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见校长

我带着兰婷回到母亲的出租屋。母亲见到兰婷平安回来，高兴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然后，摸着兰婷的手说：“妹子，我家穷，不过，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妈，我错了，以后，我不会走了。

母亲说：“宇春！她怪可怜的，花一样的一个女娃，生在这样的家。我看着就心痛。”

我说：“妈，您一个大好人！”在我的印象中，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纯朴的人。

“妈不好，妈太心软！”母亲说：“早知这样，不去当兵，现在成家有小孩了。”

“妈，你吃亏还少吗？”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母亲的伟大。你虽然是一个普通妇女，但你有一颗金子般的慈善之心。我望着又破又旧的出租屋，我感到自己很内疚。当兵这几年，在部队大手大脚，没有存下一毛钱。我内疚地地说：“妈，我们另外租房吧！这房子大破旧。”见过外面的大世界，一下子回到贫穷的家，仿佛回到了另一个世界。

“儿子，好房子租金大贵。妈想存点钱给你讨老婆。将就吧！这里妈住习惯了。”

母亲不愿租新房子，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在城里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孝敬母亲的养育之恩。

星期一的早晨，早饭后，我带着兰婷来到加一班，教室里仍然闹哄哄的。我告诉兰婷，如果加一班继续是这样的，我一定想办法把她安排另一个班。兰婷答应了我。我穿着特种兵服装，来到校长住的屋前面，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校长屋里传了出来：“李校长，这个班主任我无法当了。学校用这种办法管差生，太缺德！”

“徐老师，你别生气，学校也是冇办法。这一届学生顽劣的学生太多了。好几个班级的课都上不下去了。没办法，把他集中起来，以毒攻毒。只要管到他们不打架就行，反正他们都不听课。”

“我不管！反正我不当这个班主任，从今天起，我辞职！班上的钥匙和学生的花名册都在这，我走了。”

徐老师是十一中有名的数学老师。他是学校最好的数学老师，经常担任重点班班主任。

“徐老师！”

“你是？”

“我是宇春，记不起来了。”

“哟，是宇春同学，我记起来。没想到你长这么高了，成了大帅哥了。听说你在部队考上转了士官了。很好！”徐老师热情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今天我是来报到的。”

“你复员了？”

“嗯。我来当保安。”

“当保安？”徐老师摇了摇头说：“宇春，我不信！你一个士官士官生，当保安屈才了。当保安工资低，还不如去打工。”

“看看吧！”

徐老师摇着头走了。李校长从屋里出来了，一下子发现了我。八年不见，李校长苍老了许多，原来乌黑清亮的头发竟然全白。我一下子向李校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说：“报告李校长，捣蛋鬼萧宇风前来报到！”

“宇春，你是那个调皮蛋宇风！”李校长满脸笑容，几个健步握着我的手，望着我，连声赞道：“没想到你长这么高，这么帅！进屋进屋！”

我说：“李校长，学生不争气，回来了。”

“听说你在部队干得不错，还是特种兵教官呢。李局长跟我谈过你的事，我们学校正需要呢。现在的学生越来越难管了。学校正缺一个好保安。不过你干保安，大材小用了。”

我苦笑着说：“这是老头干的话，我妈死命要我来，混日子呗。”

“铁饭碗，怎么叫混日子。现在当教师不错，好好干！”

“我不是教师，我是保安，守大门的。”

“不！宇春，你可以考教师资格证，转老师。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你爱学习，一定成。”

“谢谢校长！”我没想到校长对我这么热情。想当年，他女儿雨宣追我，他为了阻止雨宣和我好，做工作要我转移环境，我不干。后来，他把雨宣送到长沙去读书去了。八年了，我们一直没有联系。现在想来，回忆当年，那真是一场白日梦。雨宣是城里人，又是校长的女孩。在学校，她像一个高傲的公主，人长得又漂亮，想坏了多少男生。我一个乡下人，妈妈是清洁工，不是一路人。我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喜欢我。当兵后，她总是出现在我梦中。可叹的是，我在部队没混出人样，差点被开除军籍。想当这一切，我感到愧疚。不过，我知道，雨宣人长得漂亮，读书却一滩糊涂。

我不便问雨宣的情况，我知道自己是一个保安。

正在这时，徐老师慌慌张张又跑了过来，大声说：“李校长，不好了，加一班要出事了，社会上来一伙人，闯进教室打人。现在正打得激烈，还动刀子呢。”徐老师说得很恐怖。

李校长一听，大惊。大声说：“宇春，跟我来！”

我不由得喃喃地说：“李校长，几个小混混敢来学校闹事，这件事交给我。”教训混混平息斗欧是我的拿手好戏。

“好好！我们一起去！”一路上，李校长说：“宇春，我看学校大门你就莫守了，你就把我守这个加一班，待遇和徐老师一样，双倍的工作量。”

我说：“这个工作我干不了，我又不是老师，徐老师的话他们都不听，我一个保安，这个任务我完不成。”

“这样吧！只要你管住他们不打架，进教室读书，我任命你当加一班班主任。与正式老师的待遇一样。我现在就去班上宣布。你不是特种兵，你现在是一名老师，这样的学生，最适合你！就这么定了！”稍顿，李校长喃喃自语：“这叫以毒攻毒！”

“我是毒么？”当初我在校读书时，打架是出了名的，连社会上的混混见我时，都要喊我“风哥！”李校长找过我谈了好几次话。

“不！不！这叫一物降一物！”李校长一下子脑子转得飞快。

“李校长，打架是我的特长，可是，这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他们是学生，与社会上的混混不一样。我还不是正式老师。”我从未当过老师，心里没底。

“他们与混混差不多。”“这样吧！你如果管好这个班，我帮你从工友转为正式老师。我送你去进修，考教师资格证，拿专科文凭。怎么样？”停顿了一会，李校长大声说：“不过，你自己也要加强学习，到时候，我送一套书给你，好好看，要考试的。”

我说：“好！校长，坚决完成任务！”我一下子看到了希望，如果能当上老师，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上课，我觉得自己一下子高大了起来。

突然，从两声冲天雷在空中砸响，我暗暗惊异，什么人如此大胆在上课时间内放冲天雷。