，就是妹妹耿嫣生病死了。唉。”耿平叹了一口气。

刘怀山和章纲纪还是听的出来，失去了妹妹，耿平很难过的。

“耿大哥节哀。”章纲纪说，“还是说说费时吧。”

“嗯。”耿平说：“我接费时到我家后，费时才告诉我，他是重庆戴老板留在上海执行任务，谁知道被鬼子发现了。他让我到他住的地方把电台取回来，我去取电台时，没发现什么情况，我就把电台拿了回来。

费时就把他在上海发生的情况汇报给了重庆。之后，他在我家养了半个月的伤，后来，阿财哥送货下乡，明爷送费时上了船回重庆。

鬼子投降前三个月，他又潜回了上海，还是住我家，隔一天要发一次电报，用的就是上次的电台，现在电台他带走了。”

“耿大哥。”刘怀山问，“费时有没有说他在上海被鬼子追杀，是**出卖还是奸细？”

“我问了，他说在查，我就不问了。”耿平说，“他就说他述了职后，戴老板就让他在重庆调养。因为回去的路上，伤口又发炎了，半年后，他去了三战区。”

“哦。”章纲纪说，“这费时也是个抗战英雄。”

“到了。”耿平停了车，“你们下车吧，我这车，我也要洗洗去。”

“哎。”刘怀山和章纲纪下了车。耿平就走了。

刘怀山和章纲纪一起进的清风堂，兄弟们对他们都远走远离。

留在家里的万古今走过来问：“你们是怎么了？一身的垃圾臭味。”又看着他们的身后，没看到贤明和龙长剑回来，又问，“就回来你们俩？明爷和三少爷呢？”

“万福楼点菜。”刘怀山说，“明爷带我们到警局，刚好有老百姓来举报，有个跑了的汉奸偷偷的回来了，我们就去抓汉奸。这是一路上老百姓泄愤打汉奸的，我们也就都沾了一身的潲水味。”

“快洗洗去吧。”万古今说，“这些事以后说。”

刘怀山和章纲纪就先洗洗手，再到房间拿换洗的衣服洗澡。

耿平把车开回警局，看到他一身肮脏下了车，张有发跑过来问：“局长，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别提了。”耿平说，“老百姓打汉奸弄的。哦。”耿平对张有发说，“刚才那个死汉奸，家里没人了，找两个兄弟拖城外乱坟岗刨个坑埋了。”

“哎。”张有发又问，“还有那个汉奸，交给费长官了？”

“是的。”耿平说，“放心，费副司令是个明白人，要是得上峰表扬了，不会忘记我们小小警察局的。去吧。”

“是。我这就去安排。”张有发走了。

耿平把车门敞开在那里，他也不回办公室，他门口执勤岗打电话给崔秘书：“把我车开去洗一下，我就不上来了，一身的臭味，我这一身也回去洗洗。”

“哎。”崔秘书问，“车洗好后开回警局还是开去您家。”

“下班你开回去吧。”耿平说，“明天早上上班，开来就是了。”

“哎。”崔秘书应着，耿平就挂了电话，他出了哨岗没有叫黄包车。警察局离家近，以他的速度快走巷子小路七八分钟。

贤明和龙长剑到了万福楼后，先看了一下蓝年祥他们的工作，都还不错，贤明先把菜给点好，对蓝年祥说：“等会儿刘兄弟、章兄弟和耿局长来了再炒。”

“好。”蓝年祥收了菜单。

贤明与龙长剑就上楼，到总经理办公室坐坐。

蓝年祥没坐办公室，对新的工作，他还要先熟悉熟悉。他这一天都在大厅，没客人的时候，他就多请教屠二旺这个万福楼的老人。乐贵生和陈净云也一样的在学习经营酒店。

刘怀山和章纲纪洗好澡后，把衣服也给洗了。

清风堂也开晚饭了，刘怀山对春意说：“嫂子，刚才我们抓了个汉奸，明爷和三少爷万福楼等我们吃饭，我们也不在家里吃。”

春意关心的问：“ 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章纲纪说，“我们到了警察局，耿局长给安排了差事，刚好有个老百姓来报告，说他邻居汉奸回来了。我们就去抓了个汉奸，耿局长请我们万福楼吃饭。”

“好吧。”春意说，“那你们忙吧，我们就吃了。”

“嫂子，我们走了。”刘怀山应着，他们凉好衣服带上万古今一起，门外叫了黄包车就万福楼来。

现在万福楼生意正忙，蓝年祥打电话到家里，问曾珍：“吃晚饭了没有？”

“正准备吃。”曾珍说，“你下午送菜回来，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吃晚饭。我就做我一个人的饭菜，我娘儿俩自己吃。”

“好。”蓝年祥说，“现在正忙，我早点回来。”

“嗯。”曾珍就挂了电话。

屠二旺说：“自己办公室有电话，还要到我前台来打，什么意思吗？让我们这几个单身汉生气吗？”

“哈。”蓝年祥说，“净云和贵生还小点，我就气你这个哥。怎么地？”

“也，还得瑟了你。”屠二旺抬手要打的样子。

蓝年祥笑着就走了，他接待客人去了：“请问两位先生是普座还是雅座？中餐还是西餐？”

万福楼就餐还是与以前一样，中西合并的。陈净云也在招呼着客人，他们现在主要是学习酒店餐馆服务。

刘怀山，章纲纪和万古今来了后，蓝年祥接待，他也一样的问：“三位先请进，请问是普座还是雅座？中餐还是西餐？”

“我们定的有坐。”刘怀山说，“两个小时前，刘先生电话定的坐。”

“先生们这边请。”蓝年祥带刘怀山他们到前台。他问，“屠先生，这位刘先生说他订了坐。”

“好，我看看。”屠二旺就拿出客人订坐的本子，看着说，“是的，刘先生是吧？”

“是的。”刘怀山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